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科幻小说 > 风雨中无畏奔向你 > 第五章 终将谢幕的戏剧
    到了下午,我靠在墨北凌肩上,惬意地滑着手机。

    长期的练习与不正常作息导致墨北凌身T越来越虚弱,此时的他靠在沙发上歇息,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一GU心酸不禁从心头窜出。

    除了心疼,更多的是心力交瘁,疲惫彷佛包裹着我的心,想阻止它再继续为我跳动,心神宛如堵住的水坝,但凡有一点点裂缝,我的堆积已久的情绪就可能倾泻而出,在积累痛苦与悲伤的水流中寻找避风港。

    我g着墨北凌的手在怀中收紧了点,看着萤幕的眼睛不自觉朝偏着头的方向垂去,又想集中JiNg神,让自己强颜欢笑——即便现在的北凌似乎已沉沉睡去,我也不想在他随时能看见的角落露出一丝憔悴。

    我一收蔓延到全身的倦意,重新端坐在墨北凌身旁,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

    嗯……感觉好眼熟啊,明明最近视讯的时间不长,我也很久没这麽近距离打量他了,怎麽有种熟悉的感觉呀?

    我认真地观察他JiNg致的五官,从小时候北凌就眉目清朗,时隔八年还是一样清俊脱俗。

    盯着他熟睡的面庞,我的心情默默好了起来,像是扁掉的气球被灌了气,我失神的表情逐渐染上一抹认真之sE。

    真的好眼熟……b起记忆中的容貌,眼前墨北凌清秀的脸蛋更沉稳,连近在咫尺间的鼻息都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脸部轮廓在日光灯的Y影下呈现恰到好处的俐落线条,高挺的鼻梁带着秀气,清爽的眉眼展现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明明才二十三岁,清爽的脸庞却能同时承载着未脱完全的稚气与的承受,纵横交错在他脸上呈现出如画般的美丽。

    墨北凌身高不高,说是少年T型都不为过,目测大概落在一六八到一七五之间,不费吹灰之力,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将清澈的眼眸照进我瞳底。

    宛如一声藏在风里的感叹悄悄从口中流出了声,在我视线贴上墨北凌时,他突然张开了眼,对上我直视着他的目光,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回以我一个宠溺的眼神。

    我侧着身子,拖着探出的头与他四目相交,北凌原本黯淡神情的多了一丝神采,看着我专注的表情良久後忍俊不禁。

    「嗯?」我偏头,「你笑什麽?」

    墨北凌一把将我揽了过去,紧紧扣着我的腰,「笑你可Ai呀,你看我看得这麽认真,不够可Ai吗?」

    「为什麽认真地看你就很可Ai?」

    「……」

    我透着无知的眼眸望进他淡淡的月蓝sE瞳孔的眼里,他又是一阵失笑,而後松开搂着我的手,改以捧起我的双颊,含笑地道:「因为你是沐宸啊。」

    我又不懂了。

    为什麽我是林沐宸就会可Ai?

    语毕,墨北凌捧着我的手往後探,扶着我的头将我拉到他面前,接着,一个如雨滴般轻r0u温润的吻落在我额上。

    我愣了一下,随後满脸涨得通红。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墨北凌措不及防的举动在短短几秒内打乱了我心跳的节奏,心率快得我从x腔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震动。

    我倒x1着气,下三白的眼睛仰视着近在眼前的身影,内心骤然泛出无法言喻的情绪,像是被细羽扫过心头,一阵痒意扩散到全身。

    虽然以前我们总黏在一起、打打闹闹,但如此亲密的举动未曾存在於我的记忆当中啊!

    挚友的鼻息滑过我额际,像是要渗透皮肤,混入血Ye,顺着循环系统流进心脏。

    我烧红着脸,抬到半空中的手无法再继续往上,只能毫无支撑地顿在那里,「……墨、墨北凌?」

    他的唇贴着我的额头,缓声道:「没事的,我的感冒不会传染。」

    「不、不是这个问题吧……」

    墨北凌没有回应,稍微r0u乱了我的头发後拿出手机,「WindRaining更新了团综了喔,要看吗?」

    我从愣然间回神,大力点头,「要看!」

    那可是墨岚参加的综艺,不看才怪!

