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心奴》 > 第十五章|锢的领土
    清晨,薄雾未散。江廷修带着两名佣人走到那栋医馆别室前。

    他没敲门,只冷声开口:

    >「把他交出来。」

    门从里头被缓缓拉开。沈昊仪站在门後,依旧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身上还穿着半开的白衬衫,像是才刚醒来。

    >「您这麽急,会吓到病人。」

    他语气温和,却藏不住那抹挑衅。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风铃声。

    江廷修跨步进门,看见清禾蜷缩在床角,身上披着那条暗红sE的围巾。

    他眼神迷蒙,像是刚从药效中醒来,声音极轻:

    >「……我……有点冷……可以……带围巾吗……?」

    江廷修神情一变。那条围巾他记得——正是几天前,清禾跟他说「有点喜欢」的颜sE,而医生刚好就准备了这麽一条。

    他没有说话,只一把将人从床上抱起。

    清禾身T轻得不像话,像是根本没吃饭一样虚弱。他没有挣扎,只乖乖靠在江廷修怀里。

    但那份顺从,却让人心痛——因为那不是信任,而是……条件反S的驯服。

    沈昊仪站在一旁,依然带着「专业」的微笑:

    >「他还在调整期内,若突然中断,我无法保证——」

    江廷修低声咆哮:

    >「他是我的人,你别太过分。」

    沈昊仪耸了耸肩,眼底闪过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寒光。

    清禾的手微微颤抖,像是还在等沈昊仪替他说话。

    但沈昊仪只是笑了笑:

    >「既然主T要来接人,那我这副‘替代X容器’也该退场了。」

    江廷修听不懂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只觉得他在讽刺。

    离开时,佣人替清禾撑伞,江廷修低头给他盖了件外套。清禾低声道谢,嗓音轻得像雾。

    镜头切至室内。

    空无一人的床铺,枕头还留有压痕。

    沈昊仪手中捏着一张被撕下的标签——是刚丢进垃圾桶的药瓶名条,上头标注着一行手写字:

    >【C.H./1124-β】【阶段结束】——*进入主T分离试验。

    他低头望着那空荡的床,像是看着一场刚刚结束的手术。

    然後,他笑了:

    >「主T切离成功进行中。接下来——只要你不再回头。」

    夜晚的寝室里,Sh热的喘息交错,清禾被压在床上,身T被粗暴地掰开。

    江廷修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低声说:

    >「我喜欢你哭着求我……像以前那样,抖个不停,发不出声。」

    清禾眼眶泛红,却反而像被这句话点燃了什麽,身T微微一颤,发出压抑的喘息。

    他是真的……喜欢这种被贬低的感觉吗?

    还是说,他只是习惯了服从与疼痛中活着?

    少爷像疯了一样欺负他,一边说:

    >「装乖?你那副被g到眼神发直的样子,最真实。」

    「你不就是贱吗?我说一句话你就Sh成这样。」

    清禾咬唇忍着眼泪,视线却在一瞬模糊,脑海忽然闪过一段声音——

    那晚医生在耳边轻声说:

    >「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後多笑一点,好吗?」

    嗡——

    整个世界像被那句话刺了一下。

    清禾忽然哽了一下,脑袋闪出第二段回忆——

    医生手指抚过他耳垂时的温柔:

    >「这里发红了……是刚刚被压到吗?……我会注意的。」

    他的喉头微颤,刚想喘息,少爷却抓着他、b他直视:

    >「现在给我看着我,别乱想其他男人。」

    清禾惊了一下,却没法把眼神聚焦——

    他看到的不是江廷修的脸,而是——沈昊仪那双淡淡的、像从深井中望上来的眼睛。

    >「这样也好……以後我亲你时,你会不会也想起我?」

    那是医生说的话。

    他记得。

    清禾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SHeNY1N,身T战栗。

    江廷修误会这是ga0cHa0的前兆,更加用力,低吼着:

    >「你就是欠我C!连声音都这麽浪,去taMadE医生——你是我的!」

    而清禾那一刻,却泪水滑落,脑中再次浮现那句最温柔的毒:

