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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光熄灭,声未熄》於绝望深处,开场的不是希望,而是回音。

    黑暗无边无际,仿佛吞噬了一切存在...空间、时间、感知,全被抹除,化作无声的虚无。

    这不是夜的黑,也不是闭眼的寂,而是一种彻底的消解,是存在本身被否定後的沈默。

    不再是被遮蔽的状态,而是永恒的失效....连“存在”的概念都被轻轻碾碎。

    人类畏惧黑暗,不因其sE彩,而因其掩藏的未知。

    可当黑暗不再掩藏任何东西,当连恐惧的源头都被摧毁...恐惧也随之湮灭,只剩下它曾存在的空壳。

    这里,没有起点,没有尽头。

    时间如被剥皮般,在踏入这一刻便脱落,流动感消失殆尽,只剩无法名状的停滞。

    这是被遗忘的空间,没墙、没窗,甚至...连“逃离”这个概念也从语义中溶解。

    ...价值吗……

    曾经,有什麽东西被轻轻放下了,像一张皱巴的纸,被风卷走,再没人捡起。

    记得泥水里的鞋印,记得冷风中咽下的y块。也许那时哭过,也许没有。

    有一扇门,在面前关了又关。

    後来,学会了另一种开门的方式:用数字堆砌、用声音压低、用目光疏离。

    门终於开了。走进去,走得很深。深到,再也听不见那个曾在风中发问的声音。

    知道,它还在那里。

    那个问题……是什麽来着?

    想不起了,只记得:「终於有价值。」

    有价值,为何风依然冰冷,雨依然滂沱?年幼时透过窗子看到的温暖,已随时间渐行渐远?

    站在灯光下,像站在橱窗里,却没有手伸出来,把它抱走。

    「这是哪...要快点离开...」声音微弱地回荡,像是残存的意识最後一次挣紮。

    它是否真的被说出,已无法分辨。

    也许,这里没有“黑暗”,黑暗即是这里的一切。

    每一次探寻边界,只触碰到更深的空无。

    每一次思索“我是谁”,意识便陷入泥沼,愈挣紮愈模糊。

    「离...开...去哪?」

    忽然,一道光一闪而逝。

    它短暂得像错觉,却搅动了Si水的沈寂,如石子落入静湖,泛起微微的涟漪。

    「还...在坚持....?」

    那光,如同一颗气泡浮现於虚无深处,明亮,却脆弱。

    它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光,而是某段记忆边缘的残响。

    每次熄灭,都像是在抹除一丝存在的痕迹。

    它,是希望的残骸,一滴水落入荒凉深渊,被瞬间吞没、无影无踪。

    光开始模糊,仿佛也疲惫了。

    它想传达什麽吗?是召唤,还是仅仅是虚无的一种形态?

    每次接近,它便後退;每次追逐,虚无便更沈...黑暗更重。

    「或许……」理X试图伸手,却抓住了迷雾。

    意识想说话,想呼喊,但声音像浮尘一般,无法凝结,最终飘散。

    意识正在消失……

    「为何来到这里?为何……不甘就此消散?」

    这句话如裂缝中喷薄而出的火焰,带着灵魂深处最真实的痛与执念。

    无形的铁丝早已缠绕,寸寸勒紧,每一次思考,每一次记忆,都使其更深地刺入意识之核。

    挣紮,只会令痛感蔓延至灵魂最柔软的地方。

    疲惫如cHa0,携着绝望,将残存的清明一点点拖入深渊。

    可在那崩溃边缘,那一丝微弱的不甘,仍像垂Si的火苗,闪动。

    因为...不甘。

    因为不能这样结束。

    即使希望已燃尽,

    即使黑暗已彻底吞噬,

    也要在虚无深处,

    留下最後一道光的余晖。

    挣紮……徒劳……但未放弃……

    「又是这样……终究是这样……」

    声音空洞微弱,从无尽的虚空中传来,带着千叠疲惫、无边孤独,像灵魂最後的叹息。

    本能仍在挣紮,如沈入黑水的魂魄,瞎拼着、盲游着,不为希望,只为不甘成为沈默的骨骸。

    每一次伸手,都是更深的沈没;

    每一次思索,都是意识的自噬。

    答案早已溺毙在无声中,

    「为什麽?」只剩回音,

    空洞、碎裂,如溺水者最後的泡沫。

    能做什麽?

    又,还剩下什麽?

    无能而为。

    这里,没有终点,没有起点。

    希望是绝望的糖衣,

    一次次融化,只留下更冷的苦涩。

    这里是绝望的乐园,

    虚无与存在盘踞交缠,

    将灵魂捏碎、拼成荒谬的图腾。

    「又是这样...终究是这样...」

    声音如残响,在永夜中飘荡。

    不是告白,不是哀鸣,

    只是...灵魂最後一口气息,

    在彻底的消散前,

    留下一行微光的笔触。

    ...

    「属道一,重来一生一回己...」

    声音幽幽,像是从前世深处传来的残响,像谁在低诉...重来,真的可能吗?

    「属道二,悲笑两心两念情...」

    一丝寒意从心口穿过,记忆深处那张张笑着哭的脸浮现,模糊了。

    耳边的歌声忽然响起,如幽咒低Y,伴随远方回音,在黑暗中摇曳。

    「属道三,忧然三思三动坟...」

    坟?那是谁的?思虑一顿,仿佛踩入无形的塚中,三念成疾,埋的或许是自己吧...

    「属道四,往故四形四如蝶...」

    蝶影盘旋,旧日身形逐渐剥落,遗忘的身世如破蛹飘,而深绕印在灵魂上的罪恶也随之道来。

    旋律回荡,内心的某片叶子随之摇曳,忽明忽暗。

    「属道五,梦醒五时五终失!」

    声音戛然而止,黑暗忽地裂开一道细缝。光,溢了进来。

    不是那种照亮天地的光,而是一缕...温柔、迟来、却让人想哭的光。

    然後,一道声音传来,带着调侃与梦境的错觉。

    「喂,你还活着吗?真是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