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他不是......」
「昨晚看得有点晚,就在这睡一晚了。」陆既明抢答,语气自然得过分。
林然挑眉,然後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林也快炸了:「林然,你快吃早餐,上学迟到我不管。」
林然看着他哥哥耳根泛红的样子,再看看那个笑得一脸轻松的「老板」,忍了半天,还是转过身捂着嘴回房去拿书包,步伐明显b平时快了两倍。
她不敢问,但她脑子里已经自动补完了一整部狗血BL剧。
林也:「......」
他转头看陆既明,一脸寒霜:「你现在很得意是吧?」
「也没有。」陆既明慢吞吞地走过来,凑近些,笑得意味不明,「但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也挺值得记录一下的。」
林也:「N1TaMa要是还想有第二次进我家门,现在就坐下吃完这顿饭,然後、给、我、滚。」
「好嘞。」陆既明笑着拉开椅子坐下,「你今天的炒蛋看起来很有情绪味道,应该蛮香的。」
林也冷冷补了一句:「我没吐口水算你走运。」
上午九点,车停在咖啡店後门。
林也拎着包准备下车,刚解开安全带,陆既明忽然开口:「欸。」
林也一顿,回头:「g嘛?」
陆既明手肘搭着方向盘,语气懒懒的:「我这两天在想个事,店内还没找到适合的人手,不如,店长的位置就给你?」
林也眨了下眼,明显没反应过来:「你说什麽?」
「店长啊。」陆既明转头看他,「你也在这里待得够久了,店务熟、人也管得住,薪资会提,福利翻倍。你也不用再早上跑这、晚上跑那,省得像现在一样每天累跟狗一样。」
林也沉默几秒後,说:「...行,不过我有空还是会继续接家教,晚上还要去做校对,这不影响白天店务安排。」
陆既明不解:「都升你当店长了,你还想兼几份工?」
林也微微一笑,像是习惯了这种生活:「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多一点存款,多一份保障。」
他顿了顿,又道:「这种事你不会理解的。陆既明,你是富二代,你退一万步还有家撑着,我没有。」
话一出口,车内气压瞬间低了两度。
陆既明没马上说话,只沉默盯着他看了几秒。
林也倒也不躲避视线,反而先开了门,踩下车,随口补了一句:「你买这店当游戏玩可以,但我活得可没那麽轻松。别把你那套规则套我头上。」
话落,门被带上,乾脆利落。
车内安静两秒,陆既明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舌头在齿间滑过,低笑一声。
「......我还真他妈无语。」
但那笑声里却没什麽真怒意,更多的是某种快被b疯却又莫名上头的情绪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少有地认真给出提案了。
结果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不会理解」。
他理解得多了,只是他不说罢了。
车窗外yAn光明晃晃地洒下来,照在他微歪的脸上。他抬手挡了挡,苦笑了下,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
傍晚六点,天sE刚沉,出版社大楼外霓虹初亮。
陆既明站在路边,没下车,只懒懒靠着车门,指尖夹着还没点燃的烟,看着大楼外墙一格格亮起的灯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林也前十分钟刚传来一句:【今天稿子急,晚点睡。】
......这是这周第三次「晚点睡」了。
他哑声笑了下,转而拨出一通电话。
「喂,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一阵熟悉的笑声:「这声音听着可真稀客,陆少爷有事?」
「请你帮个小忙。」他语气不紧不慢,「你们现在合作的那个校对,林也,你记得吧?」
「林也?」对方想了一下,「那个稿子改得很乾净、回件也特别快的小朋友?记得,怎麽了?」
「最近他在你那边接的稿太急太晚了,能不能少派点夜间急件给他?」他懒洋洋地靠着车门,像是漫不经心地闲聊,「最好是那种能十一点前收工的。」
电话那头静了半秒:「怎麽,这小孩是你亲戚?」
「不是。」陆既明挑眉,语气微顿,「我家咖啡厅的店长。特殊合作对象。」
「老板还为员工的兼职C这心?」
「他睡眠不好,白天上班晚上改稿,y撑着又不肯说累。」陆既明语气里藏着点无奈,「人一旦Si撑,撑久了身T就先崩了。」
「行啊,你都替他说话说成这样了,稿子我晚点调整一下。」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他补差价。」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你不用说是我说的。」
电话那头笑出声:「你还挺怕他知道?」
「不是怕他知道,是知道了会炸。」陆既明语气平静,「我懒得收场。」
「真有你的。」苏姐笑得有点灿烂,「你以前跟我说照顾员工,从来不是这种C作方式。」
「以前的都不重要,」他低低地笑了声,视线仍落在大楼顶层那几间还亮着灯的窗户,「这个不能出问题。」
说完他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进口袋,点了那根烟,却没x1,指尖随意转着。
林也说:「钱我自己赚。」
林也还说:「我不靠人,你那破合约算是工作,赚的是JiNg神损失费。」
除此之外,他从不说累,也从不求助。连咬牙改稿改到凌晨都当成日常,彷佛苦一点、撑一点就是他该活成的样子。
陆既明靠着车门,望着渐深的夜sE,眼神静了下来。
你不靠人没关系。
反正我可以主动靠近你。
哪怕你从不让我进一步,我也能在不动声sE中,把你的路铺得轻一点。
「老师,不好意思,我们家这周改行程了,可能得先停一两次家教......」
林也盯着手机上的讯息,蹙眉回了句「好,知道了」,然後默默将通讯录里这周本来排满的几个学生群组往下滑。
不是第一次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临时「改行程」的家教。
加上前天出版社那边的编辑突然说稿件改排,不需要他加急处理,晚上改稿的活儿也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半。
他原本还担心月底收入不够补妹妹的补习费,结果算了算......也没少几个钱。
他没去细想,只当自己运气突然转好。
唯一有点违和的,是这几天晚餐都能准时吃完,洗完碗不到十点,还有时间早睡。
昨晚甚至还难得地空出一个小时,陪妹妹坐在沙发上看综艺。
有点太顺了。
顺得让他这种过惯了「掐点过日子」的人,有种踩空的不安感。
另一边,陆既明正躺在自己家那张足够翻滚三圈的沙发上,脚翘着,手里晃着一罐没打开的气泡水,嘴角微弯。
电视开着,画面闪过球赛的重播画面,但他一眼都没看,只盯着手机里的行程备忘。
「林也,今晚无夜稿、无补习、无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