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祷告如常进行。烛光微微摇曳,映照在每个信徒虔诚而近乎癫狂的面孔上,微弱光芒反S在石质讲坛与冷sE墙壁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三人混在人群里,佯装专注地跟着诵念经文,但每个呼x1、每次眼神扫视,他们都在警惕周围。
与前几天相b,今天的氛围异常沉重。讲坛上的副祭司与几名高层频频在人群中扫视,眼神尖锐,像无形的利刃,在每个角落徘徊。秦沐宵低垂着头,但敏锐地察觉到,台上那几双眼睛在某一刻同时停留在齐曜身上。那目光像是冰冷的探针,带着审视、打量和无声威胁。虽然很快移开,但那一瞬间的异样足以让她心口一紧,呼x1微微滞顿。
林知珩也注意到这一点,他侧过身,微不可察地挡住齐曜的视线,低声提醒:「别乱看。」语气虽轻,却带着坚定的威慑力。齐曜被这麽一说,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成了注视的焦点,眼神微微闪烁,紧抿嘴唇,安静下来,彷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尽力不引起任何波动。
祷告结束後,三人迅速与前几天结识、尚未彻底疯魔的几名信徒低声交谈。低语间,烛光在他们脸上晃动,映出焦急与紧张的神情。秦沐宵和林知珩确定了行动时间:今晚就准备离开,林知珩嘱咐对方下午先休息养JiNg蓄锐,凌晨四点到中庭集合,一同脱离这里。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提醒对方行动时必须谨慎。
然而,他们还未来得及通知所有人,出入口突然被猛力推开。一GU冷风伴随着尖锐的声响灌入祷告堂,蜡烛的火焰剧烈摇晃,投S出跳动的影子。
一名满身血迹的男人闯入,他手中握着一把军用匕首,另一手紧紧扣着手枪,眼神疯狂,嘴角扯出近乎玩乐的笑意。血sE在烛光下闪着诡异光泽,仿佛吞噬了整个空间的理智与安宁。
「小心!」有人尖叫,声音颤抖,带着撕裂人心的恐惧。
下一瞬,枪声响起,子弹打穿石壁,溅起细碎石屑。信徒们惊慌失措,四散尖叫,跌跌撞撞地逃窜。男人挥舞匕首,每一次出手都带着疯狂的节奏,如同沉迷於这场屠戮的恶魔。
秦沐宵心脏狂跳,下意识想cH0U出藏起来的武器,手指在衣袖里摩挲冰冷的钢铁,但来不及拔出。那疯狂的男人已经冲到她面前,匕首直直挥下。
「沐宵!」
林知珩瞬间挡在她身前,烬纹在手臂上燃起,火光瞬间映亮他的脸庞与冰冷眼神。他y生生接下这一击,金属与血r0U摩擦的尖锐声在空旷的祷告堂中回响。他咬紧牙关,将男人的攻势震开,整个身躯因力量震动而微微後仰。
男人眼神一愣,随即笑得更疯,却没有再纠缠林知珩与秦沐宵,而是转身冲入人群,像猎犬般追逐着四处逃窜的信徒。枪声、尖叫声、撞击声和鲜血的气味交织,整个祷告堂迅速沦为一场梦魇般的血sE狂欢。
时间彷佛被拉长,不知过了多久,中庭已是一片血海。倒下的屍T横七竖八,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和浓重的恐惧。秦沐宵望着这场面,x口涌起复杂情绪。既有不忍,也有被压抑许久的痛快感。这些人虽未直接杀戮无辜,却默许了这样的组织滋生,让她心中既愤怒又释然。
林知珩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却有力:「出了这麽个不速之客……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他紧握拳头,眼神扫视四周,试图将混乱情势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就在此时,两名昨日在讲坛上出现过的男人闯入,手中结印,灵力如锁链般瞬间束缚住那个疯狂的男人。他浑身是血,却依旧咆哮,声音震得整个中庭Si寂,彷佛要将人心震碎:「哈哈哈——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都杀光!」
剩下的信徒缩成一团,哭泣颤抖,甚至有人跌倒在血泊里,蜷缩成球。整个中庭陷入一种诡异而压抑的静止感,彷佛时间暂停,只剩下林知珩、秦沐宵和齐曜三人的心跳与呼x1。
齐曜抿着唇,眼神不自觉再次被台上之人的冷冽注视捕捉。那目光如无形的笼罩,让他感到压迫和无力。少年心中闪过一个清晰念头:——自己才是真正被困在笼子里的猎物。
他下意识紧握林知珩的手臂,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温度。秦沐宵察觉齐曜的紧张,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传递安全感。三人目光交会,无声的默契在心底生根:无论面前是何种疯狂与危险,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因为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招致致命後果。
血sE的中庭与蜡烛摇曳的光影交织成Y影舞,枪声与叫喊声仍在回荡,三人的身影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孤单却坚毅。这一刻,他们心中明白,真正的逃离与生存才刚刚开始,而眼前的血sE只是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