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每天一睁眼就是被掰弯 > 12你这种破落户,就算知道也没用,因为它有钱也买不到!
    港海市,一座繁华的现代都市。

    权家的影响力渗透到军界政界的各个角落,如同盘踞于此的巨擘,地位可谓举足轻重。

    权司琛身为权老爷子的长孙,生逢其时,不仅头脑聪明名列前茅,身体素质还强悍,无数人纷纷断言其前途注定不可限量。

    而虞砚之虽仅十五岁,却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远见。他高瞻远瞩,洞察未来发展的趋势。

    因与权司琛同班,他两人从小结下深厚交情。

    高一分班的时候,他更是买通校长,又继续和权司琛同班,准备加深这份友谊。

    然而,让虞砚之颇感无奈的是,表弟宁锦书与权司琛之间那种针锋相对的敌意,无论大事小事,两人总是针锋相对,冲突不断,简直难以共处,仿佛天生不对盘。

    眼看着两人的摩擦日益加剧,虞砚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深知与权司琛结怨并非明智之举,毕竟未来还要生活在这座城中,若与权家交恶,宁锦书的前路将艰难重重。

    左思右想之下,他决定以兄长的姿态主动干预,出面调解这场尚未酿成大祸的矛盾,为宁锦书的将来铺路。

    于是,他下了课找到权司琛,一脸真诚,与往日无异地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司琛,我和小书想请你吃饭,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宁锦书请我吃饭?」权司琛懒洋洋靠在后桌上,眼神带着慵懒与讥诮,似笑非笑地答道:「听起来怎么像鸿门宴?你们准备埋伏几个杀手?」

    「你就喜欢说笑。」虞砚之听出权司琛语气中的调侃,笑着回应:「小书年纪小,说话有时不过脑子,你卖我个薄面多担待。我们哥三个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一笑泯恩仇了。」

    「一笑泯恩仇?」权司琛勾了勾唇角,心中冷笑:想得美!「死豆芽」之前对我的冒犯,我可一笔一笔全记着呢!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最好和宁锦书混熟了,亲自抓到他什么小辫子,才好彻底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这样想着,半真半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就周五晚上吧。」

    周五晚上,虞砚之定下港海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设宴。

    华灯初上,云顶会所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虞砚之和宁锦书提前在包厢内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权司琛却迟迟未现身。

    前者借机语重心长道:「小书,我知道你和权司琛有过节,但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以后忍一忍,别再和他起冲突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这顿是我们请客,权司琛是客,既然宴请,你一定要有礼貌,说话要注意分寸,别再像上次那样针锋相对了。」

    他思忖片刻,又耳命面提道:「还有,等会儿记得好好敬他一杯酒,表达你的歉意,你们的争执就翻篇了。」

    虞砚之语气郑重,几乎到了三令五申的地步。

    宁锦书已经习惯听从虞砚之的安排,这一次也不例外,即便心底涌动着对权司琛的抗拒与不满,但依旧硬着头皮低声应了下来:「哥哥,我知道了,我会克制自己的。」

    他说话时嗓音平缓,努力压下满心的不情愿。

    停顿片刻,他忽然转了话题,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带着小心翼翼的问道:「别总念叨我的事,姨夫最近······还有打你吗?」

    这话仿佛不经意脱口而出,但语调中的谨慎让人听出几分不容忽视的关切。

    虞砚之的神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仿佛被什么击中,原本端着白瓷杯的手倏地一顿,动作僵硬得像被时间定格了一瞬,连杯壁反射的微光也苍白了一分。

    眼神短暂地失去焦距,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杯中,清澈的水波晃动着,映出几分模糊不清的面容。

    他像是被拽入了刹那的回忆,又似被无形的刀锋轻轻划开一道细缝。

    那抹愣怔与恍惚仅持续了一瞬,他轻轻眨了眨眼,仿佛要抹去那一刹的失神。

    他低头将水杯握紧,移开视线的同时,他的嘴角缓缓扬起,自然得像初春拂面的微风,温润而柔软。

    「没有了。」他的声音低沉,似有若无地带着几分柔软和温柔:「有小书惦着,哥哥就知足了。」

    他微微一顿,像是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随即略带笑意地补了一句,声音中掺杂轻描淡写的调侃:「哥哥倒想再被我爸打一顿,这样小书还能再心疼保护我呢。」

    言语会心,语调半真半假,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那隐隐透出的酸涩,却像是洒在茶里的柠檬汁,不显眼,却能轻易扰乱本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愈发尝出那丝酸楚。

    宁锦书微微蹙起眉头,眼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怀疑,他直直地盯着虞砚之,语气带着一丝隐含的执拗:「哥,你没骗我吧?」

    他顿了顿,眉宇间的担忧正在加深,连语调也低沉了几分:「我再怎么调皮捣蛋,我爸也从来没打过我。我怎么觉得······姨夫好像不喜欢你?」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虞砚之的心门上,叩开某些隐秘深藏的真相。

