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校医被开除,是因为校医室和里面的床变成了学校学生用来谈恋爱的场所。”闻行屿慢条斯理讲着,“我们都知道想要阻止他们不容易,他们中有的人权势滔天,不好得罪。但是...”

    白苏眼见着眉目俊朗的男人露出狡黠的微笑:“如果我们最开始就不去阻止,而是替他们掩藏,不让他们被学校发现呢?”

    恰如明亮闪电划破漆黑天幕,白苏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点化的石猴。

    “我们掩护,学校不发现他们的恋情,就自然不会发现他们在校医室里做过什么...”白苏若有所思。

    闻行屿打了个响指:“没错,可能你一个人比较难做到,因为你才刚来,不熟悉学校风纪检查的巡逻路线和时间,但加上我就不一样了。”

    白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原本就很大的杏眼变得更加圆:“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嗯,校医室瓜多,好吃爱吃。”闻行屿搬出了方才就想好的理由。

    他没办法说出自己能闻到白苏的信息素,因为谁也不会相信。

    beta没有信息素是众所周知的事。

    一个alpha,说自己能闻到beta的信息素?

    那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看上了那个beta,才想出这么扯淡的借口来接近对方。

    白苏自方才就非常低落的心情终于在闻行屿提出建议后拨云见日:“...谢谢你,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好了。”

    白苏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不由在心中思忖自己能够帮上闻行屿什么忙。

    “没关系,如果你方便的话,偶尔让我来这里摸个鱼就好。”闻行屿说。

    白苏点头:“当然可以呀。”

    没想到闻行屿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也像自己一样喜欢摸鱼。

    如果闻行屿也喜欢吃瓜和摸鱼,那他单方面宣布,他和闻行屿从今天开始就是好兄弟了!

    闻行屿得到肯定的回复才放松下来:“我们加个微信吧,然后我把风纪队巡逻的时间表和路线发给你。”

    “好。”两人交换了微信,白苏问,“你在学校多久了呀?”

    “快一年了。”闻行屿回答。

    白苏了然点头:“那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我今年,19。”闻行屿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内收,指了指自己。

    白苏人傻了:“ber?你和学校的学生差不多年纪,已经当老师了??”

    “我从特殊作战部队退伍后,就在学校当老师,确实年纪小了些,但教他们是绰绰有余的。”闻行屿睫毛乌黑浓密,像是扇子般随着他眨眼的幅度而扇动着。

    他的眼眸是煽情的桃花眼,看向任何事物时都含情脉脉。

    白苏在这样的视线里没有坚持多久,便挪开目光:“那你...很厉害呀,年少有为。”

    “你呢?22?还是21?”闻行屿视线掠过白苏柔软丰盈的唇瓣,下意识舔了舔干燥嘴唇。

    “我22啦,你应该叫我哥哥。”白苏开玩笑道。

    闻行屿也笑起来,声音低沉带着蛊惑:“那你以后要多照顾我了,白苏...哥哥。”

    第5章

    几朵蓬松的白云悠闲地漂浮在湛蓝天幕上,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柔和的金色光芒,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贵族男校内植被覆盖面积极广,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高低排布有序的植被远远望去好似晕染开的美丽油画。

    闻行屿离开后,白苏百无聊赖坐在办公椅上发呆。

    就算他是个直男,也不免被闻行屿层出不穷的玩笑和话语撩了一手。

    非常猝不及防。

    像这种男人,白苏想不到他有什么烦恼。

    这也说明自己大抵也没法回报闻行屿什么对方需要的东西。

    四下无人,白苏昨晚熬夜玩手机到凌晨三点,中午又没有午睡,在阳光浓恹的下午选择了倒头就睡。

    待再次醒来时,白苏模糊视线里出现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那人的手一看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指尖莹润细腻,不见一丝茧的痕迹,而顺着这只完全可以作手模的艺术品往上,则是带着江诗丹顿的手腕。

    就在白苏迷茫盯着那只镶钻手表的间隙,那漂亮的手忽然屈起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白苏瞬间从倦怠里清醒了,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同学你好,哪里不舒服吗?”

    南宫槿已经看这新来的校医沉沉睡了半天,此时脸上笑容带着两份促狭:“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他一过来,就看见这长得过分漂亮的beta毫无防备地趴在桌前呼呼大睡。

    花瓣般的嘴唇还微微张着,显然是睡得很熟。

    如果是旁人在上班时间不忠于职守,南宫槿定然会蹙着眉头指责几句。

    可一贯珍惜自己时间的南宫槿在这样的场景前,竟一时之间没有立刻把对方叫醒给自己开药。

    而是站在桌前,饶有兴味地欣赏了片刻,又仔细确认了对方气味绝非omega后,才把对方叫醒。

    “啊?没有没有...”白苏挠了挠头。

    白苏看着对方表情似乎在说“你上班时间摸鱼被发现了哦”的表情,霎时间脸上有些发热。

    南宫槿咳嗽了两声,说:“我有点儿感冒,所以...”

    白苏了然,上午姜晓泼的那桶冷水看来还是影响到了南宫槿,只是不知道尉迟云蔚怎么没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