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上礼拜发生什麽事吗？」
小林摇头回应，他正在帮发问的nV同学移动机车，好让对方有空位能停进去。
「我看到大家在社群转贴照片。」nV同学点开手机，秀出一张教室被拉起封锁线的照片，「听说夜间部的都有听到声音。」
「什麽声音？」
「好像有东西爆炸。」小林挪出空位，让nV同学停好机车，「谢啦，如果没遇到你，又不知道要找位子到什麽时候。」
小林笑着说举手之劳，跟着nV同学一起走去教室。
「广告学要分组作业，你找到人了吗？」
「还没。」
「你不要像上次一样，当好人还被人嫌。」nV同学提起有次跟小林一组，结果有人把事情都推给小林，没做事只会出一张嘴，「你态度不强y一点，他们只会越来越嚣张。」
「分组一次能看出对方的X格，我觉得蛮划算的。」
「我只是提醒你，别被人利用。」
「别担心，我的好心也是有原则的。」
两人进到教室，大家都在讨论上礼拜发生的事。周五晚上，有教室发生爆炸，Ga0到整栋设计大楼停电。社群上一系列的照片被疯狂转传，其中有夜间部的学生拍到警察进学校里。
小林才刚找位子坐下，前头就有同学转过身，问他上礼拜在系办打工，有没有听到什麽内幕消息。
「我是有听到楼下传来巨响。」小林说，随後大楼停电，就有警卫过来，「後来电力恢复，我们就看到一楼走廊上有玻璃碎片，是边间教室的窗户破掉了。」
「然後呢？」周边的同学像等待饲料的鱼群，越聚越多，挤到小林身边，「你有看到里面怎麽了吗？」
「没有人在里面，教室是空的。警卫怀疑是学生Ga0破坏，才打电话报警。」
「那监视器呢？有拍到东西吗？」
「警卫有带警察去看，我则是被他们赶回家。」小林耸着肩，澄清自己只是代班，「我其实知道的跟你们差不多。」
「你人这麽好，还帮忙代班。」一旁同学鼓噪说：「还是以後兼职可以叫你去。」
「我只是刚好有空，如果你要我帮忙，麻烦付钱。」
「不是免费的？当做功德？」
「我看是你b较需要。」小林摆出假笑说：「不然以後还要下地狱才能找到你。」
下午的课程结束後，小林坐电梯到一楼，刚好看到工人来换玻璃。转角教室的封锁线已经被撤掉，像没事发生一样。不同於其他同学议论纷纷，小林其实知道发生什麽事。
事发当晚，他在巡逻教室门窗有没有关紧时，注意到一间教室的窗帘被拉上。他用钥匙打开门，看见有三个人围坐在地上，不停复诵他没听过的语言。教室的灯泡开始闪烁，有一道黑影出现在他们中间。小林知道这绝对不是什麽拍摄作业，或是魔术社在准备成发，赶紧大喊要他们停止。
突然，整栋大楼陷入黑暗，一GU强大的气流震破了窗户。在门边的小林被吹倒在地，看着黑影汇聚成实T，变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小林跑去找警卫帮忙，结果跟着警卫回到教室时，里面已空无一人，只剩下被翻倒的桌椅。
他一直以为是在做梦，没跟同学说出实情，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
其实那个被变出来的人，後来又在他的家里出现。
对方要小林称呼他为开曼，强调自己不是人类，而是恶魔。
小林从学校回到租屋处，打开房门，看到QuAnLU0的开曼站在床边。他依旧认为是幻觉，想要假装没看见。结果开曼跟在他身後，试图证明自己是真的。
「你明明就看得到我，别装了。」开曼故意站到小林的面前，想跟他眼神交会。
「我等等还要打工。」小林打开衣柜开始自言自语，尝试盖过开曼的声音，「简单洗个脸就好。」
「你这样只会更像神经病。」开曼用手指戳着他的手臂，「有感觉吧，如果是幻觉就没办法触碰到你。」
小林举起手臂做伸展，「一定是我没睡好。」
「你没办法一直逃避，我是真的。」
开曼挡在浴室的门口，再次重申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小林只要许完愿，他就会立刻消失。小林拿着衣服，视线不敢看向开曼，嘴里碎念着自己对许愿没兴趣。开曼抓住小林的下巴，强行转动他的脸，要他面对现实。
