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降临，艾索拉魔法学院的宿舍区静谧而宁和。魔能路灯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柔和银光，将石板小道边缘照得斑驳如水。
白璃习惯夜晚散步。
她不喜欢拥挤的人群，也不习惯白天太喧哗的声音，只有夜里，世界静下来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心是自己的。
今晚的风很轻，像拂过湖面的指尖。
只是她走着走着，眉心却微蹙起来。
因为她听见了——
「跟踪人的脚步声。」
「……才不是！」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後响起，带着点倔强的破音。
白璃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粉红sE的身影站在树影斑驳的路边，双手抱x，明显地心虚。
「苏妍。」白璃语气平淡地喊她的名字，像叫出一个常见词。
「我只是……碰巧经过。」她小声辩解。
白璃挑眉，「碰巧跟我同一条路，碰巧跟了我一整圈？」
「……」苏妍语塞，转开脸。
白璃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两秒，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似的，嘴角微微弯起。
「你想问我，今天为什麽吻你吧？」
苏妍脸一红，眼神闪烁，「才、才不是……你那根本是XSaO扰！」
「可你没有告我。」白璃语气依旧云淡风轻。
「……我在考虑要不要明天去投诉你。」
「你不会。」
白璃的话说得很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苏妍终於有些恼火，低声吼了一句：「白璃！你这样太自以为是了！」
白璃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一点。
「那我问你，」她语气忽然变得很轻，「你觉得……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只因为想赢你？」
苏妍一下愣住了。
空气停滞在她们之间，只剩风沙沙吹过夜间的树叶。
她的唇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
她低声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时心跳得很快，脑袋像炸了一样。
她明明应该讨厌那个吻，但脑海里的画面却一再重播，甚至——甚至有那麽一瞬间，她好像……不排斥。
这太可怕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讨厌白璃。
明明她们是情敌。
她一直都想超越她、战胜她、让她那张冷漠的脸露出惊讶或不甘心的表情。
可那天，她亲了她，她却只感受到一种很奇怪的「安心感」。
那个吻一点也不凌厉。
反而很温柔，很小心。
好像在试探，又好像在等待回应。
「……如果是因为喜欢我，那为什麽你总是冷冷的？」
苏妍低声问出心底的疑问。
白璃怔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我不是冷，只是不知道怎麽……表达。」
「对我来说，喜欢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可当我发现，每次你不在，我会注意你去了哪里；每次你说别人b我强，我会想要反驳；每次你对别人笑，我会不高兴……那大概，就是喜欢了吧。」
苏妍呆呆地看着她。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白璃嘴里听到这种话。
这个总是冷得像冰山的人，居然说出「喜欢」两个字。
那一瞬间，心里像有什麽柔软的东西被戳了一下。
「……那你为什麽要吻我？你知道我会乱想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乱想，所以才亲你。」
白璃直视她。
「如果我只是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
苏妍没说话。
她知道她不会。
她会觉得白璃在耍她，或者只是又在玩胜负游戏。
但吻不同。
那是一种，没办法收回的主动。
白璃走近她一步。
「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我想你知道……那个吻不是戏弄，也不是报复。我只是……忍不住了。」
苏妍的脸又红了。
「白痴……」
她小声地骂了一句，却没像平常那样发火，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然後，她抬起眼，语气很轻。
「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
「没关系。」白璃笑了一下，第一次，在她面前不那麽冰冷，「我可以等。」
两人就那麽站在月光下，夜风轻吹，灯火模糊。
什麽也没说，但气氛却奇妙地变得温柔。
那是一种，从「情敌」变成「可能X」的转变。
---
翌日清晨，苏妍醒来时，翻了翻魔导通讯球上的课表——
咦？
「共宿任务分配：白璃×苏妍。」
她呆了一下，然後大叫出声：
「什麽叫‘共宿’！？我跟她要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