    >「你是我的病人,不是他的宠物。」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一直照顾你……不让你痛、不让你哭。」

    他哭了。却不是为了快感。

    那是错位的哀伤。

    他发现,自己不是不想要江廷修,而是开始渴望「另一种Ai」——一种更病、更静、更让人无声坠落的Ai。

    事後,房里只剩空气中淡淡的汗味与Sh润气息。

    清禾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几乎被掏空。

    江廷修还没离开,他半抱着对方,低声说:

    >「下次别乱跑了……你只有我。」

    清禾没有回话,只是闭上眼,任由对方抚着自己已泛红的腰。他的指甲深陷掌心,却没有力气挣脱。

    但就在江廷修亲吻他的後颈时——

    那个声音,又来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明明没有声音,却像是从记忆中被唤醒。

    他忽然觉得冷,全身的热cHa0退去,只剩一个念头:

    >「……我刚刚,到底是跟谁在za?」

    他颤抖着睁开眼,望着窗边那轮昏h的月光。

    眼角还有泪。不是被痛出来的,而是那种「自己背叛自己」的难堪。

    他咬着唇,脑袋里一遍遍重播刚才那句话:

    >「我喜欢你哭的模样。」

    但紧接着,是另一个声音cHa入:

    >「我只希望……你不再为谁落泪。」

    那是沈昊仪说过的。是在他咳嗽严重时、半夜病发,医生一边拍背一边对他说的。

    清禾忽然想吐。

    不是因为羞耻,而是那种被拆解的错乱——他的慾望、他的眼泪、他的心,似乎都不再是自己的。

    他甚至想问自己:

    >「如果刚才那个人是沈昊仪……我会不会更快乐?」

    他不敢回答。

    江廷修还在抱着他,像个胜利者一样沉入熟睡。

    清禾却睁着眼,像个被留下的空壳,喉咙乾燥、嘴唇发麻,脑中还残留着那句话:

    >「你乖的样子,我永远记得。」

    江廷修渐渐睡熟,呼x1稳定地洒在他耳边。

    清禾侧躺着,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没有睡意。

    夜灯像温吞的琥珀,把影子洒在墙上。

    那份温暖——的确真实。

    这些日子里,他从少爷身上得到了什麽?

    一双会抚m0他发梢的手。

    一个会在床上骂他、却又小心翼翼喂他水的人。

    一个……会为他愤怒、也为他妥协的人。

    >「我是真的……很喜欢这样的你……少爷。」

    清禾缓缓收紧了指尖。

    但他忽然想起那天看见的那名nV子——衣着端庄、眉眼柔顺,说话温婉,带着大家闺秀的气息。

    她是与少爷门当户对的未来。

    而自己呢?

    >「我连……一个妾都不是。」

    他转过头,望着熟睡中的江廷修。对方皱着眉,像是梦中仍不安稳。

    清禾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小声地说:

    >「你还会结婚,还要有孩子……我是没用的。连身T……也越来越差了。」

    他的声音快听不见。

    那场医生的怀抱虽然诡异,却也令人着迷——因为对方不需要他健康,不需要他笑,不需要他有未来。

    只要「乖」,就够了。

    但清禾明白,他不是第一个。

    那本笔记的背页,有另一个名字被涂掉。

    那人,或许也曾这样——蜷缩、沉默、最後消失。

    他不敢想太多。

    因为只要一想,他就会害怕自己连「现在」都守不住。

    >「……我好累……」

    他将脸埋进被子。

    眼泪没有掉出来,只是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只要这样也好……」

    「只要……能继续被你骂,被你抱,被你……要。」

    「我就不会去想那些……想了也没用……」

    他的声音终於断裂。

    那种渴望nVe待的本能,根本不是天生——

    是他为了不去想未来,才选择的麻醉方式。

    因为只要够痛、够脏、够沉沦,他就可以不去奢望。

    不去Ai一个永远不属於他的人,这一夜,他没能睡着。

    不是因为身T疼,而是因为心里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