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7月17日
创建时间:2024/7/1710:34
标签:丰rfE1T0Ng
前不久,我找到两本莫言的书仔细了一遍。这两本书,一本是《蛙》,另一本是《丰rfE1T0Ng》。
《蛙》是一本带有魔幻sE彩的纪实,写的是莫言的姑姑,一个妇产科医生的故事。看完之後,我惊叹於莫言先生的文笔,轻盈巧妙,浓淡适宜。也许这位姑姑的故事本身并没有多麽高不可攀,但在莫言的笔下写出来却是那麽的荡气回肠,yu罢不能。
关键,莫言在书里说他生了一个「私生子」,是用莫言自己的JinGzI注入一个漂亮nV人的T内,生下来的代孕儿。这个故事有点玄妙,又有点黑暗,毕竟代孕在我们国家是不被允许的。
不管怎麽说,莫言的姑姑接生了很多的「蛙」,而莫言自己又生下了一只「蛙」。这有种传承的意味,就好像每只蛙都打上了姑姑的烙印,而姑姑又为自己的侄儿带来了生命传续的後人。
《蛙》是一本特别朦胧的书。姑姑,代孕儿,还有里面的其他角sE都显得恍恍惚惚,似乎不像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倒像是一个个虚幻的影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呢?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莫言非常成功的实践了这种「魔幻」。读莫言的书,既像是真实发生的事件,又像是一场梦。到底哪一个桥段是真实的,哪一个场景是想象的,读者完全分不清楚,只能随着文字摇摆。
所以,读莫言的书,像看电影。一方面我们觉得这和我们有关,另一方面又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这只是虚构的情节。及到全书读完,就好像一列梦幻列车到达终点,站起身来,并不觉得头晕脑旋,只是会稍微有一点淡淡的惆怅。
惆怅的是,怎麽书就读完了呢?这个梦不是还应该继续做下去吗?还有好多的未知,需要这个梦来告诉我们答案呢,怎麽就结束了呢?
於是,我立即找来莫言先生的另一本书《丰rfE1T0Ng》看了起来。莫言曾经说过,他写的其它书可以不看,但《丰rfE1T0Ng》一定要看,因为这本书是他的代表作。《丰rfE1T0Ng》的故事背景和余华的《活着》有几分接近,都是写解放前战争时期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故事。
《丰rfE1T0Ng》里面,母亲生下8个nV儿和一个儿子。8个nV儿因为各种原因相继Si去,最後只留一个小儿子。而这个小儿子是个恋r癖患者,他还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强J事件坐了牢。
这也和余华《活着》的故事设计有几分类似:书中大部分的角sE都陨落了,最後只剩下主人公自己遗世。可见,《丰rfE1T0Ng》应该被看作是一部悲剧。但细读起来也不甚悲,反而有几分诙谐几分揶揄,让人偶尔莞尔,偶尔忧伤。
这样说的话,《丰rfE1T0Ng》并非一部典型的悲剧,而是在悲剧的外表下包裹着喜悦和生趣。至於为什麽母亲的8个nV儿都离世了,只能说是时代的不仁,或者说是历史的曲折蜿蜒。
同样,在余华的《活着》里面,也是写了这麽一种情况:普通小人物,在历史的大动荡面前,是无依无助的,是听天由命的,是没有反抗能力逆来顺受的。由此可以看出《活着》和《丰rfE1T0Ng》简直像一对亲兄弟,他们讲的是一个故事的不同方面,或者说是一个故事的两种表达。
要是你问我,是莫言的《丰rfE1T0Ng》写得好呢,还是余华的《活着》写得好呢?我只能说平分秋sE,各有千秋。《丰rfE1T0Ng》魔幻,像一个魔鬼在讲一个忧郁的人间故事。《活着》神X,像一位仙nV在唱一首悲伤的《滚滚红尘》。
所以,这两部书都好,都让我喜欢。我喜欢《丰rfE1T0Ng》幻觉和现实来回交叉的隐约感,也喜欢《活着》浮世绘似的淡淡讲述,细细描画。这两部书,一下子把中国文学的境界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这个新高度是除了清朝的《红楼梦》以外,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
我最喜欢看《丰rfE1T0Ng》里面,母亲带着几个孩子逃难的那几章书。不是因为逃难本身x1引了我,而是因为逃难路上遇见的那些人,那些场景发人深省。社会不到一个极端的地步,人是看不清社会的真相的。所以,当逃难开始的时候,就是一次人X大实验进行中的时候。
在这次实验中,人X的一切美好,善良,同情,以及人X的一切邪恶,狠毒,冷漠都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这就是文学的JiNg髓之所在,她能把平时我们看不到的人间犄角旮旯都找到,都呈现出来。
你能说莫言的作品魔幻得不好吗?我想你还没那麽不老实。所以,即便莫言的作品是虚构的,但它的根基现实存在,它反映的是实际发生的社会大动荡,所以莫言的文字可信,可敬,也可Ai。
现在有的人说莫言是莫桑,说他只喜欢北海道,不喜欢高密东北乡。我觉得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和妄测。莫言不喜欢高密,怎麽会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呢?而且莫言的作品讲的都是高密的故事。
事实是,莫言对高密Ai之深责之切。莫言深Ai着高密,也正因为如此,莫言才会对高密有那麽多的批评和议论。试想,如果你对一个地方已经哀莫大於心Si,你还会几十万字,几十万字的写这个地方的人和事吗?
