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的爸爸罚他跪到晚上八点才能进家门,要是他被问有没有知错,他回答不好,大概要收到藤条伺候。可是他不後悔他做的那些实验,他亲自找出原因後,这样就知道说好话的能量b较强,以後会尽量往好的方面想,让事态也能有圆满结局。
弥生笑得像个傻愣子,但据莫日了解,那家伙在班上常拿第一名,很少被老师或家人惩罚,个X跟跟他不同,跟其他同学也处得很好,不像他那麽孤僻,去哪里都喜欢一个人。
他们不是同一派的人,不该玩在一块。莫日举着水桶说道:「你是学人JiNg吗?」
「嗯,我是学人JiNg,跟你做一样的事,我觉得很有趣。」弥生抢走他手上的水桶,代替他举着那个惩罚。
莫日嘴角上扬,嘲讽道:「你一定有病。」
「两个生病的人在一起不好吗?我倒是很喜欢,因为莫日你会想到很多我不曾想过的事。」弥生靠在他身边,他们一直说话互呛对方,到他们上高中也是如此。
常有人认为他们身边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他们b其他人的互动模式更亲密。校园里有很多人称他们是情侣档,也有人笑他们很Gay,他们面对那些人的说法也不觉得在意。
他们过去明明在一起那麽长的时间,出社会却因为一些芝麻小事吵架,原本是一起分房租,结果莫日愤而搬出去,弥生的室友变其他人,在研讨会碰到彼此还会尴尬。
莫日毕业後长期待在实验室工作,那时有一个好学的後辈会跟他询问很多事,本来他对肢T接触边界感不强,他不会认为搭肩、靠很近说话,就是对方有意思的表现。
那天前来送宵夜给他的弥生目睹那个场面,当下扔给他一袋超商食物,弥生的表情不太好,他第一次看到对方也会生气或不满,回去之後即使他解释那是同事,弥生不肯相信,他们两人都没说话,想表达意见又吵得更厉害。
莫日不想工作完很累,回家还要处理弥生的情绪,他乾脆半夜选择不说话,直接带行李住到实验室,而弥生更狠,在他走的隔天用超低房租x1引别人来住,一下子就找到其他室友,不留空位给莫日回来。
可是一到生日,他们的身T像设置好定时闹钟,不管吵架多严重,他们冷战多少天,一想到对方在诞生那天身边没有人陪着,莫日会选择去买一个蛋糕跟他示好,两人又会忘记争吵的事,重新当挚友和好。
莫日已经独自度过十个没有弥生的生日,每次他仅能看云端留存的影片,回忆过去那些在一起的日子。他和弥生从来没有定义这份特别的关系,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他们会拥抱、接吻,甚至睡在一块,那对他们而言是再日常不过的事。
他很想念「弥生」,用尽全力想恢复习惯的一切,也只是想再一起过生日,听对方说声「生日快乐」,他的内心也会涌现许多活下去的动机。
可惜弥生受到噬情重度感染,无法再为他庆生,也无法再听到他的道歉。
莫日很想跟弥生说,直到失去一直待在身边的人,他才明白为何弥生那天会那麽生气;而他也是,等到弥生不在了,他才意识到「弥生」占据他心中多大的区块,他却一次都没有向弥生感谢,连藏在心中的心意尚未说出口,那家伙就成了感染者。
嘎啊啊啊啊——弥生听了吴光的音乐後,它的脸部开始扭曲,它抱住头往左右两边挣扎,封住它的玻璃柜发出嘎吱声响,它激烈的吼叫让玻璃有一些裂痕。
莫日脸sE哀戚地拿着一块平板,输入一些程序码,并命令道:「电子助理,启动奈米强化玻璃程序,周围先让机械兵包围,不要让它有机会突破设限。」
「镜头录影不能错过任何微小的变化。」他补充说道,继续对那头巨物进行「音疗实验」,过去在许多心理患者身上有着显着的效益。
那物T过一阵子不再发出尖锐的叫声,它跪在地板,爪子贴在玻璃,改以人类的声音说话:「莫日,关掉所有声音,求求你。」
「弥生!弥生你回来了吗?」莫日着急走到机械兵身後,他没有完全信任对方说的内容,为了能更听懂它说的话,他增强传入弥生双耳的波动。
那东西的外形似乎缩小了点,b较恢复人形的外观,它蜷缩在地板,不停发出凄厉的声响,它浑身疼到冲撞四周的玻璃,或是在地上吐出黑sE的黏Ye。
莫日无视弥生的求救声,他继续向电子助理下令道:「我想知道感染者能接受音源到什麽程度,请增强到它承受不了为止。」
莫日明白那是病毒控制着弥生的大脑,换个角度来看,代表音乐对噬情有些影响。
那东西聆听到眼球向上翻白,躺在地上不停发颤,嘴角有白沫。吴光他们的音乐像是进行杀毒作业,把怪物折腾到无法再鬼吼鬼叫。
被称为「弥生」的噬情浑身cH0U动,可以明显看到它身上的血管浮出,有物T在管内流动。它x1气声响很明显,好像快x1不到气似的,倒cH0U一息在地板翻滚一圈,变得安静没有多余反应。
「不行,弥生?你快点起来!电子助理你快点撤走那些机械兵,我的弥生是不是失去X命了,请检查它的生命迹象……」莫日一靠近,弥生的爪子冲破玻璃握住他的颈部。
所有人暂时停止动作,音乐也不再演奏,大家屏神以待,机械兵听从电子助理的命令,在两旁列队防御噬情可能的攻击。
「你们都别想动弥生。」莫日看着它,轻触它的手臂,「没事的,我不痛,弥生,你没有伤害到我,你只要能记起来我是谁就好。」
「莫……日……」弥生断断续续回答他的名字。
它握住他的力道很弱,反而像是它以为他被危险包围,所以想要去帮他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