    但出乎我的期待,时长二十五分钟的综艺节目墨岚都笑得很辛苦,像是在忍耐着什麽。

    平时的我看WindRaining参加的节目,都是在镜头给到墨岚时才会仔细地观察他,其余片段则是哪位成员开了口就去关注主导的成员;然而今天不一样,做在意旁同我追星的挚友并未开口提及什麽,尽管如此,我在有墨岚出现的画面时都SiSi盯着他,彷佛这样就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为错觉。

    但我错了。

    综艺节目的最後一段,五位成员坐在座位上,由队长说着结尾语,我的视线却一直飘向坐在左後方的墨岚——墨岚身旁坐着主唱,他蓦地转头,与墨岚对望不到三秒便做了个口型,麦克风没接收到他们谈话的声音,墨岚只是以最小的幅度似笑非笑着摇头。

    这次绝对没有看错了,由於影片画质高清,墨岚摇头时的眼神透出的煎熬被我尽收眼底。我拉了拉墨北凌,想确认自己不是眼花看错,「墨岚刚刚是不是摇头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苦涩。」

    闻言,墨北凌将影片进度条往前拉了几秒,重播时的墨岚依然是我看见的那副疲惫。

    「不知道……这是他们前几天宣布停止所有行程前拍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演唱会是上周末吧?你拍的影片里墨岚应该没露出那种表情啊……」

    「生病了?」

    墨北凌耸耸肩,「不知道,反正现在形成暂停,希望他们能好好休息吧。」

    我转头盯着墨北凌。

    「怎麽啦?」查觉到我的视线,北凌问道。

    「啊,没事。」

    总不能跟他说他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吧?不是相交以久的熟悉,而是更似曾相识、彷佛前几天就在萤幕之外见过面的感觉。

    我正打算继续拖着脸看电视时,墨北凌突然深呼了口气,而後转过头,直面着我,「沐宸,前几天……有人来找过我。」

    「嗯?谁啊?」

    他一脸yu言又止,最後还是一言难尽地娓娓道来,「他……是我们曾经见过的人,至於是谁,他拜托我对你保密,但这件事必须由我转告给你。」

    我第一次见到墨北凌如此严肃的神情,不容置喙的模样使我一语不发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们家曾经是这个国家最兴旺的家族吧,早在几百年前就是皇室的一把手。」

    我缓缓点头。

    墨北凌家是个名门望族的显赫家族,从几世纪前便是人数众多的大家庭,至今仍人丁兴旺,而墨北凌则是这一代的长子,亲戚关系多得像长不完的藤蔓盘根错节,据墨北凌所说,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三年来,他仍是无法记住家族所有成员的名字,感觉光是其中与我们同龄的兄弟姊妹都可以直接组团出道了。

    墨北凌视线向上飘,像是在思考如何将想说的话转化成我听的句子,不久後继续说:「几世纪前,我们家族其中有几位成员为皇室的军队,经常与其他国家的皇族争锋相对,这对於他们并不是什麽大问题,若对立面的国家出手动了五,也只需派几个小部队就能解决。」他轻叹了一声,像是想把话中的沉重连带吐息一同呼出来,「本来一直是这样,我们辅佐的皇室也因此总是强得无人能敌——」

    我全神贯注地听着他说出口的字字句句,差点没注意到墨北凌在这句话後的语气有了转折。

    「许多国家逐一见识到我们的强大,纷纷打消掠夺这块土地的念头,皇族与其他国家没了纷争,国民百姓们也过上了与世无争的和平生活,国家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好几年。」墨北凌移开与我对视的目光,像是怕接下来的话会伤到我似的,眉眼微微蒙上一层Y郁,「在大家安居乐业几年後,有个非皇室的nV子来到g0ng廷,原本是以园丁的身分服侍於皇g0ng的御花园。一次皇族舞会中,所有任职於皇室手下的g0ng廷成员都来了,包括那位园丁。」

    「那位园丁在舞会上接近了皇族成员,你也知道的,园丁的工作就是负责种植、照料g0ng廷的花花草草,身上都会有各种园艺工具,而其中的园艺剪、铲子这类的,若是使用不当都会造成较严重的伤害。」

    「根据家族流传的纪录,这位园丁当时似乎是将小型铲藏在身上,在舞会满时人cHa0时对皇室成员进行攻击,造成几位皇室成员的伤亡不小,有人猜测是以凶器伪装成园艺工具,也有说是对方本职是杀手,众说纷纭。真正的解答在皇室查询园丁身分时破土而出,却意外地不符合众人的猜测。」