    虞砚之沉默片刻,眼神暗了暗,似是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止住。

    他最终拂去那一瞬消极情绪,嘴角笑容淡得像曙光透过晨雾,明亮却不真实:「小书多心了,哪有当爹的,不喜欢自己亲生儿子的?」

    「他打我······肯定也有我做不对的地方······」他拉长尾音,刻意将某些真相掩藏在平静的湖面下,不让它们浮出水面。

    那语调里的无奈,夹杂着一些谁也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

    港海市的夜幕浸在权家豢养的霓虹里,云顶会所一百八十度环幕落地窗外,整座城市如同匍匐在权司琛脚下的困兽。

    他故意迟到四十五分钟才漫不经心推开包厢门,水晶吊灯的光瀑中,宁锦书攥着餐巾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这画面取悦得他连袖扣都多转了两圈。

    虞砚之见权司琛进包厢,脸上扬起和煦的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仿佛对方迟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司琛,你来了,路上是不是很堵?」他关切地问道,语气温和,为对方主动找好借口。

    虞砚之正说着,一低头瞥见宁锦书还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心中一紧,一把拎着对方的腋下,将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他低声提醒:「小书,起来,这是请客应有的礼仪!」

    宁锦书本就讨厌权司琛,对这次的饭局心存抵触,而对方的迟到更是火上浇油,心中的厌恶之情更甚。

    但听到虞砚之的话,他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像个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得笔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权司琛看着宁锦书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砚之,你这表弟,见到人也不打个招呼,是打娘胎里就没学规矩?」

    他挑了挑眉,语气嘲讽,仿佛故意要激怒宁锦书,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宁锦书被当面骂没家教,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很想回怼过去「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是打娘胎里学得规矩?」,但看见虞砚之的眼色,他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权、哥!」

    「哎!这才像话!当小弟就要有当小弟的样子。」权司琛一脸的得意洋洋,伸出两只手摸宁锦书的头,故意将对方一丝不苟的头发揉乱,好好的头发被他揉成一个鸡窝头。

    宁锦书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砸在权司琛那张欠揍的脸上。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动手,虞砚之一定会很为难。

    虞砚之对权司琛幼稚的动作瞠目结舌,觉得对方太过分了,眼见宁锦书要发作,连忙将表弟从权司琛的手里解救出来,在两人之间打圆场。

    「好啦好啦,都坐下聊!别站着了。」他隔开两人,招呼两人在他两边坐下,吩咐服务员上菜。

    席间,虞砚之巧妙地引导话题,尽量避免提及两人可能产生分歧的话,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他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仿佛一个经验丰富控场主持人,掌控着整个饭局的节奏。

    然而,即便虞砚之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权司琛和宁锦书之间的气氛依旧微妙,两人偶尔的眼神交汇,都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火药味,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进行。

    虞砚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气,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宁锦书,希望他能主动向权司琛示好。

    宁锦书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虞砚之在场,还是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站起身走到权司琛面前。

    「权哥,小弟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之处您多海涵。感谢您赏光赴宴,我敬您一杯。」他语气生硬地重复着虞砚之教他的话:「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他一饮而尽。

    权司琛的指尖轻叩醒酒器:「小豆芽,连给前辈倒酒都不会?」

    酒红色的酒液在醒酒器中泛起涟漪,倒映出他讥诮的眉峰:「也是,毕竟野草哪见过勃艮第的艳阳。」

    永远挂着春风笑意的虞砚之,此刻眼底掠过寒潭般的暗涌,见权司琛身前的酒杯见底,他起身拿起醒酒器,亲自替宁锦书给权司琛斟酒。

    殷红的酒液顺着醒酒器的弧度缓缓流入高脚杯中,在杯底漾开一圈圈涟漪,酒香四溢,馥郁芬芳。

    他举止优雅得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公子的温润风雅。

    权司琛似笑非笑地望着宁锦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身子往后一靠,姿态慵懒而随意,仿佛掌控着一切。

    「权哥教训得是。」宁锦书紧紧握着手中的高脚杯,抬头直视权司琛时,眼神锐利如淬火匕首:「不过您可能不知道,野草烧不尽!」

    法式焗蜗牛在银盏里凉透,权司琛高脚杯划过瓷盘的声响尖锐如裂帛。

    「既然要赔罪——」权司琛的鎏金袖扣折射出恶意的光,他挑眉道:「不如学学你哥怎么伺候人?」

    宁锦书霍然起身时带翻高脚杯,殷红酒液泼上权司琛的顶级腕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

    虞砚之腕间的转运珠突然崩断,珠子滚落满地。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权司琛却低笑出声:「故意的?知道这表多少钱?」

    他慢条斯理摘下手表浸入身前的醒酒器,金属表叩击底部的玻璃发出脆响。

    「你这种破落户,就算知道也没用,因为它有钱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