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纤细的白月儿高高悬挂,没一会儿就被灰色的云层遮盖。
路边的悬街灯没有开,整个城市难得一见的昏暗。明明时间才至傍晚,平日里的店铺几乎都关了灯,只留下几盏零星。
凌川若有所感的回头,总觉得这暗角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兽,遍布近乎整个角落,癫狂、不安、阴险地隐匿在角落窥伺。
自从逃出实验室以后,他在里面拿了不少好东西。
在城市外围流浪打探许久,才卖掉手里的零件,从黑市上淘到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明。
他这个身份学历蛮高,找工作却屡屡碰壁。吃了不知道多少个闭门羹后,他才知道,如今这个学历已经是烂大街,一抓一大把。
社会经济补助太少,堪堪吃饱的程度,房子倒是不错,但他各项条件达不到标准,不能得到“塔”的资助名额。
凌川实在是走投无路,“塔”的工作人员给他分配了个便宜活,只用照看店内物品,别的什么也不用干。相应的,报酬也比补助好了那么一点。
按理说这种工作早就能被机器人替代了,但上层碍于人情考虑,还是特地留了许多这样的职业关照那些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从事工作的特殊人员。
临走前,那个工作人员还对着他抛了个媚眼,揉了一把他的臀,狎昵十足。
凌川被回忆恶心地一颤,他天生对情感比较迟钝,十几岁中学刚毕业的年纪就去参与了深渊战争,二十多岁抱着必死的心和深渊母兽同归于尽。这么多年,他只接受过别人艳羡、钦佩和崇拜。
如果不是因为思想里对保护向导的根深蒂固和自己身体健康堪忧,他一定把那个向导打一顿,往死里打。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很漂亮的向导,姓白,盘靓条顺,清纯中带着点微微的妩媚,总是眨巴着水润的眼示弱,是凌川在末世以前会喜欢的类型。
不过自从这个白老板半夜摸黑进他房间之后,他的好感就直线下降。前一段时间,他在枕套里摸出带精的内裤,他被恶心到几天没喝下营养剂,生怕那里面也加了什么东西。
这几天那个白畜生安分了不少,不过是在为什么“情语狂欢节”做城市装饰奔波在外,一碰面还是会动手动脚。但见面的次数随着节日逼近越来越少,一时间,他甚至想这个节日要是再久一点就好了……
今天估计就是什么狗屁爱情狂欢节,向导们打扮得艳丽逼人,精致到连头发丝儿都被特意打磨过似的。
风格各异却同样绝色的纤细美人们在夜色下的脸庞美丽得不像是人类,更像是摄人心魄拆骨剥皮的吃人妖怪。
外面忽然亮起了灯,悬浮的灯光明明暗暗,组成一个又一个漂浮的小爱心,晃晃荡荡,泡沫一般飘荡。有一部分爱心尾巴拉长,变成圆柱形,联合着爱心头上两个圆弧,居然是男性的生殖器官模样。
紫粉色的光打在那些美人身上,投射出的身影鬼魅般舞动。
音乐突兀地响起,那些个向导散发的浓郁香水气混着血腥气、腐肉的糜烂,疯了的沙丁鱼群般朝某处扑去。
一个个面目狰狞扭曲,眼球红丝布满,额角的青筋暴起。
破碎、辱骂、拳拳到肉的闷响一路走来没有停止过,伴随着暧昧缠绵的音乐灯光,好像在上演什么低俗的三流文艺片。
凌风顺流而行,避开那些疯疯癫癫的向导,终于挤到了略靠前的位置。
巨大的屏幕半挂空中,屏幕下方,是一个高高垒起的舞台。
舞台被暗纹红丝绒的台布遮掩,七彩的灯光从舞台上迸射,熔化成琉璃、珍珠、黄金滚落……最后又重归成彩色,灯光形成的繁复花纹不断向上攀延,脚下的火焰追赶而去,台布就这样被火焰噬咬燃烧至顶。
闪耀如白昼的灯光从遮盖严实的幕布后再次侵袭,台下骤然爆发,笑声,哭泣,尖叫乱作一团……
白日将歇,舞台上出现三个人影,凌川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那屏幕却缓缓亮起,又是一波高潮迭起。
只是随着屏幕亮起,凌川瞳孔骤缩,大脑炸开,只余一片空白。
喉咙仿佛吃了玻璃渣,艰涩的血腥气从口腔传来。
“怎么……怎么会……?啊……怎么……”
三个穿着妖娆暴露的哨兵被双手捆住,挂在一旁的吊台上,像极了即将处刑的犯人。
温润尔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很熟悉,但凌风无暇顾及,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哨兵,目眦欲裂。
开场白很长,凌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快到崩溃的边缘,整个人歇斯底里。混在这群癫狂痴迷的向导们倒也不显违和,反而更不起眼。
“第一位呢……是哨兵学院不听话的孩子…………本来是…………意外怀孕………检查……惩处…………可以先看看哦……很漂亮呢……估价是…………可以打掉……”
高大健硕的哨兵,留着短短的寸头,粉红色的锃亮皮衣堪堪裹住私密。恶俗下流的服饰,却因为向导与生俱来的审美天赋硬生生做出简洁利落的漂亮裁线。
两根布条勒住蜜色的奶肉,挤出深邃的乳沟,沉甸甸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挣开可怜的布料跳出来供人品尝把玩。
主持人边解说,边动手。白手套磨磨蹭蹭半天,直到下面嘘声不停,才猛的扯落下那两块束胸带。
一对大得惊人的肌肉奶子弹跳不停,滋出来一大喷洁白的乳汁,溅射至摄像头前,滑下湿漉漉的奶痕。粉色的乳晕大而突,没有包裹的乳头潺潺流奶,一路蜿蜒,滴落脚背,在麦色的肌肤上格外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