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大宅妙医 > 第72章
    当然,还有「尹碧楼」。

    穆雪松以「让姨母一家三口回归故里」为由,顺顺当当地将他们带回西北,并慎重地入祀涤尘寺永享香火。

    这天,风和日丽。

    穆雪松跟妻子带着一岁半的儿子逸平前来涤尘寺,拜祭既是他的姨父姨母,也同时是他岳父岳母的尹常川及白静儿。

    尹家一家「三口」的牌位是供在一起的,在祂们旁边摆着的就是尹碧楼的牌位,可没人知道的是,尹碧楼的牌位後头写着的不是她的生辰及忌日,而是周学宁的。

    这是因着周学宁的身躯而得以重生的尹碧楼所做的决定。

    她不知道周学宁去哪了。虽说周学宁的死是「注定的必然」,而非因为她夺了祂的身躯,但她能够重生,完全是因着祂,因此她一直担心着祂如今安何在。

    祂能与自己已故的亲人相会吗?若祂已故的亲人们都已经去了祂去不了的地方,祂不是很孤独吗?

    她曾听闻未嫁的姑娘若死去,便成了无处可依的孤魂,想着祂可能的遭遇,她便感到心疼。

    她多麽希望若祂无处可依,便待在她爹娘身边,她知道也确定,她爹娘会视之如己出般照看着祂。

    一家三口诚心献果供香,感恩爹娘先前救命之恩,也祈愿祂们三位在天之灵能护佑这人世间的亲族家人。

    祭毕,两人带着逸平走出祖德殿外。

    突然,被穆雪松抱在手上的逸平手指着前方,兴奋地踢脚。

    他们夫妻俩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圆拱门,什麽都没有。

    逸平依然指着那个地方,有点激动地咿呜出声。

    夫妻俩互觑一眼,只觉困惑。

    当他们再度转头往逸平手指的那道门望去时,两人都惊呆了。

    此时,有三个人喔不,祂们不是人,因为和煦的阳光穿透了祂们。

    穆雪松看见了当初在篷车底下见到的那个男人,她则看见了她爹。

    「爹」她的眼泪忍不住地喷了出来。

    她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娴雅女子,她知道那是她娘。

    而亭亭立於她爹娘身侧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那姑娘有着一张跟她现在一模一样的脸庞。

    穆雪松转头看着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那是」她点点头,泪如雨下。

    他们两人没说什麽,却都明白了什麽。

    此时,逸平朝着圆拱门的方向挥手,而当他们夫妻俩再次望去,故人已消失。

    穆雪松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你可放心了,祂们都好。」

    她用力地点点头,却硬咽得语难成句。

    「周姑娘,谢谢祢。」她在心里对祂说着,「我会代替祢好好地活下去,也会悉心照顾着祢最牵挂的松哥哥,祢安心地随着我爹娘去吧!」

    穆雪松牵着她的手,温柔地凝视着流着悲喜交集的泪水的她。

    「我们回家吧!」他说。

    她颔首,露出感恩又幸福的笑颜。

    【全书完】

    後记~宝贝,谢谢你来过春野樱

    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的狗儿子kuma离开了。

    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才四十五天大,就这麽伴了我十五个年头。牠是家里狗儿女中的老二,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且总是无畏无惧的小勇士。

    三个月大的时候,牠只有小小一只,却冲向体型庞大的黄金猎犬,兴奋地在黄金大哥哥的脚下钻。那天,黄金大哥哥的口水浇了牠全身

    牠曾大胆地从餐桌上跳下来,吓坏了我,可牠跛着跛着,好像什麽事都没有。

    牠不怕生,总是乐於跟狗朋友们接近。

    牠天真,对於生活周遭及自身健康状况的改变,一直都适应得比姊姊弟弟好,很少抗拒。

    牠贴心,每当我哭泣时,牠会靠过来舔我的脸。

    牠总是黏着我,我躺到哪,牠就躺到哪。

    牠是好弟弟,也是好哥哥。

    对大牠两岁的柴犬姊姊k一n非常服从,被凶了也不生气,对小牠两岁、同为约克夏的弟弟haru则是非常忍让,被凶了也没关系。

    牠是只随性,到哪里都能躺下的毛孩子,常常不小心就把身体弄脏。

    牠不争宠,全心全意地爱着牠的家人。

    我知道牠老了,看不见了,耳朵不好了,这半年,牠退化的速度极快,有时睡得很沉,沉到我唤不动牠,得去探牠的鼻息方可确定牠还活着。

    一个月前,牠突然瘫软乏力,虽一下子又能缓过来,但明显感觉得到牠体力正在迅速的衰退。

    看了医生,做了检查,发现牠心脏肥大,血液循环极差。

    牠走的那天是个星期六,早上一如往常的,吃了早餐,便送牠去宠物店洗澡。

    下午到宠物店接牠,一进门,自牠还是幼犬时就帮牠洗澡的美容师说牠就在刚刚走了。

    我抱过牠,发现牠一息尚存,於是赶紧将牠放进外出笼中带回家。

    打开笼子,惊见平常若是在笼里便便,肯定会搞得自己脏兮兮的牠,在笼子里大了一条完整的便便,而那条便便神奇地立在角落,牠身上完全没沾到。

    我将牠抱回牠最喜欢的一个睡窝,牠咽了一口气,然後彷佛睡着般,没有任何痛苦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