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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量子碑文

    临时基地的灯光在深夜依然明亮。李墨r0u了r0u酸涩的双眼,将视线从电脑萤幕移开。桌上散落着父亲笔记本的影本、螺旋之眼水晶的照片,以及十几张他手绘的符号对照表。三天了,自从他们从洞x中带回那些发现,军方就将整个区域封锁,只允许他们在严密监视下进行有限的研究。

    帐篷外,岗仁波齐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李墨的指尖轻触萤幕上那个重叠的波形图——青铜圆片的脉冲图形终於与石壁符号完美吻合。

    "我找到了。"他轻声说,声音因疲惫而嘶哑。

    夏曼从她正在分析的样本上抬起头,眼镜反S着电脑萤幕的蓝光:"找到什麽了?"

    "这些符号的规律。"李墨调出两张波形图的对b,"看,每四组符号对应一个特定的声频——52.3赫兹、104.6赫兹,都是这个基频的倍频。这不是普通的文字系统..."

    夏曼快步走过来,身上的白袍飘动。她盯着萤幕,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在进行某种计算。"声-量子双重语言..."她突然说道,声音因兴奋而颤抖,"我在博士论文中假设过这种可能X——一种既能表达语义又能编码特定频率的文字系统,通过共振影响量子态..."

    李墨点点头,指向父亲笔记本中的一段话:"''''''''最古老的文字不是记录在泥板或纸草上,而是刻在时空本身的结构中''''''''。现在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帐篷门帘突然被掀开,阿青走了进来。自从洞x事件後,他的变化令人不安——T温仍然b常人高2度左右,眼睛在情绪激动时会闪现出蜥蜴般的垂直瞳孔。但更奇怪的是他对那些古老符号的直觉理解,仿佛某种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

    "赵教授刚刚被军方带走了,"阿青说,声音平静得不自然,"他们说联合国通过了紧急决议,要将这个遗址列为最高机密。"

    夏曼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我就知道!那些穿制服的蠢货根本不明白我们发现了什麽!"

    "他们不明白,但我们明白。"李墨调出墓室中央圆柱的三维扫描图,"如果我的计算没错,今晚23点17分,墓室中央那根圆柱会进行一次''''''''对时''''''''——就像天文钟的校准机制。根据符号规律,这是唯一能启动它的时间窗口。"

    三人陷入沉默。帐篷外,军方的巡逻队脚步声清晰可闻。

    "我们得回去,"夏曼最终说道,声音坚定,"在那些白痴把一切都封存起来之前。"

    阿青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绿sE的微光:"我知道一条路。守卫看不到我们。"

    李墨看了看手表——21:43。他们有一个半小时准备。

    "我们需要设备,"他说,迅速在纸上列出清单,"低频发生器、镭S测距仪、量子场探测器..."

    夏曼已经开始收拾背包:"实验室帐篷里有我们需要的所有东西。阿青,你能分散警卫注意力吗?"

    阿青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近乎非人的微笑:"容易。"

    23:05,三人站在回音断层中央,周围是黑暗与寂静。阿青的"分散注意力"方法出奇地有效——十分钟前,营地东侧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合唱声,与他们在洞x深处听到的一模一样,引得所有警卫都冲向声源。

    "你做了什麽?"李墨小声问道,同时架设低频发生器。

    阿青只是摇摇头:"不是我。是山神...它们知道我们回来了。"

    夏曼调试着设备,将输出频率JiNg确设定为52.3赫兹的倍频序列:"七组频率,每组持续12秒,间隔3秒。如果李墨的解读正确,第七组应该——"

    "嘘!"李墨突然打断她,"你们听到了吗?"

    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嗡鸣从圆柱内部传来,像是某种古老机器正在苏醒。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李墨的皮肤因静电而刺痛。

    "开始吧。"他说。

    夏曼按下启动键。第一组频率——52.3赫兹——通过特制扬声器发出,低沉得几乎不可闻,却让整个空间产生微妙的共鸣。墙壁上的星形雕刻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

    "天啊..."夏曼轻声惊叹,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共振效应远超预期!"