    语落,墨北凌在度转头面向我,语气凝重地沉声道:「那位园丁只是一位平民,家破人亡,除此之外只查到了她的姓名——罗泽兰。」

    听到这里,我喃喃复诵,「罗泽兰……嗯?那不是WindRaining拿到的娱乐圈奖项的名字吗?」

    原来这是人名吗?也对啦,这世上的确有很多以人名命名的奖项名称,我也没有仔细看过罗泽兰奖的由来,只知道这个奖项是演艺圈所有明星憧憬的荣誉。

    墨北凌颔首,眼中透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嗯……但我不清楚其中是否有关连,罗泽兰奖的由来也没有记载在网路上……」他落在我身上的眼神逐渐冷却,不是对我,而是对於那残酷的历史,「总之,那位罗泽兰因伤害皇室而被捕入狱。入牢第一天晚上,巡守的守卫意外发现本该关押她的牢房一片空旷,像是未曾有刃踏入那间牢房,任何逃狱都不着痕迹地悄声进行,透气用的窗口完好,地面与石墙毫无破坏迹象,牢门也依旧完好地隔开走道与牢房。因为当时那个国家的犯罪率很低,g0ng廷牢房几乎没有关押任何囚徒,在罗泽兰越狱後更显得杳无人烟,寂静而可怕,正因如此,鲜少人会经过那片荒凉的牢狱。相继在发现罗泽兰失踪後,那位在夜晚职班的守卫像是为了回应她的出逃而离奇Si亡,这件事到了第二天轮班的守卫接手时才被发现,寻到守卫屍T时已完全失去命迹象,身上只有一刀被利器T0Ng入的痕迹。」

    我愕然地听着墨北凌叙事,出於过去的人们并无太多对事情正确解读的知识,常对一些无缘无故的意外套上「灵异」二字,在虚幻的空间找到让众人能够相信的原因,正如墨北凌所说的一样。

    「皇室派出侍卫搜索全国,但罗泽兰却像人间蒸发似的,活不见人,Si不见屍,且认识她的人寥寥可数,从那些与罗泽兰有过交流的人口中也探不到关於她的下落,有人揣测她可能是逃往国外,不过,当时各国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一旦踏及对方的土地,一触即发的战争就可能如炸弹般,在两国之间炸出掠夺百姓X命的火花,於是皇族便不再追究此事——他们却没料到,自己放过那位罪犯,对後世的影响有多大。」

    後世?

    「影响到後世……是指你们这代的子孙?」我惊疑道。

    只见墨北凌沉重地点头,而後又摇了摇头,「是影响到我们这代,但不只我们家族的子孙。」

    ……欸?

    墨北凌咬着唇,明显心事重重,却仍以最冷静的口吻对我解释道:「还记得我前面说过,我们家族的祖先曾在军事上辅佐皇族吧?其实相b於国家,那些曾攻打过我们的军屯对国家军队的怒意更甚,甚至与我们结仇,但这些仇恨几乎都在时代的洪流中被双方淡忘了,在此之中,仅有唯一一人的仇恨从未散去,甚至扩散到他的整个家族,并延续至今。」

    「在罗泽兰越狱後几百年,皇室大权落到其子孙手中,我们家族的後代也跟着服侍至当时。这时候已有几项现代技术问世,然而只要有有心人掌握这些技术,取代皇室什麽的都将不在话下。当年,一位自称罗泽兰的nV子来到g0ng廷,由於百年前同样名为罗泽兰的nV子对皇室图谋不轨,因此在此nV子提出想面见国王时派出了大量侍卫,当中包含了我的祖先们。」

    从墨北凌口中听见「罗泽兰」三字,脑中就像有道声音被掩埋於深层的记忆中,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想冲破地底,重新在我脑海中g起一道会带来刺痛的回忆。

    「当时,我们家族被皇室赋予的权势已旺盛到一个地步,有人觊觎皇室大权、有人图谋我们家族的权位,罗泽兰正是一个例子。」墨北凌的眼神不知不觉黯淡了下来,可见这一段过往对他们家族都铭刻於心,「这一次,罗泽兰在看见自己被侍卫包围,便不再躲藏,先後攻击了国王和我们家族的侍卫,只造成了少数人伤亡,就像……冲着皇室和我们家族而来。後来皇室派人查她身分,得到的答案正是百年前的罗泽兰的後代。」

    墨北凌抬起敛下的眼,「到这里,家族纪录就被中断了,中间发生了什麽,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後面罗泽兰家将刀锋只向我们,不再奢望夺取皇室地位,只盼我们家能绝子绝孙,如今却匿迹前行,本来以为是他们先绝後,直到前几天,有人来找我,只简单和我说了声罗泽兰没有消失,他们依然活着,又说希望能见你一面,点到为止就走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懂,那人对我说的是依然活着,而非没有绝後,其中是否暗藏弦外之音?」

    「……」

    前面那段还好,因为墨北凌曾和我稍微提过他们家族的事,所以我消化的很快,但到了最後几句,我的大脑瞬间打结,思考到一半就顿住了。

    先是「他们依然活着」,是说这句话的人国文太差,还是罗泽兰家其实是乌gUi?不,就算是乌gUi的生命也没办法延续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难道是神仙?

    其次,为什麽罗泽兰家和墨北凌他们的世仇会跟我有关?找我做什麽?因为我是墨北凌青梅竹马?

