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要不是她,她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这麽可怜的她,竟然被她唾弃、轻视,还踢入混沌,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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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麽了?」
凌国华看着祝伟航不住cH0U搐,两眼反白,连忙去走廊叫住柯哲亮。
「出事了!他……他好像癫痫发作。」
本来正要踏进升降机的应岚暄听见这话,咬咬牙回去跟柯哲亮去看他。柯哲亮毫不犹豫地把拖鞋塞进他的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凌国华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号码拨到一半却嗅到那阵令他牵肠挂肚的气味。
「紫衣?」他呢喃。
应岚暄打个寒颤,看着凌国华。
他呆愣地问她:「你嗅到吗?气味。」
应岚暄x1一x1鼻子,在焦虑间竟也嗅到他说的香气,茫然地说:「这……沉香和玫瑰?」
是沉香和玫瑰,但跟她在实验室时嗅到的不一样,感觉更为熟悉,在她的脑海里g出一道紫sE的身影。
「这是紫衣会散播的气味。」柯哲亮说。对气味更为敏感的他早在紫衣化身成燕子出现在梦里的时候便记住了这气味。
凌国华调了几年也调不出来的香,竟在现实里嗅到了。他随即意识到他想了几年也不能在现实里看见的人现在就在咫尺,急得过去拉起祝伟航,却不知道该怎麽做。
如同紫衣所想的那样,祝伟航痛到发不出声音,人停不了的cH0U搐。他的意识迷离,梦境破碎又重组,破碎又重组,只有一团黑sE的雾萦回不散。
暄暄、暄暄……
黑雾发出结他的声音。
那是他弹奏的旋律,或稚nEnG、或深情、或忧伤……从他第一次接触音乐到成年的,断断续续,此起彼落。接着他练习的画面出现了,还有表演的。它们一个个像电视荧幕那样在虚空中闪烁、播放,愈来愈多……
紫衣一进去便看见祝伟航的执念。包围着它的黑雾变得松散,黑雾一丝一缕的飘散出来,撑起这个空间,取代梦灵编织的梦。
随着她挥出紫光把黑雾引入她的身躯,一抹又一抺淡紫sE的光帘在天空中洒落,舒缓了祝伟航的痛楚。
「紫衣,是你吗?紫衣!」
紫衣一个激灵。黑雾伺机作恶,这下反扑使祝伟航cH0U搐得更加厉害。
为什麽她会听见凌国华的声音?
四周除了荧幕便是黑雾,没有一个人影,但那把声音愈来愈大声,教她无法忽视。
「紫衣!」
是凌国华。
这不是她的幻觉,唯一的解释是,实实在在,有血有r0U的凌国华此刻就在梦外。她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却更加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她是可能离开梦界的。
她红着眼,颤着手,咬紧下唇继续x1入黑雾,却因为心乱而无法消化它们。它们在她的身T里流转,钻入她的脑袋,竟带来一段又一段的回忆。
曾经属於红发的封印力量带着红发的执念,那是她们生前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她深深地x1一口气,更落力把黑雾,也就是把同样属於她的回忆x1收进去。
当日红发Ai的男人,也就是紫衣本来Ai的人,早已因为这漫长的岁月而面目模糊,但在这些记忆碎片当中,恋Ai时的心悸依然强烈,拨动了失忆的紫衣的心弦。
那年她十六岁。因为父母反对他们相Ai,她便答应贩梦者的要求,交出她对制香的热诚来改变他们的想法。她满怀希望去跟他报喜,等到的却是那个向她提亲的纨絝。
她坚信这是纨絝的诡计。贩梦者再度出现,她求他令纨絝放过她,无意间扯下他的斗篷,就此一魄穿到梦界。她的这一魄被贩梦者踢入混沌,刺激到现实里的她苏醒了,独自面对可怕的後果—身子被毁、JiNg神失常、家破人亡……最可悲的是,她所谓的真Ai原来只是那个男人的逢场作戏。
黑雾带着的恨早被混沌吞噬,紫衣看到的片段不带半点负面情绪,但当她看见红发被淹Si在河里,眼泪便流个不停,心里被悔恨淹没。
要不是她,红发可能不会有这样的结局。要不是她们天真到相信一个nGdaNG子,就不会……她被困在永恒的梦境里,红发承受现实世界里的恶果,最後大家殊途同归,而她居然唾弃她、轻视她,还踢她入混沌害她永不超生。
她到底做了什麽?
她强烈的懊悔改变了梦境的气氛,令祝伟航对音乐纯綷的热诚染上了挫败和自卑。他因为受不了这激烈的情绪起伏而昏迷。
梦外,凌国华俯身为他进行人工呼x1,想着的却是希望能够靠近紫衣。
也许是他的气息成功传达到梦境,也许是他的意志把心声传递到紫衣心里,崩溃的她仰头看着半空,对凌国华前所未有的依赖。
「我找到答案了。」她红着眼呢喃,「可是那又怎样?」
凌国华感到晕眩,但他好像听见紫衣的声音,她在问他该怎麽办。
我好想、好想见你……
这个念头在凌国华的脑海里愈演愈烈,强烈到他恨不得把所有氧气输送到祝伟航的梦里,就为了捉住她。
头很晕,心很痛,没关系,他还要再努力一些,再靠近她一些……
柯哲亮按住他的肩,「你先休息……」
在碰到他的一刻,柯哲亮触电似的颤了一颤。他依循直觉急急拉住应岚暄。
下一秒,他们三人同时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