你不会,你只会远远逃离这个地方,并且不想谈论她一句话。所以,莫言是高密的孩子,他深深Ai着高密,Ai着中国。正因为有这种Ai,才造就了莫言的作品如此接地气,如此有乡土气,如此的栩栩如生,灵动JiNg致。
是Ai意,是对高密和中国的心底大Ai,让莫言成为了一名作家,而绝非相反。莫言如果真的恨高密,恨中国的话,他写不出《蛙》,写不出《丰rfE1T0Ng》,要写就写成《日瓦戈医生》了。
但莫言不是帕斯捷尔纳克,莫言并不反对中国的政府和T制。莫言只是一个观察者和建议者,千万不要把莫言看成是政治上的反对派,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用笔写心的文学家。
看了《蛙》和《丰rfE1T0Ng》,我感觉到了莫言对自己家乡,对自己祖国的一腔热诚。正是因为这种热诚积累到了不能抑制只能爆发的程度,所以莫言才会写下那麽多深刻描写高密东北乡的词句。
莫言不是在揭发高密东北乡,而是在告诉高密东北乡她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完善。所以莫言是一个地地道道Ai国Ai家乡的「议员」,这个「议员」敏锐得发现了一些问题,然後把这些问题以一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呈交给「议会」。这才是莫言真正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至於《日瓦戈医生》,这是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宠儿。但只要苏联一垮台,这个宠儿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流浪儿。这其中的关键就在於,《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意识形态价值远大於文学价值的书籍。
所以,只要政治形势一变化,像《日瓦戈医生》这样的书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反过来说,如果苏联还存续到现在,那说不定《日瓦戈医生》还会得第二次诺贝尔文学奖。
文学一旦政治化,其实是文学的灾难。就好像一个nV人不是因为美丽受人关注,而是因为泼辣x1引人的目光,那这个社会的审美观是值得反思的。到最後,美丽的nV人被泼辣的nV人打败,礼崩乐坏,无美可言,天地翻覆。
然而莫言的作品绝非是政治化的产物,莫言的文字完全是文学X的。所以,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文学的胜利,绝非是政治的胜利。现在网上有一GU不好的风气,就是把莫言的作品和政治联系起来,动辄指责莫言是一个恨国党,动辄给莫言扣一个汉J的帽子。
可是莫言哪里恨国,又哪里是汉J呢?有的打棍子扣帽子的人压根就没看过莫言的文字,只不过是人云亦云随大流的说这说那。这不是很可笑吗?我想只要是有一点文学审美观的读者,只要是有一点哲学思辨的读者,都不能否认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莫言的书确实写得很好,莫言的文学水平确实很高。
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莫言为什麽是现在中国文坛的翘楚和领袖。不然,你觉得谁的书写得更好呢?
那些海派nV作家叽叽喳喳,吚吚呜呜,其实缺少x襟。那些北方顽主,文字粗糙,意境低下,其实上不得台面;唯一好的余华,拿得出手的作品又太少。算来算去,还得说莫言是站第一位的文坛领袖。
最近莫言的话剧《鳄鱼》在全国上演,观者如cHa0,好评连连。这就是人民对莫言的认可和喜Ai,观众的眼睛是分得清好坏的。我想什麽时候,我有余钱有时间也去看一场《鳄鱼》呢?我在等待机会。要是现场看不了,在网上看看视频也好。
要知道《鳄鱼》的主演可是上世纪80年代的顶流巨星张凯丽呢!凯丽姐的演技是没得说的,配上莫言的文笔台词,简直是珠联璧合,天人合一,相得益彰。什麽时候,我才能看到这部话剧呢,我想机会总是有的。
现在广大读者对诺贝尔文学奖有一种误解,就是认为这个奖是一个政治奖。我不完全认同这种说法,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还是在关注文学本身的。没有相当的文学造诣,即便再怎麽政治化,也很难得到这个奖项。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即便是泛政治化的《日瓦戈医生》《古拉格群岛》,它本身也是具有文学价值的。强行把文学和政治分成两家,相互不能染指,其实恰恰是一种僵y的政治化的表现。
也就是说,文学完全可以涉及政治,甚至可以说没有完全不涉及政治的文学。政治本身无处不在,无所不有,无所不包。所以,写政治的文学还是文学,既然是文学也就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哲学上的一种思辨法,如果单一思维只会造成意识上的误区。
到底什麽样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或者说好的文学呢?我觉得首先就是要讲真话,如果全是假语村言糊弄人,这不是文学,这是谎言,或者说只是一种有目的的虚假宣传。
真正的文学写的都是现实中的真实情况。即便有虚构的情节,这个情节本质上还是真实世界中原本就有的现实存在,这才是文学。莫言说:「我就是要说真话,即便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写真实的东西。」
这不是文人的风骨,什麽是文人的风骨?这不是知识分子的良心,什麽是知识分子的良心?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世里。在这个黑世里,没有人讲真话,甚至没有人说话发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多麽需要有莫言的出现。如果多几个莫言,我们这个世界可能就会从黑世里挣脱出来,重新见到蓝天白云。但莫言只有一个,余华只有一个,帕斯捷尔纳克已经作古,索尔仁尼琴已经仙去。
我们寂寞啊,我们孤单啊。在这个黑世里面,能够说几句真话的人找不到了呀。莫言倔强的站了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不要怕,你要说什麽,我帮你说。」我感激的看着这个北方男人,想中国男人真有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x膛。要不为什麽说燕赵多慷概悲歌之士呢?
