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鱼无奈:“高兴便好,那日后应当也不需要再使这私影术了罢?”
小徒弟乖巧摇头:“不用啦,我学这私影术,本也只是为了报复她,现在大仇已报,便心满意足了!”
既如此,付鱼也就无需再多言。
她揉了把小徒弟毛茸茸的脑袋:“那便好,我该沐浴了,你回屋等我罢。”
“好,师尊您慢慢洗!”
抱着外裳退出浴屋的江书苒,刚把浴屋门关上,就连忙往自己的寝屋冲。
她虽急着使那私影术,却没忘了要把师尊的外裳塞进罗衾底下。
等外裳放好,利用私影术召唤出来的暗窥风镜,也显了形。
江书苒坐去床头,一双比天边明月还要明亮的桃花眼,开始死死地盯着风镜看。
镜面中央的风型涟漪散去,浴屋中的那道清冷人影,逐渐显出形。
江书苒迅速将衣摆攥成一团,放置于自己鼻子下方,做好了随时承受鲜红之物的准备。
另一头。
一面不属于自己的风镜悄然出现在付鱼身前。
她已入渡劫境,瞬间便可探寻出风镜上的气息来源于谁。
一想到小徒弟昨夜刚从自己这儿习得的私影术……
指尖一颤,正要解开里衣的动作,生生顿住。
第124章修为尽毁的空灵根23
付鱼不是初次经历这种类似的事。
先前在那门派考核境时,凛巍派那个打算为徒报仇的二长老,就曾用水镜寻过她。
当时付鱼是如何做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那面水镜都来不及照出她的脸,就被毫不留情地当场驱散。
不只是水镜,就连操纵水镜的幕后之人,也因此遭到修为反噬从而直喷出一口鲜血。
如今同样是被一面形镜寻到、不,用寻到来形容,显然太过温和。
此刻,被一面明显是“别有用心”的“色镜子”照着。
付鱼的反应,却和上回截然相反。
按照她的修为,完全可以将这面风镜悄无声息地挥散。
如果不想弄伤对方,她完全也可以把控住。
实际上,她却并未这么做,甚至都不打算唤来风儿挡住它。
她虽未开口,但看着这面镜子的眼神,和平日看向它主人时的眼神,几乎找不出区别。
皆是一副纵容又无奈的样子。
付鱼自认为足够了解江书苒。
不只是因为现实中与她接触了这些日子,还因为她早在原剧情中便见过了她。
原剧情里的江书苒,是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
她不喜欢主动触碰别人,也不允许别人触碰自己。
男主是她的死敌。
知她从不让男子近身,以为她有磨镜之癖,便找了容貌妖艳的女子爬上她的床,想在床榻欢愉之间,套出她的弱点。
当晚,这位妖艳女子就被江书苒毫不客气地丢出了门。
她来时穿得甚少,离开之时,身上却被江书苒裹成了蚕茧状。
如此不近美色之人,付鱼自然不可能将她与“偷窥自己洗澡的浪荡之女”联系上。
因而关于这面贸然出现的风镜,付鱼很快便想到了它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与同批考核生相比,身为空灵根的江书苒,修行天赋俨然是最差的。
但她的脑子,付鱼相信,一定是所有考核生中,较为聪明的。
这些日子,不管自己教少女什么样的法术,她都能很快掌握。
虽说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出现差错,这些小失误比起她的成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那些小差错,付鱼看着这面风镜的眼神,越发无奈。
虽说小家伙已成功利用私影术“报复”完浅月,但对她来说,如此“有趣”的法术,只能用一次,显然没法满足她的好奇心。
自己等得无聊,忍不住又试了一次,也是正常之举。
只是不知道她原本是想让风镜飞去哪里,竟会失误到让它跑来浴屋这儿。
不过,小家伙应当已经发现风镜走错了地方,怎还不把它收回去?
付鱼面上的轻松之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江书苒那晚因为太过激动而摔下床导致右臂受伤的事,她可没忘。
这面风镜迟迟未散,莫不是因为主人又翻下了床,所以才顾不上将之收回?
有关江书苒的事,付鱼从不会多费精力去猜想。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去寻当下或许正在屋中委屈落泪的笨徒弟。
而那头的江书苒,的确是被吓到。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心头开始感到慌乱。
师尊为何突然不洗了?
如此着急的样子,该不会是发现我在偷看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江书苒自己就先打消了。
不可能!
这世上谁都可能骗我,师尊绝不可能骗我!
师尊说这私影术无人可寻,那这个无人,想来也是包括师尊自己的!
既如此,那师尊为何——
不待江书苒纠结出付鱼突然离开的理由,紧闭的竹门,已经被敲响了。
比起往常的从容不迫,此刻的敲门声听着,多了几分急躁味道。
付鱼的音色依旧清冷,只是声音中的语气,带上一点叫人不解的关切之意:“书苒,你可有伤着?”
江书苒收了孤零零飘在浴屋内的风镜,镇定回应::“师尊,我哪里也没去呀,屋里也无贼人来,您为何这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