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双手在x口无措地摆弄着,心脏跳得越来越快,有一种渴望在心头升起。
她想起在二哥问她要不要录音,还有自己在录制Demo的时候,那种澎拜和激动的情绪。
「你唱歌很好听啊!光是听几句开头就让我J皮疙瘩了。」游茵芃伸出手,给她看手臂冒出的颗粒。「到现在还没消。」
「……我没信心上台啦,上台和录音也不太一样。」向弦沁感到耳根一热。
「你想唱吗?」二哥盯着她,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
「我有点怕。」
只是光想像要上台,就让她的呼x1急促。她很怕自己一站上台,就会因为紧张喘不过气。
「我不是也在吗?有什麽好怕的?」
二哥理所当然的态度,就像一剂强心针。
就在这时,南浩凛迈步走到她面前,安静地拉起她的手,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心。
「吃了就不会紧张了。」
看着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本来喧嚣躁动的内心都变得安静下来了。
──「我吃了你给的糖果後,上台演讲真的不紧张了耶!」
──「我每次合唱b赛前都会很紧张,但吃了这个以後,就b较不紧张了。」
回忆中的糖果和手上的糖果重叠在一起──
小时候她安抚他的话、为他缓和紧张的一段往事,如今却成为他安抚她情绪和不安的现在。
在她脆弱的时候、不安的时候、害怕的时候……以及,在她一度自己再也睁不开眼的时候……
他都在这里。
向弦沁凝视着她的眸光复杂,想说什麽,但又什麽都说不出口。
她盯着手上的糖果,嘴角逐渐提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麽都能做到了。
因为他给予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一句鼓励,都能够成为让她坚定前行的力量。
那天,她曾经试探X地问过他。
──「如果,我们能念同一间高中,你觉得怎麽样?」
──「我想应该会很好吧。能再次见到你,如果我们还能像国小那样,应该会很好。」
虽然园华高中不是什麽第一志愿,但在那天之前,她从来不敢想像自己可以念园华。
可是他让她看见了想像的可能。那些她曾经感到困难的,因为有他,似乎都不算什麽了。
她抬起眼眸,眼神不再迟疑和胆怯。
「我可以唱吗?」
二哥神sE惊讶。「你真的要吗?」
「对啊,反正你不是也会在台上吗?」
如果只有她,她是没办法做出这个决定的。
「那歌词你记得吗?」
一提到这件事,她轻哼了一声,眯起了眼,无奈说:「你忘了你那时候要我重录了几次喔,还不准我看歌词唱。」
二哥g起唇,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带点肯定和欣慰。
「如果你能唱,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二哥乐团报名参赛的是青少年音乐创作b赛,乐团参赛可跨校组队,限制年龄须为在学高中生及创作者本人需上台。所以就算主唱临时替换,也不影响参赛资格。
向弦沁嘴里含着y糖,盯着手机的歌词截图,耳机播放的是自己之前录制的Demo声音。
听到自己的歌声被用耳机播放出来,她忍不住起了个J皮疙瘩。刚刚只是扩音播放几句她还没什麽感觉,但是用耳机听就有点别扭了。
「你……没有你们平常练习的版本吗?」她神sE尴尬地问着韩笙初。
韩笙初盯了她一会後,接过她手上自己的手机,在对话视窗输入了几个字──没有,我也是听你的声音练习的。而且你听自己的声音,不是更能帮助你记起这首歌的情绪吗?
「啊,你这麽说也没错啦。」她挠了挠脸颊,乖乖地戴回无线耳机。
距离上次录制这首歌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虽然当时练习过很多次,自己偶尔独处时也会不自觉地哼唱这首歌的旋律。但有一段时间没练习也没再听过这首歌,难免有种生疏感。
这样临时上台,她真的没问题吗?
她不安地在台下搓r0u着手指,想到这,她更用力地含着嘴里的糖,渴望能汲取更多的甜化解她的不安。
她想起刚刚要游茵芃和南浩凛先离开时,两人都说会在台下看她演出,游茵芃还兴致B0B0地说要帮她录影拍照,想到这她就更紧张了。
倏地,有人用指节敲了敲她的手背,她抬起眼,见到韩笙初举起手机萤幕到她眼前。
她才正纳闷他哪来的第二支手机时,就先被他萤幕上的字x1引──你哥有告诉过你关於这首歌的事吗?
向弦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刷吉他和弦的二哥,他正在和韩笙沅一起对节奏。
「什麽意思?」她虽然稍微加大了音量,但还是被前方舞台的人盖过了自己的声音。
不过韩笙初似乎从唇形判断出她的话,又用手机打了几个字。
──那首歌的雏形,其实源自一首未完成的曲子。而那首曲子,是你们的哥哥写的。
当後面几个字映入眼时,她猛地睁大了双眼,x口就好像被什麽击中一样,嘴里的糖果瞬间被她咬碎。
「妹,你过来我跟你说。」
韩笙初收起了手机,随後便将视窗的文字删除。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韩笙沅拉到二哥旁边。
「因为你之前没有和乐团一起表演过,也没有真的看过我们的演出。所以上台的时候可能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几个点,你只要记得节拍,其他就照你录Demo的时候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向弦沁木然地点了点头,还没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
二哥为什麽没有特别告诉她这件事呢?
当时他提出希望她帮忙录音的时候,她以为只是因为要参赛,所以才会这麽慎重地录制Demo。因为以前他写的歌,在没有适合的声音前,都是由他自己亲自演唱,而且通常只是用手机录音。
这首歌之所以成为例外,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意义存在。
「你不用担心忘词,有我在,我会拉住你。」
听到二哥安抚她的声音,她迟缓地回过神,望向他的眼睛。固然内心有千头万绪,最後只是化作一个点头。
在得知这件事以後,反而更坚定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刚才内心残留的恐惧和不确定,彷佛都一扫而空。
现在,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觉悟。
b任何时候都来得坚定的觉悟──她必须做。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尽最大的努力把这件事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