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少夫[女尊] > 第70章
    他有时候自私地想,怎样才能将沈元柔据为己有。

    这不能怪裴寂。

    虽然他自小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府上,但母亲给她的关切并不够,她要出去忙生意,而父亲病得厉害,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的父亲出身大儒世家,裴寂自小便被严苛的对待,所以他的礼仪从来不会出错,这是在无数疼痛中纠正过来的,裴寂的父亲从不允许他出错。

    但裴寂从来不会质疑父亲对他的爱护。

    而长姐因他而死后,父亲便得了失心疯,对他非打即骂。

    从来没有人来抱一抱他,安慰他。

    所以在沈元柔第一次虚虚拢住他,呈一个呵护他、拥抱他的姿势时,他真的动容了,没有哪个长辈这样对待过他。

    他第一次生出质疑的念头,父亲足够爱他吗?

    裴寂有时甚至期盼,期盼着沈元柔能够粗暴地对待他,这样就能证明他的父亲也是爱他的。

    他起身坐在小案前:“曲水,帮我将针线拿来吧。”

    毕竟是在猎场,这里的小虫子有些多。

    她们还要在猎场上待几日,义母若是要入密林,难免会见许多虫子。

    上头给臣工们分发了驱虫的药材,但裴寂有自己的私心。

    曲水:“公子,你的手还伤着。”

    “去吧。”

    曲水依言前去为他去针线,裴寂将手上缠的棉布解下来,有些费力地打开药膏。

    他的掌心伤口可怖,打开盖子这样的动作,需要他指骨发力,但还是会牵扯到掌心,会很痛。

    裴寂轻轻“嘶”了一声,随后垂着眼睫,为自己涂药。

    “怎么自己上药,曲水呢?”

    帐帘被人挑起,带进来的一阵清风裹挟着草木的香气,还有一股微乎其微的沉香味。

    裴寂指尖微颤。

    只是意识来人的沈元柔,他的心音就急促起来,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裴寂压住那一丝雀跃,乖顺地答:“我叫他去取东西了。”

    沈元柔“嗯”了一声,走近他,抬手制止了他要行礼的动作。

    她的眸光落在裴寂的掌心。

    那片伤口还露着嫩肉,一道很长的勒痕,出现在少年过分细腻的掌心。

    她的眸光仿佛带了温度,只是这样落在裴寂的掌心,便叫他不安地蜷了蜷指尖,试图遮住丑陋的痕迹,却又迫于沈元柔的压力,艰难地阻止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沈元柔眸光从他的伤口逐渐上移,直至对上裴寂的眼眸。

    “义母。”裴寂有些心虚。

    沈元柔声音平平:“不是说快好了,伤得不重吗?”

    她的眸光带了谴责,裴寂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甚至昨日还要求去猎野兔。

    “的确,的确不重,我不疼的,嘶……”裴寂眼神飘忽,断断续续地为自己找理由。

    沈元柔捏住他的指尖,伤口完全露出来。

    “不疼?”

    第29章赐予他痛意

    “您,您是要惩罚我吗?”裴寂小心地看着她。

    沈元柔抬眸,而裴寂不敢再同她对视,匆匆错开了眼眸。

    但耳尖很诚实的粉了。

    “惩罚你?”沈元柔重复了一遍,而后轻笑一声,低柔地道,“是啊,你欺骗我,我是要好好惩罚你的。”

    她这样说着,裴寂就真的惴惴不安起来。

    他纤长的睫羽小幅度颤着,像是被清风拂过的蝴蝶翅膀。

    沈元柔不容置喙地拉过他的手,沾了药膏,为他将伤口覆盖。

    裴寂呼吸微顿,他指尖的凉意被沈元柔的温度覆盖,掌心的伤口被沈元柔赐予了痛意。

    小银勺带着药膏在他的伤口上游走,药膏被涂抹得平整、一丝不苟,为他带来刺痛,酥麻。

    “……好痛。”他小声道。

    裴寂对疼痛敏感,但其实他很能忍痛,只是此刻想要被她安慰一下。

    这不丢人的,裴寂告诉自己,他不过是想让义母安抚他一下。

    裴寂抬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沈元柔专注的模样。

    “乖,忍一忍,”他的指尖被沈元柔捏着,动弹不得,“之前被打手心的时候,你不是一声不吭吗?”

    裴寂便想到,沈元柔是在说他的父亲。

    她居然连这件事也知道。

    裴寂意识到,只要沈元柔想,什么都是瞒不过她的。

    他看着沈元柔认真的模样,刚想发问,但她端肃的面容叫他挪不开眼,裴寂不受控制地开始走神,又回忆了一阵方才要说的话,于是道:“……不能叫痛,父亲不喜欢我娇气。”

    “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沈元柔面色如常,“好孩子。”

    裴寂抬眼低声,纠正着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沈元柔不置可否,将银勺擦干净,为他将掌心缠绕、包扎,才松开了手。

    “您还是总拿我当做孩子,”裴寂试图与沈元柔对视,“您不能这样。”

    这是许多年以来,头一次有人对沈元柔说“不能”。

    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向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很久没有人直截了当地同她说过“不能”了。

    这种感觉是久违的,裴寂在试图和她站在同一高度,来平视她,很新奇,让沈元柔起了一些兴致。

    于是沈元柔扬起眉头,有些奇怪地问:“我为何不能?”

    “这……”裴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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