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妲”轻轻m0着她的头，缓缓把多年前的事说出口。
原来当年父母经营困难，到处筹措资金，为了争取跟林氏企业合作，竟想把白霏嫁给林家的身障儿子。
“什么??”
白霏瞪大了眼，没想到她父母竟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居然想牺牲她的人生换取利益。
“我不想让他们把你嫁掉，就找了另一个跟我有多年交情的李家少爷，跟他达成协议订婚，争取投资帮公司度过难关。为了做足这种戏，我们除了没真的发生过关系??相处就跟情侣没有两样??”
夜妲闭上了眼，当初她无法面对白霏，才不得不疏远她。也害怕一面对妹妹，维持联姻的决心就会有所动摇。
在她毕业之后，李氏企业已没当初辉煌，也动了想废除婚约的念头。
她进入生技公司，一路爬上总经理的位置，也故意跟同X闹绯闻，想让李家知难而退。
李家少爷喜欢男人，一直希望跟她假结婚对家里有个交代。但她不想要踏入注定悲剧收场的婚姻，心里始终装着白霏。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却出于跟李家少爷的婚约，一直无法面对白霏，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不堪的过往。
她害怕妹妹知道这些事之后，会认为她跟别人Ga0在一起很糟糕，甚至憎恨父母，从此断绝关系。
夜妲宁可保有最好的印象，从此跟她疏远也无所谓，也不想毁掉她心目中完美的姐姐形象。
她太喜欢妹妹了。喜欢到渴望以这种姿态，成为她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为了这种事??就抛弃以前的你吗？”
白霏感受复杂，也很心疼夜妲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若姐姐早一点坦白，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夜妲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的的日光灯，冷淡的说：“小霏，如果我没这么做??就没办法坦白这些事了??”
她不后悔自身的选择，正因为她过去优柔寡断，才无法好好面对妹妹。若不狠心扼杀，就没办法好好走向未来。
原以为舍弃掉不必再遭受折磨，至少能像正常姐妹相处，结果还是失控了。这些过往本是枷锁，压抑她犹如cHa0水的情感。
当再也没了束缚，便彻底失控淹没理智，做出极端的选择。可是这样的结果，正是她想要的。
哪怕会引来妹妹的反感。
“过去那些对你来说，是弱点吗？”
白霏撑起上半身，直盯着身下的“夜妲”，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那明明是她最喜欢的模样。即使仍有缺点，却也是一直呵护她，把她放在心上的姐姐。
“她什么都没对你说吧？”
“你??”
“夜妲”见到白霏的反应，便瞬间明白一切，苦笑的说：“因为说不出口啊。小霏，你知道那些事的话，你会难过的??又怎么有勇气坦白呢？”
“什么都不说，我就不会难过了吗？”
白霏紧抓她散落的衬衫，俯身凑近她，压抑的说：“姐姐，你果然很过分呢??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却又把我推开??姐姐有想过我怎么想吗？现在又说这些话??”
若再早一点知道这些事，就不会纠结那么多年。活在痛苦之中，再也接纳不了别人。
她不介意那些事，甚至从头到尾受伤都是姐姐，也很自责没能分担这些负担，白白怨了姐姐这么多年。
明明姐姐只要坦白，待在她身边就足够了。可她的姐姐却害怕她介意，擅自疏离她。
“对不起。小霏??我真的很害怕??我不想失去你。”
夜妲眼神哀伤，当初她的软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正是一步错步步错，才会再也无法回头，只能做出“换皮”的选择，试着力挽狂澜。
结果，似乎又自私了一回。
“如果想要我原谅你，至少你得是完整的，这样才有意义吧，姐姐。”
白霏终究还是心软了。
Ai的反面是恨，她也曾有过恨意，却仍狠不下心拒绝她。尤其知道这些事之后，连恨的感觉都没有了。
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回来。
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努力跟姐姐重修旧好，帮她解除婚约。
她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在一起，就算回不去也没关系。
姐姐在她身边，她们还是姐妹就好了。
“现在的我??小霏果然不喜欢呀。”
“夜妲”笑得苦涩，却也不意外。
她很清楚舍弃的残魂，为什么会执意跟白霏冥婚。正是活着的时候得不到，Si后便化为执念。
打从见到白霏的第一眼，便在她心中种下yUwaNg的种子，直到扎根占有一席之地。
白霏是她唯一的妹妹，尤其是看到她害怕外界的模样，便会想不惜代价保护她，永远放在身边呵护。
她想一直跟妹妹在一起，一直守着她，跟她永远在一起。对于妹妹的Ai，早已远超理X，不想顾及他人眼光，也渴望得到手。
哪怕她清楚这样会牵连妹妹，会影响到自己的人生，也控制不了。
“怎么可能喜欢？你擅自丢下我，现在擅自一分为二，才说喜欢我??太过分了吧？”
白霏撇过头，说出了违心的话。
“小霏??那我们??”
