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 Cater16
    「当然我跟她提分手,已经跟质疑她不太有关,毕竟这点我从没去证实过,因为这样离开未免太好笑了。会跟她提分手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就像我跟你说过的,对我而言靠很近的两个人不是因为感受与想法相近,而是也能够包容认同彼此不同看法的人。」

    「她的主观意识非常的强,Ai恨也相当分明。只要是她不喜欢的,她也不要我喜欢,b如她并不喜欢听爵士乐,可是我并不是很喜欢听电音,她却总是会半强迫我陪她一起听她喜欢的歌,对於我喜欢的事物而她不喜欢的叱之以鼻。诸如此类的很多,我就离开了。」

    我们沉默下来,我双手托腮看着超不漂亮的风景,放眼望去都是丑不拉基又凌乱杂sE的铁皮屋顶,往往看了很烦燥。

    但我现在努力把寮芷泯的话再全部汇整过一遍因此自动把丑市容打上马赛克。

    「g嘛不讲话?」寮芷泯打破沉默问。

    「我只是在沉淀一下……你也知道我脑子不是很好,需要再想过一次才有办法理解意思,否则文字在我脑海里逐字随意漂浮,我现在正努力把字一个一个抓回来拚好……」她笑了出来。「我觉得我看也会有这个问题,要看完後再静下来想过一次才会突然领悟原来是这个意思……迟钝。」

    她面向我给我一个笑容,又看向前,突然主动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让我慌乱了手脚,旋即开心的试图搂住她时,衣服洗好了。

    我鼻喷一口气,只好走过去打开洗衣盖晾衣服。

    「我帮你。」她说,我把她牵过来,拿衣服给她套进衣架上,我再挂上去。

    「威士忌果然是生命之水啊……」我挂上了衣服说。

    她笑了出来低头小心又仔细的把衣服套上衣架回:「嗯嘛。」然後抬起头将衣服递给我说:「对我而言是这样的。你呢?为什麽喜欢喝啤酒?」

    「为什麽嘛?因为啊━」我挂了上去,弯腰拿起衣服甩两下交给寮芷泯说:「在我学生时期的时候,我发现到一件很残酷的事实,残酷到……我真不知道该怎麽说……」

    「嗯。」她认真看着我应了一声。「慢慢说没关系,或者等你可以说再说。」

    「嗯……那就是━我只买得起啤酒。」她愣了一下,我憋笑着。

    「厚!」最後她这样反应让我忍不住大笑出来。「虽然这确实是很残酷的事实……」

    「对不对?笑着流泪喝啤酒,加减喝啦。」

    她笑了出来,旋即收回笑容踢了我一脚说:「害我非常认真竖耳倾听!」

    「嘛。就知道你会这样,才要装得像一点。」

    她低着头笑着把我最後一件衣服套上後递给我说:「周仪。」

    「嗯?」我挪出挂衣架空位回应。

    「我没听过你笑得那麽开朗过,好可Ai……」我听了超害羞慌张的看着她。「你可以唱歌给我听吗?」

    「你这根本就是在找我麻烦啊。」

    「现、现在是小太妹版本吗?」

    我又一次开朗笑出来,不闹她了,牵着她走回去屋子里准备去花海。

    「对不起,我只有摩托车。」我带她到我的机车旁说,甚至有点担心它发动不起来,这次有半个月没骑它了。

    「g嘛要说对不起?」

    「嗯……」我小心把帽子戴在她头上扣好说:「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路途又有点遥远……」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她上座後说:「我也没资格说你,但你不要妄自菲薄好吗?」

    「好嘛。」我催动油门上路说。

    「然後,」她轻抚一下我的腰际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吃饭啊?」

    「当然有啊!不然怎麽活到现在?」

    「我是说你有好好吃吗?你也瘦到太夸张了吧。」

    「我外乾中强。」

    「噗。」她靠近我问:「你喜欢花?」

    「也没有所谓……嗯……我是说,还好。」

    「你怎麽还会想看?」

    我想了想後回:「我只是想着,也许我该去多接触那些对我来说还好的事物,Ga0不好可以重新发现那些本来对我还好的事物会变得很美好。」

    寮芷泯没回答,没多久她小声问:「我可以抱着你吗?」

    「当、当然可以。」我慌张的说,接着感觉到她的双手环住我的腰际时,霎那间可以T会叶少彤说的心血管被堵塞一下的感觉。一种兴奋开心到极限时会有点痛感,就像笑太大力脸跟肚子会痛跟cH0U筋。

    这就是这麽不可思议,物极必反。

    「难怪我姊这麽喜欢你。」寮芷泯说。

    「嗯?」

    「这也是我想抱着你的原因,我跟她喜欢的条件有些挺相似的,我们喜欢有想法还有愿意去嚐试做改变的人。我可以想像得到你在她眼中有多迷人……」

    「嗯。你可以不要去想像我在她眼中有多迷人吗?你可以去想像我在你心中呢?」她没有回答。「你还不想还是不敢把我放在你心中?」

    一会儿後她回:「还不知道怎麽把你放在我心中。」

    「为什麽?是跟怕喜欢上我一样吗?然後也怕越来越喜欢我吗?」

    「嗯……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姊……」

    「不能跟她说吗?也许早点跟她说,她会b较容易Si心。」

    「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她说着把手拿开了。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她还没有把我放心上也没打算跟我在一起,Ga0不好哪一天她拒绝我……我还是可以考虑她姊因此先不用把话说到太Si。

