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里没有战争,孩子们不用在刀刃下长大,可以学习很多知识,生活还如此自由,当然好了。」鼬苦涩地沉默了片刻後又说:「我的世界……甚至有些孩子无法健康的长大、永远与家人分离。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遇到这些。」
佐助停下动作,抬头看着鼬,他忽然觉得鼬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麽,但他永远不可能猜得到鼬到底知道多少事?有没有在自己没注意的地方又不下了暗棋?是不是在某些细节上正在暗示自己?但佐助那点城府却已经先兜不住了,不由沉下了脸来,酸酸的说:「要是嘴上这麽说说可以成真,这世界就不需要努力了。」
「是啊……」鼬有些恍神的,说出了佐助无b恐惧的话:「到底该怎麽做,才能守护村子的和平、忍界的和平、家族的和平呢?」
这句话真的差点就掐断了佐助的理智线,他只是一声不吭的起身去丢卫生棉球,缩在袖子里的拳头却攥得发疼。
晚上两个孩子挤在床上,佐助既不对鼬的情况发问——即便他对此心知肚明:是鼬的一个夥伴之Si,让鼬开了眼——但他也不打算发问,鼬选择留宿在此一晚更是正合他意。佐助在黑暗中握住了鼬的小手,他发现鼬的手此刻冰凉得吓人,忍不住愣了一下,接着用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鼬。
「蜂蜜牛N,很好喝。」
「你喜欢的话,可以常来。反正穿越不要钱的,只要你愿意。」
「是吗?」
「我拥有的东西,可以全部都给你。」
鼬在黑暗中「噗哧」了一声,终於是笑了,他说:「怎麽听起来像告白一样?」
隔天当佐助睡眼惺忪的醒来时,鼬早已连同昨天晒在房间的衣服消失无踪了。他坐在床上,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要是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鼬熟睡的样子该有多好——佐助不禁这麽想,虽然他知道鼬永远不可能放弃守护他现实中的弟弟和木叶村。
他不只一次的思考过鼬穿越的原因,他发现每一次的穿越契机,都来自鼬人生中的几个转折点。第一次的时间是在鼬世界中的母亲怀孕、也就是怀上了过去的自己,原因不明。三个月後第二次穿越时自己经出生了,但村子发生九尾事件,官方宣称是天灾,等鼬真正打入暗部之後就会发现事情没有这麽简单了,当时村子正在重建阶段,想必家里也不好过,鼬当时也许是小小年纪要照顾弟弟、还要协助重建,尽管坚强的做到了完美也不免感到疲倦,也许只是缩在某个角落偷个闲,就穿越了。第三次穿越时,鼬做了下忍。第四次穿越则多了一双沾满鲜血的双眼。
每一次的转折里都有自己的参与,但从过去到未来,鼬的道路却始终没有改变,佐助总是想起鼬一身晓袍,每每从黑暗里来,又从黑暗里走,与无数幽魂一起走在冰冷冰冷的道路上,从来形单影只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怜惜他。
可他又无能为力。
难道要捧着他的脸大喊:我就是佐助啊!你这个白痴,别管你那天杀的弟弟了,他要Si要活随便他啦!你倒是留下来啊!
他很肯定自己要是这麽做了,鼬八成再也不会穿越来和他见面了。
即便他每天戒慎恐惧、每天都在编造一套说词用来说服鼬不要做傻事、不要靠近卷毛止水、不要加入暗部、不要相信木叶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头子……。他深知这套说词必须无懈可击,必须一举击溃鼬对木叶与和平的忠心,但这又谈何容易呢?谁会贸然相信一个见面不过五次的同龄P孩?况且这个P孩与自己非亲非故,更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原来坚守的世界。
然而这天还是来了,这次穿越的鼬穿着暗部的服装,出现在他的房间,与刚放学回来的佐助见面时,他正在看佐助桌上的推理。虽说衣服是量身定制,但这样灰黑sE的服饰穿在鼬娇小的身躯上,显得特别讽刺,他将厌恶的表情写在脸上,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我脸上有什麽吗?」鼬敏锐地捕捉到佐助的表情变化,并且很确定原因在自己身上,他很识相的立刻放下了佐助桌上的读物,略有些强迫症的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摆正。
「没有。你这身衣服穿在身上,不热吗?」佐助放下书包,想找个藉口让鼬摆脱那套该Si的护甲。
「必须习惯的。」
「这里才没有什麽奇怪的忍者或是陷阱会突然冒出来,这里可是我家!」
鼬摇摇头说:「我要习惯随时警戒。」
原来当上暗部是这种心情吗?佐助感到有些荒谬,难道在自己家里也是这样?难怪当年他躲在纸门後偷听鼬与父母的对话时,鼬b父亲还快地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你这件衣服啊,跟你的那片护额是一样的意思吧?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面对佐助几乎是兴师问罪的语气,鼬微微皱眉,有些迟疑的说:「这是我们世界的一种职位,直属於国家的领导者,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