「通常人类会隐藏起自己的慾望，所以才不敢看我。」
小林盯着开曼的眉心，持续闪避眼神接触，「我等等洗完脸，还要骑车去打工。」
「该不会是我的造型你不喜欢？」开曼m0着自己的银发，指缝间窜出的发丝瞬间变成黑sE挑染，「很多人类的愿望就是za，我们可以在这里，或是去床上。」
「算了，我直接去打工。」
小林嘴里反覆念着，转身拨开开曼的手，走回客厅换上制服。当他走向门口时，察觉到开曼也换好衣服，跟在後头。
「你要g嘛？」小林下意识地阻止开曼。
「你不是说我是幻觉吗？」开曼准备伸手打开房门，「怎麽可以跟我对话？」
「我很喜欢自言自语。」小林先一步把门打开，从隙缝中钻出去，想关上门却被开曼挡住，「放手。」
「不要，你先许愿。」
「我快迟到了。」小林用尽全力，门却像是静止一样关不起来，「要许愿去找别人。」
「你不许愿我就跟着你。」
「你给我待在家。」
「幻觉不是会如影随形？还是你想要我QuAnLU0出去？」
小林看开曼一派轻松，只能松开手，「随便你。」
「你们店里的东西好吃吗？」开曼跟着小林走下楼梯，「火锅是把食材丢进去煮熟，就可以吃？你有推荐的酱料b例吗？」
「你小声一点。」小林警戒着四周，深怕房东听见他们的声音，「万一房东出来，我很难解释。」
「如果他看得到我，也能证明我是真的。」
「我是怕他看到我自言自语，把我当神经病。」
小林回想起上礼拜交给警察处理後，骑车回到家，单纯以为是其他学生的恶作剧，结果隔天就看到开曼出现在床边，差点没把他吓Si。小林翻身滚下床，随手拿起电蚊拍，把开曼当成是小偷。一个QuAnLU0的小偷。
开曼表示自己在教室里被人召唤，并和小林签订了契约。
然而小林完全不知道召唤的事，更别提跟恶魔签契约。开曼坚持当时小林喊出他的真名，因此契约成立。小林没有理会开曼的说词，尝试赶走他，但开曼总能找到办法回到房间，小林即便想报警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只好在想出办法前，当作自己遇到脏东西，尽力无视这个幻觉。
骑车去打工的路上，开曼在後座提出其他建议，继续说服小林许愿。无论是想变成有钱人、偶像明星、甚至是宗教领袖都可以；但小林强调自己喜欢脚踏实地，不想要依靠愿望。开曼说愿望不用太大，可以是打工不会出现奥客，或是骑摩托车路上都是绿灯。
开曼看小林不为所动，好奇地问：「难道你都没有梦想，或是想实现的慾望？」
「人不用许愿也可以过得很好。」小林从後照镜看向开曼，「而且你自称自己是恶魔，没错吧？」
「不是自称。」
「反正你也不是来做善事，许愿一定会有代价。」
「做任何事都有代价，这不是很公平吗？」
「既然这样，我许愿让你消失。」
「你的愿望不能直接用在我身上。」开曼说明契约有特别备注，恶魔只能帮助对方完成愿望，否则等於是绕圈子帮自己，「契约是用来交换的，你不能让恶魔跟自己交易。」
小林把车熄火停在路旁，转身对开曼说：「所以你不能直接离开？」
「要是契约没完成，我哪都不会去。」
「那我可以要你下车吗？」
「可以。」开曼听从小林的指示，站到一旁。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路口的号志变成红灯，开曼问：「然後呢？你为什麽叫我下车？」
「因为我的幻觉会主动找我说话，而我不想等等打工还要分心管你。」小林意识到开口叫幻觉回家很蠢，於是花时间做了点心理准备，「我需要一点空间，可以吗？」
「我可以在家等你，不过你要带晚餐回来。」
「恶魔需要吃东西吗？」
「不需要，但我喜欢美食。」
小林看开曼满脸期待，无奈地说：「反正我买什麽你吃什麽。」
「如果我要联系你怎麽办？」开曼伸手触碰着小林的额头，露出失望的表情，「你不是蜥蜴人，没办法用心灵感应建立频道。」