    看看那天她说的话,既然我喜欢她,何不就喜欢她姊?纵使她觉得荒唐,但她不会是轻易说出那种荒唐话的人,肯定就是真真切切这麽想过。

    骑到花海後我让她g着我的手臂走进去时说:「我又不是只喜欢你们的脸。」她没有回答,我知道她知道,只是Y影让她无法相信我也是受她的X情所x1引。「为什麽禁止自己依赖人与喜欢上人?」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她推了推墨镜回。

    我闭上嘴巴没有说话,早知道不要让她知道我了解她的立场与心境。若我是她,如果把依赖触角全数爬上对方身上时,一方面实在好害怕这会渐渐造成他的负担,另一方面如果他离开了会生不如Si。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把自己扔在孤岛上杜绝感情,Si都不要陷入感情以免带给他人麻烦。

    「如果你是我呢?」我问,换她没说话了。「算了。我包容认同不同想法的人。」

    她哭笑不得,却是把我g更紧的说:「你很贱耶……」

    「你说我贱!?」我笑了出来说,她几乎不太会讲这种有点粗鲁的字眼。

    「我不是说给我时间吗?」

    「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其他原因而已。」

    「如果还有其他更复杂的原因我会哭着求你离开吧。」

    「哩共A马戏。」跟她来到绣球花区域我问:「你几岁失明的?」

    「二十七岁。」

    「跟你nV朋友分手後?」

    「嗯。」

    我眨眨眼後说:「上次凯琳的前夫跟我说是他害你失明的……是真的吗?」

    她沉默良久後说:「即使如此,那还是意外。他不是故意的,凯琳认为他要忏悔一辈子,可是我觉得……应该是说,我已经原谅他了。」

    「什麽意外?」

    「我姊很早就嫁给他了,二十三岁。可是……才结婚两年,他就外遇他的学生,他是高中老师。但是他很後悔,反正就是一些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方便说……」

    「嗯嗯。」

    「总之他称那只是意乱情迷,他还是很Ai我姊,可是凯琳不原谅他,毅然决然要离婚。事实上我也挺不能原谅他的,他让我姊很伤心。离婚後他三不五时过来家里试图挽回我姊,直到现在也还试图挽回。我想我姊也原谅他了吧……但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了,她已经不Ai他了。」

    「那一天他又跑来挽回我姊,起了一点争执,我回到家听到他们在楼梯转角起口角,看到他抓着我姊,我姊挣扎着要他放手他不肯放,我跑上去想帮我姊挣脱掉他,也叫他不要这样抓着我姊。」

    「他可能因此情绪更激动吧……一个挥手把我推开,我想他跟我一样都没想到我会摔下楼吧。」寮芷泯说到这指着额头说:「我的额头重撞地板,伤到枕叶皮质也称皮质失明,然後就……瞎了。」我抿紧唇看着她,尽管她挺侃侃而谈。「也是他赶紧送我去医院的,虽然一开始我真的好恨他……但他倒也真的尽全责付所有医药费、请人照顾我、让我去做心理谘商……等等一堆补偿就是了。」原来这就是寮凯琳说的有些事她前夫要一辈子记得。「UisgeBeathe其实是他出钱开给我跟姊姊去经营的,他也只出钱不拿半毛钱,我觉得……他已经弥补够了。」

    我们又沉默了,我双手cHa在大衣口袋里看着hsE绣花球,突然有一种很虚弱的感觉爬上身让我喃喃起来:「生命真的好脆弱……」又把头垂低点说:「稍微一个不留意……就逝去了……」

    我低着头把客人点的巧克力铺上一些坚果类,递给对方後又拿出小蛋糕点缀糖饰。这两天我总是有点苦闷,很多很多原因。寮芷泯跟寮凯琳的事、生命不经意的流逝造成无法挽救的遗憾,觉得自己很无能。

    生命中经历的每一件事看似不相关,却能够牵动彼此带起心里b0b0涟漪。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平静。

    我想也是,我竟然要到了现在才知道,就是因为没有平静才会想拼命追求,如果这世界上有所有一切能够满足我们的条件存在,追求这字眼将不会继续存在了。

    然而这有趣的是当所有一切满足人们需要的条件也不会降低人们想Si的念头。

    原来……原来寮芷泯也错了是吗?或者是说她没有错,起码她有了一套属於自己的1UN1I跟法则及活着的方式,她只是没有这麽跟我说:世界上是没有你口中说的深刻的美好的,否则我们为何老要拼命去追求?原则上那是追求不到的,完美或者是美与好是我们追求不到的,不是这个世界有缺陷,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缺陷了。

    我开始知道当我想着yu抵达所谓的深刻美好时,是想太多了。

    当然我可以不用在意真正的本质或形而上的意义,那麽只要我愿意去赋予美好的意义,它就是美好并有意义的。

    「周仪!」寮芷泯喊了我。

    我吓一跳看着她问:「g嘛?」

    「我已经喊你三次了,你在g嘛?去拿阿贝十年过来。」

    「对不起……」我赶紧洗掉手上的糖霜,跑去二楼拿酒。

    回来後我被她责备了一下不要发呆或想其他事情,我很惭愧的集中注意力,一直撑到十二点半才有松口气的感觉。

    「周仪。」寮芷泯叫了我。「我又叫你第三次了。」

    「噢……对不起……」我转过头去低下眼问:「什麽事?」

    「我带你去吃宵夜好吗?」

    「当、当然好啊!」

    「灯关一关,今天做到这了。」

    「这样好吗?」

    「反正又没客人了。」

    「有人当初不是坚持要有始有终咧?」我边故意吐槽她边关掉酒柜的灯。

    「有人今天特别不专业像菜鸟一样让人担心。」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