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书店窗外的风铃轻响。
孤苍寰坐在柜台後，左臂上绷带尚未拆除。他一边找书，一边时不时伸手按着x口的位置——那里的两根肋骨曾被打断，虽已癒合，但仍会偶尔隐隐作痛。
「还没好全就乱动，活该痛。」一旁传来熟悉的nV声。
他转过头，只见悯柔正坐在柜台後，双手交叠，抱着一本未翻开的，语气虽冷淡，但目光中隐隐有担忧。她已不是第一次这样来店里。有时带热饮，有时不说话地坐一下午。
「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说可以做轻微活动。」孤轻声回答。
悯柔翻了个白眼。「轻微活动不包括爬梯子。」
孤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却不多辩解。他走回柜台，倒了一杯水坐下，这才发现她面前的其实没翻开几页。
「你最近…书都不看了？」
「我只是找个理由过来看看。」她语气坦率，倒也没有掩饰。「小晴说你嘴y，谁都不听话，我来监督你。」
孤失笑，「说起来今天还没见过馆林呢…」
「她说要帮你做个御守，」悯柔眼神复杂，「最近还在学缝东西。」
店门被推开。
克煌走了进来，眼神扫过柜台後的孤，语气没什麽好气：「没Si啊？还能走来这里装没事？」
孤也不抬头：「不用你关心。」
克煌冷哼一声，走到柜台旁，拍了一下木台：「我不是关心你。只是父亲让我来问你。我也觉得——如果你真被谁打成这样，该不该说清楚。」
孤沉默。
悯柔眉头微蹙：「克煌，要问也不是在这里好吗。」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把他打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什麽来历。」克煌看着孤，「你不肯说，是不是怕？」
孤抬起头，目光与克煌正面交锋。那一瞬间，空气彷佛凝固。
ZephRai推门而入，手里拿着热可可和一袋热食。他今天看起来是那个b较「闹腾」的自己。
「哟，这什麽气氛？」他走近一看，用Rai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怎麽Ga0得像抓内鬼一样。」
克煌不悦：「这家伙明明有说不清的事却一直装傻。」
这时他又回复到Zeph的神情耸肩道，「不是装傻，是还没想好怎麽说吧。」
他转向孤，神情b刚才多了一分认真：「我们之前讨论过……那个戴面罩、护身气劲几乎不受攻击的人。顶着和你一样的脸，不可能和你没关系的。」
「那天…我打掉了他的面罩。」孤低声道。「那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就像镜子里的我——但b我更强，更冷，更像一件被打磨出来的兵器。」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
「……那你自己呢？」克煌冷不防地问。
孤看向他，那一刻的眼神很静。
「我…大概是个人工人命T。」
那句话，像石子落入湖心，激起层层涟漪。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童年。十四岁之前的记忆，是空白的。那时候我在某个的实验设施醒来时，他们说——我是个计划的一部分。」
「…」
这句话让气氛变得诡异而安静，ZephRai脸上那种随X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悯柔睁大了眼，一时间说不出话。
ZephRai挑眉：「你是说，他可能是你什麽……复制人？双胞胎？」
「我不知道。」孤平静地说，「但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既然我是被造出来的，那家伙大概也是。或者说，那才是真正完成後的我。」
克煌低声道：「所以，你其实……也是兵器？」
孤顿了一下，然後摇头：「那个不重要了。遇到馆林……让我明白自己可以是人。我不记得童年，也没有人等我回家。只有现在，有个地方…让我能回去。」
悯柔低下了头，手指紧紧握着膝盖，她心中翻涌着某种说不出的东西。
这句话让克煌语塞。他回想起过去与孤每一次争执——那种顽强与固执，那种总是为他人挺身而出的行为……如今突然有了不同的解释。
悯柔轻声开口：「……你会笑、会痛、会逞强，也会害怕。你当然是人。」
孤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坐着，像是把那句话放进了心里。
ZephRai打破沉默：「不管那个怪人是谁，他一定会再在你面前现身的，那家伙不是你一个人的Y影，我们都在，一起帮你把他的来历挖出来。」
克煌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像是要离开。但在经过孤身旁时，他忽然停下来，沉声说道：
「这些话，我会照实跟父亲说……你应该早知道吧？」
孤对克煌的问自己的态度感到有点意外:「没关系，讲得出来就料到你一定会报告的。」
克煌点头，同时走到店门，沉着脸，眼神闪过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你保护人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兵器。」
他没有等回应，迳自走出店门。
风铃又轻响，这个午後，b以往更安静了些。
[卷二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