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浩凛说要去厕所洗把脸,就跟着她一起来保健室。
「我现在想到那件事还是觉得怕怕的,如果那一次你没叫住我,Ga0不好我就被石头砸中了。」向弦沁把冰袋归还给保健室阿姨。
「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你大胆还是有勇气,你那时候怎麽敢留下来练习?」
「可能是因为你都会在学校练球吧,不然我也不敢留下来。」她吞咽了口唾Ye,假装不在意地转移话题:「那你又怎麽敢留在学校,他很可怕耶。」
「因为我练的是篮球啊,他才该要怕被我的球砸中吧?」南浩凛笑着耸了耸肩膀。
当两人离开保健室,经过楼梯底下,南浩凛突然停下了脚步,往楼梯底下的空间指了指。
「这边没人,我要打一下电话,你要先走吗?。」
舍不得就这样跟他分开走,旁边的厕所标志刚好映入眼,她反应过来後连忙说:「你打吧,我刚好要上厕所,出来再一起回去球场。」
他点了点头,她一边作势要往厕所走,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看他。在他背过身的同时他从运动K口袋拿出了手机,看到那支手机她先是愣了一下。
因为不确定,她的视线还多停留了几秒,直到看见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她才确定了刚才的不确定──他手上的手机不是他平常用的那一支。
而中午她有看到他用手机,也不是他现在手上这一支。
他,有两支手机吗?
在她抱持着这个困惑冲下马桶水,从厕所走出来,他还站在楼梯底下小声地讲着电话。
厕所距离楼梯并不远,虽然听不清楚他说什麽,但是她能感觉到此刻他和平常不一样。
他放松地靠在墙壁上,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弧度。但在下一秒,他嘴角的弧度消失了。
她缓慢地往他的位置靠近,上课钟声响起了,但他的声音并没有被淹没在钟声里。
「我妈……嗯b以前还敏感……就你知道的那样。」他侧着身靠在墙壁,捏了捏鼻梁。「但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向弦沁倏地顿下脚步,不知怎地,她的心脏好像被人捏住一样。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下一秒吐出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你没听错,是上课钟响了……要挂了吗?」
「姊。」他停顿了几秒。「你放假才会回来台湾吗?明年初?」
似乎听到了期望的答案,他的表情又放松了下来。虽然没有再说什麽,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就这麽怔在原处,直到他挂掉电话和她对上眼,她的视线停落在他的嘴边,在他脸上几乎看不见笑容。
几秒过後,他语气轻快地说:「你刚好出来啊?」
彷佛刚刚那一瞬间只是她的错觉,此刻在他嘴角的弧度仍然清晰。
但她很确定,那不是错觉。
「打钟前一秒就出来了吧?」她开玩笑地回,语气刻意上扬。但下一秒,她又猛地移开了视线。
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现在的心思,无法隐藏的失落感正在心头扩散。
但他好像能察觉到她的心思一样,关心地问:「怎麽了?你又不舒服吗?要过去保健室吗?」
他语气中的焦急,如同一个定心丸一样,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对他是有那麽一点重要的。
「没有啦,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空白的好像不只有三年。」她吞下的唾Ye都觉得苦涩,脑子似乎都打结了。「我不知道你有姊姊……不对,你以前……」
话一说出口,她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到底在问什麽问题?
只是据她所知,他是独生子,她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姊姊。
南浩凛愣了一下,突然噗哧地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我以前对她也只是听说而已,她是我爸在和我妈结婚前跟前任生的小孩。」
他把手机收回口袋,小心地拉好T育K口袋的拉链,两人边往C场移动。
「开学的时候个人资料有一栏要填家庭成员,我也不会把她的名字写上去,我们不在同一个家庭。」
她垂下眼睑,食指和拇指来回地摩擦着,彷佛幻视从纸上晕染开来的墨水。
「你们怎麽会突然联络上对方?」
「国一那时候我爸妈离婚没多久,她主动找到我,之後我们就开始保持联络的。」
原来是在他们失去联络的时候,他跟他姊姊才开始和对方有了联络。
「你们年纪差很多吗?」
他像是想到什麽沉默了一下。「大我八岁。」
「这样啊,那差满多岁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飘忽,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跟我和大哥一样。」
那,也是满二十四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