这个季节闷热而多雨,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歌唱声。我的心cHa0Sh而忧郁,我知道黑夜已经降临,但众人都在掩饰,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在这个黑世里,我看不到光,哪怕太yAn依然日日升起。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行人匆匆,似乎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突然我的左侧出现一辆红sE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骄横nV人。我想躲避红sE轿车,但已经有点来不及。
於是我忙不慌的加快脚步小跑过去,而红sE轿车已经一阵呼啸,远远遁走。我m0m0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再一次受伤了。我知道魔鬼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如果我不按照它的指令行事,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的nV司机,男司机,开着红轿车,黑轿车,蓝轿车,白轿车来撞我。
直到有一天我的膝盖被他们彻底Ga0废,这种恐怖的刑罚才会告一段落。我含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我的嘴巴里泛着一阵阵的苦味。我想下午我不能再喝茶了,茶的苦涩味道会加重我的忧郁。
於是我泡了一杯h澄澄的果珍喝。果珍是很多和我一样的80後,90後的童年回忆。喝一口果珍,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应该能抵御我内心的痛苦了吧?果珍我已经泡好,而明天的茶还要继续喝吗?
一滴屋檐水滴到我的头上,带来一种让人颤抖的凉意。我的鞋已经Sh了,我的袜子也被W水弄脏了,更关键的是,我的膝盖又受了刑。我茫然的看向四周,四周都是人,但似乎又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你们都变成鬼影了吗?你们都成了魔鬼C控的机器了吗?这个世道如此的幽暗,而你们视而不见,你们还大言不惭的说莫言是日本人!只有这个你们嘴里的日本人才说了几句实话,而你们这些正义的中国人全在装腔作势。
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有一株h果树。春天的时候,会有一对燕子飞到树上来筑巢。有一天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小刀在树上刻他的名字。我想如果树有知觉,它会多痛啊?於是,我快步走过去:「小朋友,不能划树哦。」
边说我边指着树上的鸟窝对小孩说:「你看,这是燕子的家呢。」小孩突然发起脾气来,他高声叫道:「妈妈!妈妈!有人欺负我!」
孩子妈妈,一个挺x圆GU的nV人怒气冲冲的朝我直奔过来,我有点恍惚,我说:「难道不是吗?树子要有痛感,它会多痛啊,而且它还是一对燕子的家呢!」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得到孩子妈妈的理解的时候。
孩子妈妈说:「我们走,不理这个日本人!」日本人?我叫你们不要划树木,就成了日本人?!妈妈牵着孩子得胜般,趾高气扬的走开。小孩子得意的回转头向我诡秘的笑,似乎在说:「看你怎麽办,你这个日本人!」
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打转,正在我要哭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莫言先生出现了,他轻轻对我点点头:「你做得对,孩子。」我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一只柯基犬大摇大摆从我脚边走过,它溅起几点水花到我脚面上。我疑惑的看向这只狗狗,它咧开嘴,冲着我笑了起来。我依靠在h果树上想,h果树啊,h果树,如果你真有仙法的话,今晚就让我的Ai人来这里接我吧!我已经遍T鳞伤,我已经T无完肤。
莫言先生,柯基犬,还有h果树都点了点头:「今晚,他应该来了。」是呀,应该来了。那麽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杯果珍给我的Ai人呢?毕竟果珍是那麽的甜,那麽的香飘四溢。
2024年7月18日
创建时间:2024/7/1812:54
标签:红楼幽梦
此时正是清乾隆年间,北京城香山脚下一条深巷之中,有一个悼红轩。所谓悼红轩其实不过一丈小室,正中间放着简简单单的一张破木书桌和一把已经掉漆的雕花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子,正拿着笔踌躇。看官你当这老头子是谁?对,没错!正是巨作《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也。当日已到年关,隔壁三姑家有债主来要账。债主吆五喝六,三姑哭哭啼啼,聒噪个不停。
曹雪芹听得厌烦,於是起身去查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屠夫模样的粗壮汉子拿着一把杀猪大刀,在三姑门前挥舞。屠夫说:「李三姑,你欠我的一两二钱猪r0U钱怎麽还不归还?!如今已是年尾,你再不还,难不成明年还想来吃我的白食不成!」
李三姑是一个积年的老寡妇,丈夫早已过世,只有一个15岁的儿子,名唤金荣。正闹腾着,金荣C起一根条凳,从内室走出,作势就要来打屠夫。屠夫本是不怕事的人,於是大声喝道:「好你个李三姑,你吃我的猪r0U不给钱,还纵子行凶!」