「什麽蜥蜴人？」小林在开曼还没解释前，先一步阻止他，「算了，我不想知道。回家的路上有很多间通讯行，你去办支手机就可以找到我。」开曼露出疑惑的表情，小林叹了口气，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这个你懂吧，可以上网或是打电话。」
「你不陪我去办吗？」
「我要打工，更何况你是恶魔，这种事应该难不倒你。」小林发动机车，「你要是办成功，我就相信你不是幻觉。」
小林匆忙骑走，像是随便在路旁丢了包垃圾，时不时看向後照镜，害怕其实开曼还在他的後座。小林分不清哪个b较可怕──知道开曼只是幻觉，还是他其实真的是恶魔。他深x1一口气，也想不到还可以跟谁说这麽荒唐的事，只能假装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天sE逐渐变暗，小林来到火锅店门口。才刚下车，就感觉有GU视线盯着他。他下意识回头，只有零星的路人在街道上走着。
小林压低音量喊着：「开曼？」
眼见四周没有回应，小林再次怀疑自己快被Ga0疯，快步走进店里。
小林打工的火锅店虽然不是连锁的，但开了快三十年。不只有街坊邻居捧场，还有许多人看到网路评价前来尝鲜，结果变成熟客。每当五点开始营业，店里马上挤满人。小林是外场服务生，除了忙着上菜、帮新客人带位点餐，还要负责登记外头候位的预约。一直忙到快九点，人cHa0才渐渐散去。
虽然店里很忙碌，很多新员工没做几个月就受不了，但老板薪水也开得很高，小林便是看准这点，做了将近快三年，已经是店内的资深员工。
小林坐在柜台，场内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当他开始结帐时，手机显示陌生来电。
「我手机办好了。」小林接起电话，听见开曼的声音说：「我想吃晚餐。」
「开曼？你为什麽会有我的电话？」
「我找到你的租屋契约，上面有写。」
「我在上班不方便讲电话，晚点打给你。」
「你什麽时候回来？我在家好无聊。」
「等下就回去，你先看电视。」小林突然想起稍早前被人注视的感觉，「你有跑到我们店外面吗？」
「我买完手机就回家了，怎麽？」
「没事。」
「要是你遇到问题，可以直接许愿让我解决。」
「好啊，我希望你能自己来买晚餐。」
小林话才刚说完，开曼立刻出现在柜台里，跟他挤在同一张椅子上。
柜台里的SaO动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小林急忙将开曼推开，并压低音量质问他怎麽会突然出现。开曼无辜地解释，虽然小林无法把愿望许在自己身上，但根据契约，只要小林想要许愿，他就必须传随传到。
「小林，你那边用完了吗？」老板来到柜台，看到开曼也在里头。
「他是我朋友。」小林赶紧解释，「刚刚收银机出问题，我叫他来看一下。」
「修好了吗？」
「修好了，我等下就把帐结一结。」小林起身，准备带开曼走出柜台，「我先送他出去。」
「没关系，你让他坐着等就好，反正里面也快打扫完了。」
老板让开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要小林整理完就可以回家。没一会儿，从厨房出来，拿了一大袋打包好的食材给小林。
「我帮你多包了一份，你可以跟朋友一起吃。」
「谢谢老板。」
开曼看老板走了以後，对小林说：「刚刚应该可以证明，我不是幻觉了吧？」
「如果你不是幻觉，对我来说更麻烦。」
「里面装什麽？」
「火锅汤底，还有一些配料。老板看我们晚餐没时间吃，都会包东西给我们。」小林注意到开曼的视线，索X把袋子交给他保管，叮嘱他不要惹麻烦，随後回到柜台继续把帐结完。
隔天早上，小林一睁开眼，就看见开曼睡在他旁边。
几天前他还会被开曼的行为吓到，但在知道他是真实存在後，一GU烦躁感涌上心头。尤其看见开曼会慵懒地睁开眼睛，若无其事说着早安，让小林心里瞬间有东西被引爆。
「下去。」小林面无表情地说：「这是我的床，你给我下去。」
「位子这麽大，一个人也睡不满。更何况我睡沙发，就看不到你了。」
「我们说好你只能睡沙发。」