    我下意识只向自己,「找我?为什麽?」

    b起家大业大的墨北凌,我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啊。

    「嗯。」墨北凌冷下的目光重新染上一层暖意,沉重的语气也随着褪下的冰冷而去,「他没说什麽,只是要我转告这件事……」

    他默默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已极细微的声音喃喃道:「我不会让你回去,你永远属於我们这边。」

    我愣愣地看着墨北凌冷暖交替的目光,顿时说不出话。

    回去?回去哪里?

    墨北凌抬起头,将我拉进怀中,当作我没听见最後一句话,「总之,不要想太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突然被抱住的我又呆住了,身T却不是如此,背後持续传来阵阵刺痛,不过ˋ没有之前的难受,只是痛觉范围扩大到整个背部,要不是墨北凌伸手抚上我的背脊,刺痛就像不会停歇般驻足於此。

    北凌在抚遍我的後背,像是要驱散刺痛般,轻柔而充满力量。

    我伸出手,回以一个拥抱,过了片刻才缓声回应:「嗯,知道啦,我相信你。」

    晚上,我和墨北凌先後洗完澡。我趴在早上搬出来的充气床垫上,充气床垫贴并着墨北凌躺着的床铺。我滑看着WindRaining的活动公告,在最新消息处瞥见墨岚二字时顿时停下手。

    我从滚过两张床垫,头靠在墨北凌腹部,将手机递上到他眼前,「北凌,你看,公告上说墨岚气x发作,可是前几天有写下个月他会去云星映画拍戏,不知道活动会不会取消……」

    看着我失落又担忧地将头收了收,墨北凌宠溺的伸手,轻抚着我的发顶,「会吧,我记得刚刚有看到消息,说墨岚暂停行程的这几天会去动手术,以现在的科技,一两个月内康复应该没问题。」他的手指抚过我的每一根发丝,代起一丝搔痒的感觉,「沐宸不用担心,祈祷他快点康复就好啦。」

    他说这句话的口吻充满确信,我也只能照他说的做,在和墨岚相差数个国家和海洋的隔阂之间期待着他跟队长的康复。

    我笑着看向墨北凌,「你也是呀,和他们都要早日康复喔。」

    我滚回充气床垫,满足地叹息,「这几个礼拜我能见到你和WindRaining真的很幸福喔,所以呀,」我侧过身,露出灿烂的笑容,躺在枕头上与墨北凌交换彼此的视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出道的那天,也等带着大明星去追星的那天。」

    「那你要每天想我喔,就当是给我的动力了。」

    「嗯!」

    聊了一会儿,我让智能管家关了房间的灯,在黑暗中仍睁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明天要给北凌吃什麽早餐呢?送他离开前还能再聊一下……对了,墨岚之前演唱会的妆造和北凌好像啊,名字字首取「墨」是不是都像他们一样高颜质啊?唔,希望这两个墨宝都能早日康复……欸?墨岚原本订定去拍戏的公司是叫云星映画吧?好耳熟……是不是前几天有听谁说过……

    我本来毫无睡意的双眼骤然睁得更大。

    星期一的时候……好像有个被我当成诈骗的星探自称是云星映画的!

    想到这里,我悄声无息地走下床,还不忘回头确认背对我熟睡的墨北凌有没有被吵醒。

    那张名片被收去哪了?我应该没丢掉吧……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翻找cH0U屉,最後在书本底下翻出周一回家时乱塞的名片。

    打开手机手电筒,我以自己的身躯遮挡光源,仔细名片上的资料。

    星探名叫兰帆希……唔,感觉最近好常遇到姓兰的,前阵子好像也有一个……

    星探姓名上方是影视公司名称和Logo——云星映画。

    真的假的?一个星探莫名其妙找上社畜作家,虽然名片看起来很专业,但怎麽想他的话都很僵y,颇像诈骗伪造的啊。

    这样以一个对影视界不甚熟悉的追星人r0U眼时在看不出什麽端倪,我拿着名片,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在客厅利方形的智能管家前蹲下身。

    我拍了拍智能管家的机身,将名片放在它前方,声如蚊蚋的唤醒沉睡着的机器,「智能管家,帮我判断这张名片是否为云星映画的星探,以及是否为伪造影印的。」

    智能管家电源旁的红sE提示灯闪烁两下,接着扫描光从机身中央照出,在名片上来回扫视後收回光束,「并无伪造迹像,数据库显示此位兰帆希先生正任职於云星映画,职业为星探,判断为真。」

