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唯一会飞的人 > 唯一会飞的人
    介绍:天翔是一位会飞的人,但却没有战斗力,一心担忧被取代的他,恶梦真的实现了。

    天翔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停顿,动作应该要很顺的,也没有其他原因会造成窒碍。那时是夜晚的高空,万物归於平静时,这令他不禁躁郁了起来。

    他是个会飞的人,有人叫他「超人」——但实情就只是位会飞的人,并非刀枪不入。所以大部分能做的并不是电影中拦截坠机,而是拦截小孩都拿得起的悬桨无人机。

    那也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能力,无人机失控往人群掉落,他就飞上去接了下来,他的脸被无人机上摄影机拍下,之後他就出名了。

    在这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世界,他被当成英雄般的看待,但军队可不这麽认为,不断地研究是否魔术。得益於现代世界资讯流通,民众强烈监督他的人权问题,军队才不为难他,甚至让他自由选择是否承接军中间谍任务。

    他处境艰难、也无任何可做贡献,因为他的脸早已被全世界熟烂了,Ga0不好有几个毛细孔都被电脑依照片解读出来。但一些无危险的侦察任务他还是做了不少,支援消防火场居高临下审视他也很拿手。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当今都有无人机可以取而代之,会飞的普通人好像也没什麽了不起,他只是很特殊,像个人形的新玩意。所以为了不用挨饿,决定去世界各国露个脸赚代言费。前期在军队b他b得紧时,想挣脱这种压力,他有试过出国赚外汇,说来可笑,他还是得坐飞机,因为他有被其他国家空防击落的风险。而且他可能飞不到。

    说到这里,他其实飞行能力很脆弱,不用开枪,光是捕捉军用无人机的巨网罩到他,那重量可能就让他失速坠Si。到时就算背降落伞也打不开,网子会缠在一起。更何况他连负担降落伞的重量都只能勉勉强强摇晃飞行。

    一开始坐飞机,大家都很欢迎他,还调侃坠机可以抱着他生还。後来他自己嘴贱在访问中自曝仅可自救後,大家就对他很提防:因为飞机一有状况,只有他可以得救——肯定会为了逃命而强行打开机舱门紧急出口导致坠机!

    这种中伤他的言论一有人提出,很多人反对与他同机,他们怕「超人」真的这样做,那所有人不就要提早坠机了!他曾有想过这情形,这不是一样要坠机吗?为何不放他一个人得救?就因为他得天独厚?

    所以「超人」真是少数弱势。

    不过以他这种只能负担自我重量的飞行能力,他也抵抗不了从失速飞机跳出去的气流,不是马上骨折、就是被气流撞昏。超人真的不好当,T格至少要巨石强森,不然做什麽英雄事蹟都先四分五裂?

    有了这层疑虑,很多国家禁止他搭飞机前去,只能坐船。但上次被全程笑爆,坐飞机已经一直被问「你不是会飞」!?还低等到坐船!?讽刺、憋笑的脸无处不在,萦绕纠缠着他,苦恼没有受到尊重。

    上次坐了一艘邮轮,应大家要求在甲板凌空飞行,升起来的他发现船的速度b他还快,幸好急降还来得及捉住甲板顶端滑水道游乐设施,全身弄Sh溜出滑水道的狼狈模样上传国际,让他足足被全世界的人笑了一个月。他渐渐觉得是否自己是位没用的人?

    除去这些恶意中伤,还是有一点别人带不走的骄傲——他仍是世上唯一会飞的人!

    所以当那一天飞行的停顿徵兆显现时,他害怕能力不会就消失了吧?就跟莫名得到时一样。「不行,我有此能力就已被取笑成这样,若是消失,岂不变小丑!」前几天还有小孩朝空中的他丢掷石块,耻笑他「身为英雄却毫无攻击力!根本不可怕!」这让他审思难道可怕才是英雄需要具备的要素?只会飞是不行的。

    心浮气躁下他又停顿的更厉害?有点不对劲?身在高空1千公尺的他意识到每一次停顿云朵都会变化。目不转睛盯着云朵飞行,经过五次停顿後事情渐渐明朗,那不是停顿!而是断片!且在断片期间他仍在飞行,所以云朵形状会产生变化、因为他位置已经改变!直观解释就是——他无意识下从A点移至B点!