曹雪芹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了,於是走过去说:「屠户莫急,这里有一两银子,你先拿去润账。余下的两钱银子,待三姑周转过来再给你,你看好不好?」屠夫一心要钱,见银子到手,马上变了脸sE:「曹先生,钱我收下了。你不要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走吧!别忘了今儿是大年夜。回去和家里人团圆,不b在这里吵嚷好吗?」屠夫再无别话,把一两银子揣到袖子里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这边厢,李三姑千恩万谢的给曹雪芹倒茶喝,金荣也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给曹雪芹作了一个揖。
金荣说:「曹先生,你也不甚宽裕,钱给了我们。今儿这年你可怎麽过哟。」曹雪芹大怒道:「谁说我过不了年?我的《石头记》已快写成。待书成之日,你再看我!」哪知道金荣最聪明,他说:「先生,我听有的看了《石头记》的人说,这本书是一本官府查禁的j1ngsHu。先生你不要得不到银钱,先得一顿板子哟。」
李三姑过去呵斥金荣:「不懂事的小鬼头,曹先生才帮我们解了危难,你竟然来口无遮拦的胡诌!」曹雪芹摆摆手,长叹一口气:「不怪他,他说的也是实情。《石头记》本不该写於这清蛮之世。若还是大明的天下,又岂会这样?」
李三姑和金荣都吓了一大跳:「先生悄声!这话要是传到官府的耳朵里,先生要吃大亏的。」曹雪芹冷笑一声:「吃甚大亏?不是我小看这些鞑子,他们没一个人看得懂我写的书!」
金荣是念过几年学堂的,粗且识字,所以借曹雪芹的稿子看过一回《石头记》原稿。金荣凑到曹雪芹的耳边说:「先生,你写的《石头记》到底写的是谁啊?我听有的相公说,贾宝玉其实S覆的是,是当今圣上?」
「哈哈哈!」曹雪芹大笑起来:「奇闻怪哉,他凭什麽当贾宝玉,不是他。」金荣大着胆子说:「那贾宝玉是?」曹雪芹眯着眼睛看着金荣说:「是你,贾宝玉是你。」金荣吓一大跳:「我出身寒微,怎麽会是大富大贵的贾宝玉呢?」
曹雪芹冷笑一声:「也不尽然。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不妨直告诉你。你其实来历不凡,非寻常人等。」李三姑听到话说到这里,红了脸,躲到一边默默闻听。
「金荣啊,你其实是乾隆的第十三子,永玉啊!」曹雪芹边说边得意的点头。「什麽!我是乾隆皇帝的儿子,我是满族人?」曹雪芹一敲桌子,肯定的说:「不信你问你娘「。金荣看向李三姑,李三姑的头像栓了个秤砣一样,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那我为什麽会在这里?」金荣已经有点结巴了。曹雪芹说:「今天来就是为告诉你这个的。你哥哥永宏野心极大,一心继位。他虽然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但对你并不好,为的是怕你抢了他的帝位。你再待在g0ng中有生命之虞,所以你父亲才托了天地会的兄弟把你寄养在了三姑这里。」
李三姑幽怨的对金荣说:「你虽是皇子,但在我这穷家小户也没享到什麽福,委屈你了。」金荣几乎晕厥过去:「那我,那我以後如何是好?」曹雪芹的眼中发出一道劲光:「回g0ng继承大统!」
「我?可我什麽都不懂。」金荣焦急的说。曹雪芹摇摇头:「何必妄自菲薄,你不是认字吗?认字就可以了,谁要你去解连环锁呢。」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下起大雪来。今日是除夕日,飘雪本是常事,但这小院三个人的对话配合着嘶嘶雪声,听起来让人疑窦丛生,yu罢不能。
李三姑说:「下雪了。张二娘要来了吗?」曹雪芹点点头:「该到了。」金荣奇道:「张二娘是谁?」曹雪芹示意金荣悄声,又慢慢走过去打开柴门。果然看见远处有一位披着金灿灿风雪大氅的高个nV人,迤逦而来。
「来了,来了,说下雪时来,真的一下雪就来了。」李三姑忙不慌的出门迎接贵客。高个nV人慢慢走近,仔细一看,是一位面容姣好,打扮JiNg致,浑身珠光宝气的nV人。更奇怪的是,在这个大年夜的风雪天,nV人手上还拿着一把苏绣小折扇。
曹雪芹对金荣说:「你坐着别动,这是你亲妈来了」「亲妈?!」金荣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鼓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两个nV人。高个nV人和李三姑在外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麽。两个人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着让人纳闷。
大概有两盏茶的功夫,高个nV人的话说完了。她对着在室内的曹雪芹做了个万福礼,然後回转身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李三姑急匆匆的转回来说:「快走,快走,晚了就关g0ng门了。说着就推金荣去上马车。」
金荣丈二和尚m0不着头脑,又惧又慌,不肯出门随高个nV人去。曹雪芹大喝一声:「金荣!你不是看过《石头记》吗?你还记得林黛玉初进荣国府是怎麽写的吗?!」
「啊!」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金荣恍然大悟:「曹先生,我就是林黛玉吗?所以,我也要去荣国府?可你不是说我是贾宝玉吗?」曹雪芹暗笑一声:「蠢材!贾宝玉,林黛玉两个玉儿,合则为一,分则为二。速去速去,老太君都等急了!」
说完,曹雪芹也起身来推金荣。金荣不得已,冒着风雪,从屋内走出来,朝那辆华丽的马车急奔而去。待金荣上了马车,曹雪芹不住得向金荣招手,并喊道:「记得《石头记》里怎麽写的,你就怎麽做!」
李三姑已经泪流满面:「终於还是等到这一天,他终於回家了。」马车里的金荣似乎听见了李三姑的话,大声哭喊起来:「妈妈,我过几天就来看你。」李三姑不再说什麽,也一个劲儿的向金荣挥手,要他平安回家。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拜年的三亲四戚来小院里给曹雪芹拜年。其实多年来各地流转,曹家在京的亲戚故人已然不多,只有几门老亲,和几个曹家原来的奴仆来问曹雪芹的安。