    当我的大脑接收到「判断为真」四个字时,瞬间当了机。

    大公司的星探找上我?还是在餐馆这种只会稍微擦肩而过的地方?如此离奇的经验都可以写进了!不过,这是经由人工智慧判断过的,作为各个家庭必备的生活用具,智能管家对於判断事物真伪的错误机率几乎是百万分之一,只要这件事不是那百万分之一,星探找上我的事实就无从怀疑了。

    从恍惚中回神,我已小心翼翼地将名片压在桌垫下,抱着满心的欢喜躺回床上。

    这下好了,本来就因为北凌来而兴奋地睡不着,知道自己真的被星探找上後又是激动得失眠,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日出,睡意才迟了一步地如cHa0水般淹过全身。

    在踏入梦乡前,一种想向前尝试的念头在我心中悄悄萌芽。

    睡了几个小时,一团暖意在朦胧间环住我,我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早晨的yAn光从床头後的窗户洒落在墨北凌清秀的脸庞上,而墨北凌已从自己的床位滚了过来,紧紧抱着我沉入睡梦中。

    明明年过十八,墨北凌身上如孩童般的稚气却还夹杂在成熟中,我内心感叹着他俊秀的睡颜,一边将他往怀中搂的更紧。

    我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时间,确认昨晚设定的闹钟还没响铃後又抱着墨北凌窝进梦里。

    再次醒来时已上午十点,身旁的竹马早已离开房间。我随意r0u了r0u眼睛,拖着尚未清醒的身躯走到客厅。

    睡意未消的神情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了过来,我随着飘出的香气望向厨房,墨北凌正以熟稔的动作在小空间内忙东忙西。

    「你在做早餐?」我跑上前,在墨北凌身旁盯着他JiNg练地料理锅中物。

    「嗯,我把你闹钟关了,难得的假日你就好好休息,就不要设闹钟了嘛。」他柔声道。

    「我想说早起帮你买早餐嘛……」我做为在工作和生活方面的独居者,唯独不会做饭,但我会找评价不错的餐厅啊!来者是客,怎麽可以让久违的竹马亲自下厨呢?

    墨北凌看了我一眼,轻柔一笑,「你好好休息就好啦,我来了就别把自己Ga0这麽累,就把照顾自己的工作先交给我。你去客厅等,我快好了。」

    「好啦。」我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走出厨房,但不得不说,墨北凌厨艺是经过认可的,小时候在家政课第一次吃到他做的料理时,甚至都觉得他以後能成为厨师。

    我做到沙发上,开始看着墨北凌的背影胡思乱想。

    这家伙虽然是男的,但做事如此贤慧,之後要是嫁……娶老婆,肯定会是个贤妻吧?

    我呆望着他,神游地用手托着下巴,直到一双修长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才猛然回神。

    北凌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盯着他发呆的模样,只是他始终不知道我飘远的思绪都在想什麽。

    「又在盯着我发呆?沐宸被我迷住了?脑子里在想什麽啊?」

    我连连摆手,想为自己自证清白,「才没有呢!只是觉得墨北凌如此挺拔又俊朗的背影要是站在舞台上,不知道会迷晕多少粉丝,你这麽潇洒俊逸,肯定是个万人迷,我才没有什麽非分之想!」

    完蛋,越描越黑了,而且这一大串听起来都像在谄媚啊!

    墨北凌眉毛一挑,没有端着食物的那只手敲了我的头,「知道啦,先吃早餐。」

    「哦……」我摀着被敲的位置,内心暗暗庆幸:他没有反应,显然是相信我的说词,呼,逃过一劫。

    墨北凌的假期很短,再过两个小时就要搭乘中午的班机飞回国外,果然不到两天的重逢还是太短了……

    我端起装着早餐的盘子,拿起叉子准备开动时正好看见墨北凌盘中的半熟蛋,又转头看向自己盘中的全熟蛋,不禁有些讶异,「你居然还记得我不Ai吃半熟蛋?」

    「当然啊。」墨北凌温Ai地笑着,「你不挑食,唯独讨厌半熟蛋这件事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喔。」

    我双眼一亮,不愧是墨北凌!如此细微之小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被冠上温柔作为代名词当之无愧啊!