「我担心你早上有需求，所以随时待命。」
「什麽需求？」小林看开曼慢慢拉开棉被，马上意识到对方要g嘛，「好了，下去，我不需要。」
「不试看看怎麽知道。」
小林懒得争辩，直接用脚将开曼连人带棉被踹下床。
他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才发现第一节课已经快迟到。点开萤幕，昨晚设的闹钟全部没响。小林起身，质问仍躺在地上的开曼。开曼却用一派轻松的语气，解释他看到小林昨天工作太累，於是贴心地关掉闹钟，想要他好好睡一觉。
「你是想要我迟到被当吗？」
「我是关心你。」开曼把棉被裹在身上，看着小林匆忙地换上衣服，「如果你想多睡一点，或是需要多一点时间，一句话就能许愿达成。」
小林一脸厌恶地看着开曼，「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是你不要T验早晨xa的。」
「闭嘴，不要一大早就跟我说这个。」
小林没时间刷牙洗脸，赶紧确认上课要用的东西，全部塞进背包里。开曼在一旁打哈欠伸懒腰，说自己也想去，这几天待在家都没事做。小林想都没想就拒绝他，要是他待在家无聊可以帮忙打扫。
「不要，我又不是扫地机器人。」开曼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最近也没有什麽好看的。」
小林知道开曼是故意的，因为他看过观看纪录，开曼趁他不在时追了一堆剧，「我快迟到了，你直接说你要什麽？」
「要你许愿。」
「有没有别的？」
「恶魔不像人一样，每天都充满慾望。」
小林听到慾望这句话，突然想起昨天，开曼把火锅一扫而空的样子，「想吃炸J，还是盐水J？」
「炸J。」
「那就乖乖等我回来。」
小林没给开曼时间回嘴，快步离开房间。
他走到一楼时，被房东拦截，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对方问他是不是有带人回家过夜，小林解释说是班上同学，因为房东有提过，房租是照人头计算。所以不管是人还是恶魔，房东都会加钱。
房东皱起眉头说：「真的是同学吗？」
「我们最近在赶作业，怕他骑车回去有危险。」小林注意到一楼有灯泡没亮，提出有空可以帮房东换，「要是以後有东西要帮忙处理，也可以找我同学帮忙。」
「记得保持安静，不要吵到其他人。」房东没再继续追问，「储藏室有台坏掉的冷气，要请人来回收。」
「我们下课就搬到院子去。」小林露出打工时的微笑，「交给我们处理。」
房东满意地点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林骑车来到学校，才刚停好车，再次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叮——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开曼传来讯息。小林正怀疑是不是他Ga0的鬼，结果点开讯息，是开曼自拍在打扫的照片，还强调自己十分认真。这让小林更加疑惑，敷衍地回讯息说会买饮料回去。
他走进设计大楼，同学们都聚集在中廊，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倒在地上，被绑着马尾的学妹骂说是变态。眼镜男摀着耳朵起身，看起来JiNg神有些异常，不停眨眼，一直要学妹别靠近他。
眼镜男看到有人试图抓住他，急忙推开人群跑走。
小林看到有同班的人在围观，上前询问：「发生什麽事？」
「刚刚大家在排队等电梯，学妹突然说那个戴眼镜的男生，想要搭讪她，甚至尝试伸手m0她。」
眼镜男不停解释说没有，但学妹要打电话找男朋友来。眼镜男开始说起学妹外遇的事，惹得她不开心，用背包攻击眼镜男，要他闭嘴。大家虽然不敢介入，但有默契地围成一圈想看热闹。
「後来学妹的男朋友赶来，直接把眼镜男推倒，学妹就开始骂对方，不给他机会回嘴。」