    应该不是飞到睡着吧!?深夜的风吹的他发颤,浑不知发生何事的他焦急不已只想降落,但顷刻间他已在地面,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抵达地面的。J皮疙瘩袭来、张口结舌地感念自己还活着的同时,毛骨悚然的想到他可不是真的「超人」,与其他人类一样血r0U之躯,飞去撞击地面可是毫无生机。

    这种失去了空间感、最後断片般飞过头的症状,在那一天後不间断发生,找不出原因的他甚至b较在意的不是摔Si,而是飞行轨迹不在掌控之中:他做任何事都要求有条不紊,一件一件的按部就班完成,漫无章法是绝对触犯他的大忌。他甚至认为这飞行的超能力全是因为这种态度才会出现在他身上,无法C之在我的飞行令他难以忍受,简直否定他的人格!

    一段时间後情况没有改善,断片的时间愈来愈长,他开始害怕飞行时失去知觉而坠落,导致连飞行都有种心理障碍,宁愿步行。但高知名度的他很快就会在街上被民众包围,大家怂恿他「飞一下嘛」,心理障碍已经非常严重的他很担心一飞上去如果断片,那副痴呆无神模样传遍网路,真的彻底毁掉他的人生,新闻一定报他x1毒,毒驾的进阶版——「毒飞」!

    有监於之前飞机拒载风波,他一点都不怀疑「人类」会对他施加什麽更违反人权的枷锁。与此同时,他内心觉得他不应该归属於「人类」的限制,毕竟在古代他会是神般的存在、众人膜拜的对象,结合鸟与神,所有宗教都有这一种象徵,b如耶稣画像就有一双翅膀。

    我真是生不逢时啊!这是个小P孩、巨婴当道的时代!有能力的人往往被嫉妒压垮!明明追求最完美的是我、受到最严重诋毁也是我!不公平的压力好大啊!但是他愈这麽想,症状愈严重,到了後期已经不听使唤断片到有意识时已身处夜晚高空?而且每一次清醒高度都更高,不久就超过他训练时的1千公尺极限。

    到了那一天,冒着寒冷哆嗦回到自己床上,他明了他快崩溃了。

    「这能力是否会消耗我的脑神经?」他问着军医,那是每月固定几次的会面,军中对他心理评估以确保身心状况正常。

    「没有可能,脑细胞反而还增加不少,我们正在研究这一部分。但你不用担心,脑细胞是愈多愈好。」nV军医说完反问,「看来你很担心,有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他装作一切在掌握之中、轻松洽意的答:「正常啊,一切如旧。」他没说出已飞超过1千公尺以上高度,而且还是无意识下。政府只准、且他能力也只有飞到那个高度。

    政府允许他自由飞行在国土之上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毫无威胁X,无人机反而要被管制,因为无线电波会g扰飞机通讯,他不会。正确地说任何飞机撞到他几乎不会有坠机风险,顶多损失一座引擎而已。而且这很好避免,因为他飞不了这麽高,大概就1千公尺,那个空域以下没飞机在飞。

    「你这个月来了4次,完成了扛机枪拍军队宣传片,但是有些画面摄影师要补拍,接下来我们顺便把无人机备案也找时间拍完如何?」nV军医很快速的简报着。

    「我只来了2次不是吗?」他疑问道。

    「喔对,是2次?我说漏嘴了。」nV军医连忙捂嘴道歉。

    「呃?机枪我还没完成,现在是直接跳过,转做无人机备案就行了吗?」

    「啊,对不起!我Ga0混了,你是那个?好好,我们就不要管机枪方案,用无人机备案就好。」

    「抱歉,我已经很努力尝试,如果机枪重量可以改个?假模型给我,那就没问题,可以吗?」他羞赧地问。

    「这?可能不行。」nV军医报以安慰的说。「现场的士兵、摄影师会把这件事传出去,严重损害军队形象。」然後她不在意的挥挥手说,「真的不重要了,已拍好,剩下补拍很快,接下来完成无人机的拍摄就行了。」

    已拍好了?到底在讲什麽?他心里疑惑。

    那个宣传影片需要他拿机枪在空中扫S地面靶,如果只是拿步枪飞在空中,因为一个步枪弹匣才30发,不b机枪的2百发,对战斗是没有多大帮助,军方需要他至少扛机枪在片里空中扫S。

    之前他有试过可以勉强将40公斤机枪带上天空,但只要一开枪,强大後座力会让他像断线风筝般飞走,军方事後评估「超人」会被机枪压Si?