    我们快速吃完午餐,大夏天窝在一起把之前没看完的演唱会录影看了、把各自最近发生的趣事分享了、也把隔了许久,无法透过远端讯息传送的思念表达了,看在其他人眼里或许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明明可以像约会般逛遍城市各处,但b起东奔西走的玩乐,我更喜欢窝在他怀里,听他讲述相隔好几年的时光,这样也对身T不适的墨北凌减少了支付T力的负担。

    由於平时放假都忙於工作,总是感受到工作的时间白驹过隙,和北凌在一起才第一次T会到什麽叫「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时间接近中午,我依依不舍地把整个人挂在墨北凌身上,撒娇似的不舍得放他离开。

    「怎麽啦?舍不得我离开吗?」墨北凌伸手m0了m0摊在自己身上的我,我闷闷地答了声,被他一把揽了下来,调整了个姿势,让我能靠在他身上。

    我咬着唇,时间越是无情的流逝,双唇咬出的疼痛感就越甚。我在与他告别前、最後能恋恋不舍的时光尾端问道:「你下次什麽时候回来?」

    墨北凌轻抚着我的头,「嗯……不会很久,大概下个月吧?不过还不能确定,到时候等我消息。」他安慰一笑,「但是很快就会回来,这是我能保证的。」

    我从不舍中瞠大眼,「真的吗?」

    「嗯。」

    我再次扑上去,不舍完全被期待的情绪取代,「那我等你喔!」我眯着眼笑了,忽然想到什麽,又补上一句:「不久之後,或许我也会有个好消息喔!我等你回来的这段时间,你也要期待我的消息。」

    墨北凌从沙发上站起身,像国中毕业前那样,在最後拥抱了我,「好,我等你。你就不用送我了,晚点下飞机後会打电话给你的。」

    我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又抬头望着他,像是想把此刻印烙在心底,良久後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声很轻的「再见」,心底的涟漪却莫名在全身漫开,背上的刺痛也跟着若隐若现。

    送走墨北凌後,就象徵着我即将回归一个人的深渊,然而这次不一样,即便只是一种尝试,我仍想挑战——是时候以自身的光芒照亮这片黑暗了。

    我站在云星映画的公司门前,距离墨北凌搭上飞机已过了一、两个小时。

    下午时,我拿着那位星探的名片,在书桌前犹豫了许久,最後想到「既然智能管家说不是诈骗,去试镜看看也无妨——毕竟和墨岚即将出演拍戏的影视公司是同一家,说不定试镜成功後还能遇到他」,因而鼓起勇气,跟着导航来到巍然矗立的大楼前。

    但在看到宏伟壮丽的玻璃墙T後还是却步了。

    这种常常有知名演艺明星进出的大公司和我这个社畜上班族看起来相当格格不入,光是科技建筑的设计就凸显了它的非凡。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影视界巅峰啊,我这种小人物走进去就像从农村初来乍到大城市,说不定还会被误认成来闹事的不良少年,而且我也没提前打电话通知那位星探,这样冒昧来访就和擅自跑到别人家一样……

    我局促不安地捏紧衣服下摆,心脏每跳动一下,x1进肺部的空气就像被压缩一般,每一次呼x1都变得b前一次更沉重,感觉连呼出的气都在颤抖。我拽着衣服领口,自己幻想出来的压抑氛围令我在大楼外踌躇不前,开始後悔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而贸然做出的举动。

    可是都特地跑了大老远,就这样离开好像有点可惜……但我又不敢直接走进去……啊啊,早知到早上就告诉墨北凌这件事,让他陪我来了……

    我在离开和进去的两个选项间优柔寡断着,低头看着转动了十五分钟的分针,最後长吁一口气,迈开步伐正要离去——

    「你果然来了啊。」

    我垂下的肩猛然一抖,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这道声线里藏着刻意压抑的得意,像是料到我迟早会前来,着装正式的星探对上我的视线,一收有些轻浮的语气,毕恭毕敬地朝我敬了个九十度的礼。

    ……嗯?是我记忆混乱了吗?怎麽感觉眼前的男子身高有点缩水了……

    「呃、那那那个,我是之前遇到您的那位,呃……今天可能会打扰你们……如果您不方便我可以先离开——」我连忙站直身子,尝试冷静说出的话语全变得不知所云。

    「不会的,我们一直在等候您的前来。」兰帆希手指并拢,以恭迎的姿态示意我进到室内,「刚才的举止是我失礼了,请跟我来。」

    我不懂他为何要为刚才不符合外表矜持的语气道歉,但对於「刚上班还没进入状态」这类的事都是人之常情,身为上班族的我表示感同身受。

    我深x1一口气,走在兰帆希前面,下意识地想装作泰然自若,却不由自主地担心迷路,余光定在身後的星探,紧张而同手同脚走出的诡异步伐显得特别不自然。

    鼓足勇气来到这里,就代表我已下定决心尝试演员的试镜,而进到云星映画公司内部,则是这颗决心不容反悔的明示。

    既然决心已燃,那就没理由退缩了,这也是为了我想见到墨岚才踏出的第一步,因此绝对不能Ga0砸。

    踏入自动门,空调的风由上而下吹乱我的头发。偌大的室内被装潢得富丽堂皇,b起我任职的公司更注重采光,环视四周,几乎四面墙T都是以玻璃打造。

    「啊,对了。」半路上,兰帆希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开口道:「因为云星映画的拍摄现场都是在璃镜空间里进行,所以可能会在公司内遇到劫走璃镜的深核成员,如果你对此会感到介意的话——」

