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上
两人稍稍谈开後，回到了座位上。
店家上了几道菜收尾。
很快，这顿饭吃到了要尾声。
齐玥和方禕华两人毕竟是谈开了，两个人间相处的尴尬气氛好了些，互动变得自然，齐玥会帮方禕华递纸巾什麽的，方禕华看到好吃的菜，也会跟齐玥说悄悄话，让她赶紧嚐一嚐。
中间偶尔感觉到的目光，方禕华本来就敏感，她抬眸，几度和桌子另头的齐家父母对上眼。
齐家父亲对她还算和气，齐母就不是那样了，方禕华记得以前齐家还没搬去加拿大的时候，那时她跟齐耘感情好，常去齐耘家玩，齐母对她的态度就不算友善。
但齐母是那种会做表面功夫的人，对外人的批评不会放在台面上讲。一次方禕华和齐耘在房间里打电玩，齐耘玩着玩着就开始眼眶泛红，方禕华困惑问他，齐耘cH0UcH0U噎噎了半天，最後说齐母希望他和方禕华保持距离。
「妈说你虽然成绩好，但平常Ai翘课又贪玩，有时还会跟街上的小混混打架闹事……虽然你都是为了帮我。」
「另外她还说、还说……」
「说什麽？」搁下游戏手把，方禕华好奇那貌似对她亲切的妇人，私底下的另一个模样。
「说你，嗯，」齐耘歪着头，困惑的打量了她下，「??说真话，你真喜欢nV人？」
方禕华当时语塞。
她哽在唇边的话是，她不只喜欢nV人，还刚好，就喜欢你姐姐。
齐耘继续说，「不过我不打算理我妈……她虽然对我挺好，可她其实并不了解你，这件事她的想法，我觉得并不重要。」
方禕华抠抠脸，她看齐耘说的认真，不自觉目光一亮。
如果问她，她其实没在想什麽，只是在想齐耘这人有点义气，她没有白白照顾齐耘。
「怎麽？」齐耘拧眉，看方禕华的视线有些不一样，怀疑自己脸上不是有长东西。
有次放学过後，齐耘才从镜子里看到方禕华在他後颈上画的圈圈叉叉。
说是午休时无聊，就好玩拿齐耘漂亮的脖子画了下，没想到他睡得很熟，全程没醒。
这事过後，那阵子齐耘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方禕华趁他不注意，又在他一时看不到的地方，Ga0些「创意」。
「没有，就觉得你这样有点帅，不像平时大夥笑你的那麽娘。」齐耘很挺自己这点，不经意的让方禕华受到的打击少了些，让她很快便不再在意了，去拿旁边小几上摆的甜甜圈吃。
她吃了几口，这家甜甜圈店，草莓口味的品项吃起来有点太甜腻，不过她打游戏打的肚子饿，就没管那麽多。
她吃的专心，没注意到齐耘始终沉默着。
「所以，你还是没说你喜欢nV人还是男人阿？」
「还是你两种都喜欢？」
「等等那你……你跟我感情这麽好。」
「你有没有……」
「有没有……」
齐耘说的吞吞吐吐，方禕华咬着甜甜圈抬眸，刚好对上他紧张的视线。
方禕华神情一冷，齐耘神情已经苦恼，「如果你喜欢我的话，那你要给我一点时间。」
「因为我还没谈过恋Ai，我是喜欢跟你相处，可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喜欢……」
够了。「Stop。」
她说的简短，齐耘一脸错愕。
「跟你妈说的一样，我喜欢nV人，OK。」
方禕华咬着甜甜圈，边咬边睨他，「而且，你放心，我很确定，我应该只喜欢nV人。」
喔。齐耘点点头，大澈大悟的神情。
自那次之後，两个人从此便再没讨论过方禕华X向的事。
只是齐耘的母亲偶尔还是会和他提，让他离方禕华远一点之类的话。
齐耘说他都当作耳旁风，略过去就没事了。
说什麽耳旁风呢。
此刻，方禕华看了齐母一眼，她看齐玥一对她靠近点，齐母的眼神就落了过来，让她更确定，当年齐母对齐耘的叨念，应该不是单纯耳旁风而已那样的程度。
过程中她观察齐母，但很小心没让齐玥注意到。
可当大家要离开的时候，她得先回事务所一趟，独自离开，走没多远，齐母不知道哪里弄来她的电话，电话打来，就简单几句。
「我不知道你跟小玥为什麽突然感情那麽好。」
「但希望你知道，齐妈妈对你的X向没有意见，只是我们家小玥不是那样的人……」
「你以前很照顾齐耘，希望你不要把这关系给弄坏了。」
方禕华听了应了几声，没有直接跟她起争执。
她不是第一次听这类的话，以前大学时期她换过几次nV友，被nV友带回家见父母时，因为她的外貌打扮很明显，早就听过了几次。
她可以承受的。
而且，现在她跟齐玥好不容易才走回在一起，她说什麽也不想让齐玥担上别的心。
她是这麽想的。
可惜她大概是想的深了，情绪一时没藏住，晚餐的时候，齐玥来找她，还是看出她脸上的忧虑。
齐玥喝了口汤，又看了她眼，当下没有说什麽。
直到晚饭结束後，两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