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李知煦蹲下身,跟我们的视线齐平,「大家交个朋友。」
我放下手机,望向李知煦一脸老江湖的微笑,完全m0不清他葫芦里卖什麽药。
「怎麽交朋友?」倒是余苒兴味盎然,好像重新看见财神爷在对她招手。
李知煦对着余苒微笑,「你也给我一个愿望,而我也会给你开一个价。」
「一个绝对不低於一百万的价,怎麽样?」李知煦对着余苒眨了下他恍如灰萤石的眼睛,那双眼睛b霞海城隍庙更招桃花。
余苒说好,当然说好,怎麽可能说不好?
我很识趣地站起身走了,而李知煦在我身後承诺今天就会把一百万转给我。
风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好看到站在愿望交换商店门口的沈酌。
沈酌斜倚着墙,45度角仰望天空袅袅降下的雨丝,而木柄黑直伞倚在他脚边,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穿得太随便,我会以为他在哪个青春疼痛文学剧组试镜。
「你是在等着郭敬明来拍你吗?」我问沈酌。
沈酌低头看我,冷冷一笑,「不,我是在等着上《PLAYBOY》的封面。」
呵,「如果这是你的幽默感,那我建议多去看一点苏联笑话。」
沈酌很没幽默感地瞪了我一眼,我决定下次送他一本苏联笑话全集。
「你有伞吗?」沈酌问我。
「没啊。」我的伞从来没有跟着我超过三天,後来我就学会不浪费地球资源。
「那我跟你一起撑一把伞吗?」我问沈酌。
「不要。」沈酌毫不犹豫,狠心得很苏联。
「那我就自己走去捷运站了。」我又不是砂糖做的,淋点雨也没什麽,「掰掰,下次有机会再见啊。」
我没再多看沈酌一眼,迳自走了。
雨确实很大。
我走到骑楼边缘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发现是大雨特报。
这大雨都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才给我发大雨特报,是要我拍纪录片吗?
算了,绿灯了。
我深x1一口气,准备好被淋得b我昨晚马克杯里泡的茶包还Sh。
没有一滴雨落在我头上,只有很冷的声音。
那是沈酌的声音,「你就这麽淋雨,不怕到时候感冒啊?」
我仰着头,想着去看沈酌,结果只看到黑sE的伞面。
「自己拿着,我手很酸。」沈酌直接把雨伞塞进我手里,也不管我愿不愿意。
这男的,到底在想什麽?
「走了。」沈酌催促我,「你在这里被车撞,可不会遇到韩剧霸总。」
我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但我不是遇到你了吗?」
沈酌沉默了半秒才说,「别跟我玩这套。」
行,不玩就不玩,我像电视剧里的清醒大nV主一样,大步往前走。
沈酌确实没跟我撑一把伞。
他把伞丢给我,自己就剩一件连帽外套来抵挡台北越来越张狂的暴雨。
「你也要去捷运站吗?」我问着一直跟在我旁边的沈酌。
沈酌还是语气冰冷,「我要去捷运站旁边的停车场。」
「哦。」那很合理了,沈酌这种人怎麽可能搭捷运?
沈酌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心情不好啊?」我问,虽然我觉得大学毕业就到芝加哥深造,博士毕业就找到教职的沈酌,这辈子吃过最多的苦应该都来自中药行。
意料之外地,沈酌直接承认,「对,我心情不好。」
惨了,惹到大麻烦了,「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去交换愿望,而在生我的气吧?」
「不然呢?因为你跟李知煦讲话,所以我吃醋了?」沈酌语气更冷了。
「你还是因为我去交换愿望而生气吧。」这样听起来,至少还合逻辑。
「你跟我一起去开车吗?」沈酌问我。
我马上就反对,「不行。」
沈酌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耐住了脾气,问我,「我可以知道为什麽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突然想起这附近有一间师园盐sUJ,我想去买。」
沈酌叹了口气,「行,那你买完就上车,可以吗?我的车牌号码是LEI200。」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麽,因为我发现天空的乌云,都汇聚到沈酌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