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夕曲6
虽然到毕业前夕的日子胥黎甚少去学校，但因为最後的学测成绩与期末考都不错，学校还是颁了毕业证书给他。而这当然是因为有莫尚风在後台C弄的关系。
「小黎！」
在毕业当天看到许久未见的胥黎，尹相柳几乎是扑过来想拥抱胥黎，却被胥黎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好久不见啊阿柳。」胥黎的笑容真诚，「我们可以去同一所学校了呢！」
尹相柳一边笑着推搡他的肩，「啊，我是没想过你天天待在家居然还有这样的成绩啊！」
「也是要多亏了莫尚风吧。」
「身T还好吗？」
这个问题让胥黎愣了一下，又赶紧摆出笑脸，「没事啦，有时还有一些咳嗽而已。」
他记得莫尚风嘱咐他的事，就是要让大家都确信自己这个其实没病的人是刚大病初癒的病人，不然说不过去他那几个礼拜不去上课的日子究竟是怎麽样了。
他搔了搔脑袋，一时间，他忘记如何言语，像是不知道要怎麽跟人G0u通一样。但尹相柳似是没察觉到他的烦恼，在他发愣的时候自顾自的说了许多学校发生的事。
「呃……阿柳，我等一下就要回家了。」
尹相柳停下脚步，「这麽早？不参加毕业典礼吗？」
胥黎心虚的笑了笑、搔了搔头道，「人太多了，我不敢去。」紧急时刻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我头有点痛，想说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闻言尹相柳当然不会再拦着他，「身T不舒服的话就回去吧。以後相见的时间还很多呢。」
「嗯，那就先这样。」
他几乎是仓皇失措的逃开教室，独留不知在思忖着什麽的尹相柳。
胥黎走後，尹相柳也没再有心思参加典礼，他听完莫尚风的致词後就转身离开了大厅。
时间尚早，但他还是转进巷子里的那间酒吧里。不知不觉中，这个酒吧成为他的避风港——因为他知道何纤行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在五点钟时何纤行踏入了这间酒吧。
尹相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他来了。
「帮我付酒钱。」
何纤行笑的不行，没想到一脸面无表情的男孩子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尹相柳没理会他，「我今天要喝个酩酊大醉。」
何纤行向服务员招招手，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一毕业就这麽疯狂的吗？」
「……要你管。」
「我没管，是我怕你喝光我身上的钱。」
尹相柳噗嗤一声笑了。
「我要去A市的大学了。」
何纤行挑了下眉，嘴角g起的弧度刚好在忧伤与欣慰之间。
「那我是不是也要去A市才找得到你？」
尹相柳沉着双眼，喝了一口气泡酒後点了一下头。
「哎……」何纤行叹口气，「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蛤？」尹相柳面sE嫌弃。
何纤行对他笑了笑，「那我也要努力一点才可以去A市呢。」
「啊？」尹相柳倏的发红了，不知道是否是酒JiNg发挥了，「为什麽啊？」
「——因为你在那里啊。」
尹相柳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何心跳会如此激动的随着酒JiNg跃动着。他享受着这样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同时惧怕这样的感情。
当初胥黎因为是同X恋而被排挤的画面如今依旧历历在目。他惧怕那样子的事情同样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记忆使得他热汗直流。
「你还好吗？」
何纤行伸出的手在刹那间被打下。空间被打下了寂静，诡谲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窜流，谁也想不透对方此时的想法。
何纤行想伸手拭去对方脸上的热汗；尹相柳下意识的拒绝任何同X的碰触。两人之间的火花在电光石火之间爆炸，双双都被炸的遍T鳞伤。
「怎……麽了？」
被错开的手是何纤行万万没想到的，因此下意识的说出他的疑惑。而尹相柳做出此动作时就已经开始後悔了。他并不想将他的想法带给何纤行，毕竟何纤行并不知道过去学校里发生了什麽事，而说了他只会变成受害者而已。
「没什麽，只是……现在脑袋有点乱。」
何纤行甚是以为因为今天恰好是毕业典礼，再好的朋友也许就在这天见不到面了，因此有些慌乱吧。
「对了，」他试图转移此时尴尬的气氛，「那个你的好朋友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尹相柳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想法。不过他也认输，现在的他也许就是需要有个人跟他聊聊关於胥黎的事情。
「他跟我上同一间大学，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去上。」
「为什麽？」
「就这麽觉得了。」他喃喃。「他不喜欢上课。高三下也常常不来上课了。」
「为什麽？」
你问题很多欸。尹相柳翻了一个白眼，「我也不知道啦！」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寂静，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不再运转，只剩酒吧里的喧哗声与玻璃碰杯的声音，杂乱而清脆。
尹相柳站起身，势如破竹、充满气势的说着。
「总之，我毕业了、要去A市了。」他笑道，「我要让你追不上我。」
看着尹相柳自信的脸庞在幽幽的h灯下显得异常耀眼，嘴角g起骄傲的弧度、纤瘦的身T尽是少年转成大人的韧X，一切皆令何纤行为之赞叹、笑容里也充满信任。
——去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吧，去翱翔於天际吧，而我也会跟随其後的。
「莫尚风？」
匆匆回到家的胥黎看着紧闭着的大门，大力的锤了几下後，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却根本无法cHa入钥匙孔里面，怎麽也打不开。
「莫尚风？怎麽回事……」
「——胥黎。」
就在胥黎不知所措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他又惊又喜。喜的是来人是张叔，而惊的事张叔并不是像从前一样叫他「胥少爷」。
不过他不太在意这些，因为现在的他只想赶快进门好好休息一番。
「张叔，钥匙孔是换了吗？莫尚风怎麽没告诉我也没有给我新的钥匙？」
张叔将他握着的门把的手拨开，掏出纸巾将握把擦了擦。
「胥黎，莫少爷在方才已经办理出国了。现在这栋楼是莫家的私有财产，你并不能擅自进入的。」
说罢他指了指一旁的两堆纸箱，「这是你的物品，都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张叔语调平静，毫无波澜。却对胥黎来说，他所说的话宛如惊涛骇浪，打得他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
「什麽……意思？」
「莫家的……私有财产？」他惊讶的连连倒退，在摔落台阶的当下彷佛就像被狠狠的踢出门外一样。
「那接下来……」他隐着PGU上的疼痛，匍匐着朝张叔前去，眼眶已然泛红，「莫尚风、莫尚风都没说什麽吗？」
张叔後退了一步，「莫少爷并没有说什麽，只交代我将这栋房子整理乾净。」
「——我、我呢？」
张叔摇摇头，「莫少爷什麽都没说。」
「不要……不可能。」胥黎慌乱的在书包里找手机，拨出通讯录里的电话，来声却是查无此号码。他哭着连拨了好多次却都是一样的回覆。
「张叔，你不要骗我好不好。」他抓着他的K管，「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这才是真的。」
张叔拿着他的两箱物品对他说：「请离开。」
就这样，胥黎离开了谎言、回到了现实。
Yearsays:
「夕曲」部分终於结束了拭汗
感觉很匆促结束，但实际就是这样？
接下来就会回到主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