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麽,帅气的同学,欢迎再次光临!」热情的理发师挥手示意,凑崎瑞央含笑点头後回首,颈间还残留细碎发丝的搔痒,他抬手挠了挠,掌心便落下几缕碎发。
「啊啊啊——凑崎你变平头了!」谢智奇崩溃大喊,声音里满是内疚。毕竟是自家表弟闯下的祸,他实在没脸面对凑崎瑞央。
「凑、凑崎,其、其实你平头也很好看…….」蒋柏融小心翼翼,谨慎地勉力安慰。
「谢谢。」凑崎瑞央缓眉一笑,视线却不自觉投向一直沉默的恭连安,心底掠过一丝忐忑。
恭连安冷静的眸凝定在他身上。全然不同於熟悉的凑崎瑞央。
平头的凑崎瑞央迥异於他脑海中任何一处关於他的模样——他完全剥离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那一瞬,他恍若梦醒——原来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记忆中,以如此鲜活、的姿态存在着。
而眼前全新的凑崎瑞央,却让他心底生出一抹措手不及的惶然。彷佛自己僵立在横道线上,任人cHa0川流交错,却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迈步。
凑崎瑞央抬手顺了顺头顶的平头,笑得有些腼腆:「你们果然不习惯吧?」
恭连安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r0u了r0u他的平头,眼神里带着一贯的温软。凑崎瑞央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了一下,眨了眨眼。
这份近乎出格的亲昵并非刻意——他从未在旁人面前对凑崎瑞央这样。等回过神来,手已经落在对方发上了。
「你果然觉得不适合……」
恭连安微微一顿,眉眼柔了下来:「不。」嗓音温沉低哑,「我很喜欢,很适合你。」他低笑出声,夹带着淡淡鼻音,sU可入骨。
当天晚上,门铃一响,凑崎瑞央打开门,瞠目愣了半晌——
「……你——」
谢智奇挠着自己新理的平头,短短的发茬在灯下闪着青涩的光,他嘿嘿笑着,耳尖红得发烫:「同罪共责嘛,这样b较不怕被长辈骂。还有——我要亲自来跟你家长道歉。」他把两手的纸袋高高举起,「草莓和蛋糕,算是诚意。」
客厅灯光温暖。凑崎瑞央的祖母坐在榻上,神情沉稳。谢智奇一见到凑崎瑞央的祖母,立正得像校纪GU长,弓着腰一口气道完歉,从「是自己带人来却没顾好」到「就算是意外也该由他负责」,交代得乾脆明白。
老太太的目光在两颗清清爽爽的平头上掠过,终於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头发还能再长,但心若受伤,可就难补。你能登门,是有担当。」她放下茶盏,语气微沉,「但记住——若今天不是头发,而是人受了伤,你又打算怎麽办?」
谢智奇一正,迅速回道:「先止损、先送医,联络家属,再负全责。」
老太太点头,眉意微宽:「知所先後,便好。」
紧绷散去,谢智奇才敢坐下。这时,一道温婉的身影走了过来,是凑崎瑞央的母亲——凑崎亚音。
她推来一盏热茶,又取出两顶毛线帽递到他们面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意:「夜里风大,戴着吧。」
谢智奇抬眼的瞬间,心底不由得一震。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凑崎瑞央的母亲,乍然一望,几乎就像看见了凑崎瑞央的翻版。眉眼间的清冷与柔和兼具,彷佛将少年版的凑崎瑞央投S到未来,又更添一种成sHUnVX的沉静与雍容。那份惊YAn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原来凑崎家的DNA,竟真能如此鲜明地烙印在一个家族的样貌上。
