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看见他独身回来,手上却突兀多了一枚戒指。

    “二哥。”他喊一声。

    陆熠的酒气散了一半,看得出心情大好,轻嗯一声坐回台位。迪普希面前摆着几分机要文件,在陆熠离开后陈醉代替交涉,现在只等敲定点头。

    而桌面上的文件显眼极了,陆熠目光停留,袒露出的一截正当是不久前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名单。明显,真相摊出。

    名单有两份,一份攥在木汶手中,而另一份在萨拉身上。当初萨拉选举出事后另一份红名单紧跟着也消失,没人知道去了哪,陆熠就料到另一份红名单就藏在除掉萨拉的人身上,线索往上,真就查出点有意思的,他看向迪普希。迪普希脸上淡定,这位尊贵的王室皇子才是当时背后那只推手。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突然放出名单?”

    那张JiNg致贵气的脸露出笑,“当然是为了搅浑水,放出来的那些名单是谁的派系,你不会不清楚吧?”

    明白了,是普南敦,也是这位皇子的准王储哥哥。迪普希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在回国后就不断有动作,早在军事法庭与陆熠接触前就已经先着手入场,这点倒是让陆熠很意外,他笑笑:“你太心急了。”

    “别说我心急,你也好不上哪里去。”迪普希优雅地品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有另一份名单。”

    陆熠微敛笑意,看向他端酒的动作慢而缓,足有5秒,陆熠扫下展露出的名单中,“你说的确实不错。”他毫不避讳地说,“那份名单我早就破译了。”

    事实上,陆熠早就已经提前拿到那份名单。

    时间回溯,木汶鲜早就曾拿名单匣的事情试图与他交易,在他让苏韫纠缠不清时,两人就已经达成利益。只不过是后来苏韫横cHa一脚罢了,陆熠晃晃面前的酒杯,唇角g笑。

    迪普希见他走神,一眼就看见他无名指上突兀多出的戒指,突然调转话头,“速度这么快?”

    “还行。”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萨普瓦身边的人。”迪普希再次不动声sE观察他的表情,“既然知道是眼线还留在身边,不怕玩火?”

    陆熠无所谓耸耸肩,“不重要,既然都送到身边来了,用他的棋子来对垒不是更有意思吗?”

    迪普希恍然,望向那双JiNg明算计的眼睛自觉也佩服。陆熠能年纪轻轻爬上高台也不是没有理由,够狠够JiNg,这样的人养在身边难免狼子野心,也不怪萨普瓦对他忌惮了。

    陆熠确也没撒谎,说起来还要得益于苏韫,没有那天别墅的露水情缘,他也不会那么迅速拿到名单匣。毕竟,那天带走的可不只有摄像机。

    至于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巴克送苏韫回医院当天就有了端倪。也算赶巧,陆熠反向截获的消息中恰恰好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号码,有意思的是,只一通是打给总参谋部,调出来的音频传来熟悉的nV声。

    合作?陆熠不屑地笑了。既然有人要传递消息,当然在可掌控范围内最保险,所以他接受这场投诚没什么不好,还能借苏韫拿到名单匣,做一出偷梁换柱,萨普瓦到现在也仍不知道自己手上是假名单。

    如今两份名单双双面世,一旦露出面,必然将整个泰国掀起轩然大波。迪普希此时的计划也正是将陆熠拉拢,想将这张王牌打出,而陆熠却让他先不要C之过急,迪普希疑惑:“为什么?现在拿出去,所有亲近王储的党派无疑是沉重一击,只要能在普南敦彻底宣读继任准王储前打掉他身边的人,我才有逆转的机会。”

    陆熠说:“现在最大的扶持派是萨普瓦的军方派系,你有把握执政党的丑闻能牵扯到他?”

    迪普希一下愣住,想到陆熠提到的拿萨普瓦的棋子对垒,如今风头正盛的苏韫无疑是最佳选择,陆熠这是想要将苏韫拉出去将萨普瓦扯下水。

    啧。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有情也抵不过利益二字,一个nV人卷入这场权力场中只有Si路一条。他倒是好奇,苏韫最后结果如何,毕竟博弈出去的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听话收回来的。

    是Si,还是活,全凭局势。

    “行。你真厉害。”迪普希向他竖指,“那就看接下来的戏,你要怎么筹备了。”

    “当然了。”

    两人举杯,相视一笑。

    ———

    甲板上,苏韫灌了不少风才终于清醒一些,等到想晃悠悠地想走回包厢时,路线却变得越来越奇怪。她自己走出了包下的层间,离开宴会厅,不知道逛去哪一层了。

    由于是特殊包层,除去几个站岗的便衣,一路上的人寥寥无几。认了脸,也只当她是醉鬼不予理会。

    厅内,优雅浪漫的音乐传来,苏韫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是走错了,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喊声:“你去哪?”

    回身,大门向她敞开。

    入眼的场景令人震惊住,诺大宴厅装饰得金碧辉煌,香槟塔架在中央,洋装横溢,处处透露着上流气息。来来回回走动的nV孩儿布满三分之二的会场。nV孩儿们年轻稚nEnG的脸上满是笑容,露出的白sEx脯,黑sE内衣,高跟鞋,一撕就掉堪堪遮住三点的裙子,腰带上挂着红线铃铛,如同物品一样被十几个坐在宴会圆桌场的肥油男人挑选。

    “看什么呢?”男人又一次喊她。

    苏韫这才看过去。出声的男人衣装革履梳着一头油亮头发,这样高端的宴会实在让人无法与眼前场景联想起来。看她呆愣的动作,男人似乎认出来这张脸,侧头与守在门口的安保G0u通,几秒后立刻换上笑意冲她点点头打招呼道歉。

    苏韫没有认出他的身份,视线还放在厅内,一个身穿蕾丝三点群裙nV孩儿脖子上挂着铃铛跪在一名男人脚边,黑sE西装K上隆起个包,nV孩像宠物狗一样摇脖子上的铃铛,去T1aN男人K子上的东西,被揩油还笑着去T1aN手指。身侧还站着一名端酒的少nV,看着不过十七八,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媚意,钞票塞满她们的x罩和内K,更有甚者直接脱净任由权贵们抚m0贬低。

    她全然听不见男人的话,仍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封闭的包厢内外完全是两个世界,里头是纸醉金迷的靡乱yUwaNg,权贵们外里端庄矜贵,在大门紧闭后彻底卸下人皮,露出最恶X的原始Y1N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