其中一个老奴名唤焦大的最忠心,每年过年都要提溜着两只老母J一筐鲜J蛋来送年礼。初一一大早,焦大就背着礼物来到了小院。曹雪芹看到焦大,感叹的说:「焦叔,怎麽你又亲自来了,叫你儿子来也是一样。」
焦大笑道:「我儿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我亲自来妥帖。」坐到一张矮凳上,焦大突然问道:「二爷,你的书写成没有写成啊?」曹雪芹傲然回道:「今早最後一个字刚好写完。」
挪了一下位置,焦大神秘的说:「大家说,今天就要看你的书!」「哦?!」曹雪芹轻呼一声。半饷才说道:「他不封我的书了吗?不是说是看不得的书吗?」焦大凑过来说:「不是那个意思。大家的意思是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完了再把那个真的」边说焦大边b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曹雪芹微微一颤,似乎又早已想到是这个结果。曹雪芹悄声问:「老太君是什麽态度?」焦大回道:「没敢告诉给老太君。老太君年岁已高,想来就这几年的事,告诉不告诉也是一样了。」
李三姑倒了一杯茶送进悼红轩,焦大说了一声多谢。曹雪芹说:「这件事有关天下社稷,莽撞不得。我要亲自面见大家。」焦大眯着眼说:「大家早已想到此节,正是要我来接先生入g0ng的!」
曹雪芹说:「择时不如撞日,我们立即动身。随便我还要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呢。」焦大站起来身来:「我装菜的马车尚有一个余位,就委屈一下先生。到了g0ng中再给先生赔罪!」
说完,两个人握着手就往外面走去。李三姑喊道:「晚上回来吃饭,我做了红烧r0U,好香的!」
乾隆皇帝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最有雅兴,什麽诗书字画,古玩古董,没有他不喜欢,没有他不把玩的。今天他正拿着一张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在仔细赏玩。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不过瘾,於是又拿出一方小章,盖在了书帖的空白之处。
太监进来边拜边报:「来了,曹先生来了。」乾隆收起《快雪时晴帖》,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曹雪芹一个箭步跨进殿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仔细打量了一番曹雪芹,笑着起身扶起曹雪芹说:「曹Ai卿身T还好啊?」
曹雪芹不敢擡头,俯身说道:「托皇上的洪福,身T还好。」乾隆话锋一转:「《石头记》带来了吗?」曹雪芹从怀中把厚厚的一叠书稿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乾隆手上。「书已成,请皇上御览。」
乾隆叹口气说:「命人速去把《石头记》抄录五份,一份送给太後,一份送给皇後,永玉和永宏各一份,最後一份送到养心殿来。」太监领旨捧书而去。乾隆回转头对曹雪芹说:「Ai卿既然来了,就在g0ng内小住半月如何?半月之後,我要开个《石头记》大会,以试皇子。曹Ai卿就留下来当个评判监事。」
曹雪芹喜道:「如此正好,想来《石头记》终於得见天日了。」乾隆皇帝哈哈一笑:「何止於此,将来我还要把《石头记》公之於全天下呢。」曹雪芹忧道:「只怕臣要骂名滚滚来了。」乾隆说:「你还怕骂吗?写书的人就不怕骂啦。」
半个月之後,满朝文武齐聚养心殿,都要看看乾隆皇帝怎麽考试皇子。连太後和皇後都从後g0ng摆驾而来,大有社稷传续重大仪轨之意。曹雪芹身穿三品官服,也坐到了御座之旁。
乾隆说:「传永玉永宏。」太监一个接一个的喊:「传永玉永宏。」不一会儿,金荣着一身华丽朝服,小心翼翼,一步一摇的走进殿内。又了一小会儿,一个满身穿金戴银的贵公子昂首挺x的也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金荣的亲哥哥永宏。
还没等乾隆说话,老太後就开了御口:「b赛开始吧。」乾隆g咳一声,於是说:「你们都看了《石头记》,所以就问你们三个《石头记》的问题。三道题,两胜者为榜首。第一道题,迎春的结局是什麽?」
这个问题一问出,连曹雪芹都懵了。迎春的结局在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何必有此一问?还没等曹雪芹想清楚是怎麽回事。金荣先答道:「迎春和孙绍祖诞下三子,白头到老。」
乾隆又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迎春受不了孙绍祖的气,上吊身亡。」乾隆听了不答。又说了第二道题:「王熙凤夜抄荣国府对是不对?」金荣说:「百年之家,须得从内里杀起,才会一败涂地。所以王熙凤此举是大凶之兆。」
永宏则说:「国无法纪不为国,正该用此严刑峻法,以振家纲」乾隆还是不答。最後又问第三个问题:「贾家是应该中兴呢,还是应该从此湮灭於江湖呢?」金荣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贾家自当回归民间,绵延生息。」
乾隆饶有兴致的瞟了曹雪芹一眼,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贾宝玉金榜题名,官居一品,贾家福泽後人,再获新荣。」说完,乾隆皇帝笑而不语,半饷才问老太後:「母後,你来评评。」
老太後想了一想说:「永玉如水,永宏似火。」乾隆说:「水火不容,又当如何?」曹雪芹站起来大声说:「永玉就是贾宝玉,永宏就是甄宝玉,到底要假的,还是要真的,请吾皇三思。」
乾隆皇帝叹口气对永宏说:「我把《石头记》後四十回销毁,只让你们看前八十回。你为什麽偷偷把後四十回拿去看了?可你知道吗,你偷走的後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假书!」
