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赌,何不赌笔大的。”在刘经理满眼惶恐的注视中,顾容与站起身,眸光宛若大发慈悲般落到刘经理身上一眼。

    “你们这么喜欢玩游戏,你说,以我顾公馆名下所有的财力,可有与贵公司打擂台的资本?”不过一眼,顾容与轻飘飘移开,走至纪纶身侧。

    刘经理一屁股坐下,彻底失语。

    那只会让他,和他的公司输得更惨,赔得倾家荡产。

    纪纶不妨被拉到手腕,踉跄一下跟着来到窗前。

    楼下,满场呐喊与狂欢,尽显赌徒狂热,人□□.望。

    唯独身旁的王族alpha眼角全似漠然,被他举手间搅乱的局势好似浑然与他无关。

    擂台上,决赛看似热闹正进行,风向却一边倒清晰。

    咣——

    象征胜出的铜锣敲响,冠军花落谁家已揭晓。

    宋如风再次衣摆带香风回来。

    顾容与面前,屏幕上的账户赌金成百上千地疯涨,数字已达到纪纶一个可望不可及,遥不可及的地步。

    他甚至刚刚查到,那家公司的上市股票已彻底跌停。

    不过玩个游戏,竟然玩到伤筋动骨。

    命都没了。

    “顾君,人带到了。”

    “稍等。”示意常雍等会开门,宋如风戴上风帽从另一个门离开。

    张立挂着鼻青脸肿,明显是跟人恶斗过的痕迹进来,一眼看到桌上摞高的现金,星星眼:“哇,好多钱!”

    这房间,总算有个普通人。

    纪纶心累。

    第22章转学生

    眼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好像都戴上了诡异的面具。

    无数人盯着他,面具下窃窃私语。

    他好像耳朵也出了问题,听不见任何声音,世界都是无声的,唯独知道所有人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像过街老鼠,狼狈地穿梭于人群。

    进门砸下黑板擦,教室里爆发一阵欢快的笑声。

    在位置上坐下,椅子腿被人锯断。

    抽屉里的书早不知被人丟到哪个喷泉池里。

    空荡荡的桌面用油彩笔画上各种嘲弄的图案和字迹。

    一行大字分外显眼——

    华英雄、华狗熊!

    砰——

    教学楼的田径场,好像一个物体重重砸下。

    从四楼。

    他在地上瘫成大字形,满目晕眩,好像看到太阳光晕在眼前转悠。

    一个个黑子蹦哒着,像一个个可爱的小人。

    他伸出手想拉住他们,就像跟以前的朋友们一样,无忧无虑在城主府的庭院里玩闹。

    可他们还是一个个离他远去了。

    呼……视力逐渐恢复清明。

    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

    甜美可人的alpha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嘿,抓住你了。”

    “谢、谢……”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手。

    但是转瞬,一声谢谢还未完全说出口,那人骤然变脸。

    “我又改主意了。”那人道,“从现在开始,你跑我追,不会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但是……不要让我再次抓到你哦。”

    这哪里天使,分明是灾星。

    除了东院的明皓,他们西院也要冉冉升起一只小恶魔了吗!?

    纪纶额角直抽抽:“陈辰,他、想、干吗!”玩猫捉老鼠也不是逮着一只老鼠戏弄吧!

    他怎么就能逮着一个新同学欺负!

    “息怒息怒。”床边罗锣拼命给他扇凉,“你还在修养期,别为了个外人气坏你尊贵的omega身体。”

    纪纶拿抱枕糊他一脸。

    视频是他拍摄的,也是他从学校带过来的,气也是他气的自己。

    “你怎么不早说!”纪纶怎么也想不到,霸凌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班上。

    想到这他就躺不住了,想赶紧返校。

    罗锣连忙给他按回去:“你从请假一周,变成两周三周,到现在都快半个月,谁敢来烦你啊。”

    别人都以为是教官下手太恨,让他病假休这么久,纷纷同情了一把。

    他这个知情人当然知道他是回家度过分化期,可也不敢拿外面的事打扰纪纶。

    “你说你分化个新性别,怎么还虚弱了呢。”罗锣打量床上好像整个白了几个度的人,不仅分化比别人来得晚,分化期也久。

    原本纯粹的黑发黑瞳好像洗了一遍脱色,虽然还是黑色,却比以前的淡了不少,罗锣看着很想端盆墨水给他上回色去。

    “反正学校的事你别急,我看那新同学皮挺厚,还坚强,整不死的,你还是在家再多休息……”

    “滚。”纪纶伸出被子底下的脚踹他,什么叫整不死,罗锣说的什么话。

    “别人我管不着,咱们班这次新来的学生,一个张立是我搭档,另一个衡弥生……”

    罗锣:“也是你罩着的?”

    纪纶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罗锣赶紧点头哈腰表示明白,“哦~这么仗义,可是why?”

    罗锣头顶竖起问号。

    品德高尚也不像是纪纶人设啊。

    “那钱,我要了。”停顿片刻,纪纶窝进被子里,仰望天花板淡淡出声。

    赌技场那游戏只有权贵玩得起。

    一场比赛打完,一个公司没了,背地里还不知道搭进去几条人命。

    赌技场的庄家坐看顾容与揽钱,吭都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