    第二组、第三组...随着每组频率的输入,圆柱表面的立T几何标志开始旋转、重组,仿佛某种密码锁正在被解开。第六组频率结束时,整个回音断层已经沐浴在脉动的蓝绿sE光芒中,空气中充满了电荷,每一次呼x1都带着金属的味道。

    "最後一组,"李墨说,声音紧绷,"准备好了吗?"

    夏曼深x1一口气,按下最後的序列。104.6赫兹的声波在空间中回荡,与圆柱内部的嗡鸣形成完美的和谐。

    一瞬间,什麽也没发生。

    然後,空间本身似乎扭曲了——一道微光形成的曲面在圆柱周围展开,如同无形的镜子。圆柱顶端突然投S出一行新的符号,悬浮在空中:

    ????????????????????????????

    "时间门暂开..."阿青念道,声音不再是他的,而是一个古老而智慧的存在通过他发声。

    圆柱发出清脆的机械声,顶部滑开,升起一块约三十厘米高的透明晶状T。它内部包含着无数闪烁的光点,如同微型星系。当李墨的手电筒光照到它时,晶状T突然放S出一道螺旋状光束,在空气中g勒出复杂的三维图案。

    "星历..."夏曼的声音因敬畏而颤抖,"这是跨越时间维度的星历图!"

    确实,光束形成的图案分为三个明显不同的层次:最底层显示的是距今约150万年前的星空,中间层是约1.5万年前,最上层则是现代。三层星图通过螺旋光束连接,形成一个完整的时间轨迹。

    李墨伸手想要触碰那光束,却在接触的瞬间僵住了——他的意识被猛地拉入一个幻象:

    他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殿堂中,周围是无数蜥蜴人形生物。中央平台上,一名身穿华丽金属长袍的祭司——正是他在意识共振中见过的那位——手持一根发光的权杖,权杖顶端正是那块透明晶状T。祭司面前跪着一个人类幼童,约五六岁,穿着简陋的兽皮。权杖发出的光束扫过幼童的额头,皮肤下浮现出一个发光的双螺旋图纹。随着图纹显现,幼童周围的时间流开始分岔、回卷,形成无数可能X的分支...

    "李墨!"

    夏曼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李墨踉跄後退,发现自己的後颈处有一块皮肤正隐隐发热。他伸手触m0,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凸起——那是他从小就有的胎记,形状如同双螺旋。

    "你看到了什麽?"夏曼急切地问,同时记录着量子碑的资料。

    "一个仪式..."李墨喘息着说,"蜥蜴人祭司在用那束光...改变一个人类孩子的命运。那孩子..."他无法说完,因为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那个幼童的面容,与他儿时的照片惊人地相似。

    阿青突然抓住两人的手臂:"时间门要关闭了!看!"

    量子碑发出的光束开始不稳定,三层星历图闪烁、扭曲。同时,整个空间再次响起那种诡异的合唱声,但这次更加急促,几乎像是警告。

    "还有更多!"夏曼指着圆柱底部,一组新的符号正在浮现,"这是座标...三个时间点的座标!"

    李墨迅速拍下照片,就在光束完全消失前的一刻。量子碑缓缓缩回圆柱内部,空间的蓝光逐渐暗淡。最後只剩下他们头灯的光束,在突然回归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微弱。

    远处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军方终於发现他们不见了。

    "快!"李墨将相机塞进内袋,"在它们被封锁前,我们需要记录更多资料!"

    三人冲向墙壁,拍摄那些因共振而变得更加清晰的符号。就在他们工作时,李墨注意到阿青站在量子碑前,双手按在表面,嘴唇快速蠕动着,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对话。

    "阿青?"李墨走近他,"你在——"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回音断层的入口处,强光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不许动!"一个军人的声音吼道,"把手举起来!"