谢智奇顺手把帽子往凑崎瑞央头上一扣,自己也套了一顶,笑道:「好,那我们今天就算是平头同盟。」
凑崎瑞央被逗得失笑,眸光带暖:「谢谢你特地来。」
「说什麽谢啊。」谢智奇摆手,嘴上却又小声嘀咕:「不过……你这样,其实还满好看的。」
老太太看着两人,似笑非笑:「有情有义,b千句辩解都更值当。」她转向谢智奇,语气收敛回平静,「道歉我收下,这事到此为止。但以後玩乐,安全要放第一。」
「遵命!」谢智奇立刻坐直,声音亮得像小孩子。临走前,他把蛋糕推到茶几上,「这份就当夜宵。凑崎,明天见。」
门轻声阖上,春夜带着凉意。凑崎瑞央拉了拉帽沿,转身对祖母一鞠躬。
要说凑崎瑞央不担心明天会成为班上话题,那是骗人的。
所以当他终於鼓起勇气走出宅邸,拐出小巷时,一抬眸,迎面便撞上三张熟悉却清爽陌生的平头。
——恭连安、谢智奇、蒋柏融。
「你们……!」凑崎瑞央这回是真正的震惊。
目光在三人之间掠过,最後却止不住停在恭连安身上。那个俐落的短发把眉眼衬得愈发凌厉,浓眉下的眼神透着冷峻气质,竟多了一份别样的魅力。
「平头同盟,到齐!」谢智奇第一个举手报到,笑得得意又紧张,「结论是——既然你要被看,那大家一起被看。」
蒋柏融哼了一声,语气还是嘴y:「我只是觉得这样b较乾净。」说到尾音,又低低补了一句,「……也不想让人拿你说嘴。」
恭连安没多说什麽,只把手里的毛线帽递过去:「风大,先戴上。」指尖顺势替他理了理衣领,眼神淡淡却安定。
凑崎瑞央接过帽子,喉头一紧,终於弯起眼角:「你们这样,很醒目。」
「正合我意。」谢智奇拍了拍自己的头,「今天全校看谁先看谁。」
「走吧。」恭连安把他的书包带往上扯了扯,与往常一样自然。
四人并肩往校门走。路过转角时,零星的目光已经聚过来,窃语起伏。
谢智奇立刻抬声:「看什麽看——本周流行款!」
蒋柏融白他一眼,却没反驳。
远处,叶尹俞拎着早餐经过,扫了他们一眼,挑眉笑道:「造型统一,勉强及格。」说完把热豆浆塞到凑崎瑞央手里,「先暖手。」
凑崎瑞央被逗笑,帽沿压下去一点,步子也稳了。
喧哗声仍有,目光仍在,但他忽然不那麽在意了,因为此刻,他不是一个人。
五月的校园,蝉声尚未鸣起,却已隐隐透出一GU闷热的躁意。走廊上贴着进路模拟考的倒数海报,提醒着所有人时间b近。
不久前那场「平头事件」早已成为笑谈,四人的青涩短发也渐渐长回来,不再惹人侧目。取而代之的,是课桌上越叠越厚的讲义和参考书。
放学後的图书馆角落,恭连安和凑崎瑞央并肩坐着,窗外的光影斑驳落下,覆在他们专注的侧脸上。翻页声与笔尖沙沙声交织,气氛静谧而紧绷。
偶尔,叶尹俞会抱着资料走过来,姿态自然地坐下,神情淡淡却专注。她总能在不打扰的情况下融入,三人各自沉浸在题目里,只剩下翻页与笔尖沙沙声。
但总有时候,安静不到十分钟,就被「不速之客」打破——谢智奇和蒋柏融也会凑过来,一个带着零食、嚷嚷要「读书配补给」、一个抱着厚重习题册,明里暗里想挑战恭连安。
四人的平头虽已不复存在,但那份一起走过的记忆,似乎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加坚固,是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喂喂,你们三个也太自私了吧?都不带上我们。」谢智奇嚷嚷着,把洋芋片啪地丢到桌上,「考试这种东西要团队JiNg神!」
「团队?」叶尹俞挑眉,冷声打断,「你确定你是来读书,不是来制造噪音的?」