    「不、不会的,我不会介意。」

    我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说出这句话,毕竟是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千万不能因为深核的出现就选择打退堂鼓……况且,虽然我曾因深核留下心理Y影,但不知为何,最近被留在心口的伤痕似乎渐渐癒合了……

    兰帆希领着我到接待大厅,确认了访客名单、登记姓名等後又将我带到新人接待室,流程进度b我想像的快,工作人员的态度也b预想的轻松,在助手递上个资表格时,起初紧握着的手指渐渐松开,轻轻吐了口气後,紧绷着的肩膀也随之放松。

    我的眼神逐渐专注在表格上,从基本的姓名、出生日期、身分证字号,到身高T重、T型、发sE瞳sE,甚至是T能状况等都要填写,对於从小就不擅长填表格的我来说简直是一大难题,更别提技能经验和心理状况,光是思考这几项就花费了近乎半个小时,再加上书写速度,分针在时钟上跑走的速度远超我纠结的进度。

    反覆确认过表格上的资料後,我在空无一人的接待室里又做了几次深呼x1,彷佛一踏出接待室的门扉,身边能呼x1到的氧气就会骤然消失。

    将表格交给在门外等待以久的兰帆希,我又被带着搭上电梯,进到名为「镜头测试间」的空间,来来回回与各种摄影道具擦肩而过,令我不禁再次感叹这间除了外观雄伟,连内部都宽敞到走起路来会感到腿酸的公司。

    路上,兰帆希和我大致概括接下来的流程:填完基本资料後,推荐新人会先在镜头前做简单的台词、肢T或情绪片段演出,素材则会被收录进内部资料库,用以提供导演和制作方的选角参考。

    我坐在等候的沙发上,听着兰帆希温文尔雅地说明:「稍後会麻烦您做三十秒的自我介绍,主要是观察你在镜头前会不会卡词、情绪流动不稳定,即便你的长相出众,没有表现力也不会被选上。」

    「啊,好的。」

    连回覆短短两个字都显得我太过拘谨,照这样的状态下去,说不定等一下会因为放不开而口吃……

    我走在兰帆希身旁,不自在地攥紧衣角,焦虑地开始往悲观的方向想去——可是为了墨岚,我都咬着牙关踏出第一步了,如果在这里放弃,那麽连选上的机会都会被我亲手放掉……

    「很紧张吗?」兰帆希以柔和的目光望向我。

    我浑身猛然一颤,「有、有一点……」绝对不止一点!

    或许是做星探这行做久了,兰帆希眼底没有一丝不耐之情,「放轻松,就当是学生时期的那种自我介绍,至於念台词,你就想像是电视剧里主角们的对话,太紧张可能会导致失利喔。」

    我回以一个客套的微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而且现在叫我放松,就像叫一个大考前没复习的学生以自己的全力考到满分,除了礼貌X的加油打气,这句话没有其他作用啊,况且,学生时期的自我介绍也是会紧张到腿抖的,懂吗?

    我抓着衣服的手沁出汗水,一点一滴都在暗示自己内心的忐忑,心脏的跳动像是鼓噪一般,每一次的收缩与舒张都打出蕴含焦虑的血Ye。

    「林沐宸。」

    冷静的声音倏然打断我的思绪,我抬起头,朝着叫号人员手指的方向走去。

    整个测试空间并不算大,目测大概只有三到六坪左右,等候区摆放的沙发和被各种补光灯凝视的空间中央隔了一面玻璃,貌似是为了隔音。

    我从玻璃旁走过,站到摄影师指示的灰sE磨石地面上,各种炽热的灯光聚焦在我身上,低温的空调吹出得我一身冷汗,整个空间安静到只留下脚步声在环堵间来回弹跳。我站上地面以胶带做的形标记上,抬眼的那一瞬几乎被迎面而来的那束灯光照得睁不开眼。

    「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先做简单的自我介绍,说说你叫什麽、年龄几岁、有什麽特长。」摄影师手中C控着镜头面向我,「不用太紧张,用平常聊天的语气就好,等我b个手势就随时可以开口。」

    就说了不管你们怎麽让我不紧张,那GU安静压抑的气氛都只会让我心神不宁啊!

