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移动的脚步确实有点匆忙,她又拿了另一把钥匙开了屋内的大门。到玄关时,向弦沁正想从鞋柜上拿下拖鞋给男人,但男人只是急着把鞋子脱了後提在手上。
「我鞋子有点脏,我提着进去就好。」男人说完後连忙又补充一句:「放心,我不会直接放地板,我会把东西垫在下面,反正我只是借个厕所。」
向弦沁挠了挠头,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套上拖鞋。「好吧。那叔叔跟我来,我带你去厕所。」她对刚换上拖鞋的南浩凛说:「我把布置的东西放在茶几下面,我大哥应该快回来了。」
事情的发生,他们谁也无法预料。
向弦沁刚把男人带到厕所门口,正准备打开厕所的门时,她听到一阵声响,余光瞥见男人的鞋子掉落在地上,当她想回头查看时,男人却忽然用手掩住了她的嘴巴。
「咳咳──」向弦沁一震,睁大了双眼,她完全不明白此刻发生什麽。
「安静点,我没有打算要伤害你,我只是想要点东西。」男人的声音冷漠,半推着她进入厕所,他用西装外套将她的手綑绑在厕所的毛巾架。
「南──」正当她想趁机喊外面的人,男人却搧了她一巴掌,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一GU麻木的灼热感从脸颊蔓延。
她的眼眶沁出了生理X的泪水,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
她不只感到恐惧,也因为对方动手感觉到自尊心受伤了,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巴掌。
「看来被保护得很好吧?」他拍了拍她的脸颊,cH0U下挂在毛巾架的毛巾命令她咬在嘴里,向弦沁不敢违抗,紧握着颤抖着拳头。「我跟踪浩凛一个月,发现他来你们家好几次。住在这麽好的房子,怎麽不小心一点呢?」
语音刚落,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你在g嘛?」南浩凛正站在门口,视线来回在他们之间打转。「舅舅,你在做什麽?」
他的眼里,有困惑、有难以置信,也有一种不敢相信眼前事情正在发生的背叛感。
「浩凛,舅舅真的走投无路了。」虽然被发现了,但男人的声音却很平静。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南浩凛整个人僵在原地,似乎身T也在打颤。
「你妈不愿意出手帮我,又对我避而不见,我只能找上你。毕竟你是她最宝贝的儿子。」
「那你为什麽对我朋友……」南浩凛紧握住拳头,眼神有点茫然,对现在的局面仍感到无法置信。
男人余光瞥了她一眼,「我看你朋友家境也不错,我应该可以跟她父母要到一点钱。」
「这是人家家里,你做这种事情……你疯了吗?」南浩凛似乎费尽力气挤出这句话。
他看了她一眼,似乎下定了决心,yu转过身时,男人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浩凛,如果你现在出去,或是敢报警,我不知道我会对这nV孩做什麽。」
他犹如机器人慢动作地转过头,此刻,眼里只有对男人的失望和受伤。
「你怎麽可以这样?她家人等下就回来了……你难道不害怕吗?」他的声音似乎还隐隐带着哭腔。
「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一定不会伤害你们。」男人从公事包拿出绳子,他弯下身平视着他,用温柔的语气哄着他。「手伸出来,你相信舅舅吗?我那麽疼你你忘了吗?我怎麽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南浩凛紧抿着双唇,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背後。「你现在做的事情,就不是伤害吗?」
男人一怔,站直了身,拉了拉绳子。下一秒,他吼出的声音流露出急迫。「手伸出来!我说过,我只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俩个被男人要求先後移动到客厅,向弦沁抿紧双唇,下意识地靠向身旁的南浩凛。
「咳咳──」嘴里还咬着毛巾,她的咳嗽声像是被压抑过後,呼x1也不自觉地变得沉重。
他倏地将头往她的肩膀靠,她愣了一下,只听见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弦沁,对不起。」
男人将他们的模样拍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菸,还在发送讯息。在发完讯息後,他的视线落在向弦沁脸上,他将她嘴里的毛巾拿下来,朝她吐了一口菸。「你爸妈电话呢?给我。」
闻到菸味,她难受地咳了几声,紧咬着唇瓣。
「快点。」他看向墙壁上的时钟催促她,语气明显变得更焦急。
向弦沁低下头,报出一串号码,强忍着哽咽的情绪。「这是我爸、咳,我爸爸的号码。」
男人记好电话後,将毛巾重新塞回她嘴里绑起来,又用胶带黏住南浩凛的嘴巴。
「乖乖在这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男人离开房子前,还从琴房带走了一把大提琴。
当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向弦沁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x1回荡在整个空间。因为刚刚到家,本来固定会开的空气清净机和除Sh机都没有开。
连空调都没开,客厅又闷又热,让她觉得难以呼x1,x口也愈发沉闷。
向弦沁和南浩凛四目交接,她的瞳眸逐渐变得涣散,眼前的人模糊地出现叠影。
就在这时,门开了,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视线瞬间有了焦点。她看见了面前的人眼中的担心、恐惧,还有……愧疚。
是男人回来了吗?