蒋柏融哼笑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别管他,我只是单纯不想输给你们这两个天之骄子。」目光却下意识地掠向凑崎瑞央。
於是小小的自习角落,渐渐成了一个奇妙的场域——
凑崎瑞央翻到新题时,恭连安下意识将计算纸推到他手边,两人的笔迹不时重叠在一张纸上,解法却同样工整。
叶尹俞偶尔从旁冷不防丢下一句:「这里少了一步。」
谢智奇立刻翻脸不认人:「作弊!你明明偷看答案!」
惹来她轻描淡写的一个冷哼。
蒋柏融则一副「非得挑毛病不可」的样子,时不时凑近来问:「凑崎,你这里是不是少写了一步?」
明明只是基本题,他却y要凑近看。
凑崎瑞央抬眸淡淡一笑:「没有啊,算式在这里。」
蒋柏融被轻描淡写地化解,却全然不在意,反倒乐此不疲地继续找机会开口:「喔喔,我还以为……那这题呢?」
看似挑毛病,其实全是藉口。他在题海里翻来覆去,唯一专注的,不是算式,而是能不能再跟凑崎瑞央说上几句话。
恭连安一边写着题目,笔尖却微不可察地顿了几下。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那张y要凑近的脸,神情虽平静,心底却暗暗生出一GU不耐。他把计算纸推到凑崎瑞央面前时,力道b平日重了一分,压得纸角「啪」地一声,是在无声宣告:「够了。」
凑崎瑞央感受到那GU细微的情绪,忍不住垂眸笑了笑,指尖悄悄扣了扣恭连安的手背,安抚着。
图书馆的窗外,晚霞渐深,纸笔声、呼x1声与偶尔的斗嘴交织在一处;桌面凌乱,空气却异常热络,谁都没说出口,但这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他们的高二下,模拟考前,最珍贵的一段并肩时光。
顺利度过了模拟考,也意味着高二下学期画上句点。再过一个暑假,他们便要正式升上三年级。
凑崎瑞央的暑假照例回日本。这一次,分离焦虑症的「忠犬八公」被下了禁令——暑假不得跨过日本边境。於是,恭连安迎来了一个漫长又孤独的假期。夜里,他总是攥着手机,拇指一遍遍滑到对话视窗的顶端,在「输入中」的游标闪了又灭之间,把话重新删去,彷佛盯着萤幕就能缩短距离。
他的反常,林静看在眼里。晚间洗漱後与白森昊并肩谈天时,她提起此事,夫妻俩不约而同得出结论——恭连安谈恋Ai了。
所幸,他的课业未曾松懈,巴西柔道的训练也照练不误。这让林静与白森昊心里安定下来。孩子的心事,他们选择不去追问,只在心底默默放心:这份Ai,至少没有让他迷失。
暑假漫长,分隔两地的日子变得格外黏腻。
夜深人静时,两人会在棋盘上相遇。黑白子「嗒嗒」落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三三。」恭连安报子,语气满是自信。
凑崎瑞央盯着棋盘,唇角微微上扬,落下一子:「夹击。」
画面里,恭连安指尖一僵,随即挑眉笑出声:「央,你是早就算到的吧?」
「嗯。」凑崎瑞央淡声应着,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几手之後,情势翻转,换成恭连安冷不防一子切断凑崎瑞央的气路。
「提子。」他一本正经地宣告,语气里带着几分得逞。
凑崎瑞央盯着棋盘,眼神一怔,随即忍不住笑出来:「这步漂亮。」
两人棋力不分上下,局势常常打到最後一颗子才分出胜负。有时凑崎瑞央输了,便认命去解一道数学题,字迹端正得像工整的印刷。
有时恭连安直觉赢面小,会不服输的立刻落下一子:「提子!」然後语气一本正经。
凑崎瑞央唇角微扬,缓缓落下:「收下你的道歉,」然後笑着提醒:「数学程式记得要工整。」
满桌的计算纸被推到镜头前,密密麻麻写满公式与演算。凑崎瑞央偶尔盯着看两眼,就故意挑剔:「这个字歪掉了,重写。」
