翌日午後,徐若翩与孟微在学校餐厅一隅,趁着难得的空档交换彼此的心事。
「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孟微低声说。
「我也是。」徐若翩几乎同时吐露。
「我先说。」孟微压低声音,眼神闪烁:「学姊跟我说,学长其实是同X恋。」
「真的假的?」徐若翩惊讶得瞪大双眼。孟微从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画面中两个男孩热情相吻,正是学长和另一名男子。
「真的耶!他还早就有对象了,只是最近才公开。」孟微解释着。
「你不难过吗?」孟微试探地问,毕竟徐若翩暗恋学长已有两年。
「不会啦。」她羞涩一笑,眼中闪着微光,「我好像喜欢上另一个人了。」
孟微愣住,难以置信:「是谁?」
「是倪子尧。」徐若翩声音轻得几乎像风。
「什麽!」孟微吃惊得差点跳起来,「你是认真的?」
「当然。」她用力点头,「只是怕自己自作多情……但看你这反应,我应该没那麽明显吧?」
孟微轻笑,语气变得温柔:「为什麽觉得会是自己想太多?」
徐若翩把这段时间所有与倪子尧的互动,一字一句细细说出,从一同搭火车南下,到最近的偶遇,她全盘托出。唯一避谈的是唐伊。
「听起来他确实有点意思。」孟微认同,「但他还没告白前,我觉得别急着下定论。」
徐若翩嘟着嘴,把脸埋进外套怀里:「我也不想太冲动,怕真是我自作多情,丢Si自己了。」
「那就主动出击吧!」孟微提议,「要测试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怎麽测?」她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其实很简单,喜欢一个人眼神会一直跟着对方,也会怕被抢走。」孟微笑着说:「我可以故意在他面前说,下课你有话要跟学长说,然後看他会不会跟过去。」
「好bAng的主意!」徐若翩兴奋点头。
「如果他真的跟过去,那肯定喜欢你。」孟微拍x保证。
徐若翩回想起与他相处的日子,她觉得一切都如此奇妙,他们没有过多的交谈,也还没深入了解彼此,却能让她如此的在乎一个人,想要了解他的一切,也想了解他对自己的想法,是如此单纯又无法轻易取代的感情。
下午课堂一结束,两人立刻按计画行动。孟微和徐若翩默契地使了个眼sE,趁倪子尧刚好起身的瞬间,孟微刻意提高声音喊道:「翩,你不是有话要跟学长说吗?快点啊,我陪你去!」
倪子尧听见了,抬头瞥了徐若翩一眼,那一刻,她们知道,这场计画成功了一半。
「知道了。」徐若翩从倪子尧身旁擦过,嘴角带着笑意,牵起孟微的手,两人便一搭一唱地离开教室。
一路上,她们没回头,只用余光偷偷确认倪子尧是否真的跟了过来。为了演得更自然,两人还真的走到了学长的教室门口,在门旁低声讨论接下来的「剧本」。
「还是叫学长出来好了?」她小声建议。
「笨蛋,你叫他出来要说什麽?」孟微反驳。
「说微电影什麽时候剪好呀。」徐若翩笑着提案。
「那不就用讯息讲更方便?」她笑着泼冷水,驳回了这个想法。
徐若翩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傻笑着说:「刚刚应该要先想好话题才对。」
「其实也没差啦,重点不是学长了。」孟微回道。
徐若翩偷偷扫视周围,寻找倪子尧的身影,却只见空荡荡的走廊,心中不免有些落寞。
「唉,好像我们太幼稚了,这招不一定准。」她叹气。
「也是。」时间快到下一节课,她们只能作罢,转身往大传系教学大楼走去。
就在这时,徐若翩突然转身,眼神无意间和躲在柱子後的倪子尧碰上。
他发现她注意自己,惊慌失措地迅速蹲下身,动作快得让她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人。
她没有告诉孟微这件事,反而把这一幕悄悄藏进心底。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已然泄漏她的小秘密。
「倪子尧,你这堂课为什麽会迟到啊。」
「我不舒服去保健室。」他低首回到了座位上。
而孟微也观察到了异样,俏皮地朝徐若翩眨眼。
她则笑着用唇语回应,示意她认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