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你又喝多了。」
津川轻柔地説着,拍拍洋子红热的脸颊,帮她擦去额角的Sh汗。
「嗯、你好凉啊……」
洋子呢喃着往她身上蹭起来。
这是「那种」氛围吧。
「你啊、还真是手边捉着谁就赖着谁啊……」
津川和她就在温泉旅馆的床边。洋子身上那件日常的白sE背心像是被温泉的热气浸的、m0起来有些软沓的沾Sh感。
「津川、你不戴眼镜的话……能看得清吗?」
洋子用手去碰她的镜框角,被津川Ai拉住了手腕,但那眼镜不知怎麽地就被脱了下来。
接下来、不就是「那个」吗?
洋子吻了上去。
她听见津川低声问:「我也可以吗?」
洋子的嘴唇似乎在説什麽,却过於模糊和轻飘,完全聼不出来完整的话语。
从浴室里出来的Amy是游乐园那天的打扮,她坐到那把头靠在一起的两人身边,一点也不介意地抚m0上洋子後背的纹身,然後把她的长卷发撩开,亲吻她的後颈。
洋子前倾身T,亲吻她们。
她忽然说:「昨天、总感觉太寂寞了……」
津川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耳边问:「洋子、现在呢?」
「现在?现在、喜欢……」
喜欢?
什麽?喜欢什麽?喜欢谁?
森村吉子睁开双眼的时候,她花了大概五十秒的时间想起今天是礼拜几——
答案是,要上课的星期一。
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换下睡衣,穿上还散发着洗剂香味的学校制服。
昨晚她没有睡得特别好,半夜还起床到客厅去喝水,那时候洋子也没有睡,用投影仪看着同X恋电影。
今天的课是数学、国文、英文和社会,社会似乎还要段测。
刚醒来的早晨口中有一GU苦味,她穿着拖鞋去洗漱,走下楼的时候看到沙发是空的——大概洋子不知何时醒来回自己卧室去了吧——结果很快有了答案,那就是浴室那边的水声。
「一大早的洗澡啊……身上都是酒味、那也是当然的吧。」
吉子这麽想着,走进了另外的卫生间。
母亲相信刷头小的牙刷最不伤牙齿,所以买来的牙刷都很像儿童用的。虽然从小就被教导要按照巴氏刷牙法刷足三分钟,但人的惰X并不是那麽容易战胜,最近吉子就给自己换成了电动牙刷——就像给牙床做按摩一样,吉子在那嗡嗡的运作声中终於回想起了——
夜晚的梦。
「你又喝多了……」、「寂寞」、「喜欢……」
镜中的她瞳孔逐渐放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微张的口中含着牙膏与泡沫,喉中发出了异样的声音——
「啊、啊……呃、啊啊……!」
对不起!
当第一个「对不起」从她心中冒出来之後,就像火车的车厢一个扣着一个那样紧接着就以新g綫一般的速度跑出了一连串的「对不起」,高速飞过的「对不起」很快就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堆满了森村吉子的整个大脑界面。问号和感叹号当然也随之而来,没完没了地掉落。
最後是一个巨大的「欸?」压倒了一切。
等她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噗噜噜噜了一阵,再次把脸擦乾之後,
她发出的第一个音节是:
「哈啊?????」
森村洋子一打开浴室门,她方才放热水留下的水蒸气就一下子从里面冒了出来。
如果还像暑假只穿白T-shirt与三角K,在秋天果然还是会着凉的,所以现在姑且披上了外套。洋子的下身基本上不怎麽会冷就随便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刷完牙的吉子在饭厅吃欧姆蛋,而且马上就感觉到了奇怪的空气。
「啊、早上好……?啧,果然第二天会头痛啊。」
洋子説着、坐到她对面。
「宿醉了吧。」妹妹很习惯地回答道,接着毫无道理地説道:「对不起。」
「啊?什麽?」
「……津川小姐、Amy小姐也是,对不起。」
「你、你在説什麽……?」
「没什麽,但是对不起。」
「哈?」
