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穿成人人喊打的狗皇帝 > 救人把自己整死了
    慕书然没想到这么晚了,天台上除了自己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一个静静抽着烟俯视着高楼下霓虹夜景发着呆的男人。他看得如此出神,以至于自动屏蔽了慕书然发出的任何声响,仅以一抹背影相对。

    想必只是楼里的住客跑上来,和自己一样,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烟。

    慕书然好奇心从来不太重,只是犹疑了片刻,便消无声息地移开目光,往自己的口中灌了口冰凉的啤酒。

    虽然正值盛夏,晚上却有阵阵清风拂面,吹的人甚是凉爽。

    冰啤酒一下肚,身子再被冷风一吹,畅快的同时他打了个冷颤。

    慕书然习惯性地在楼顶处一块随意搭建好的砖头凳子上坐下来。

    近一个月来,这位置几乎成了他每晚都会落座的地方。

    想到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他不免叹了悠长的一口气,几乎要自怨自艾地往自己身上贴上“凄惨”“可怜”等字样。

    先是职场受挫,辛辛苦苦埋头苦干了几年,临近快要升职的时候,却被公司老板的亲戚关系户空降,横插一脚抢了晋升的机会。

    除此之外,从小无父无母的他今年也快30岁了,爱情树上还是无花无果。

    原来交往三年的女朋友早在一年前就和自自己分道扬镳,最近从两人共同的朋友那里听到她已经结婚的消息时,慕书然一片恍然。

    自出生以来,慕书然身上没有任何好运降临,他早就从20多年的苦难生活中磨砺出坚韧的性子,却还是被这一系列的打击弄得有些灰心丧气。

    有时候想找个朋友买醉消愁,又发现身边同龄人早就成家立业,能交心畅聊的竟然没有一个人。

    人生如此惨败,慕书然感到莫大的孤独和迷茫,正在胡思乱想、毫无头绪的时候,眼角瞥见一抹影子正在小幅度移动。

    他立马抬头看向那边站在楼顶栏杆处的男人,那人抬了脚迈在了栏杆的边缘,身体微微晃动一下后,又直直地站立在上头。

    慕书然眼睛猛然瞪大了几分,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人不会是想从这跳下去吧?

    不用怀疑,任何人从这二十多层的高楼摔下去,能存活的几率为零。

    他感觉呼吸发紧,不由得站起身子,轻声的往那边喊了声:“那个…你…你别冲动!上面很危险的……你先下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男人听见身后的动静,侧过半张脸却没有转过头,停顿了几秒才开口回答道:“你别过来,不用你管。”

    人命关天,慕书然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他一边悄默默的放轻了脚步靠过去,一边闻声劝诱道:“我知道你肯定遇上了什么难事,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再坚持下,千万别做这样的傻事。”

    男人对着虚空冷笑了一下,恶狠狠的回道:“过去?你说的轻巧,明明什么都不会改变!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这不关你的事,你别过来!”

    慕书然已经站到他身后,但畏惧男人往前冲,不敢贸然伸出手去拉人。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离男人的胳膊只离了几寸的距离,男人察觉到了,回头警告厉声道:“你别碰我!”

    慕书然连忙摆手否认,仍在苦口婆心的不停劝说着,可男人完全听不进去,但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慢慢的平复下来,突然用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死后,麻烦你报警找人帮我收个尸。如果有一个姓卫的男人问你我的遗言是什么,你就和他说‘我一点都不后悔’这几个字就可以了。”

    他停顿了几秒,最后又给小声给出两个字“谢谢”。

    男人身子往前倾的同时,慕书然动作比头脑还快,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往下拽。

    男人拼命挣扎着,两个人的身体扭靠在一起,慕书然咬着牙直接抱过去,用两只胳膊擭住男人的上半身。

    这栏杆其实很矮,两个人虽然一上一下,但男人力气很大,几乎把瘦弱的慕书然身体提起来,双脚快要着不了地。他只能凭借自身的重量往下压,跨起一条腿扑在栏杆上,尽量放低重心。

    男人被抱的喘着粗气,但还真被他拽了半个身子,往楼顶地面摔去。

    男人摔在坚硬的地面的同时,慕书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受反作用的关系,自己身子朝着男人相反的位置倒去。他的腿猛地碰到了栏杆的边缘,整个人往巨大的虚空坠下。

