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吧？」我问那男人。
男人答得乾脆，「确实见过。」
我努力调动我那飘忽不定的记忆力，「在西门町那边的Louisa见过？」
「是啊。」男人笑着，夜sE和灯一起泼在他脸上，「你能想起来真是奇蹟。」
「我确实记忆力不好。」我大方承认。
虽然我记忆力不好，但我对社会险恶的认知度，应该b这豪门少爷好上不少。
「对了，我跟你说件事。」我仰头看着男人，他b我高上不少。
「你说。」男人微微倾身，让他能更清楚地听到我说的话，「我在听。」
那我就给太子爷提个醒，「你以後看到喝醉的nV生，不要直接走过去。」
男人耐心听着，真诚发问，「是这样走过去，会冒犯到nV生吗？」
我笑了，这男人真是又单纯又有教养啊，「你那麽有钱，我真怕你被人骗。」
男人直接笑出声来，「我？被人骗？」
「是啊，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叫仙人跳吗？」
「当然知道啊，」男人挑眉，漫不经心，「怎麽？你要骗我吗？」
我还没绝望到那种地步，但是，「你人那麽好，我怕你被别人骗。」
「没有人觉得我是好人。」男人仍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但当他望向我时，我却看见我无法指认的情绪，很浓烈地积压在他眼底。
我看向他，和他眼底的所有情绪，「他们不觉得你是好人，那是他们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我确实是坏人啊。」男人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眼神撇向别处。
我现在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但也无所谓，「我反正不觉得你是坏人。」
「那如果我真的是坏人呢？」男人问我，还是笑着，眼睛里却有试探跟讨好。
为什麽需要讨好，「是坏人又怎麽样？有光就会有Y影，这很正常。」
「是这样吗？」男人问我，笑意流动在他的话里，眼睛里却是另一种情绪。
「大概吧。」我百无聊赖地抛掷着水瓶，这让我想到我念大学的时候。
「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听过一段话。」我说，被抛起的水瓶，像透明的JiNg灵。
「什麽话？」男人问。
「那段话是这样的：好消息是以後没有坏消息，坏消息是以後没有好消息。」
男人笑了笑，「很有意思的一段话。」
「是啊，确实很有意思。」我偏过头看他，「但你不觉得这段话也充满希望吗？」
男人的笑容凝结，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为什麽很有希望？」
我笑了笑，看着路灯下飞舞的蛾，「因为有坏消息的时候，就也会有好消息啊。」
「是这样吗？」男人问，路灯的光终於探进他眼底，把他墨sE的瞳变成琥珀。
特别、特别漂亮的琥珀，近看的时候，b所有星星加起来都漂亮。
「走吧。」我说。
男人反SX就问，「走去哪？」
「不知道啊。」我耸耸肩，是真的不知道，也真的觉得这问题不重要。
男人无奈，但还是走在我身边。
黑夜就这麽被我们留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