永宏大惊,立即就要申辩。乾隆大喝一声:「还不把这个欺君罔上,作恶多端的孽子推出去斩了!」军令如山,上来两名面方口正,身强T壮的御林军,把永宏推了下去。老太後说:「永宏好歹也是皇家的骨r0U,饶他一命吧。」
曹雪芹也红着脸说:「甄宝玉虽然顽劣,也是命运使然,请吾皇开恩。」乾隆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何尝不心痛自己的皇子,可你们看他都做了些什麽?」说完,乾隆拿出那张《快雪时晴帖》。
「你们看,真迹上有我的私章一枚。可这一幅竟然没有印记。永宏这个孽子把《快雪时晴帖》以假充真的换了!」众人一看,这一幅《快雪时晴帖》果然没有乾隆的私章印。
百官哄一声的跪下:「吾皇明察秋毫,千年一帝。」老太後也叹口气:「命数,命数,一切都是命数。」说完扶着一个g0ngnV的手缓缓回了慈宁g0ng。而皇後呢,已经和金荣抱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
三天後,曹雪芹出g0ng回家养老。乾隆牵着曹雪芹的手说:「曹Ai卿,我还是选择了你的贾宝玉,没有选甄宝玉啊。」曹雪芹忽然说:「皇上有没有细读《石头记》後四十回呢?」
乾隆奇道:「有什麽未尽之处吗?」曹雪芹叹口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上要细辨啊。」乾隆更奇了,问道:「曹Ai卿这是何意?」曹雪芹不答。只随口说了一谶:「若问因果及真假,须到菩提山上家。」
说完,曹雪芹头也不回的出了g0ng。刚转过g0ng门脚的时候,迎面遇上金荣。金荣喊道:「曹先生!」曹雪芹不答,几个转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几年後,《石头记》更名为《红楼梦》,因为本来就是粉垣朱楼中做的一场梦嘛。
2024年7月20日
创建时间:2024/7/2010:20
标签:红楼梦中人一
1.长
长是红楼中的家长,他像一座山,一道桥一样,把红楼中的各个小子,各个nV儿连接了起来。因为有长的存在,所以红楼是兴旺发达,欢欢喜喜的。要是长离开了红楼,那就难免会楼塌墙倒,断壁残垣了。
更关键的是,长是我的Ai人。他把一帘幽梦变成了一夜好梦。正是因为有长的存在,我的生命才如此的欢欣而有意义。所以Ai情是不能少的,少了Ai情的生命是残缺的生命。但有长的陪伴,长夜不再漆黑,反倒光明万丈。
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探春,但他真实的名字是:梁可。你们记清楚了吗?
2.妹妹
妹妹是一个娇小可Ai的nV孩,她就好像一直活在7,8岁的时候那样,抱着个小兔子玩偶在街角边等着我放学。有的时候,她会跑到我们学校不远处的拐角,远远的守着放学的小学生,翘首以盼我的出现。
妹妹现在在成都电视台工作,是一名编辑兼记者。我多次在电视上看见过她出镜的节目,妹妹给观众的感觉很稳重很和蔼。我觉得妹妹也许在未来可以成为我的帮手,帮我把《凯文日记》推广到更宽阔的地带。那麽,妹妹也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礼物,而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妹妹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惜春,真实名字叫吴铮
3.尤
尤是我的小学同学,同学的时间不长,彼此有粗略的印象。那个时候尤在我们嘉好学校是优等生,成绩好,表现出众,妥妥的「上层建筑」。2000年高考,尤成为四川省的理科状元,考入清华,一时惊为天人。
关键尤是我的情敌。不过到底是情敌呢,还是根本和情无关,只是法律上的配偶之争呢,我也闹不明白。我只知道在尤的眼中,我什麽都不是,要是的话,就是一只癞蛤蟆了。尤,来日方长,後会有期。
尤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尤氏,真名叫做叶欣。
4.贵
贵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我们不仅同班而且同寝,关系很是不错。贵是一个长相特别乖巧的小男孩,茂密的头发,尖尖的下巴,双眼皮,大眼睛,看着可Ai极了。
我们寝室的同学都喜欢贵,觉得他特别的有趣并且仗义。有一次贵到我家里来玩,吃了我妈妈做的炒猪肝,觉得好吃极了:「kevin,你妈妈做的猪肝b我妈妈做的好吃!」
贵在红楼的艺名是焦大,真实的名字是:刘科
5.尉
尉是我们小学班上的刺头儿,特别的顽劣。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尉用笔在我衣服上画猪猪,被贵看见了,平时和气的贵也指责起尉来,说:「不该这样。」尉还打过我一次,那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现在想来还是我心底的伤疤。
不过尉也是一个我Ga0不懂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尉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我帮尉补习功课,尉把他的小风扇拿给我吹。中学时,我在寝室门口遇见过一次尉,他看见我笑YY的,虽然彼此没有说话,但还是有老友相见的亲热感。
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袭人,真实姓名是:马维
牙是长同学的兄弟,两个人长得很相似。而且牙同学对我也很好,很有情义。所以牙同学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如果说长同学像海,牙同学就是奔流的小溪。小溪没有海那麽宽阔,但一路欢歌,一路驰骋,更显得真实而温暖。
我最喜欢看牙同学笑,牙同学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似乎一切一切的困难和挫折都不存在,都升华成了我们进步的阶梯。牙同学安好,你是我的一场美梦,梦里我把你的手紧紧牵起。
