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言并没有在音乐b赛上得名。
吴仅弦觉得很不服气,毕竟在他的心中,白言是弹得最好的参赛者。
然而白言对此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着没关系,毕竟他早就料到这种结果了。
虽然後来因为说谎被容花骂了一顿,但白言还是很庆幸自己邀请吴仅弦去看b赛,他感觉自己变得更坚强,过去那些欺负他的同学也总算不再找麻烦。
白言也因此过着平静的校园生活,夏季也逐渐进入尾声,一年一度园游会就快到了。
班上热烈讨论着要摆什麽样的摊贩,最後全班投票,决定要贩卖曲奇饼乾。班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准备材料,而老师也允许他们使用家政教室的烤箱,制作园游会的饼乾。
在正式活动前,众人决定在家政教室先试做,白言坐在吴仅弦的隔壁,看着饼乾被送进烤箱中,面粉和糖的香气充满整间教室。
好甜的味道,吴仅弦忍不住皱起鼻子。他其实不怎麽Ai吃甜的,但班上的Omega们似乎对甜食情有独锺。
白言也很兴奋,红着脸笑着对吴仅弦说:「我好期待饼乾烤好的样子,一定很好吃。」
「对啊,一定很好吃。」不喜欢甜食的吴仅弦,下意识赞同白言的话。
随後烤箱传来了「叮」的一声,班上的同学欢呼着跑向烤箱,争先恐後地把曲奇饼乾拿出来。
饼乾还没冷却完成,白言就兴冲冲拿了两块,跑到吴仅弦的面前,像是炫耀似的说:「烤得很漂亮,你吃吃看吧!」然後就自然地把饼乾递到吴仅弦的面前。
吴仅弦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缓缓张开了嘴。甜味在他的口中四散,饼乾还带着温度,柔软的口感让他有些恍惚。
「怎麽样?」白言询问着,笑眯了眼。
吴仅弦咬着口中的饼乾,含糊地说:「好甜。」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的究竟是饼乾,还是白言的笑容,那甜美到像是梦境一样的味道,是他对白言的感觉。
园游会举办在一个夏季末的假日。有气无力的蝉鸣填满了整个校园,同学们一早就在搭建的临时帐棚旁忙进忙出,班长甚至帮每个人设定了销售目标──至少卖掉一包饼乾。
白言闻言立刻就慌了。他原本就是个不善言词的人,要他带着饼乾出去兜售,简直难如登天。
吴仅弦发觉白言的恐惧,立刻m0着他的头安慰道:「别紧张,我跟你一起去吧。」
於是他们一人带着一包饼乾,沿着街道试图拦住过客。
吴仅弦碰巧遇见补习班的同学,因此顺利卖掉的饼乾。
白言却频频碰壁,这让他很是挫折。白言求助似的望着吴仅弦,「怎麽办?我的饼乾恐怕卖不掉了。」
「不会的。」吴仅弦安慰他:「再努力一下吧。」
正当吴仅弦这麽说的时候,一个绑着马尾的Alpha学姐忽然走向他们,指着白言,「你在卖饼乾吗?」
「对。」白言的语气渗出了一丝紧张。
学姐笑了笑,掏出钱包,「我要买你的饼乾。」
「真的吗?」白言的眼睛一亮。
「真的,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要给我联络方式。」学姐朝白言眨了眨眼,俏皮地说:「我觉得你很可Ai。」
「这个……」白言有些犹豫。他很想把饼乾尽快卖掉,但闻到学姐身上的费洛蒙气味,让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这一切吴仅弦都看在眼里。不知道抱着什麽心态,他站到了白言的面前,对学姐说:「抱歉,最後一包饼乾已经有人预订了。」
「是吗?」学姐cHa着腰,摆了摆手,「真可惜。」
学姐失望地转身离去,白言则是望着吴仅弦,语气有些焦虑,「你在说什麽啊?根本没有人预定我的饼乾啊!」
「有啊。」吴仅弦自然地掏出钱包,「我预订了。」
语毕,吴仅弦将钱递给白言,直接抢走了对方手中的饼乾。他也不晓得自己哪根筋接错了,但他就是不希望白言给其他Alpha机会,白言的饼乾是属於他的。
吴仅弦拆开包装,拿出其中一片曲奇饼乾,这次换他把饼乾塞进呆滞的白言嘴里,然後笑着问了句:「好吃吗?」
白言看着吴仅弦贴近自己的身躯,耳根发烫,「好甜。」
卖完饼乾後,吴仅弦和白言参加了班级之间的水球b赛。
两个班级的同学像是发疯一样,把汽球装满水,互相丢掷,弄得一身狼狈。