「太严格了吧!」恭连安不服气,却还是拿起笔重写。
白天的时候,恭连安有时间就会往木工坊跑。木屑的气息混着yAn光的乾燥味道,总是黏在掌心与衣袖上。他把外套随意挂在墙边,双臂lU0露在光里,肌r0U随着动作一绷一放。
木工坊里,锯木声、砂纸摩擦声此起彼落。
第一周的某天,他挑了一块纹理顺滑的木料,用锯子慢慢切出一个圆坯,指尖沾满了细细的木屑。
过了几天,他拿着小刀,把圆坯一点点削出戒环的形状。削到不满意的地方,眉头就蹙一蹙,再耐心重来。後来他换成砂纸,一寸寸磨。木料在他手里渐渐变得温润,边角不再生y,线条终於有了圆润的弧度。
又经过几周,他把小环举到灯下,神情像在看某种稀世珍宝。用烙笔在内圈刻下「れん央」两个字,字迹隐秘不张扬,只有凑崎瑞央戴上时才会知道。
最後,他选了一条质朴的棕sE细绳,小心翼翼穿过木环,打了个牢固的结。
接着,他只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传去,掌心覆着细细的木粉。
「在做什麽?」凑崎瑞央问。
「做一件会让你每天都想起我的东西。」
讯息框静了一会儿,才跳出一个句点,後面跟着一颗心。
恭连安盯着那颗心,笑得眼尾都弯了,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尚带木香的戒环。
隔天清早,柔道场窗外日光才刚透进来,榻榻米上已经响起一声声沉闷的碰撞。
「喝!」恭连安单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另一手扣住手肘,腰身一沉,乾净利落地把学弟过肩摔下去。厚垫震出一声沉闷的「咚」,学弟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听见他低低一声:「再来。」
汗水从额角滑下,浸透蓝sE道服的领口。他的动作一如往常,专注、沉稳,甚至带着几分严苛。周遭传来吆喝声与呼x1声,他却像是把自己封闭在节奏里,只与眼前的对手缠斗。
直到换下场,他一边拉开护腰的带子,一边往水壶伸手。这时,不远处几个高年级学长坐在地垫边聊天,语气带着惊讶与低沉:
「欸,你们有看到吗?日本早上发生大地震。」
「真的?刚刚新闻有推播,好像挺大的……」
话音刚落,恭连安的脚步y生生停住。那一瞬,他呼x1一滞,心脏猛地撞击x腔,手还停在水壶半空。他几乎是冲到置物柜,颤着手掏出手机,在凑崎瑞央的对话框里疯狂输入文字;发不出回应,他又一遍遍打语音、开视讯,从中文喊到日文,指尖攥得发白。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拖过去。回到家,他甚至打开机票页面,把航班资料一栏栏填到最後一步。
就在「确认」键要按下去时,电话接通了。
「连,我没事!」那头传来凑崎瑞央急切的声音,「对不起,我被祖父带去公司,手机……忘在家里了。」
恭连安盯着电脑萤幕,沉默几秒,声音却低哑得近乎咬字:「凑崎瑞央,听清楚。以後两件事——第一,手机不离身;第二,每天固定时间报平安。如果你做不到……我真的会立刻飞过去。」
话尾还带着余震般的颤意。凑崎瑞央怔了怔,感受到那份压抑的情绪,心底酸软起来,轻声应道:「嗯,我答应。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沉闷的气息这才一点点散开。恭连安换了个语气,佯装平静:「那好。今天的惩罚是多下一盘,还要乖乖说三次我没事。」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凑崎瑞央照做,声音轻轻传来,听在耳里却像一剂安抚。