「你的目标?」佐助想到这件事就来气,他完全记得是谁老是带着鼬去南贺川,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讨论和平:「确定不是某人的建议吗?」
鼬看着佐助说:「你可以这麽说,但我是自愿的,我也认为这个选择可以为国家带来和平……这麽说吧。」鼬有些妥协的解释道:「我是国家里一个大家族的长子,势必接任族长之位,在这之前,我希望可以缓解国家与家族间的误会。」
「这事是你一个小小的族长之子能够决定的吗?」
「我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的结果——」佐助忽然拔高音量,话到一半却又被他全数吞回了肚子里,最後只剩下呢喃般的话语:「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太危险,你有想过Ai你的人的感受吗……你不过也才……十三岁。」
两人对视沉默了片刻,最後是鼬低下头,说:「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我会努力做到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和国家。」
佐助不动声sE地看着鼬,自己也退了一步:「冻箱有r酪蛋糕,吃吗?」
「好啊。」
他明知道未来会是什麽样子的。他知道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命运的掌控。
鼬来的频率大约变成一个月一次,刚开始还会跟他聊生活、聊工作、聊自己那可Ai的弟弟也开始学习忍术了,每天像个跟P虫一样的黏着他,明明是一家人他却是个咸食党,怎麽样都不肯吃看看香甜可口的三sE丸子。就在鼬这麽抱怨时,佐助在一旁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胡椒口味薯片,强颜欢笑的从柜子里拿出盒装的地瓜羊羹,企图堵住鼬滔滔不绝说自己糗事的嘴……虽然鼬在说到自己时,总是很雀跃的样子。
然而这个雀跃的光芒也逐渐在鼬的眼中熄灭,鼬越来越沈默,总是在他房内找个温暖的角落独自窝着,话也不多说一句。眼见鼬开始一步步的封闭自己,佐助心急却无能为力,只是努力的要给鼬找话题,但常常是他自言自语了半天,回过神来时,鼬早就在他床上睡着了。
睡了也好,回到那儿,连个好梦都是奢侈。於是佐助整宿不睡觉,只是为了傻乎乎地痴守着另一个人。
有几次是鼬看着佐助两眼发直,看的佐助心里发毛,问了几次,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却又一个字都不肯说,最後佐助只好搬出甜点来让鼬静静的发泄满肚子的压力——反正这家伙也吃不胖,未来能不能每天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了。想到这,连佐助都感觉自己要犯忧郁了,可他讨厌甜食,也不需要这多卡路里来破坏他的身材,他可不想让自己在哥哥面前胖成球!
有一次鼬又来了,就坐在佐助床沿,佐助一进门,鼬劈头就问家里有没有其他人,佐助愣了愣说:「没有。」
鼬点点头,抬起一踏书说:「这些,可以借我发泄一下吗?」
「啊?」佐助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麽,但鼬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他快速扫过那叠书後说:「都是些没用的参考书,准备扔掉了,你要g啥?」
确认过後,鼬忽然拿起书对着床铺就是一阵猛砸,原本就有些厚度的书本,在鼬的手里几乎成了凶器,每一次攻击都是卯足了劲,任何一个人被砸到骨折,佐助都不会感到怀疑。床在鼬的怒火下摇摇yu坠,为了保住今晚的睡眠、也为了让鼬冷静下来,佐助冲上去猛然抢过了书本大叫道:「鼬!你在g什麽!?」
鼬头发散乱的喘着粗气,压力的感觉被发泄了出来後,鼬终於稍微有点神智了,他四下看了看满地的狼藉,和佐助诧异的表情,感到十分愧疚地说:「抱歉……我……我有点失态。」
何止有点,要是过去的我都不敢想像平日举止温润有礼的哥哥会有如此暴力的行为,他也是第一次除了战斗之外,看见鼬如此失控的发脾气。
佐助起初感到意外,但看见鼬默默蹲下来收拾满地的残骸的背影,忽然就与那天跪在地上,请求族人相信自己不是止水的杀人凶手的背影重叠——就算是个X温和的鼬,面对这些亲人蠢蠢yu动的叛乱、上层的以和平为名的压力,他也会感到喘不过气、渴望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想要有个情绪的宣泄口,否则再这样压抑下去,他总有一天会先发疯。
「没事,这些都要丢了,把他们全部装起来吧。」
佐助的话让鼬微微抬起头,快速地向他投来一抹感激的眼神,然後转身继续收东西。等鼬离开时,佐助的房间被打扫得乾乾净净,宛如房仲公司的JiNg致样屋,佐助却没有心情欣赏,他闭上眼就会想起鼬在月夜下的眼泪。