到最後甚至不能算是班级间的竞赛了,已经变成了一场激烈的闹剧,就连同班同学都在互相攻击,尖叫伴随着笑声充满整个走廊,那是青春特有的风景。
白言抓起一颗水球,直接往吴仅弦的脸上砸。
被砸中的吴仅弦吃痛地喊了一声,随後也抓起水球,追在白言後面喊着:「不准跑!」
「不要!」白言笑着从楼梯逃走。
他们沿着楼梯一圈圈往下,有些班级在窗边挂起的装饰彩带飞扬着,随风吹起的模样缤纷灿烂。
白言跑到一楼的楼梯口时已经没力了,而後被吴仅弦从後面一把抓住,气喘吁吁地说:「我投降。」
吴仅弦抬起手,一开始还想要砸下水球,但看见白言的模样後,便默默将手放下。
白言的学校白衬衫已被浸Sh,半透明的布料下微微透着r0UsE,白皙的面容因为刚刚的追逐而通红,额角上也黏着汗水。
吴仅弦莫名有些呼x1加速,在他的心底似乎有颗不知名的种子在悄悄发芽。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白言这副模样,不想把白言让给其他人。
吴仅弦努力甩掉这样的想法,他不会喜欢上白言的,否则之前说的保证不就不攻自破,自己也会成为对他别有居心的人……
最後,他用指尖捏破了手中的水球。
白言惊讶得睁大了眼,指着自己问,「你不砸我吗?」
「算了,你都Sh成这样了。」吴仅弦撇了撇嘴,「到时候吹风又要着凉感冒,我们还是回去弄乾衣服吧,教室里面好像有吹风机。」
白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吴仅弦则是看向自己的手,他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把水球扔向白言。
白言好像感冒了,或许是因为昨天的水球战让他一身Sh,後来又吹到冷气,才会着凉生病。感冒药的副作用让白言昏昏沉沉的,他懒洋洋地趴在桌面上,时不时就会咳上两下。
到了中午午餐时间,白言食yu全无,便没有吃饭的打算。
吴仅弦见状忍不住用课本敲了一下白言的脑袋。担忧地说:「多少吃一些吧,吃了才有T力康复。」
「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吴仅弦打开手中的塑胶袋,把里面的食物放到白言面前。
「这是什麽?」白言有些恍惚。
「皮蛋瘦r0U粥。」吴仅弦坐到白言身旁,帮他把粥的盖子打开,「你不是没胃口吗?所以我帮你点了清淡好入口的食物。」
白言诧异地看着吴仅弦,说话都有些结巴,「你怎麽有粥?学校没有供应这个吧?」
「确实没有,我帮你叫了外送。」
「校规不是禁止外送吗?」白言忍不住坐直了腰。
「对啊。」吴仅弦用手指抵住嘴唇,轻笑着说:「这是我偷偷帮你叫的,别跟老师说,是秘密喔。」
随後吴仅弦挖起一口粥,放到嘴边吹凉,还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才送到白言嘴边。
白言自然地张开嘴,吞下吴仅弦送来的食物。
说来也怪,他明明并不饿,却还是接受了吴仅弦的好意。或许他已经习惯依赖吴仅弦了……这应该不是件好事,容花总教导他要对人保持警备,但吴仅弦对他这麽好,该怎麽拒绝?
白言吞下了粥,呆呆地看着吴仅弦,好像只要有对方在,他就很安心。
「温度还可以吗?」吴仅弦又吹了两口手中的粥,关心地问:「会不会太烫?」
「不会。」白言忽然间呼x1加速,用手接过吴仅弦的粥,语气有些慌张,「我自己吃就好了,谢谢你帮我叫外送,我给你钱吧。」
「不用给钱。你是病患,好好养病就对了。」吴仅弦强y地拒绝,之後脱下外套,没好气地丢在白言的脑袋上,「给你披着吧,不要等一下又着凉了。」
「好。」白言望着吴仅弦,愣愣地点了下脑袋。
吴仅弦对他是真的很好。他想起容花曾经说过,吴仅弦也许是对自己别有所图,但他不在乎了,至少现在他很谢谢吴仅弦,谢谢对方每一次的温柔。
白言眨了眨眼,脑中忽然浮现出温暖的、带着yAn光般温度的音符,带着夏日的气息,拼凑出美妙的旋律──那是一首宛如吴仅弦的音乐。
白言的手指轻颤了两下。
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写得出来了,他想写一首有关吴仅弦的曲子,一首温暖美丽,带着青春气息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