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他早忘了两个是怎么开始的。

    是他高看了自己。

    这天晚上,陆宗发现林奚昂少有的热情。

    他主动勾住陆宗的脖颈,去亲吻他。

    陆宗揉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脸:“你的伤的还没好。”

    林奚昂没说话,只是凑过去亲他。

    陆宗的眼神并没有往日的晦暗,而是显得很温柔,他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今天不行。”

    林奚昂却继续凑近他:“我想做。”

    半晌,陆宗终于叹了口气,他箍着林奚昂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林奚昂性格冷淡,像今天这般分外热情可爱的时候很少,陆宗只得小心着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

    往日里总是陆宗将林奚昂折腾到很晚,今天却是林奚昂一次次主动勾上他的脖颈,抬头去亲吻他。

    一直到林奚昂终于累瘫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小声喘气。

    陆宗低头,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有事情要出差一趟。”

    林奚昂似乎是很累,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会很久,大约一周左右的时间。”

    林奚昂却没再发出声音。

    陆宗低头,见他窝在自己怀里阖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他没再说话,抬手关了灯。

    林奚昂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睡了个很好很舒服的觉,少有的什么梦都没做。

    他起身后,先是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餐,然后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边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他便开始收拾行李。

    他在别墅住的东西不多,但也收拾了足足半天的时间。

    等他将行李全部收拾妥当后,他拎着行李站在客厅中央,最后一次扫视了一遍熟悉的别墅。

    然后拿起手机,将陆宗的联系方式连同他的信息,全部一键清空。

    第96章陆宗1

    助理叩门进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陆宗正站在办公室前的落地窗前朝外看。

    他听到声响,转过身来。

    “陆总,这是蓝佳项目的审计报告。”秘书躬身上前将一摞文件递到办公桌前,然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陆宗低头审阅文件,秘书则偷偷抬起眼瞄了一眼。

    已经好几次来送文件的时候瞧见他们老板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了。

    他心里想。

    当boss就是好,可以随便在办公室里来回溜达着摸鱼,不像他们摸鱼只能偷偷在电脑上开个网页还得伪装成弹窗。

    待秘书离开后,陆宗又站到落地窗前朝外看。

    落地窗对面的大楼上有一副巨幅广告牌,广告里的代言人淡漠地看着镜头,那张脸却漂亮得不可逼视。

    落地窗的百叶窗帘刚好向下降了几寸,挡住了广告牌里的人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露出一张记忆里十分熟悉的脸。

    他的记忆回到了上一世。

    那时候苏毕星已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几乎没有任何新的工作,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却依旧不肯向他妥协。

    他盛怒之下,直接到片场将苏毕星绑走,准备将他彻底关起来。

    当时车子在盘山路上已经飙到了可怕的速度,苏毕星的手被手铐铐在车顶扶手上,眼中全是出离的愤怒。

    “陆宗,你疯了!”

    他一句话没说,脚下却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然而在下一个转弯处,视野里猛地出现一辆suv,他躲闪不及,眼前一阵黑暗失去了意识。

    待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里浑浑噩噩地活着,一直到在一次剧组的庆功宴上,瞧见了一张既陌生,却又熟悉的脸。

    对方是个剧组里的小角色,没什么背景,更没什么名声地位,在酒桌上正被人灌酒。

    他看着那张同自己执念里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两张脸孔慢慢交织重叠。

    不同的是,若是苏毕星,在这种情况下必然会想出办法不让自己吃亏。

    而面前的这个人却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这种酒桌上被灌酒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已经惯常生不出什么恻隐之心。然而看着那人脸色越喝越苍白,到最后白着嘴唇硬往下喝下一杯杯酒时,他不知怎么的心中竟微微一动。

    然后他便替对方挡下了这一杯酒。

    酒桌上的人都是人精,之后的事情自不必说。

    甚至都不需要他的授意,秘书已经向对方递上了名片。

    再之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那个人叫林奚昂,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

    他给他资源,捧他做明星,只要是他想要的,什么都给他。

    他几乎是竭尽所能地宠他,给与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就像是在弥补他曾经有过的,对某个人的那段亏欠。

    然后将自己那隐秘又晦暗的心思藏在心底里。

    不出意外的话,永远都不被人窥见。

    有一日,他在陆家老宅里陪老爷子吃茶。

    吃过茶后,几个同辈在一起闲聊。

    聊着聊着,便聊到传说中十分灵验的山隐寺。

    “我听说着山隐寺可灵了。”一个表弟道。

    另外的人听他这样说也好奇起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