他与鼬相遇时,两人都只有三岁,如今他已经十二岁了。
梦魇之夜不日将至。
鼬在佐助十三岁时意外地来找他。即便知道彼此的生日,他们也从未为对方过生日,鼬这次却在深夜十一点时到来,手上捧着一个小锦囊说:「生日快乐。」
突如其来的祝福令佐助手足无脞,自己好像收也不对,不收也不对。但他在犹豫了几秒後,还是收下了——他不习惯收到礼物,但更舍不得鼬那在昏暗灯光下、布满血丝的双眼,只是稍微满足他也好,他希望他可以有多一点快乐的情绪。
「谢谢你的礼物。」佐助沿着锦囊m0了m0,感觉应该是个小吊饰,隔着布料只m0到吊饰上凹凹凸凸的造型,m0不出材质。他说:「我记得今天也是你弟弟的生日吧?不在家里陪弟弟吗?」虽然我也是你弟弟。鼬选择了他无疑让他打心底的高兴、且有种胜利感,彷佛战胜了过去的自己,在鼬心里获得了不同的地位。
鼬垂下那双眼,眼匡里像是蒙了层润润的水气,益发显得那瞳仁黑到极致。他说:「我的弟弟,他很讨厌我。」
骗谁啊?明明是你自己答应陪我练手里剑、还放我鸽子的。佐助装作专注的面具下早已骂骂咧咧了起来,现在回想起那无数盼望到天亮的心情,只觉得万般可笑:「怎麽会呢?你明明很疼他。」
「我似乎,抢走了太多、属於他的目光。他也是个优秀的孩子,很聪明。但父亲却只在乎我能为族里带来多少利益,全然没有关心弟弟的心情和学业。他即使全力取得佳绩,也只会被父亲当做理所应该,还老是拿我去给弟弟做榜样。」
「原来如此。」喔,相信我,我完全能T会这种老是被呼略的心情。佐助苦口婆心地说:「正因如此,你才该多陪陪他才是啊。如果哪天——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必须分开,遗憾才不会如此强烈啊。」
这话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鼬听的。
话音没落,鼬盯着床边的,眼圈忽然就红了。但他马上把手盖在自己脸上,顽固地躲到了自我防护之下。
「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吧。」鼬说这些话时放下了手,只见他脸sE苍白,看起来早已是疲惫不堪,身心灵都饱受压力与折磨。
佐助当下不再言语,只是伸手握住了鼬,两人并肩靠在床边。他说:「我相信你,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我也相信你,b任何人都Ai着你的村子、你的族人、你的家人和唯一的手足。」他的声音里满含着深沉而率真的情感。
鼬收敛起情绪,定了定心神,掩饰X地一笑道:「谢谢。你不看看我送你什麽吗?」
佐助这时才打开了锦囊,里面是一个木雕的老鹰吊饰,老鹰张开双赤、仰天长啸,动作与细节栩栩如生,完全不输给现代的佐助去饰品店买的JiNg美吊饰。
「这是我自己刻的。」
鼬偷偷观察着佐助惊讶的神情,说着佐助心里毫不意外的答案。
佐助一边如坐针摘的数着日子,一边开始自学手工木雕,他相信鼬可以做到了事情,没道理自己做不到。依照鼬穿越的惯例,下一次穿越肯定是在灭族之夜,他想在那一天找个什麽东西缓减鼬崩溃的心情。
鼬也没有让他失望的,在灭族之夜这天、佐助在房间里焦虑的来回踱步时,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摔在佐助身上,佐助顿时被撞得七荤八素,挣扎着爬起来时,只看见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鼬。
「鼬!」
鼬紧闭着双眼,手上还握着太刀,脸sESi白,身T还止不住的颤抖着。然而最让悚然一惊的,是鼬戴护额的方式——正歪歪斜斜地挂在右侧额头上。
佐助看到的瞬间脑袋就炸了。就算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准备,看见这样脆弱的鼬、再配上过去的那些记忆,大量的信息同时灌进他脑海里,瞬间一片混乱。
最後佐助只是扭过头不去看那片刺眼的护额,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帮鼬处理身上的脏W。
就如他猜想的那般,鼬确实是毫发无伤,身上的血W都来自其他人——至於是其他哪些人,佐助此刻也无暇猜想,他简单粗暴地拆了鼬身上所有的装备,只剩下里面那套族服时,鼬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把那些衣服都给扒了,把他放进早就准备好热水的浴缸里,就像当年鼬第一次开眼时一样。
只是这次鼬没有让他走,反手紧紧抓住了佐助的手。
「放手。」佐助一低头就看见鼬的写轮眼,他知道鼬现在早已JiNg通万花筒的使用,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避开那双眼睛,「我去给你拿吃的。」
鼬轻轻放了手,面无表情地说:「我的衣服呢?」
「你刚刚都没反应,我全脱了。乾净衣服放架子上了,自己拿。」佐助说完就溜出了房间,在厨房的冰箱里物sE了一圈,实在没找到b较合适的点心,最後还是选择了牛N加蜂蜜的配方。
