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半年,明日子数了数日子,自己已经年满18岁了。
她想起令和时期,尾形百之助的允诺:等到了18岁时就…。明日子那时羞涩地点头,脸颊飞红,她知道18岁将会是一道关键的分界线,既是身份的转变,又是少nV正式成为大人的时刻。那份带着甜蜜期待的悸动,仿佛还在心头萦绕。
然而没有等到生日的那一天,她就来到了明治。明日子想,自己的成年礼还是想做些什么,哪怕是在这陌生的时代,也想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印记。
当她踏入勇作的办公室时,这份想要做些什么的心情却荡然无存了。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奇怪,凝滞得如同夏日暴雨前的闷热。
明日子心想,不知为何今天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僵。尾形明显变得有些冷淡,勇作的眼神则不停闪烁。就像明日子刚穿越过来、举止失措时一样,勇作好几次试图缩短距离,主动找尾形说话,仿佛想用声音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然而,尾形反而因为他的靠近,周身的气场愈发冰冷,回应简短得近乎敷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办公室的气氛难以言喻,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明日子心想,真奇怪。从早上开始,气氛就太糟糕了。虽然才中午,但下午也这样的话就有点伤脑筋了。她很想现在就开口打破僵局,但又觉得无从开口。不知为何,就是这种感觉——一种被无形壁垒隔开的无力感。
“今天真的要去cH0U烟。”趁勇作离开座位的空档,尾形忽然说道,声音低沉,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明日子点点头,她明白尾形的意思——他想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环境。“没问题吧?”她下意识地追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尾形微微蹙眉,似乎觉得她问得多余。
尾形一个人出去了,明日子独自留在了办公室。勇作回来后,明日子把尾形说要去休息的事告诉他。勇作闻言,脸上露出yu言又止的表情,眼神复杂地看了明日子一眼,最终只是轻声问道:“明日子小姐,你不休息吗?”
明日子叹了口气。老实说,她有点想质问勇作,他到底把自己当成多恋Ai脑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勇作苦笑着道歉:“抱歉,是我多虑了。”他心中暗忖,明日子小姐始终是兄长的恋人,兄长此刻的心情,或许只有她能真正理解。看着她那张即使带着困惑也难掩光彩的脸庞,勇作犹豫着是否该将心中的忧虑说出口——他觉得现在的兄长,可能需要明日子。
“可以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因为勇作深深叹了口气,明日子忍不住问道。今天两人的脸sE都很差,这让她无法置身事外。
勇作脸上那种近乎痛苦的表情是明日子第一次见到。他眉头紧锁,目光沉沉,仿佛承载着难以言说的重负。明日子犹豫着是否该厚着脸皮介入,但想到勇作一直以来的庇护和亲近,那份如同家人般的亲Ai让她无法坐视不理。“啊…不,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她见勇作沉默,慌忙摆手,但随即想起勇作曾在狩猎场说过的话。
她深x1一口气,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直视着勇作,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很重视勇作,所以看到你露出那种表情,我会很在意。”
勇作看着眼前这张写满真诚和关切的绝美脸庞,那份因自己表露情绪而产生的苦涩感淡了些。他明白明日子想要靠近、想要分担的心情,这让他心中微暖。“其实…”他小声地开口,却又在告诉她之前,突然有些担心,担心接下来的话会带来误解。
“我事先说清楚。”勇作试图铺垫,“我虽然那时先离开了,但是哥哥肯定没有背叛你。”
“勇作,”明日子微微蹙起秀气的眉毛,打断了他毫无进展的铺垫,“好了,请直接说重点。”
勇作下定决心,终于开口:“其实,哥哥邀请我去了游廓…―――”
尾形于前一晚邀请勇作去了游廓,勇作本想推辞,但想到是兄长第一次主动邀约,最终同意前往。二人在一起喝酒时,他突然察觉自己的身侧出现一名游nV,正因此惊慌无措时,抬头却见兄长正举杯望着自己,“所谓的兄弟,不是要一起做坏事吗。”见尾形冰冷的目光,勇作知道他并不是出于消遣目的,真正目的恐怕是为了使自己失去童贞,从而丧失旗手的资格。
明日子倒x1了一口气,漂亮的瞳孔微微收缩。
勇作看到明日子脸sE微变,立刻道歉:“抱歉,果然不应该说的…”
“…没关系。我会好好听勇作的话的。”明日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勇作把尾形说的话详细地告诉明日子,包括妓nV们被吩咐“为了不被人发现,从后面送走勇作”。但他说完,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我知道,兄长的举动大概是他人授意的。”他这样说道。
也许是注意到明日子探究的目光,勇作苦笑着解释道,“那种地方不是士兵的薪水能去的地方。房间也很高级,还有三个nV人…”说到这里,勇作顿了顿,小心地观察着明日子。果然,听到“三个nV人”,明日子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刺痛般的表情,随即抿紧了嘴唇,显露出明显的不悦。那份因在意而产生的羞恼,让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却也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脆弱感。