    他自己心底明白有几分料,不避讳地自承自己风太大也飞不起来就是了。然後军中备案是如果还练不成这一招,攻击式无人机会b他有用。接下来计划一直因为他能力不足而不断修改,目前走向由他带领一群无人机实施任务的备案,携着控制平板来带队就行。以弥补目前无人机技术的收发距离限制和无法多部C作难题。他假如带机队执行,本身就是移动基地,可以在现场实现远端作战。虽然他很怀疑军方明明知道他飞不远的情况。

    所有他的事情只有这位nV军医知道,通常会由她整理之後再往上呈报,换句话说,她很明了他的无能。

    这种1对1管理制度很适合封锁不利消息,但由於天翔他自己在外「锋芒毕露」显露马脚,几乎快要让他变成憋脚英雄,军方才要藉此宣传片机会,让人民知道他确实有能耐。虽然没有实际战功,但台湾军队着实因为他在全世界打出知名度,大家都在谈论着「台湾有位超人」,可以说是「台湾之光」。

    至於外面他闯下的糗事,军方都以当时「超人」状况不佳为由不予评论。

    「?摄影师说要补拍机枪画面,如果能一次完成机枪和无人机拍摄?但?你出现的话就不成了,这样?」nV军医慢条斯理兜弄着文件,这些是她与天翔的对话纪录,使用录音磁带录下对话,再於事後用电脑誊写印出来。「那麽?嗯?」她明眸大眼转来转去,好像在等待什麽。

    「我?」天翔嗫嚅着,声音小到没人听见。这一阵子的失常状态、自己心理状况变差,很想求助,但没办法去找外面心理医生,因为这张脸太出名了。如果被爆出来,很多代言都不会找上他了,更重要的是他会被耻笑的更厉害。

    眼前的nV军医虽有心理专长,但隶属於军队的心辅机关、战时类似间谍机构,负责通报叛逃嫌疑犯;承平时期专门在募兵时过滤有去过身心科的人。他全盘托出只会让军队跟他保持距离,认为他没有抗压X、无法接收受军队任务。永不录用!

    他无法求助於军队,想问的事也咽在心头里。

    「那我可以走了吗?」他挣扎一会放弃的问。nV军医耐人寻味的b他还走神,嗯嗯唔唔不知在拖延什麽。天翔感到纳闷,但焦急的心情更甚,就怕无法预测的断片状况又出现,如果在心理评估时发生,他一世英名将会毁於一旦?「还是有什麽要交给我做的事?」他问。

    nV军医心不在焉颔首注视桌面,今天那里很突兀的放一堆潜水用的小氧气瓶,那种含在嘴上可以撑20分钟氧气的气瓶。

    「还是要交给我这些?」他心急起身站近了点,指着小氧气瓶问。

    「喔,这不是你要求的,是另一个,因为我不知道今天来的是谁。」nV军医说。

    「另一个?」他歪眉斜眼之下看到nV军医的文件,封面是他耳熟能详自己的编号,那一整本就是关於他的计划,历来所有资料都收录在里面,他从没看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也没兴趣,因为他是独一无二的。但现在,那文件封面?编号的後方?多出了「之2」这一小行字。因为刚才坐着角度被遮掩,现在站着可以瞄到。

    桌上堆叠总共有2本文件!

    这是怎麽回事?他回想刚才nV军医说的「另一个」,不会又找到另外一位「超人」了吧!?那些氧气瓶是要给他?为了什麽??想到这头脑开始昏眩,眼前金星乱冒,这些是愈飞愈高的「高山症」症状,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超过2千公尺高空身T会承受不住,一堆後遗症萌发。

    朦朦胧胧中,似乎昏了过去,当他苏醒时又是在高空中,只不过这次是飞到军营的上空。手中还握有氧气瓶,他不知何时从nV军医那里拿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交涉过,nV军医有说过这不是要给他的,难道他偷偷拿了?

