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面的绞杀
「白sE力量」的竞选办公室里，胜利的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二十四小时。
隔天一早，当乡民们还在津津有味地，转发着权承文的各种梗图时，一场来自现实的、冰冷的绞杀，已经全面展开。
石心瑛的办公室里，她的个人终端，从早上八点开始，就没有停止过闪烁。每一条亮起的讯息，都代表着一条来自地面的、令人沮丧的战报。
她接起一通加密通讯，是负责组织线下活动的志工队长，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石姐！不好了！我们原定这个周末，在南区大公园，要举办的第一场公民论坛，场地方刚刚突然通知，说园区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紧急水电管线维护，单方面取消了我们的合约！」
石心瑛的眉头紧锁，还没等她回话，另一通电话就切了进来。是负责文宣的学生。
「石姐！我们在文山区、大安区所有大学附近，张贴的竞选海报和连侬墙，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全被不明人士，用红sE的油漆，喷上了绿营走狗、背叛者的字样！」
紧接着，第三通、第四通……
「石姐！松山区的李里长打电话来，说他社区里好几个帮我们发传单的志工，都被地方人士上门泡茶警告，再帮我们，就要让他们的生意做不下去！」
「石姐！我们印传单的印刷厂，老板刚刚打电话来说，他所有的进口纸张，都被海关以检疫问题为由，扣押了！」
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像无数条Sh冷的、带有铁锈味的锁链，从城市的Y暗角落里伸出，缠住了「白sE力量」这支刚刚才学会飞翔的、稚nEnG的军队的双脚，试图将他们，重新拖回到肮脏的泥沼之中。
分裂的民调
当天下午，游观涛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召开了一场紧急的舆情分析会议。
他的表情，不再有前几日的轻松写意。
「各位，情况很复杂。」他将两份截然不同的民调报告，投影在光幕上。
「看我们的网路民调，」他指着其中一条一飞冲天的绿sE曲线，「在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族群中，墨医生的支持度，因为前几天的公关战大获全胜，已经是以七b三的悬殊b例，遥遥领先权承文。」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但是……」游观涛加重了语气，切换到另一份报告，「看这份，由我们透过传统市话，针对五十岁以上公民所做的民调。在这个族群里，权承文的支持度，不仅没有崩盘，反而，因为我们对五大弊案的攻击，激起了他们对社会动荡的恐惧感，而小幅上升了五个百分点。」
「他们被天枢传媒那些负面广告影响，认为我们是在Ga0清算斗争，在破坏城市的稳定。」
游观涛做出总结：「金戈的策略，开始生效了。他完全放弃了网路上的年轻人，正在用海量的负面广告和传统的组织动员，全力巩固他的**基本盘**。如果这个趋势不变，光靠网路声量，我们，不一定会赢。」
来自绿野的观望
同一时间，在「菁茂绿野」的党部。
党魁上官璧，也在看着同样的民调数据。
一位年轻的幕僚，忧心忡忡地说：「主席，墨玄机在传统组织票这一块，完全没有着力点。尚蓝天府的铁票，根本挖不动。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赢了声势，输了选举。」
上官璧扶了扶眼镜，表情平静无波。
「这很正常。」她用她那独有的、学术般的口吻分析道，「墨玄机，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空军总司令**，他的话语，能主宰整个网路的天空。但打仗，光靠空军，是不行的。」
「尚蓝天府，恰恰是靠着他们那支，经营了数十年的、布满了整个城市的**陆军**在打仗的。」
她看着光幕上，那两条分裂的民调曲线，像在看一盘已经进入中局的棋。
「只靠墨玄机一个人，他或许能创造奇蹟，但过程会非常惨烈，甚至可能在最後关头，因为组织票的差距而翻船。」
她转向自己的核心幕僚，说出了那句，将决定未来战局的话。
「而我们的陆军，是共和国里，唯一能和尚蓝天府抗衡的。」
「我们需要他的空军来撕开缺口，而他，也需要我们的陆军，来守住阵地。」
「是时候，派人去和黎明韬，接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