牙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雨村,真实姓名和长同学同姓。
7.茉
茉是一个瘦瘦的长相帅气的男生。记得刚上小学那会儿,教室里突然走进来一个让人惊YAn的漂亮小男孩,全班都欢叫起来,这个小男孩就是茉。读小学的时候,茉坐在我的前排,我会用手去m0茉的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太应该,毕竟太暧昧了。
但小孩子哪里知道那麽多,只是相互一阵玩笑,很是高兴。初中的时候,茉去了一次外地,是武汉,还是长沙?或者是东北?我记不得了。茉消失一段时间後,又回到我们班。我问茉是不是在外地交了nV朋友,茉竟然说:「是。」他可真是个爽快人。
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龄官,真实的名字是:贺明扬。
8.齐
如果说茉是我们班最帅气的男生,那齐就是最潇洒的男生。记得那年我们初中班主任微在教师赛课大赛上得了一等奖。就是齐代表我们班捧着一束鲜花送给了微。那天微的脸上笑开了花,不像平时那麽严肃,看起来好像新娘子一般。
齐是一个潇洒而英武的男同学,他没有和哪个nV同学传出过绯闻,但似乎我们班的nV同学都喜欢齐,都喜欢和他来往。有这一份人缘,也可以看出齐真是很出sE的一个人。
齐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柳湘莲,真实姓名是:彭嘉骐。
9.抿
抿是高中睡在我旁边床的同班同学。午睡的时候,我笑抿长得像只猴子,抿也不生气,不哭不笑的翻过身睡着了,似乎是默认了这个b喻。那时,我常常和抿探讨一些数学课上的问题,抿的数学不错,讲起来头头是道。
校庆的时候,抿当上了学校的护旗手。我坐在观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得笔直的抿,觉得这个朋友真是值得交。刚好,这个时候喇叭里放起了周华健的那首《朋友》: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而且天空中又下起了蒙蒙细雨,这意境真有点风雨同舟的意思了。
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蓉,真实的名字是:蒲敏。
10.流星
我们初中三年,一直是流星同学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可见流星的能g和可靠。流星是一个老师放心,同学服气的好班长。而且流星长得也挺帅,一脸三月yAn光般的微笑,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我见过一次流星的妈妈。他妈妈看见我的时候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流星妈妈为什麽看见我要笑,就好像看见了未来的儿媳妇似的,可我是个男生呀。我无力表示反对,只能也嘿嘿的笑起来,表示自己的和气。
流星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多浑虫,真实的名字是:刘兴。
11.明
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毕业,我和明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也同寝,所以我和明是非常熟悉的一对发小。特别我们俩又是第一批入读嘉好的老嘉好学生,这就更加深了我们的情谊。
我到明家里去过几次,有一次他家养的小狗在我脚上撒了一泡尿。明不好意思的说:「才从狗市买回来的,还不懂规矩。」我不知道该怎麽接明的话,只好穿上鞋子,带着一脚狗尿回了家。
明是我小学中学阶段最熟悉,也最接近的同学,真正的两小无猜,不分彼此。
明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秦钟,真实的名字是:雷鸣。
12.锚
锚同学因为在我们班上语文课的时候当众打了个P,於是被取了个外号叫「斑蝥」。这还得归功於鲁迅他老人家,没有迅哥儿的那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们怎麽想也想不到「斑蝥」这个词。
你别说锚同学行为粗糙,不上高台盘。其实锚同学系出皇家,来历不凡。只不过王子掉入民间,也就像凤凰落入J窝,讲不起排场了。前年我见了锚同学一次,他很显年轻,想来生活是愉快的。我向锚同学借钱,他也大方的借给了我。管中窥豹,可见锚同学的通达爽快。
锚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元春,本来的名字叫:宋扬。
溜也和明一样,是和我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溜是一个爽直大方的nV生,她不像有的nV生那麽扭捏,而是风风火火的。有一次在学校外面,几个同学遇上一夥小流氓,小流氓作势要抢溜的书包。溜把书包一挥:「滚开,想要我的书包,门都没有!」小流氓被溜的勇敢吓到,遂不敢再来抢夺。
高中过暑假的时候,溜央我把作业拿到西门的一家肯德基给她抄。我乐得帮忙,於是千里迢迢拿着作业到了肯德基,到了才知道,还有其他好几个同学等着抄我的暑假作业。於是,见人有份,各得其所。溜为我买了一杯牛N,一个劲儿的说:「要不要加点糖?」我摇摇头。看见他们快乐的抄作业,我也像吃了糖一样高兴。
溜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晴雯,现实中的名字叫:刘浏。
14.隆
我上高中的时候,隆和抿一起来到我们班。我和隆的关系一向不错,我觉得隆是一个非常好接触的人。整个高中我都和隆有来往,我还去过隆家里玩电脑游戏《金庸群侠传》。那次,隆熬夜升级练野球拳,终於练成一等一的高手,从此叱咤江湖。