棋局重新展开,夜sE也恢复日常。输赢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黑白交错的格子里,有彼此的呼x1。
视讯将结束时,恭连安忽然喊他:「央。」
「嗯?」
「等你回来,我有东西要挂在你锁骨前。」
凑崎瑞央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那我也有东西要放进你口袋。」
「什麽?」
「手机。免得你吓我。」
恭连安终於灿笑,眼尾弯成一抹光:「你真的越来越幽默了。」
画面暗下去。桌上未收的棋盘,床头柜上的「れん央」木戒,都在无声提醒着:纵使隔海相望,他们的日常,仍紧紧牵在一处。
入境大厅人声翻涌,灯带把地面照得发亮。登机门外的风卷进来一点点金属味与咖啡香,行李轮「喀啦」滑过石面,广播声在半空一层一层叠着。
凑崎瑞央推着行李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他——
那只有分离焦虑症的「忠犬八公」站在最醒目的柱边,背挺得笔直,眼神一刻不移。
唇角不自觉翘了一线,他还来不及开口,整个人就被拥了个满怀。那力道带着急切,又克制得恰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路跑来,只为了把缺的那一块补上。
恭连安在他耳畔,声音低哑却清清楚楚:「欢迎回来。」
凑崎瑞央眼睫一颤,埋进他肩窝,x口一点一滴都被对方的气息占满。他闭眼,在那片怀抱里深x1一气,把味道牢牢刻进记忆。
「真好……」唇角g起弧度,声音也颤了,「这句话……是我每次回来最想听见的。」
人cHa0推挤着,他们却隔了一层静谧。
恭连安忽然退後半步,呼x1还带着颤意。他从外套口袋取出一只小布袋,掌心略紧,怕晃得太重。
「给你。」他只说这麽一句,眼神已先一步握紧了承诺。
布袋口一展,是枚小木戒,穿着温润的棕sE细绳。木纹一圈一圈,就像把日子拢成环。
「到那边——」他朝旁边的观景窗示意。两人移到转角的Y影里,距离人群半步之外。
「低一点头。」
凑崎瑞央顺从地俯身。绳端从颈侧掠过,木戒在锁骨前轻轻坠定。恭连安替他理顺结头,指腹不着痕地停了半秒,在确认位置。
凑崎瑞央指尖落在木环上,m0到内圈细细的烙印:「……刻字了?」
「嗯。」恭连安道,「里面是れん央。」
他笑意盈盈,眼神却炽热,低声续道:「れん是连发音;央是你。合在一起,是连央——把我连到你,也把你放在我的中心。」
凑崎瑞央低低轻笑,眼神却柔了几分:「你什麽时候做的?」
「分几个周末慢慢磨的。怕你嫌粗,就又磨了几遍。」
「舍不得嫌。」凑崎瑞央眉眼一暖,带着不掩的情意,「谢谢。」
人cHa0从两侧分过去,留下他们所在的那一小块静地。
恭连安伸手,把木戒轻轻按了按,替它就位,也替一句话找到落点:「以後,每次你不在的时候,它就替我待在你这里。」
凑崎瑞央抬眸看他,唇边那颗小痣在白光下若隐若现:「那我也说一句——以後你不在的时候,我就m0它一下,当你在。」
两人对望,谁也没笑出声,却都在眼底笑了。远处又传来一阵登机广播,带着机场特有的回音。
恭连安接过他的行李杆:「走吧。先去吃点东西,让我慢慢补偿今天之前的每一天。」
「从哪一天开始?」凑崎瑞央笑着问。
「这不重要——」恭连安望着他,眸光闪着光,「要一直到你说够为止。」
走出人cHa0时,他们并肩而行,影子在地上平行前伸,偶尔因转角而重叠,随即又分开。
木戒贴在x口,跟着呼x1微微起伏;内圈那两个字,炽热却安静,是一个只属於两人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