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还未结束,一阵热cHa0又该来了。
连续一周的时间,苏韫都没见过陆熠,距离他所提到的宴会也就一直被搁置下来,其实从潜逃那日到现在计算起来宴会差不多也早就过了,而这一周的时间,苏韫过得还算安详,唯一不足的是她彻底没了自由。
不大不小的四进院警卫b以往多了两倍,走哪跟哪,一旦苏韫踏出院子所有人的视线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紧盯着她。
苏韫刚用过午饭,按照平常习惯给他发去一条信息问候。一般这个点,陆熠都不怎么忙,也会cH0U空回一两条,内容很简淡,问她在做什么,今天高不高兴,苏韫回: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这种时候,陆熠大概率是不会回了。
今天很意外,苏韫刚发出的消息被秒回,一低头看,陆熠的回复b以往任何时候都长,长到苏韫觉得他心情应该不错。他说:今天晚上会回来,看见一条项链觉得还不错,你想要什么?
苏韫良久没回他,三秒后,一串陌生号码没有耐X弹出,愣了一下,苏韫接起,那头接通却不说话,等着她开口。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很忙。”
电话中的磁音明显,苏韫听见他夹杂着一丝沙哑含糊。这种情况不用猜也知道大概率是刚cH0U完烟,陆熠的习惯不大好,想事喜欢cH0U烟,不想事消遣的时候也喜欢点烟,想着,苏韫提醒了一句少cH0U烟。
轻嗯一声,这会儿陆熠正坐在文华酒店包厢中,夹着烟悠悠转转消遣,一侧赛卡还觉着稀奇,问他在跟谁打电话,话问出口,陆熠懒懒睨他一眼,开玩笑说了句:“今年当选的议会员。”
电话没挂,苏韫也听见了,握电话的手紧了紧,她没出声。
赛卡脸sE微变。
陆熠一番话在暗喻什么已经足够明显,12月份的议员竞选单还没决策,现在就开始下定论,意思是有要内定推出的人选了。赛卡同样清楚,这几天陆熠人在清迈、芭提雅周转,说得好听是巡查,实则暗里不断试探民选意愿,想试水的野心显露无疑。
怪不得今天突兀组了个局。赛卡好奇问他是不是有了既定的人选。
手机挨在耳侧,陆熠知道她在听,所以他没有急着回答,闲散后倚着靠垫,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打火机。赛卡见他讳莫如深的表情,以为是不方便,顿时也消了声。
只有电话那头知道,陆熠是在等她的决定,他要听见苏韫亲口说愿意。
一旦回答了,那就真的攀上陆熠这艘船,彻底捆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陆熠看看手表,终于等来想要的答案。
接电话的手微顿,赛卡看见他脸上慢慢露出笑,柔声说了句:“行。”一直到电话挂断扔回桌上,赛卡的视线依旧没挪动,陆熠看他,好心情回一开始的问题:“你说得不错,确实有了人员,我觉得她很合适,你觉得呢?”
赛卡默住半瞬,脑海里将所有可能X搜刮了一遍也没找到对标的人选,直言问他:“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些风声。”
“你见过了。”
“见过?”赛卡筛选来筛选去也没找到几个名字,身侧的秘书替二人倒上酒,看着陆熠品酒的动作,赛卡猛然想到一个不太可能的人,前不久的慈善宴上见过的那个nV人。
早在更早之前赛卡就已经将身份查了个遍,有意思的是,这nV人是前为泰党提选人,木汶的nV儿。身为已经除名的党羽罪犯现在堂而皇之出现各种场合,就是因为有陆熠帮扶,当初陆熠也不断接触过木汶,现在是不是想竖一帜旗东山再起不好说。
陆熠见他停留的表情就知道赛卡已经猜到是谁,所以也没有隐瞒,“就是你想的那位。”
“我想知道,为什么?”赛卡疑惑,“这对你可并没有好处,她进不来这个门。”
“再大的罪也不殃及子nV,更何况是个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nV儿。”陆熠不以为然,“脱掉这层身份,她也没做错什么。”
话虽如此,赛卡也还是不理解他要迎难而上的作态:“你打算怎么帮她脱掉这层身份?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是一句祸不殃及子nV就能脱去的,现在的选票看的是背景和民意,闹了那么大一出,你还指望民众没长眼睛吗?”
陆熠看着他笑笑,“所以我也正需要总理先生的帮忙。”
话说得轻飘,赛卡脸上为难,这可不是一句帮忙不帮忙能解决的,弄不好要把他名声Ga0臭。赛卡摆手:“这事情我恐怕还要再想想,如果竞选的候选人有W点,我出手是绝对不可行的。”
他还没傻到明目张胆去伸手做保护伞,再者,陆熠于他而言不算一个稳定的利益链,上一次的宴会才闹得不愉快,这会让他帮忙,从哪看都不该。
拒绝完,陆熠摇摇头脸sE遗憾,“都说礼尚往来,既然这样,那下一次反动派闪击曼谷,从边境城市入侵的时候,我恐怕也Ai莫能助了。”
明晃晃地威胁。
赛卡心一横:“除非你有办法把他身上这层把柄洗掉。”
“这个你就别C心了。”陆熠笑。
“怎么?”
“因为她会和我站在一起。”
字一个个蹦出来,赛卡面露难以掩饰的惊sE,他看着陆熠那张平静到似乎无关前程的脸,压根没想到陆熠这样步步谨慎的人会拿自己做引。陆熠,是要用自己身上这层镀出来的权去堵住悠悠众口。
错一步,是会连着一块诟病下马的。他居然也真的敢g出这种事。
陆熠非但没有觉得有问题,反而好心情告诉赛卡邀请喜宴的事情,说出这话时,眉目都是愉悦,赛卡只觉得他疯了,拿自己的前程去扶一个nV人。
对于赛卡而言,有了陆熠在前面顶着,有责任也不会落到他头上,最后,赛卡利弊完点头,答应这场交易。
晚上7点,台阶处一双长腿入目,陆熠从文华酒店悠闲走出,嘴里含着的烟快见底,陈醉看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到面前没有急于上车,而是靠在车边吹着湄南岸涌来的风。
风拂乱额前短短的碎发,男人懒散靠在车边,烟雾弥漫在他周身又顷刻随风消散,陆熠凝视黝不见底的湄南河许久,陈醉没有猜出他在想什么,听见他忽然出声:“陈醉。”
陈醉回应一句。
“你说,我对她好吗?”
陈醉愣住,陆熠口中的她直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过往种种陈醉都看在眼里,难说出一句不好,从陆熠决定以身试险跟苏韫在一起后,陈醉就觉得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有个拖拽,事实也如此,现在陆熠非但没有cH0U身,反而越发陷入,他不知道陆熠为什么做出给苏韫身份的决定,也许,陆熠有自己的打算。
“您对她足够好了。”
陆熠觉得好笑,莫名地低头短促笑完,等再抬头,没有回答陈醉的话,直接开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