    对了一下手表已经凌晨时分,已过4小时,寒风飕飕,心中忧虑的事终於爆发,第一次在nV军医面前断片,现在军方已经知道他会断片的事了,那他们要怎麽处置?看着底下一片寂静,似乎没有引起任何SaO动,没人在寻找失控的超人,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待在上空?试着努力回想却跟之前一样扑朔迷离,没有一丝可以回忆。

    看到他这样失态,合作肯定失败了,军方不会要一颗定时炸弹,三不五时就嗜睡昏迷,跟个婴儿一样。他与nV军医都是手机联络,目前上面最後一道讯息是「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要跟你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应该是断片後不由自主离开军中大楼,飞起来後就拦不住他,nV军医就焦急的要找他回来。可是看这个语气好似他俩在争论什麽?但当时他不是已经断片了吗?

    到底刚才发生啥事?他真的很好奇?或严格地说非常不能忍受,他需要能掌握情势,而不是像个笨蛋不能C之在我,混乱无序不是他的选项。

    为了抚平心中不安,只能偷返办公室调查。

    军队侦测雷达都是斜角度侦测,Si角就是正上方,他没有被捉到的风险。而且之前也有测试他在雷达图上的图示,C作人员完全不掩饰的嘲笑——「你就像是一群鸟的大小,只不过飞得更慢而已。」——应该不会露馅。

    下降找到唯一高耸建筑,十几层楼位置,里面只有逃生指引招牌微弱光线,窗户都没锁,毕竟军营戒卫森严没人闯得到高头层。几小时前他还坐在这,然後断片,他猜想nV军医看到他失去意识的模样,然後?然後他又是怎麽飞到空中的?

    这里的人全下班了,他用微弱手机灯光照映四周,文件全锁在保险柜里,他根本不知道密码。电脑也一样,连开机都需密码,无法开启。

    有点紧张的他往旁边搜查,找到一堆柜架,一格一格皆是摆放录音磁带,军中单位为了保密尽量不用随身碟,用磁带老方法录音,便宜又可以在磁带上写字标明、迅速分门别类,也不会被快速转录到y碟而泄密。而且他们要用录音的机会非常少,所以设备没坏下一直沿用到现在。但也因为太占空间所以存放在外面杂物架上,连玻璃橱窗都没有,完全开放式。如今却成了天翔唯一希望。

    nV军医将其排列的井然有序,依照日期很快就找到今天录下的资料,排在倒数第二个?不对吧?应该是排在今天最後一个吧?他拿了起来,上面写着他的编号没错,只不过後面多了「之1」。然後排在最後一个的录音带,日期也是今天,但时间点写得很明白是在他之後到的,上面还是他的编号,不过後面的字是「之2」!

    另一个!这就是另一个超人录的音!就在我离开之後他紧跟着到了!接着他想到另一种可能,我是否想看他是何许人也所以飞到空中等待到现在?是吗?我错过了?还是我有见到他,只是我断片了?我有跟他谈过天吗?他毫无头绪的思考,「另一个」假如也是飞过来,那他们俩一定碰过面了,只不过看到他断片在空中模样?所以向nV军医打小报告了?想到这里他举起氧气瓶想,不会就是他塞给我氧气瓶的吧?是嘲讽我吗?

    为了不碍手碍脚及解除屈辱,他将氧气瓶放回桌上原位,翻找之前的其他录音磁带,他发现「之1」、「之2」间断夹杂在一起,本来「之2」偶尔才会出现一次,後来渐渐居上,之後出现的机率已与「之1」打平,就好像两个人互相在争夺地位一样。这种情况竟然维持一段很长时间,他打量了一下「之2」首次出现的时间点——就是他开始断片的那时候。

    「之2」到底是谁?绝不可能凭空冒出一位会飞的人,难道是军方已发现他不稳定的断片,利用以前撷取他的DNA移植到别人身上创造出另一位「超人」!只为了取代他这弱不禁风的小丑!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切伟业将被夺走,心中不是很舒坦,非常不甘心。对b今天的录音场面,nV军医似乎已经跟他无话可谈,尤其他满嘴藉口就是扶不起的烂泥,让他更忧心忡忡?

