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做疯子?
Ai因斯坦曾说过:「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却期待会出现不同结果的,就是疯子。」
在第四十九次看到眼前试图用手疯狂殴打负心汉的可怜nV鬼,江又今忍不住出声:「姐姐,恕我多嘴,你这样小打小闹只会让他觉得咖啡厅冷气开很强。」
负心汉闻言看了江又今一眼,这个漂亮nV生莫名其妙对着他身後的空气说话,方才原本还想搭讪,可惜是个神经病。
nV鬼不可置信地转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和祂对话,吓得连身都来不及转,「你看得见我?」
「疯子很难不引起注意。」江又今起身走进厕所里头,不出她所料,下一秒nV鬼便出现在她眼前。
还算聪明,至少会用飘的,nV鬼妄想赤手空拳能给负心汉致命一击,江又今差点以为要等祂慢慢走过来。
nV鬼飘在江又今身後,她透过镜子上下打量祂,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sE婚纱,脖颈有明显掐痕,四肢皆是早已乾涸的血渍。
看来又是一个被AibSi的可怜人。
「你也Si了吗?」nV鬼天真地问。
「我?」江又今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从包里拿出黑sE手帕擦拭水珠,「本姑娘目前活得好好的,只不过两年前差点去找祢喝茶。」
nV鬼一怔,眼中光芒微微闪烁,像是嗅到了什麽熟悉的气息,和祂一样,「你……身上有Y气。」
「有点残留而已,说来话长。」江又今将黑sE手帕收起,转身对上nV鬼的目光,「不过同样的方法祢已经用了四十九次,是想得到什麽结果呢?」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有多恨他。」nV鬼咬牙道,神情看上去十分凶狠,可眼眶却带着泪光。
「但他根本没发现祢在,还以为是冷气异常坏了呢。」江又今挑眉,语气平淡却字字穿心,「如果祢的报复方式只能让他多点一杯热拿铁,那说真的,祢不累我都看得累了。」
江又今一针见血的言论令nV鬼怒火中烧,周遭气压瞬间下降,空气里飘散着淡淡血腥味。
有好戏可看了呢。
「h谦任他说过他会Ai我一辈子……还承诺会娶我……但最後他不仅背叛我,还跟我最好的朋友上了床!」nV鬼疯魔似地歇斯底里,怒吼道:「我Si的时候,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不,他对每个漂亮nV人都像看到玩物一样兴奋的眼神,祢不觉得在哪里见过吗?」江又今话中意有所指,「祢挣脱不了对吧?脖子上的红印是他在祢反抗时留下的。」
nV鬼愣住,情绪像是瞬间被按了暂停键,盯着江又今看了一会儿,才颤声说:「我想起来了……」
祂叫秦茉,今年二十一岁,是被h谦任包养的小三。
h谦任为人和善,长相帅气,行为举止十分绅士T贴,秦茉一个刚出社会的少nV,很快就在他深情地追求下沦陷。
秦茉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小三,但h谦任总是给她很多承诺和昂贵的名牌,所以她坚信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能够成为正g0ng。
只不过那天还没到来,意外却先降临,秦茉的闺密官芷语也看上了h谦任帅气又多金,而对渣男来说自己主动送上门的nV人最廉价、最好打发,不要白不要。
秦茉不敢相信两人的背叛,上门讨说法却被h谦任囚禁起来,每天欺辱凌nVe,而官芷语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和她诉说他如何疼惜自己。
就像当初h谦任宠Ai秦茉那般,如出一辙。
而後来,秦茉想逃出去报警,却惨Si於Ai人和如同亲人般的好友手里;在断气之前,她极度惧怕h谦任欣赏猎物般的眼神,视生命为蝼蚁轻易摧毁之。
「还以为是Ai人,原来是仇人……」
秦茉喃喃开口,声音彷佛从地狱涌出,带着浓稠的怨恨。
一幕幕破碎记忆从Si後模糊的世界中浮现,像血红sE胶片在祂大脑里转动,播放着凄厉的乐声。
秦茉记得那天h谦任打开房门,让祂穿上做工JiNg致的黑sE婚纱,还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
真可笑。
祂还记得,恶魔的手指收紧在自己脖子上时,他眼里并不是怜惜,而是——兴奋。
「他……是杀了我的凶手。」秦茉指尖微颤抚m0着脖颈,「我一直以为是……意外。」
江又今轻声说道:「现在祢知道了,他不只是个负心汉,还是个杀人犯。」
秦茉回想起真相後,便恨不得手撕h谦任,但祂知道皆是徒劳。
「想让他承受祢的恨——可以。」江又今看着祂,眼神不再那麽冷淡,「但前提是,得让他看见祢。」
语毕,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灰黑sE符纸,纸上用红笔描着古怪的咒纹,和一般镇灵符不太一样,「这是显形符,能让祢短时间内凝聚形T与他见面,但只有三分钟,时效过了就会自动消散。」
秦茉瞪大双眼,「你是……道士?」
「不是。」江又今挑了挑眉,「我不驱鬼,我只帮鬼抓坏人。」
祂凝视着眼前这看起来不过是名高中生的nV子,眼眸泛着一层浊白的光。
「我可以帮祢现身三分钟。」江又今语气不紧不慢,「但接下来怎麽做,是祢自己的选择。」
秦茉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我能杀了他吗?」
江又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她,一如既往地冷静。
「这问题祢不该问我。」她把玩着手中的符,「问问祢自己,祢想要的是报仇,还是救赎?」
秦茉不语。
「三分钟内祢能做的事很多,b如说吓Si他、让他疯掉、让他跪着求祢原谅,甚至是让他当众崩溃名声尽毁。」江又今语气轻飘飘却像一把细长的刀,刺在祂心上,「但如果祢真杀了他,就只能跟他一起下地狱。」
秦茉握紧拳头,血sE的怨气像浓雾般从身上氤氲而出。
「那也好,」祂低声道,嘴角慢慢g起,「一起下去,b我一个人待在下面好多了。」
秦茉终於笑了,虽然依旧凄凉,但似乎找到方向,不再困惑。
江又今将符纸递过去,指尖轻弹,灵气刹那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第五十次,该有个结局了。」
祂迅速消失在江又今眼前,就如同她方才所说,有好戏可看了呢。
三分钟,余烬足以重燃,照亮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