「请不要问了、总之我真的很抱歉。」
「?难道説,你……」洋子的脑子努力地运转:「你画了我们的rEn漫画……?!」
「不是啦!……好了,真的没什麽,请你当没听过好了。」
吉子低头吃着早餐、心想:其实这麽説倒也可以。
「哈?那你最开始不要莫名其妙地説些让人m0不着头脑的话啊。」洋子晃晃叉子不耐烦地说:「备考生就别再画画了……」
「就説没有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长nV又忽然开口説:「昨天你——那个、被子——谢了。」
还是她一贯的省略风格。
次nV看起来毫不关心地说:「毕竟你睡着在那里了、也不可能把洋子拖到二楼。」
「欸、啊……这样吗?」
洋子心不在焉地问:「你那麽晚还醒着呢,在复习吗?」
「不、怎麽可能到那麽晚……夜起喝水上厠所而已。」
「欸?半夜去厠所不会害怕吗?」
「?要怕什麽?」
「怕什麽?……镜子之类的?」
「欸?爲什麽?也不会出来什麽的。」
「都是Fiona最近让我看了什麽镜子的nV鬼,我现在过了午夜都不会看镜子了……」
「在熟悉的家里没什麽好怕的啦。洋子也是、怕的话就不要跟着去看嘛。」
「哈?不就是要被吓到才刺激嘛……」
「那结果不就是晚上都不敢看镜子吗。难道洋子都不会起来上厠所之类的吗?……啊、确实不会。」吉子问完又自己回答起来。
「欸?爲什麽会起来上厠所?」
「嘛、洋子一直都这样睡眠质量良好是令人欣慰没错啦。」
「那个啊,在晚上吉子你就没有怕的东西吗?」
「怕的东西?……啊、非要説的话,实际上可能会有的b较可怕吧?」
「是什麽?」
「b如説,b如説——在附近有刚从外县逃到本地来的无差别愉快杀人犯,不小心在半夜目击到他的行凶结果被锁定为下一个目标之类的?」
「咿?!」
「又或者説其实隔壁的邻居是变态暴露狂,半夜会出来寻觅年轻nVX乃至幼童,在家里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他的手影……」
「呜哇……别説了!可怕可怕可怕!」
「这种仔细想想运气不好真可能遇上的事b较可怕吧。」
「……这之後我不要在沙发上睡觉了。真讨厌!」
吉子把自己的吃完剩下的盘子放入洗碗槽,虽然心里想的是「卧室就有b较安全吗?」
但还是不要再刺激她b较好。
「虽然这麽説,我们这边的治安还不错可能X很低啦。鬼怪之类的不是b这种事更罕见吗?这麽一想的话就不会可以安心啦?」
「哈?才不安心耶、爲什麽你爲什麽可以想着那麽可怕的事上厠所啊!」
「嘛、我姑且也是在看推理小説什麽的……难道不是洋子承受力太弱了嘛?」
「你、你……我説啊、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那个?有点太嚣张了??」
「欸?我不觉得和平时有什麽区别啊?」
「有啊、绝对有啦~!」
「你在説什麽啊、难道不是洋子最近撒娇得太多了吗?」
「哈?才没有吧???啊咧?感觉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叫姐姐了?」
「欸、没有就没有吧。」
「什麽啊这説法——?!」
「我出门啦。」
「你慢肘呗。」
洋子故意地把「慢走」发音成奇怪的腔调。
次nV出门时听到那句话,虽然想着「洋子是小学生……对这麽幼稚的nV大学生有什麽好好喊姐姐的必要吗?」
但是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洋子在家里滑着手机,心思如断綫风筝般无迹可循。
Amy发来信息:
「【照片】」
「看!是Fiona的nV人!」
洋子回复道:
「这是……?哪里的人?夏威夷人?」
「不知道呢~emoji」
「蛮辣的嘛」
「对吧对吧」
「我説啊」
「怎麽」
「Amy你知道下午要补课吗」
「是吗?!?!」
「上礼拜不是调课了吗?我就觉得你不知道」
「啊真的啊」Amy又发了一条「Ai音也发消息来了」
「呜哇……你有没有Ga0错啊??还要让不同学系的学妹提醒你……」
洋子心想:不如说更想问,那孩子是怎麽知道的啊?