    不,还不用那麽自贱,Ga0不好他b我还差,T力b我还不如,导致他吃力的飞行需要一堆氧气瓶协助才撑得下去。这就是我与他的区别。以为飞行是很简单的事!菜鸟就是菜!只够我配饭吃!一边想一边将桌上凌乱的氧气瓶整齐摆好,他必须靠强迫有序的行为来缓住内心激烈翻腾。

    本来想听听看今天自己跟nV军医对话是怎麽结尾的,现在已经不重要,没有什麽b弄清楚「之2」的底细更能缓解内心混乱。有了「之2」录音带摆在眼前,必定是对话录音,那就一定是人类,就是nV军医口中的「另一个」没错!今天我之所以重要,是因为独一无二!如果有了另外同版本的我?很快我会一无是处。从出生到会飞之前,他平庸无奇,随便一位竞争对手都可以将他踩在脚下,会担忧不是没有原因。

    为了解目前他的处境、是否会被汰除,他放了今天「之2」的录音带:

    「我是怎麽到这里的?飞过来的吗?」那是一把低沉的声音,天翔从没听过、但有一丝熟悉,那人语气显得非常疑惑如何到达此地,但有说到「飞」,是「另一个」超人没错。

    「你看到我也知道不用担心,你就只是突然出现罢了。当作是睡醒就没事了。」nV军医好似看惯的说。

    「现在时间?我又睡了半天去了。」那低沉的声音迷糊的说。

    「你还记得我请你找另一位超人的事吗?」nV军医问。

    「有,我叫你给我他出没的地点,你说往我自己内心去寻找最清楚,我找过了,我还是记不得地点在哪,你还是直接跟我讲吧。」那超人极为不耐的说。

    「你好像也不知道另一个人的存在?」听得出nV军医懊恼的语气。「你跟他极为不同,声音低沉之外?还非常?」天翔可以知道nV军医想讲什麽,就是愤怒,连用听的都听出隐含不平之气。「Ga0不好待会他又出现了,我从没看过他在会议中途离开。若再出现,你到时跟他好好谈谈吧,你们也该要碰面试着解决这种冲突。」听nV军医说的话,天翔想可能自己先离开,也就是断片了。那话中的冲突又是怎麽回事?

    「很重要吗?猴子长翅膀,你会说牠是神吗?」那超人似乎看不起天翔。

    nV军医用非常困扰的声音说:「如果不是你们太特殊,军中是不会与这样的你们合作的。」

    「他消失就没事了。」那超人用霸道语气说,不把天翔看在眼里。

    「他不可能消失,我是你们只要合作就可以了。」

    「能扛机枪飞上天的是谁?最近我更是直飞上2千公尺高空,那个蠢蛋远远及不上我,这也是你说的。」

    「是这样没错,但你不可能一直出现,你也会睡着。」nV军医说,天翔吃惊另一位超人也有断片痼疾?难道这是超人的宿命?

    「我觉得我不再睡着是迟早问题,因为我醒着的时间是愈来愈长了,光是从这样短的醒觉时间就进步到超越那位蠢蛋,要消灭他是轻而易举。」那位超人满腹敌意的说。天翔听到握紧拳头。

    nV军医急劝:「有些事你还不懂,b如你说的消灭,这是不可能的。给我点时间,我正在研究你们的案例,请你先按兵不动,日後我自然会说清楚。来,这是你要求的氧气瓶。」她指的应该是桌上氧气瓶。

    「一瓶就够了,听你说他的事,我已经m0清他的底,根本弱J一枚,我用一瓶就可以收拾他。」说完一阵SaO动,那超人似乎倏地离开座位,然後听到开窗声音,好像已凌空飞走。

    只听见最後nV军医急促的呼喊:「等等!喂!你是要做什麽!?你刚才说的是什麽意思!??」

    录音带到这里结束。

    天翔边将磁带归於原位边由原处离开,当他关上了窗,噤若寒蝉般抬头张望,深怕那位超人朝自己寻仇过来。我跟他有什麽仇让他如此怨恨?说到底应该是我恨他才是,正在一点一滴打击我、寻求取代我的可是他,结果他还想杀我?这麽不要脸,而且还处处赢我,真是令人嫉妒啊!既生瑜何生亮!

