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限时陪伴,请储值续约 > C7谁的真心(4)
    十一月的晚上会冷,尤其在运动後,过热的身T和刺痛的手臂提醒自己正处於极端的亢奋。许佑宇拉起拉链,手放进口袋,紧紧捏着内衬,低头看着地板,看到汪昱辰的脚尖进入视线。

    「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陪陪许同学唷!」

    他听得出来汪昱辰在刻意开心,他甚至知道待会对方就会褪去这副装模作样,真正地问自己怎麽了。

    不能因为这样就开心。许佑宇告诉自己,讨厌因为这样就满足,讨厌让对方被需要,讨厌静静地跟在後头。

    对方一直走,走到学校外,空气说静不静,偶尔有一两条机车飙速而过。果树下有人在cH0U菸,菸味夹杂冬天将至的乾冽。

    他深呼x1,感觉有车呼啸而过,车头灯照亮自己的左边中间右边,自己又暗掉。

    他从後面抱住汪昱辰,左边耳朵贴着他的背脊,手伸进他的口袋和汪昱辰相握。

    「我有点不安。」

    许佑宇觉得对方应该问为什麽,而不是说对不起。

    当天他带着没问出口的提问入睡,隔天早上被同样的问题扰醒。

    他坐在床上楞楞地盯着窗外的蓝天。想不透对方为何选择道歉,他也觉得对不起自己吗?为什麽对不起?

    当下听到那声道歉,许佑宇像是被按到未知的开关,罩上厚重的玻璃罩,将真正的情绪关起来,当下选择沉默,静静抱着一会儿就退开,避重就轻说:?没事,也许我只是要b赛了很紧张,少把自己看得很重。?

    不是这样的。

    他恨自己总是拐着弯。许佑宇买咖啡想、填报表想,拍了一康餐的报备照想传给对方,都好想跟他讲清楚,但手却滞留在半空。

    手机在同一时刻响起。

    ?喂请问是湾大材料系吗??电话一端是亲切的nV声:?我这边是大城盃人事组,因为目前还没收到你们的球员报名表,想请问您们是还需要时间处理文件,还是计画取消参赛呢??

    许佑宇完全忘了期限,从思绪回神,连着赔不是:?抱歉,我们其中有个球员资料有问题,目前正在处理,今天就会寄给你们……是是,不好意思,好谢谢……」

    他挂掉手机,盯着窗外的蓝天,又看着报名表上待填的空格,半放弃挣扎地走向健身房。

    汪昱辰就快下班了,许佑宇想试最後一次。

    但当他走出门,电梯门在面前关上;短短的路程遇到两个个红灯;走到健身房要下楼,还遇到一个反常规的人靠左行走。眼皮跳了两下,一连串像在阻止许佑宇的计画。

    他越过柜台,在闸门通道等待辨识人脸,试了三次都还被挡在外面,许佑宇烦躁地请柜台帮自己处理,折腾一番才终於进去。

    老天爷是不是因为祂阻止很多次,看自己固执,所以决定惩罚自己?

    怎麽会一入场,就看到汪昱辰和学员靠得很近,近得像他们曾经那样、偏过头就能亲到对方的模样呢?

    许佑宇以为自己能分辨汪昱辰的客套与真实,但现在不确定了,他对对方笑像是对自己笑一样。

    指甲崁进r0U里,许佑宇试着回想汪昱辰承诺过的,却怎麽样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松手。他站到面向看不到汪昱辰的跑步机上,像被cH0U了真空,麻木地C作面板,让自己跑起来。

    他以为他跑了很远,却始终在原地。

    从跑步机上下来,拉筋,喝水装水,他再看了一眼环境,看到汪昱辰在办公室里,将视线移到出口,迳自离开。

    认识他的季节,健身房开着冷气,是夏天的诺亚方舟,他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原来现在健身房改开暖气,外头很冷,他拉紧衣服。

    「许同学!前面的许同学,哟呼!」

    脚步声渐进,许佑宇倔将地装在没听到,踩着红砖数对方再几拍会赶上自己。

    「怎麽来了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呢,教练我好难过啊——该不会是在外头不好意思相认吧?」

    汪昱辰装模作样的声音总是上扬的,许佑宇盯着他,再看着搭在肩膀上的手。他不要对方用客套的样子来面对自己,好像自己跟那些人一样是NPC。

    他咬紧唇,轻轻地撇开碰触,想说的话在喉咙打转。

    「我好讨厌你总是那麽轻松。」

    健身的时候,拒绝参赛的时候,连和自己谈恋Ai的时候都是。他讨厌对方的游刃有余,总是知道想要什麽,如果不需要就潇洒离开。

    「我更讨厌我像白痴那麽努力。」

    他丢下这句话,快步往租屋处走去,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不敢吵起来,他好怕丢脸。

    对方跟着他进门,门嘎吱关上。?

    不知道哪里才可以避开汪昱辰的眼睛,只好倒在床上,面朝下,埋进枕头里,希望对方快走。

    床垫外边陷了下去,床板传了声音,下一秒是汪昱辰开口:

    「??许小朋友是在跟我撒娇吗?」

    许佑宇闷在枕头里的呼x1停滞。

    对方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呼x1在耳边响起:「许同学好可Ai呢,你——」

    我在撒娇?

    他一颗心惴惴不安,在他眼里,自己像Ai不到就逃的校园Ai情主角吗?

    许佑宇握紧枕头,理智像断线,翻坐起身,厚实的枕头砸在汪昱辰身上:「我在说你很自私!总是不把别人当一回事,你都这样轻轻松松地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