想到这点,向弦沁的呼x1变得越来越急促,几乎到快喘不过气。
「妹妹?」
熟悉的声音犹如一道曙光乍现,在看到大哥的脸时,一瞬间,她的眼眶立刻盈满了泪水。
向奏鸣吓得将背上的大提琴丢到地上,替向弦沁松开嘴里的毛巾,连松开她手上的绳子的手都有点颤抖。
「你们怎麽会这样?」他空出一只手撕开南浩凛嘴上的胶带。屋内的菸味尚未完全散去,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对不起。」南浩凛的眼睛泛红。「对……不起。」
就在这时,另一道脚步声逐渐b近──
三人回过头,是去而往返的男人,他嘴里吐了一口又一口的雾气。看到屋内多了一个年轻男子,他头痛地r0u了r0u头发,将菸丢到地上捻熄。
「咳,是你做的吗?」向奏鸣本能地伸出手想护住身後两个小孩,因为害怕他的呼x1也变得有点沉重。
他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报警,男人也狗急跳墙了,m0到口袋还放着刚刚割胶带的的小刀,他露出刀片刺向向奏鸣──
情绪逐渐失控的向弦沁,在看到那一幕後,她闭紧双眼紧抓着x口,止不住的咳嗽声伴随着喘鸣声。
「向弦沁?」「妹?」
向奏鸣虽然及时伸出手去挡住男人的攻击,但手臂上还是划下一道伤痕。男人见事迹败露,看了南浩凛一眼,心一狠,打算放弃直接将他拖走,挡在前面的向奏鸣立刻用没有受伤的手肘重击他的下巴。
男人紧咬住唇,头一撇,便拖着狼狈的身T离开了。
第一次看到向弦沁气喘发作,向奏鸣也有点慌了,呼x1也变得更不稳定。
「奏鸣哥,你受伤了!」
「浩凛,在电视下面的cH0U屉有气喘药,你帮我们拿过来。」向奏鸣扶住向弦沁,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吐气、x1气……」
他一边温柔地指示着他,自己也跟着调整呼x1,但情况一片混乱,他茫然地看着南浩凛手上的x1入剂。
「浩凛,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使用方式吗?咳、咳──」向奏鸣感觉x口一窒。
「我、我知道,你有教过我。」
「那弦沁就拜托你了。」
向奏鸣吃力地起身,按着手上汨出的鲜血,拨打出紧急电话叫了救护车,紧接着,他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拨通了报警电话。
南浩凛搀扶向弦沁坐直,她眼神涣散困惑,数次喘不过气,连嘴唇都有点变sE。
「向弦沁,用力地吐气。」
听到声音,她照做了,随後,他将x1入剂放在她口中压了一下。「用力地x1气,憋气。」
在经历重复的动作後,她感觉呼x1稍微缓和过来了,x口那GU沉甸甸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拿起茶几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动作有点急地塞在她手里。「你先漱口,把嘴里的药吐乾净。」
向弦沁看着他,终於有重新呼x1的感觉,眼前也逐渐恢复清明,她虚弱地点了点头。
南浩凛遵循着咳嗽声找到了向奏鸣的位置,他正瘫坐靠在沙发背後,手机掉在一旁,手臂上的血染红了白sE的磁砖,他另一只手还拿着气喘x1入剂不停地喘气。
六月三十日那天,是他们国小的毕业典礼。
那天,也是向弦沁最後一次见到南浩凛。
那封没能送出的信,就这麽被搁置在cH0U屉的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