    处於警戒万分的他想到「之2」若还没知悉他这个「之1」的文件,要找到他肯定只有守株待兔,而军营这里就是最好埋伏的地点。他离开後是否去找我了?刚才断片的4小时如果被他逮到,照理说身上已cHa了好几把刀,早已醒不过来。或许是我飞得太高,夜间视线不佳,他才没找着?转念庆幸地想,好险他还没得到我的地址。如果被得知也没差,我可以学鸟轻易飞到任一座高楼大厦顶端睡一觉,没人找得到。但一辈子都要这样担心受怕?不是b鸟还不如??不如由我来除掉他,他的地址在文件「之2」里一定有记录,先下手为强、後下手遭殃。要b手段,「黑袍纠察队」我可没b你少看!那要如何得到文件呢???他也没有头绪?

    面对b自己强壮的人,天翔y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往最高处2千公尺飞,这样才不容易被瞧见。马的,他想如果对方真能扛机枪飞行,他空中作战绝对处於劣势,不用一会身上千疮百孔。

    愈发警戒担忧状况下,没留意的愈往上飞,到他发现不对劲时,他的脸颊已开始有紧绷感,耳中鸣鸣作响,头痛yu裂。一看高度表,竟已达3千公尺!我在g什麽?这个高度我还没准备好!按常理,超过2千公尺後,如果一天内再往上3百公尺,就会有高山症风险,何况3千公尺!顿时头晕目眩、那GU要断片的感觉似乎又袭来了!

    慌乱无助下只想急降,但施展不开,奇怪的是,无论怎麽出力仍旧纹风不动,高度表数字一直在上昇。他此时恐惧的是「急X高山症」,对於他这种只是纯人类R0UT的「超人」,Si状大概仅次於被抛入太空。

    六神无主的他下意识想看地面已经离他多远,下巴竟然y生生被卡住,视线无法往下,许久他才发现?有?有只手!我被偷袭了!!作梦都想不到如此高度有一只手正掐住他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对方手力强劲,他无法扭头查看。

    「你才到底是谁!?」

    「我是天翔,唯一会飞的人!」

    「我也是天翔!你这个冒牌货!我才是独一无二的!」这低沉的声音、3千公尺高空?

    有一段时间他还以为是有人在他身上偷绑了条绳子,一路被他拉上天空,但很快就打破这种可能,因为他根本连背1个人都飞不起来。然後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音,跟录音带一模一样,加上可以反制他下降的飞行力道——「另一个」超人!

    被手掐住脖子,又在缺氧的高空,难受到他眼眶发热。「另一个」超人肯定在背後撑住他、强迫他爬升。

    在这岌岌可危下,他大x1一口气吼道:「放开手吧!你不一定会赢!你也只不过刚突破2千公尺的高度!现在已经3千以上,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这意味着什麽危险!」他虽大吼威胁,心底却明白论实力是输给「另一个」超人,不然也不会被带着往上飞。除了嘴秋,目前是毫无任何抵抗力,只有提及高度是唯一让对方松手的可能。

    他想,同为「飞行类」人种,必定详读高空的种种危险。会遇到「高度」这种危险的人类、纯粹用R0UT而不是乘坐机械挑战的,只有登山者。7成5的登山者在海拔3000公尺以上会出现昏睡、头痛、厌食、恶心、呼x1困难等症状。再往上攀,接着就是「急X高山症」:高海拔脑水肿脑部充水与高海拔肺水肿肺部浸润。

    突然之间脖子上的手响起了熟悉的警报声,「另一个」超人手腕上的高度表正在蜂鸣大作!跟天翔用的是同一款,想必是军中给的,为了飞行员特制、连自身含氧量都可掌握的飞行表。这种警报声指的是血Ye含氧量已过低。

    正巧来得及时,天翔再叫道:「你疯了吗!?听听你的表,连你自己都撑快撑不住了!还不放手!」由於手表声音如同防狼警报器般大声,天翔分不出来自己的表是否也在鸣叫,想到这里又再次心灵挫败,根据刚才录音内容双方实力差距,他都是惨输无误,肯定表也在疯狂鸣放。

    视线周围开始有间歇闪光出现,头晕yu坠,情势雷同被暴风雪困住的登山者,只要眼睛一闭就会睡Si在梦乡!但他多想了,由於高山症视网膜出血症状,他的眼睛只会愈来愈往外凸,眼皮根本阖不起来,Si不瞑目意谓如此。

    低沉声音却出其冷静,就算风切声也无法让其颤抖,「许多登山者在喜马拉雅山的5300公尺基地营区都会作噩梦,我已经快要带你到了?我就是你的恶梦!这世界不需要2个会飞的人!只有我会飞就够了!」

    天翔不懂为何对手声音仍可以如此冷静,都已经到达四周全是云的高度,自己嘴巴也早已喷溅出水和血,肺水肿让他呼x1更加吃力,血水与云雾融合,凝结在空气中,成了一条向上的血雾河。他想投降了,不想再执着当「唯一会飞的人」,可是未来那个耻辱感?如果连「飞行」都有人可以取代他,依他的能力轻易会被别人替代,他什麽都不是了,以後在众人面前只会被嘲笑的更厉害。

    他要吗?