小林印象中学妹大二，每次身边的男伴都不同人，但对眼镜男却没有印象，「眼镜男是我们系的吗？」
「没看过。」
「眼镜男是灵异研究社的。」一旁的同学cHa话，「之前教室爆炸，传出闹鬼的传闻，就跟他们有关。」
「谁说的？」小林问。
「之前资管系就有抱怨，他们会在大楼里测试都市传说，害同学被吓到摔下楼梯。」
「有人在厕所里也被吓过。」
同学们开始讲起八卦传闻，小林感觉眼镜男的脸似乎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放学後，小林骑车回家。刚到楼下，就接到开曼的电话，问他有没有记得买饮料。小林看着空荡荡的脚踏垫，发现自己就连炸J也忘了买。
听着电话另一头传来催促的声音，小林只能先道歉，「我刚刚骑回来忘记了，现在去买。」
「这种事怎麽可以说忘就忘。」开曼故意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人可以许愿，想马上吃到热腾腾的炸J就好了。」
「你不要太超过，我……」小林猛然转头，再次感受到被人注视着。
「g嘛不说话？生气了喔？」
「你在房间吗？」
「在沙发上，怎麽了？」
「我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小林不由得怀疑，最近发生的异常，是不是跟开曼的出现有关，「这是正常的吗？」电话另一头突然没了声音，「开曼？」
「你等我一下。」
小林警惕地张望四周，听到路口的转角处传出声响。
SaO动平息，开曼拎着一个男子走到小林的面前，「他在巷子里鬼鬼祟祟的，一直在观察你。」
小林是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双脚离地被举起，「这算许愿吗？」
「算免费赠送。」开曼厌恶地看着男子，「他身上有GU讨人厌的味道。」
「味道？」小林凑上前。
「是香水，我有喷香水。」男子尴尬地跟小林解释：「对不起，我跟踪你不是要吓你。」
小林拿出手机拍下男子的样貌，「你不交代清楚，我就报警。」
「快说。」开曼晃动着男子，「不要妨碍我吃炸J。」
「因为你！」男子受不了，赶紧求饶说：「我知道你是恶魔！」男子解释自己叫涂衍洺，是小林的学弟，读室内设计系，「朋友都叫我三水，我知道上礼拜学校发生的事。」
「等一下。」小林意识到要是等等遇到房东会很麻烦，更不可能让三水进到他房间，「我们换个地方谈，这里不太方便。」
三水带着小林和开曼到附近的咖啡店。作为谢罪，要他们想吃什麽可以尽量点。小林点了咖啡，不像开曼拿着菜单，思考要从咸食还是甜点开始吃起。坐在他们对面的三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开曼，露出欣赏艺术品的眼神。
「你是真的看得到他？」小林疑惑地问着三水说：「确定不是恶作剧吗？」
「当然，恶魔是真的。」
「你讲得好像他们无所不在。」
「你不相信鬼故事，或是都市传说吗？」
「有听过，只是觉得很吓人而已。」
「老实说有些的确是假的，但从很久以前就有恶魔的纪录，千真万确。你跟他相处这麽久，难道以为都是幻觉吗？」
「要是一般人遇到，应该都会这样想。」小林听着三水说起恶魔与炼金术、黑魔法的关联，但眼睛始终没有从开曼的身上移开，明显感受到三水不是正常人，「那你为什麽要跟踪我？」
「上礼拜教室爆炸，只有你在场。」
「如果你想问发生什麽事，网路上知道的都b我清楚。」
「教室爆炸是因为成功召换了恶魔大人。」
「叫我开曼就好。」开曼准备举手点餐，却看到小林皱起眉头，「是他说点什麽都可以。」
「你尽量点，我来解释。」三水对小林说：「而且召唤成功後，是你和开曼签订契约。」
「我只是进教室，根本就没有什麽契约让我签。」
「你念出了他真名。」
「为什麽你知道？」
「因为召唤仪式是我提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