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风。
台北街道的霓虹灯闪烁无力,空气Sh热而压迫,像一层闷浊的塑胶膜笼罩全城。
柯明戴着灰sE渔夫帽、口罩,脸上还贴了肤sE贴布,坐在医院大厅一角。他不为伪装成别人,而是努力让自己「不像自己」。他知道,有时候隐身,最重要的不是藏起身份,而是抹去气质。
手里那杯便利商店黑咖啡早已凉透,他一边假装滑手机,一边观察进出急诊区的人流。他唯一掌握的两点是:第一,那四名受创男子确实被送进了这家医院;第二,豪哥若还想掌控一切,一定会亲自现身。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凌晨一点三十八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一身黑sET恤,右臂狮头刺青,嘴里叼着电子菸,眼神Y沉。他身边跟着两人,边走边低声咒骂:「脑子坏了吗?怎麽会同时发作?」
正是柯明曾在弟弟梦中见过的男人——豪哥。
当豪哥经过大厅,柯明站起身,装作路人掠过——就在短暂的对视那一瞬间,柯明心中微微一震。
脑波资讯同步。连结完成。
那种感觉像是某个微弱的电脉冲,悄悄写入脑海中的「共振资料库」,只要他愿意,今晚就能入梦,甚至……g预生命。
凌晨三点
梦境展开。
柯明租的旅馆cHa0Sh而狭小,他关灯、调息,进入与豪哥同步的脑频。几分钟後,意识渗透进梦境——
睁开眼,柯明身处一间奢华的别墅,地板是打蜡红木,天花板挂着金灿灯饰,空气中飘着雪茄与香水混合的气味。
梦境往往是潜意识的投影。
在这个世界里,豪哥正坐在金sE狮皮躺椅上,左右各有一名nV子伺候,身旁酒柜满是洋酒与筹码。他不是现实中那个掺着烟酒气味的赌场混混,而是梦中的「地下王者」。
「飞行员那小子……不是普通人。」豪哥笑着吐出烟雾,「一开始以为只是来帮他弟还债的孝子,没想到居然还能反制我那几个人。」
小弟开口:「哥,那……我们要收手吗?」
豪哥冷笑:「收手?这种人最适合榨乾。让他永远觉得自己有责任、有愧疚、有东西要保护。这种人……最容易驾驭。」
柯明站在梦境深处,沉默聆听。x中怒火缓慢燃烧。
他终於走入光线,卸下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豪哥一愣,旋即皱眉:「你谁?」
「你记不得我了吗?」柯明语气平静,「我是你打算让他一辈子还债的那个人——柯明。」
「……梦?我在做梦?」豪哥的眼神开始惊恐。
「不只是梦。」柯明微笑,「是审判。」
下一秒,整个梦境剧烈扭曲——墙面化为流动的R0Ub1,吊灯滴下黑血,酒柜里的酒瓶变成密密麻麻的眼球。躺椅上的nV子突然张嘴,长出兽牙,扑倒豪哥。
「你、你做了什麽?!」豪哥惊恐地挣扎,却动弹不得。
柯明缓步走近,掌中凝聚着脑波震荡的能量波。「你把别人的人生当筹码,现在,该还了。」
他伸手,在空气中「掐住」了某种震频,豪哥立刻抱头痛哭,眼球翻白,口吐白沫,呼x1断裂。
柯明低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停顿片刻,补上一句——「也是我第一次,不後悔。」
啪。
梦境像玻璃一样破碎。
柯明猛地坐起,汗水Sh透枕头与背脊。他喘着气,望着旅馆天花板。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真正动手——但他也明白,这个选择,没有退路。
杀人不是英雄事,是自保,是压力下的反击。他不为正义,只为不让弟弟被再次绑架。
隔日,他从街坊邻居耳中听到消息:
「那个豪哥啊?听说昨天睡梦中猝Si,好像心脏爆掉了耶。」
「医院说没外伤,也没毒药,就纯粹……突然走了。」
这正是梦境杀人的後遗——无法被验屍、无法被侦测。就像被「神」夺走呼x1。
但事情还没完。
柯明知道,豪哥生前收藏大量「借据」、录音档、资料与名单,一旦这些东西流入其他人手中,弟弟的事还会再被翻出。
这一夜的清算,还差最後一步。
他将视线投向旅馆桌上,画着下一步计划的笔记本,一页写着——
「梦中催眠、潜入豪哥住处、清除所有证据。」
他对着镜中倒影,轻声说:
「这不是报仇,是收尾。」
「也是……我的清洁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