“夜妲”有些惊慌，m0不透妹妹的心思，害怕真会离她而去。
“姐姐，你应该很清楚吧？姐妹不能结婚。既然已经没办法回去了，那就这样吧。”
白霏没有看她，拿她说过的话回她，明白这很残酷。
她希望夜妲能够活下去，也渴望跟真正的姐姐在一起，而非用这种形式跟姐姐的一部分冥婚。
若姐姐愿意，她不介意跨越禁忌的界线——想办法跟她结婚。可要是“夜妲”想维持现状，也只能狠心舍弃。
“等等??小霏??”
“夜妲”彻底慌了，想要解释却找不到合适的话。
“我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我已经结Y亲了，但不是跟还活着的你。”
白霏挺起身，拿起散乱的衣裙，打算离开。
“等等??！小霏，我们是同个人啊??”
“夜妲”揪着她的裙摆，想再试着挽回，却显然无力。
“我跟你在一起，她就没办法出现在我面前。姐姐，我不想选择，你就维持原本的模样就好了。”
白霏眼神冷漠，内心却也隐隐作痛，不愿意狠心推开她。
可要是姐姐从此一分为二，回不去也无法共生，那她也只能选择跟鬼妻夜妲在一起。
那才是她真正的妻子。
“夜妲”微微咬唇，下定决心抬头说：“小霏，“换皮”是没办法轻易破除的，但如果你有方法，我会配合小霏试试看。”
“??试试看才会知道。”
白霏愣了半晌，没想到“夜妲”会轻易让步，但也松了口气。
这样“换皮”就能顺利解除了。
她们各自洗完澡，白霏便打算先行回去，跟鬼妻夜妲G0u通。
当她绑完辫子，“夜妲”已穿好睡袍，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着半g的长发。
白霏望着“夜妲”若隐若现的X感身子，稍微别开了眼，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此时她瞄见镜子里的倒影，忽然想到最重要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换皮”方式？还这么突然就做了？还有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照师父说的意思，“换皮”应该是某种术式，加上先前看到的符纸，背地里应该是有术者在掌控。
这样看来，夜妲恐怕是遭盯上，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至于“夜妲”回来那天的说词，应该只是随便编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那晚我只记得，有个nV人一直跟我说，只要我接受“换皮”就能舍弃掉那些过往??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村子里了，其他就跟我说的一样。”
“夜妲”停下了动作。那晚的记忆她相当模糊，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才随便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可她也很清楚，是她日益膨胀的执念，才会导致她做出荒唐的举动。“换皮”这个术式，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过，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
“你还真是傻。”
白霏忍不住叹气，能想得到她应该只是鬼迷心窍，才会答应下来。
既然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她也不忍再苛责，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是坐“夜妲”的车来，便只能叫出租车回去餐厅换车回家。这期间一直没看到鬼妻夜妲，不免有些担忧。
幸好一回到家，刚碰到牌位夜妲便再次现身，紧紧抱着她不放。
“小霏——！你还好吧，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什么。姐姐，我跟她谈好了，明天我们去找师父吧。”
白霏松了口气，僵ym0她的头，突然有些心虚，不敢说她们做过的事。
“妹妹跟她谈好了吗??”
夜妲有些落寞，可既然是妹妹希望的结果，她不会有异议，也没立场反对。
只是还是有点舍不得。
她渴望能再多点时间，再多一点跟妹妹在一起的时光??
哪怕没有半点意义。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残魂，并非完整的夜妲。
这一夜，夜妲紧紧抱住白霏不放，想问更多她跟“夜妲”谈话的细节，却说不出口。
她自知没有资格问那些，也不会改变结果。
回归R0UT之后，这段时间的记忆或许都会消失，但还是想在最后努力记得，回味跟妹妹在一起的感觉。
若是还有机会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