回到房间时,鼬已经换上了乾净衣服,披散着一头Sh发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头发上的水珠随意滚落,在衣服上留下一块块深sE水渍。佐助见到这个画面,感到有些火大,随手cH0U了一条毛巾扔鼬头上说:「快擦乾,不然我剪光你的头发。」
等鼬慢吞吞地擦完後,佐助才把牛N塞到他面前,认命地拿出自己很少使用的吹风机,专注地帮鼬把头发吹乾,吹到一半时鼬已经喝完了牛N,忽然蹦出一句说:「佐助平常不用吹风机的吧。」
还真被猜对了,这把号称负离子的吹风机是他特别买来吹鼬的头发的,虽然可能一个月才用一次、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负离子到底对头发有什麽好处,只是看它销量第一,抱着想给鼬最好的东西的心情,他毫不心痛的花钱买了下来。「偶尔。」佐助心虚的说,其实他头发这麽短,多擦几下也就乾了。
「……谢谢。」
「……闭嘴。」佐助r0ur0u有些发酸的眼匡,继续帮鼬吹头发。
可能是鼬这几日睡眠不足的缘故,他本来就b别人宽厚一些的双眼皮几乎折成了三层,显得格外的疲倦。小时候两人同睡在一张床上,他们还能打滚都不会打架,现在佐助稍微想换个姿势都会撞到鼬,他们只好侧睡,但面对面又有些尴尬,两人很自然的选择了背靠背的姿势。
他们沈默地躺了很久,都很清楚对方并没有睡,只是压抑着呼x1的频率。直到午夜十二点的钟敲响,佐助忽然沙哑地开口说:「我Ai你。」他感觉到身侧的人陡然一僵,佐助又微微降下了声音,像是解释什麽似的说:「留下来,无论发生什麽,我照顾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鼬叹着气,几乎带着责怪的口气对佐助说:「你知道的,我不能。」
「我们一起想办法破解这个穿越的原因,如果是我们一起的话——」佐助语气急促地说。他再也不想让鼬回到那个鬼地方了,尤其是从今开始,他的生活将更加艰巨。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许我还不明白,但是,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我愚蠢的弟弟。」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连佐助的泪水都跟着夺匡而出,止都止不住。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会……」
「等等——」
鼬这次依然没有让佐助把话说完,无论是哪一次,鼬都掌控这所有事情,他早就发现了,却贪恋的享受着佐助的温柔、享受着他无法T会的感动。长大後的佐助很温柔,又英俊,怎麽可能不Ai上他呢?
然而看着佐助现有的生活、看着他联络电话里无数个联络电话、佐助父母为佐助摺叠整齐的衣物,鼬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黯了黯,这时,鼬能清晰地意识到,佐助也许是另一个弟弟,但他同时是个有血有r0U的人,在红尘中有无数条牵扯,早已有了与忍者世界完全不,和自己这样刀口T1aN血的杀人犯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滴ShSh的YeT从他的眼角滑落。佐助猛然睁开双眼、翻身起来跳下床——他意识清醒,记忆却出现断层的漆黑——这是被施展幻术的现象,只是施术者不知是偷懒还是有意,丝毫没有修补断片之间的记忆。但佐助希望两者都不是。谁知道脚一触地就没站稳,一PGU坐在了地上,他抱着脑袋抱怨了一声,却同时冷静了些,知道此刻施术者肯定早跑没了影。
沮丧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他颓丧地坐在床边,连生气的心情都被磨灭了,但他同时意识到窗边有个生物——是只乌鸦。它b普通的乌鸦大出很多,纤长的尾羽拖在身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隔着窗户、望着他。
见他醒後,便哗啦一声,展翅飞走了。
「……怎麽老是,不听我把话说完啊?」佐助靠着床沿,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与金sE的日出,喃喃地说:「你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後,会有m0口袋的习惯吗?我可是在那里藏了小东西……」
但他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回答,那人不会再回来的,昨日是一场告别、外加自己极度失败的告白。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答案在十几年後获得解答。
当佐助考上甜点师、并自行在城中开业後的某一天,他会看到那个站在甜点展示窗前,盯着甜点双眼闪闪发亮的小男孩。当他看到男孩脖子上的乌鸦木雕坠饰时,这个问题才能得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