    不对!他心底却史无前例地燃起一GU骄傲感,我没昏倒、我仍没昏倒!做梦也想不到可以撑到现在!或许我只是成长的慢,但如果有时间等待,我是没有极限的!Ga0不好我的潜力无底,先输的会是「另一个」超人!而且仔细想想,我还处於被掐着脖子捏紧气管的劣势,我实际上并不输对方啊!

    奇蹟般在这时拥有爆棚自信的他,很想笑着反呛,但痛苦到一句话也喷不出来,只有咿呜咿呜的喉音。但他不怕,根据「之2」的资料、还有其表已鸣叫,这种高度也是对方的极限,再不下飞,一起在空中窒息脱粪吧。

    「嘻嘻嘻~」低沉的声音龌龊J笑,「别想了?我是不会昏的?只有你会Si,而我会得救,因为我有这个?」

    天翔听其语调似乎还有後着,在朦胧不清的云雾中看到敌人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巍巍颤颤移到自己的脸前,不会是要戳我双眼吧?最後一击吗?这种高度,我的血和脑浆应该会一起喷出来!

    他想要去阻止靠近,但他的手勒?是被架住了吗?为什麽没出现?这该怎麽他明确的要抬起手,但是就是看不到他的手出现,是不是已经因为高山症而缺氧瘫痪了?不管怎样,在他的想象中他仍是十指箕张的往後乱抓。

    只见「另一个」超人的手吃力地弯曲手指、渐成握持状,像似捉住了什麽,但掌心里只有空气,并没有任何杀伤物品。耗尽全力般停在他嘴前半晌,正当他胡思乱想Si法是不是准备摀住口鼻时,对方竟是惊讶地发出疑问声,并讲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的?我的氧气瓶呢!?」眼前的手惊慌失措抓握了数下,似乎没意料到手中空无一物,「我明明有带上的?在哪?」

    另一只手在乱挥一阵後消失在眼前,天翔感到腰际一阵搔痒,正在被对方的手查搜,却一点也不敢笑,不会是要我笑咳吐血而亡吧?

    就这一阵突兀,导致对方掐住天翔脖子的手稍微松懈,使他视线可以扭头斜下看到後方位置,他想要咬掐住脖子的手,但已嘴舌发麻、天昏地暗。对方仍一直「氧气瓶、氧气瓶的狂叫」,好似就是在找那东西,莫名其妙的是为什麽是在他身上找咧???氧气瓶是吧???这氧气瓶,听起来好像很熟悉,不久前不是有看过??但他丢了??

    浑浑沉沉中他开始有点概念,他的身子也穿透云层,月光洒落,云上明亮及寂静的空间彷佛冻结,分不清是在空中还是水中,下方一片白云,整个空间反S照亮,迷幻游离。

    再上去就是宇宙了吧??

    他有点明了了,但还不确定。

    对方的手还在胡乱翻捣,他知道这种高度想要逃离,没有氧气瓶是办不到的?谁都办不到。而氧气瓶这美妙又好笑的东西他身上是不会有的。

    挣扎了一会对方也安静了??

    然後速度好像减慢了??接着一切都放松??陪伴着他的是下坠??他面朝下,洒下的月光在云朵印上了影子??只有1个影子,其他什麽都没有??只有1个影子,没有「之2」。

    他明白了?他也确定了?

    一直只有我是吧?

    嘴唇微微上扬,竟然笑了。

    幸好,

    我还是唯一会飞的人。

    後语:这边要解释一下,根据实际医疗案例,多重人格并不是每一位人格都互相认识,有的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身为当事人,的确是种很可怕的情况。如果像本文主角还融合多种强迫症等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