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交换愿望的吗？」李知煦微笑着问何盼，跟刚刚的Y邪判若两人。
何盼看着痛到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沈酌，「是，但现在是不是不太方便？」
李知煦明知故问，「为什麽会不方便？」
何盼指着沈酌，他把头深深埋在屈起的左腿膝盖里，应该没看到何盼走进来。
李知煦也看了一眼沈酌，又用一派轻松的语气问何盼，「你是医生吗？」
「我考不上医学院。」何盼说，目光停在沈酌身上，「但我可以叫救护车。」
「不要叫救护车。」竭力压抑疼痛的声音，来自沈酌。
明明他每个字都已经咬得很用力，听起来还是像受伤的小兽在SHeNY1N。
「我自己可以。」沈酌抬起头，刚整理好的表情在跟何盼相撞的目光里，再度碎落一地。
沈酌很快就低下头，这样就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的表情。
这就是沈酌的个X：表面玩世不恭、好像镇日饮酒作乐，实际b谁都害怕。
他害怕失态、害怕脆弱、害怕真实的自己会再一次变成众矢之的。
何盼才不管这麽多。
或者说，就是因为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才可以什麽都不想地走到沈酌面前。
「你要止痛药吗？」何盼问，自上而下地俯视靠在茶几边的沈酌。
「不用了，谢谢。」沈酌还是没有抬头，却尽量把声音控制得平稳得T。
何盼也很得T地点点头，从她肩上的帆布袋里拿出一盒药放在茶几上。
「我把药放桌上，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吃。」何盼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沈酌抬起头，看着何盼，表情很乾净、是那种撤掉了所有伪装的乾净。
就是在那种乾净里，沈酌的平静和那平静底下蠢蠢yu动的脆弱，才越发清晰。
我没有见过这一面的沈酌，而且我有种直觉：沈酌也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何盼对着沈酌伸出手。
沈酌不解，却还是柔着声音问何盼，「怎麽了？」
何盼笔直迎着沈酌的视线，「我扶你站起来啊，坐地板上很不舒服吧？」
沈酌还没说话，李知煦就先笑着说，「说一个男生站不起来，好伤人啊。」
如果现在地板上有枪，沈酌一定会对着李知煦连开88枪。
可惜现在地板上没有枪。
「你不要管李知煦，他没什麽礼貌。」沈酌小心翼翼地安抚何盼，大大方方地诋毁李知煦。
何盼抓重点的能力也是一绝，「我只知道他是店主，不知道他叫李知煦欸。」
……这是重点吗？但沈酌不介意。
他温柔地笑，对着何盼耐心地解释，「木子李，知道的知，和煦的煦。」
何盼也笑了起来，话题却如回力镖，旋转一圈回来後，正中沈酌心脏。
她问沈酌，「那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吗？」
这一刻，我觉得所有偶像剧都逊掉了。
flix、DisneyPlus、LiV，通通给我退钱，收钱的还不如免费的好看。
沈酌愣住了，所有武装和戒备一瞬间崩溃，而何盼仍然笑得像清澈的山泉水。
「我想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可以吗？」何盼又问了一遍。
天花板上的顶灯尽数洒在她和她吐出来的话语，所有围绕於她的都熠熠生辉。
在这片明媚里，沈酌非常认真地说，「我叫沈酌，斟酌的酌，你能记住吗？」
何盼扬起笑，如刺破Y霾的光，「我当然记得住啊，怎麽可能记不住？」
沈酌也笑了，眼神全部都在何盼身上，连眼底最深的黑暗都被打亮。
我要退订每一个串流平台。
何盼理所当然地在沈酌身边的地板上坐下来。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何盼，「那地板很脏啊。」
「还好吧。」何盼完全不在意，却还是打了个喷嚏。
「你赶快起来。」沈酌马上就慌了，「不要等一下不舒服。」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能看到他耳根发红、手足无措的纯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