    我反覆调整呼x1频率,看见摄影师手b了个OK後以目前能做到、最自若的神态做基本的自我介绍,但空调吹出的冷风总会让我心底一颤,像是要用凉意撩起絮乱的心率。

    短短一分钟,我把自己想得到的都说出口了,却依然感觉六十秒有六十分钟长。

    摄影师再度b了个OK的手势,从一旁拿来一张白纸,「接下来是台词测试,会特别关注你的语气和情绪,你就按照提示的语气念出来就好。」

    我接过那张影印纸,看着上面表现各种情绪的句子後在心底哀号着。

    「喜,欢快的语气真、真的吗?谢谢你!」、「怒,愤懑的语气闭嘴!你为什麽要骗我!」、「哀,崩溃的语气我只是……想留住你」、「乐,嘲讽的语气哈哈,你以为自己赢了?」

    天啊……尤其是最後一句,这种东西感觉要给那个人念才对味,我自己念起来感觉会很违和欸。

    ……嗯?「那个人」是谁?我记忆中应该没有常常说这种话的人啊……

    我连忙整理好思绪,盯着手上的台词调整呼x1。

    作为一个在编写故事时会自行脑补画面、角sE语气的作家,再加上平时看过的连续剧也不少,这种程度应该不算什麽……吧。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自己平时看过的各种场景,从扬起嘴角,用着最欢快的语气道出一字一句,再到以嘴角弧度g出幸灾乐祸,冷嘲热讽地读出嘲讽的文字,都耗尽我平时对主管的变脸经验。要在短时间内切换跌宕起伏的情绪,真的b朗读时调整的抑扬顿挫还要难。

    当我读完最後一个字的尾音时,摄影师从支架後探出身子,「谢谢你,台词部分可以了。」

    累Si了……明明没做什麽却这麽喘,时间又像是被拉长般,度秒如年。然而我还来不及松口气,摄影师的另一道声音又在前方响起,「接下来,请你从那边走过来,想像自己是个刚被甩的男孩,坐在记号上表现出等不到人的情绪,这次关注的是你的表情,尽量以自然的方式去演绎。」

    这什麽八点档句情?而且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啊?

    抱怨归抱怨,我轻轻颔了首,走道狭小的空间边缘,双手握着拳,指甲刺入掌心,想让自己将这份悸动转换为悲恸。

    我开始回想自己在文章中写下的每一个角sE,让他们哀伤时表现的动作能够呈现於自己身上。

    咬唇、敛眼,想让刘海遮住自己难堪的表情,心底浮出过往每一刻的欢快与笑容,却在一夕之间化为灰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共鸣能力太强,种种幻想的苦痛化作我的妆容,服贴而自然地附着在我身上。

    我放开紧握着的双手,改以无力地垂在大腿两侧,垂头丧气地走到记号处,彷佛全身的力气都被x1乾,颓丧地就地蹲坐。

    这样可以吧?我连写文章时都会自动把角sE的情绪放在自己脸上,虽然没真的照过镜子,但我的表情应该还算到位吧?

    「好了,先到这里就好。」摄影师的声音从我低头看不到的方向传来,还不忘再补上一句夸赞:「你做的很好嘛,看你大学学历……之前都没有演戏经验?」

    我点头站起身。

    摄影师面露惊讶,「那你很有潜力欸,我会和导演推荐你。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到外面等候区等通知。」

    最後一句话落入我耳中,彷佛就像被宣布解脱,我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和摄影师鞠躬道谢後红着耳根离开测试间。

    我走到大厅,和兰帆希会面,一见到我,星探就像看到自己选择的人没错,洋洋得意地道:「看你表情,我就说不用紧张,刚刚被夸奖了?」

    我笑着点头,虽然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染的一片Sh热,但方才蔓延的紧张在此刻像晕染的颜料被纸张x1附,一GU脑全回到心底。

    背後传来一阵刺痛,兰帆希也僵咳了一下,而後换了个敬业的语气,「咳,这两天公司会通知你是否有被录取,联络方式刚刚你在表格上有留下,稍後整理好就可以直接离开了。」

    结束了?我低头看了眼只移动一个数字的时针,内心却怎麽都感觉像过了一天。

    过了两天,我趴在办公桌上,Si得彻底的眼神盯着尚未完成的简报,被搁置在电脑旁的手机遽然发出震动。

    此刻的我累到不想应付任何会在我工作上找麻烦的对象,何况一旦接起客户的电话,煲这锅电话粥的时长必定远超我赶简报的时间。

    我懒洋洋地把向下放置的手机拿起,看到一串陌生号码,迟疑着按下接听。

    经过一分钟的通话,我的心情从无JiNg打采瞬间向上起伏,心花骤然怒放——即便只是坐在办公椅上瞠眼盯着萤幕,但心中早已炸出各sE绚烂的烟花。

    从今往後,我大概可以为这长达两年的社畜生活画下句点,迂回的日常终於能走出迷g0ng,通向有yAn光照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