    男人反应过来,急忙扑过来要抓住他的手。但这一次为时已晚,慕书然的身体此刻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往楼下一片灯火霓虹里坠落下去。

    慕书然被眼前的变故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还没等他落到地上感到剧痛,他就失去了意识。

    几秒后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泥土地面上,鲜血在脑袋着地的地方蔓延开来。

    他死了。

    停尸间里,洁白的近乎残忍的白布盖在了冰冷的尸体上。

    警察退出房间没一会儿,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浑身颤抖着,被另一个男人搀扶着才勉强站立住,惊惧地看着平躺摆放的尸体,到最后也没有勇气去掀开一角。

    他流的眼泪糊了一脸,口中不住喃喃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该死的人是我,是我害死了你!”

    旁边的男人一把握住了他哆嗦的手,低声劝道:“别想了,人死不能复生,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回头了。”

    他沉眸看了一会儿那片白茫茫,突然叹了口气道:“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补偿他。”

    两人走出停尸房的时候,白布下面死人的手里多了个弹珠一般大小的珠子,幽幽的发着微弱的光,没一会儿那光芒渐渐收敛直到黯淡,然后从慕书然冰冷的掌心掉落下来,一落在地板上竟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等慕书然的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和灵魂都仿佛如同度过了几个世纪,周身都如血液凝固了一样,呼吸微弱而沉重。

    他感觉身上像压了东西一般,四肢都被钳制着,使得他在梦魇中无法脱身。

    好不容易抓住了混沌思绪中的一缕,勉强拼尽全力想要挣脱梦境强迫自己醒过来,眼皮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感到脖子周围拂过一阵阵温热的气息。

    等他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时,四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脖子间的这颗脑袋又往他脖子里拱了拱,柔软的发丝拂过敏感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痒意。

    他抬起双臂竭力想要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却发现自己压根使不上劲,而那人却更变本加厉地用双手游移在自己赤裸的肌肤上。

    他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与生俱来的羞耻感让他在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力,抬起脚猛地把人身上柔软的一处踹去,下一瞬间是有人吃痛的哼了一声。

    接着扑通一声,有人掉下床铺的声音。

    慕书然带动身体坐起来,眼睛还没有适应周围陌生的环境,直勾勾的盯着被自己推开坐在地上的人。

    一头如墨染般的黑发柔顺地披散着,那人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五官长什么样,只依稀看见雪白的面庞上眉眼鲜明,微微隆起的眉尖,显现出那人正极度忍耐着痛苦。

    刚才那脚不轻,那人蜷着肩头,一只手紧紧捂住小腹。

    若不是丝绸般的衣服半挂不挂地垂在肩膀,宽松的可以让人一眼看见那人平坦白皙的胸膛,慕书然绝对会以为这个人是妖魅美人。

    既然是个男人,为什么刚才要趁着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动手动脚,非礼自己!

    那人似乎还在忍耐痛苦,静默中慕书然略略的扫过自己所在的地方,心里不断升起奇异的陌生感。

    这究竟是哪里?这么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低垂的珠帘帷幔,雕龙刻凤的梁柱,四下通明却没开灯光的,而是灯烛的黄光照彻整个屋子。

    这是什么异世界?

    他的记忆勉强追溯源头到自己为了救人,掉下高楼的瞬间,一想到这他就头痛的厉害,忍不住捂住了脑袋。

    手一碰到自己的脑袋他又发现了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留过这么长的头发,简直快要齐腰的长发。他再往下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柔软丝帛制成的黄色里衣,行制样式甚至材质都不像是现代的产物。

    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线索,还没来得及细想,听到床下跪坐着的人终于开了口。

    美人,不对是美男子的声音如泉水般清透,温凉的音色落在静寂里显得有些蛊惑人心。

    “陛下恕罪,小臣第一次服侍陛下,一时慌张惹得陛下不快,小臣知罪。”

    陛下?小臣?服侍?

    慕书然脑中绷着的那根弦倏然断开,纷乱的思绪恢复成模糊不清的记忆,梦魇中有人亲口对自己说了什么。

    他张嘴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慕书然强装镇定,只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底下的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听话地静静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