Amy:「我有点健忘嘛【狗狗贴图】就需要这种机灵的nV孩在身边才行啊」
「白痴啊——这就是废柴啊」
「好过分哦洋子小姐!我很会料理噢!轮不到洋子小姐来説我欸!」
「没错没错没错我就是料理不好啦!」
「喂喂听我説噢」Amy继续补充道:「Ai音没有我的话都只会吃快餐了啦!」
「啊是吗、这麽説还是人家承蒙你照顾了咯」
「我觉得这麽説也可以哟~~~」
洋子说:「昨天我也见到Ai音了」
「啊卡拉OK?怎麽样?是不是看起来有被喂健康了~我很努力喔」
「哈啊?我想没有吧……不过最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啊」Amy很了解地说:「果然?我也有这种感觉」
……
下午,细密的秋雨下了起来。
那时候吉子正和真结在天台上,坐在无人使用而放置在那里的椅子上喝N茶。
突然之间,指尖被沾Sh了——然後地面出现零散的水点,雨滴从空中越落越多,两个nV孩拿着手提包顶在头上小跑回到天台楼道内时,外面的雨势已经大了起来。
「吉子带伞了吗?」
「啊、今天忘记了……」
吉子想到早上自己就那样出门了,玄关的摺曡伞什麽的,完全没有拿。
「那就和我一起吧?」真结这麽説,从包里拿出一把紫sE的小伞——能看出来、被仔细地曡好而且工整地套着伞套,拿出来时就是JiNg致的样子。
两个人从教学楼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説什麽话。雨中那铁锈般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临近期中考的校园似乎有一些低气压。读着书的白石像表面Sh滑,雕像的下巴不停地滴着水珠。打着伞在路上走着的学生并不很多——这其中也只有那麽一对并不害羞的情侣,打着相合伞一起回家。
升上高中之後,就不太有人玩给同学的名字一起放在伞下的恶作剧了,果然大家已经到了区区合伞已经司空见惯的年纪。只不过恋Ai作品里还总是能见到什麽一起打伞的羞涩、什麽喝饮料的间接接吻……要是昭和年代的人爲此而害羞似乎还可以理解、不对、説到底那时候连「间接接吻」这个词语是否存在都还使人怀疑……
明明实际上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不知爲什麽人们还是那麽乐意见到少nV漫画里的这种情节出现——大概因爲那是发生在虚拟世界里,所以就可以吧。
还有一件值得吐槽的事,就是一方爲了另一方而打Sh了肩膀,初看显得很T贴温柔,看多了就难免认爲若不是伞太小或风雨太大就显得有些做作。
吉子和真结并肩走在一起,随意地聊着这些漫画里的事。
傍晚的雨风有些大,方向常常变化,很难知道把伞朝哪一面打才能护住全身的周全。黑sE的校服的好处即在於这种时候,即使不小心被浸Sh、或弄脏了也不大容易看得出来,只能感觉到布料贴在皮肤上,有些凉凉的不适感。
因爲吉子稍高一点,所以她来撑伞,总之维持平衡就是了——她平常独来独往,不太做这种事。不过和她一起走的真结轻轻説笑着、她们肩臂互挨的温暖很是难得。两个nV学生就这样慢慢地走在归家的坂道上。
今天的课间,真结对她説了一件事。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吉子问:「什麽样的呢?」
没想到——真结説出来的,不是和男X角sE有关的、也不是和男演员有关的事,不是和考试有关的事,也不是任何一种小饼乾小点心小动物,更谈不上是什麽噩梦。只是很奇怪。
真结说、她梦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吉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话题,只是等她继续説下去。
「梦到和认识的人一起去游泳了。」
「游泳?」
「嗯、不是海边,而是在游泳池。有点像小时候会去的那个。」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不知爲什麽在学游泳。
然後妈妈就说别总是拜托A君了,我就问要回家了吗?、
这样説了之後就醒了过来。」
「欸?那奇怪的要素在哪里?」
「欸、对我来説这全部都很奇怪啦……」
「是吗?」吉子猜测道:「是真结想要游泳了啦。」
「是这样的吗……?我也没有那麽喜欢游泳。」
「那……是因爲对A君有好感吗?」
「啊、」真结接话说:「不是经常有这种情节吗?做了和对方有关的梦然後……啊但是……我不是很清楚呢。」
「那种情节啊——不是都要梦到和人亲吻、或者更往上的吗……?」
「也是呢、」真结思考的问题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可Ai:
「这麽説起来,到底要梦到什麽程度才是喜欢对方呢?」
「……欸、嗯……春梦的程度?」
「那也是——反过来説做了春梦还説没有想法还b较奇怪?因爲这是潜意识里的事。」
「但是,梦之类的,有很多随机的成分啦。説不定只不过是梦之神恶作剧呢。」
「那是什麽説法?好可Ai!」真结开心地笑起来。她问:「吉子、有读过《梦的解析》吗?」
「欸?虽然知道、但是没有读……」
「我也没有读整本书,嗯,但是在网页上看了关於梦的解析重要的十条之类的」
「那都写了什麽?」
「梦是yUwaNg的满足——似乎是这麽写的。然後呢、就是梦是会被审查的,真实的yUwaNg会以一种扭曲过的方式呈现出来呢。」
「什麽意思?」
「嗯~b如説呢、虽然想要的是雪糕,但是因爲被説过吃太多甜食不好,大脑就会把这个想法掩盖掉,反而变成梦到了——嗯
——被b着参加大胃王大赛,面前摆着可丽饼、巧克力和雪糕,里面虽然有雪糕却变得迷惑起来,显得不知道哪个才是想要的。
而且又是被迫参加的,就变成了不是自己主动想要的意思了
……网页上举了这样的例子。」
吉子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有点复杂呢……」
可丽饼,巧克力,和雪糕吗……
谁是雪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