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毁于一旦啊!
林朔越想越恨,笑声如鬼魅,声声泣血。
只是逐出族谱,赶出林府,岂不便宜了这个孽子!
他不想再看她那张蠢如猪的脸,也不想再听她说出那些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直接大吼一声:“来人!”
“将这蠢货拖下去,搜刮干净,丢出府去。”
“明日开祠堂,划去族谱之名。”
“从此,我林朔,再无这个女儿!”
林秋兰被人拉着往外拖,惨叫道:“爹......爹!”
她不敢相信,她爹竟然听信了那女子的鬼话,听了她的诉求。
竟然真的要赶她出去!
要抛弃她!
她可是爹唯一的女儿啊!
养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啊!
为何就因为一个小过错,就因为那女子来府上告了个状,她爹就这样对她?
那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贱民啊!杀了也就杀了。
她爹这些年手上沾了不少血,她弟弟也杀过人。
他们都可以,为何她就不可以!
她发髻散乱,死命挣扎,瞪着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她爹,不甘心的哭喊。
“爹,爹!这不公平,我是您的女儿啊!那贱人死就死了,有何在意的?何况她也没死啊!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林朔突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滴答答溅在地面。
他张着一口血牙,森然一笑,像索命的恶鬼,从喉间发出嘶哑嗬嗬的声音。
“不公平?你想知道为何这般对你?”
“你不妨下去问问你的祖宗们。”
“他们会好心教导你,有的人,万不能惹!有的人,惹了就是灭顶之灾。”
“你千不该万不该,惹了不该惹的人。”
“为父无能,功夫不如人家硬,保不住你。”
“你实该去与祖宗们学学规矩了!”
“也应早些去给林氏族人打点铺路,积些阴德。”
林朔摆了摆手,闭上眼睛,言语疲惫:“拖下去。”
林秋兰听了这番话,彻底傻了,木楞楞的任由人拖了出去。
她爹说什么?
不该惹,谁不该惹?
那个贱女人吗?
她为什么不能惹?
她无权无势无背景。
她凭什么不能惹!
林秋兰忽然想到了爹脸上那块明显的伤。
她先前还奇怪是谁打伤的。
现下心里悚然一惊,难道是那个下贱胚子打的?
她竟然敢......
对了,她爹还说了什么。
说了他的功夫不如人家,斗不过人家......
林秋兰面如死灰,她再蠢也想到了一种她绝不愿意相信的可能性。
那女人不是什么贱民,那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势力!
逼得她爹也没法子抗衡!
她脸白如纸,在惨淡的月光下,如一具尸体般冰凉。
有人在身上到处摸索,拿走了她的发簪手镯,拿走荷包玉佩。
搜刮走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首饰细软。
甚至扒掉了她光鲜亮丽,新买的绸缎外衣。
最后,丢烂草席似地将她扔在了府外的角门处。
林秋兰如失了魂魄般毫无反应,她想放声大哭,想张嘴大笑。
却像是与精魄失去连接般,做不到了。
她爹可真狠啊!
真狠的心啊!
连件值钱的外裳都不肯给她留。
林朔!叶惜儿!
叶惜儿!林朔!
林秋兰嘴里嗬嗬出声,不断重复这两个名字。
似要刻进骨血,带进阴曹地府,报给座上阎王,诉出自己的不甘。
晚冬之际,星月森凉,月色淡淡如地狱幽光。
夜风不断侵袭,细细密密穿透骨头缝,冷得人牙齿打颤。
林秋兰蜷缩在墙角,望着遥不可及的弯月,脑子里突然想到了那女人在茶楼的一句话。
她说——
我要让你在剩下的人生里,日日夜夜为你所做过的恶事忏悔到死!
第072章劫难
叶惜儿睡了一下午,直到吃晚饭才起来。
堂屋里,她一出现,几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她身上瞟。
她一眼过去,对方又装作忙碌的样子移开了目光。
叶惜儿虽是有点奇怪,但也能理解。
毕竟她今日的确是惊吓到了他们。
她不言不语,老实安静的吃饭。
这时候,不说话,装聋作哑才是最明智的。
她若无其事的走进堂屋,吃完了饭,又若无其事的退出了堂屋。
晚上,她盖好被子准备入睡。
养好精神,明日还要去给她唯一上门的客户郝婆婆挑选对象。
这个主动上门的客户来之不易,她得维护好了。
维护好了,这也是她的一个现身活招牌。
还得去把马铁的弟弟,马石的婚事给彻底落实下来。
接着,她就可以等着郝婆婆说的被人踏破门槛接客户的奇景了。
客户接不完,红线牵不完,钱赚不完的感觉应该是什么神仙感受啊!
叶惜儿正想得出神,躺在一侧的男人出声了。
打破了一室静谧。
“你说的那个叫方什么的......”
“方逸洲?”
叶惜儿立即接话道,这个名字她短时间内恐怕是忘不掉了。
“白日里我想了一圈,若说有些地位的富贵人家,或是官宦人家,哪家有姓方的。”
“府城的通判大人,姓方。”
叶惜儿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方逸洲,很有可能是通判大人的儿子。”
“不对,是他的假儿子。”
“是......林朔偷天换日,移花接木过去的假儿子。”
叶惜儿忽的灵光一闪,捕捉到什么,惊呼道:“我想明白了,这个林朔的阴谋。”
“他在做鱼目混珠计划!”
“把自己的儿子,使了阴招摇身一变,变成了方通判的儿子,瞒天过海。”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
“改换门庭,攀附权贵。”魏子骞幽幽接上最后一句,直指重心。
“对,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叶惜儿狠狠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