勇作继续讲述,提到鹤见几天前曾暗示X地邀请他参加军官的酒席,被他以“不要叫nV人”为条件婉拒了。他心中有着作为旗手的自觉,不想在出征前夕留下任何可能影响士气的W点。
明日子一边听着,一边眉头紧锁。三个nV人…x口一阵刺痛之后,强烈的不愉快感涌了上来。她忍不住用带着明显质问的语气问道:“…勇作,你拒绝了尾形提出的只有兄弟才能做的坏事吧?”。
勇作被她的气势所慑,越来越尴尬:“是的。还有…哥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妓nV在看到自己拒绝后转述的那句命令:“为了不被人发现,从后面送走勇作。”
那句话的含义,让勇作思考了很久。他推测背后的人是鹤见,目的是想抓住他的把柄,削弱父亲在军中的影响力。他甚至联想到鹤见可能命令兄长尾形来执行这个任务。想到这里,勇作心中苦涩,但也有一丝对兄长处境的担忧。
“听说勇作被选为旗手,是因为不知道nV人。因为旗手是第一个冲入敌阵的人,所以Si亡率最高――尾形对勇作这样说道。”勇作复述着尾形的话,声音低沉。他清楚地记得,当尾形说出“Si亡率最高”时,自己脸上那一瞬间无法掩饰的痛苦和动摇,以及兄长脸上同样一闪而过的、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扭曲表情。那表情让勇作明白,兄长并非全然冷漠,他或许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担忧着弟弟的安危。
改变他们兄弟间那扭曲关系的,正是明日子。勇作心里清楚,明日子始终是兄长的恋人,她的出现和存在,如同一道柔和的光,照进了他们兄弟之间冰冷的隔阂。她教会了他如何更T谅兄长的处境和心情,不再单方面地强加自己的期待。正因为有了明日子在中间,他们才终于m0索出了一点兄弟的样子。所以,当看到尾形说出旗手Si亡率时的表情,勇作立刻就明白了兄长那份深藏的、试图保住他X命的意图。
从勇作那里听到这些,明日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密的Y影。片刻后,她睁开眼,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勇作,这一点我是站在尾形那边的。我也知道你作为旗手的信念,但有时也会觉得痛苦。”她想起勇作在开战后可能面临的危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知道,”勇作低声道。
“但是,我并不是想无视勇作的意志。”明日子强调。说完,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轻微的声响。“好了,我要暂时离开房间一下。”她站起身。
勇作有不好的预感。和第一次见到鲤登时一样,明日子身上那种行动力和偶尔显露的好战X让他心惊。“明日子,你要去哪里?”他追问,声音里带着担忧。
“我也要休息。”明日子回答得轻描淡写。
“真的吗?”勇作不信。
“勇作,我从来没有说过谎吧?大概。”明日子歪着头,露出一个近乎无辜的美丽笑容,但那笑容在勇作看来却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啊,这下肯定要出事了!勇作脸sE发青,和那个时候指与鲤登冲突一样,明日子绝对在考虑着什么,并且想要付诸行动。
“这次我可不信。”勇作说着,情急之下拉住了明日子的手腕。入手纤细,肌肤细腻微凉。
明日子被他拉住,只是微微歪着头,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眼睛看着他,唇角g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真过分啊。”她轻轻挣开,说了句“我知道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才的cHa曲从未发生。
勇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明日子那张美丽的脸庞上越是平静,他就越觉得害怕。他甚至在脑海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她该不会直接去找兄长尾形理论吧?在谈到游廓的时候,明日子在勇作看来相当可怕——那种因在意而生的羞恼,让她整个人都像带刺的玫瑰,美丽却极具攻击X。
虽然很后悔说出鹤见的名字,但是勇作现在只担心尾形的安危。因此,当尾形从休息室回来时,勇作暂时放下彼此尴尬的心情,立刻向他搭话,声音压得极低:“哥哥…请稍微注意一下明日子小姐的行动。”
“?”尾形疑惑地看向他。
“其实…”勇作正想把昨天告诉明日子的事情也告诉尾形,就在这时。
“啊,这里面还有没批准的文件呢。”明日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她晃了晃一张文件,成功x1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诶…”勇作慌忙想去看那张文件。
“b起这个,怎么了?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明日子问道,目光在尾形和勇作之间流转,带着一丝探究。她苦笑着,似乎知道是自己刚才的举动让两人僵住了,“气氛又变得好奇怪。”
看到两人说着“没什么”“没事”,明日子歪了歪头,乌黑的短发滑落颊边,更添几分俏丽与无辜。“…这个,我先放回中尉那里了。”她说完,就不再提及这件事,拿着文件离开了房间,步伐轻盈,留下淡淡的、属于她的清新气息。
勇作松了口气。尾形则看向他,眉头微蹙:“这是怎么回事?”勇作抱着头,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