    夏曼本能地挡在量子碑前:"你们不明白这东西的价值!它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

    领队的军官——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不为所动:"根据联合国特别决议,这个遗址及其所有发现物将被立即封存。三位将被护送回北京接受问询。"

    李墨注意到军官身後站着赵教授,脸sE苍白,眼神躲闪。

    "赵教授?"夏曼难以置信地问,"你同意了?"

    赵教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有些发现...对人类来说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启动这些古老科技会带来什麽後果。"

    "太晚了,"阿青突然说,声音再次变得陌生而古老,"种子已经播下。时间之门一旦开启,就无法真正关闭。"

    军官示意士兵上前:"带走他们。特别小心那个藏族向导,他可能被某种神经毒素影响了。"

    当士兵接近阿青时,年轻人——如果还能称他为人类——的眼睛突然完全变成了翡翠绿sE,垂直瞳孔扩张到极限。他张开嘴,发出一串完全不属於人类的音节,声音中包含着多重频率,让周围的空气都震颤起来。

    最靠近他的两名士兵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其他人惊恐地後退,步枪颤抖着指向阿青。

    "停下!"李墨冲到阿青和士兵之间,"他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不明白发生了什麽!"

    军官的脸sE变得苍白,但依然强y:"最後一次警告,李博士。站到一边,否则你们都将被视为叛国罪处理。"

    就在僵持时刻,整个洞x突然剧烈震动,远b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强烈。巨大的岩石从天花板坠落,士兵们四散躲避。

    "洞x系统正在崩塌!"赵教授喊道,"必须立刻撤离!"

    军官犹豫了一秒,随即下令撤退。士兵们匆忙向出口跑去,只有赵教授停留了一瞬,复杂的表情在脸上闪过。

    "李墨,"他喊道,"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他会告诉你有些秘密应该永远埋葬!"

    然後他也消失在尘土飞扬的通道中。

    震动越来越强,回音断层的墙壁开始渗出那种熟悉的半透明粘Ye。夏曼抓起最後一件设备:"我们必须走了!现在!"

    李墨转向阿青,却发现年轻人的表情变得异常平静,眼中绿光消退。

    "你们走,"阿青说,"我必须留下来完成...连接。"

    "什麽连接?你会Si的!"李墨抓住他的手臂。

    阿青摇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会。我只是回到...家中。去找另外两个地点,李墨。答案就在那里...在你的血Ye里。"

    说完,他挣脱李墨的手,转身走向量子碑。当他的手再次接触圆柱表面时,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阿青的身T似乎短暂地变得透明。然後又是一阵剧烈震动,一块巨石从上方坠落,尘土飞扬。

    "李墨!"夏曼在通道口尖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最後看了一眼阿青消失的方向,李墨冲向出口。当他们跌跌撞撞地穿过崩塌的通道时,身後传来阿青的声音——却又不像阿青,而是无数声音的合唱,用那种古老的语言Y诵着什麽。

    他们刚冲出冰穹下的平台,身後的通道就完全坍塌了。上方,救援绳索仍然悬挂在那里。两人攀上绳索,被拉上地面时,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一团。

    "山T不稳定!所有人撤离!"军官在指挥士兵们收拾装备。

    赵教授不见了,可能已经上了某架准备起飞的直升机。李墨和夏曼混入混乱的人群,没人注意到他们。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岗仁波齐的山巅时,他们已经在前往拉萨的路上了。

    李墨的手紧握口袋里的相机,那里记录着量子碑展示的座标。三个地点,三个时间点。而他的後颈,那个双螺旋胎记仍然隐隐发热,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与这一切的联系。

    父亲失踪的真相、蜥蜴人祭司的仪式、阿青的转变...所有这些碎片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幅可怕的图景。

    而他隐约感到,这仅仅是谜题的第一片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