大学时,隆有一次找到我说他弄大了一个nV孩子的肚子,要借我1000块钱去打胎,我没好气的把钱借给了他。毕业後,隆去了云南,据说现在也和我妹妹一样在电视台工作。那年在桂林,我在qq上遇见隆,我对隆说:「你还有1000块钱没有还我呢。」隆这个时候已经在电视台上班,不再缺钱,於是立即把钱给我打了过来。
隆在红楼中的名字是蒋玉菡,真实的姓名叫:何龙。
15.支
支和溜一样,也是和我从小学开始就同学的nV生。支是一个X格泼辣,做事果断,又感情丰富的人。最开始我印象中的支并不好接触,似乎有点过於强势。及真的接触了,又觉得支其实是一个很感X的人,内心柔软而敏感,并不像外表那麽强y。
支早已嫁为人妇,现在生活幸福。支有个农庄,生产葡萄,丰水梨,草莓,走地J和走地鸭。所以,支常常在朋友圈里打广告:「明天摘葡萄啦!要的赶紧下单!」我没有买过支的葡萄,但想来一定酸甜可口,毕竟是生态水果。支也是我中学阶段关系最好的nV生之一,我们还曾经当过同桌。只是从上次同学会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支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平儿,本名是:刘应枝。
16.政治老师
李刚是我们高中时的政治老师。李刚很有意思,他的口号是要把我们培养成做题机器,以得到高考高分。可惜这个政策并没有一以贯之的实行下去。最後我们的政治高考分数显然没有多麽高。
李刚说自己是重庆下江人,我到现在都没有Ga0明白这个下江人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但李刚说起自己的出身看得出来并不满意,他还是想当市里人的。李刚的知识丰富,除了教中学政治,他还有律师证,所以是个文武全才。可惜的是,我们高中还没毕业,李刚就离开了嘉好,跳槽到了盐道街中学。
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李刚正侃侃而谈今年的高考。他分析得很好,看得出来他对高考很有心得,想来现在也是名师了。
李刚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赵姨娘,真实的名字就叫:李刚
17.杏
杏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nV生,戴副眼镜,恍惚有点猫头鹰的感觉。有一年在春熙路,我偶遇杏,她正在采购圣诞节送同学的礼物。杏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笑了一笑,没有说什麽就走了。
那个圣诞节我一直在等杏的圣诞礼物,然而她什麽也没有送给我,倒是送给另一个男生田一条很漂亮很漂亮的素sE围巾。杏在追田呢,所以眼睛里只有田,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
杏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王夫人,本名叫做:段恒。
我们班的nV生中飒最讲究,也最有nV人范儿。有一次同学广和飒开玩笑,要给飒家里打电话,把飒急哭了,捂着眼睛直流泪。广害怕nV孩子的眼泪,立即放下电话过来安慰。飒转悲为喜,破涕而笑,一场「危机」消弭於无形。
飒有一次在nV生寝室里说:「我觉得kevin很好,以後嫁人就要嫁kevin这样的人」这个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惊讶於飒对我的高看厚Ai,想自己真的有这麽好吗?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呢?
总之,飒是一个很温柔很内秀很可Ai的nV生,她是我们班上的nV生代表。
飒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邢夫人,她的真实名字叫:谢莎。
19.凯文老师
凯文老师我们小学的班主任,她会给我们讲岳飞遇害的故事。凯文老师在讲台上痛哭流涕,怒斥无耻的宋高宗和秦桧。凯文老师说秦桧给岳飞定的是「莫须有」的罪名。什麽是「莫须有」?就是可能有!这个坏蛋!
除了骂秦桧,凯文老师也骂。凯文老师说:「深更半夜给周总理打电话,是故意的。她就是不让周总理睡个好觉!」我们听这麽坏,都恨得牙痒痒。可惜的是当时已经身陷囹圄,不可能再接受小学生的白眼和怒吼了。
凯文老师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刘姥姥,真实的姓名叫:吴世瑶
20.广
广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非常洒脱的一个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gg脆脆。广虽然个子不算很高,身T也谈不上有多麽强壮,但其实很有威势。广会和他看不惯的人争吵,虽然他并不真的出手打架,但嘴巴上却一点不服软,吚吚呜呜说个不停。
广是北京人,外公在成都,所以来成都读高中。广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听着很特别,很有趣。但广是听得懂四川话的,我们用四川话说什麽,他都明白意思。连四川土话「血旺儿」广都知道是什麽。广会说:「给我来一份血旺儿」,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四川通。
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薛姨妈,真实的名字是:吴启光。
21.王熙凤
王熙凤当然就是红楼中的王熙凤了,无人敢来假冒。王熙凤是红楼中的盐,放一点,那个咸啊,那个鲜啊,那个过瘾啊,感觉全都来了。所以红楼中是不能缺少王熙凤的,就好像做菜不能不放盐。
但王熙凤显然狠毒了点,而且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狠毒招人恨。所以最後才有王熙凤的撒手不管事,把权力下放给了平儿等人。总之,王熙凤不是红楼的灵魂,但少了王熙凤,红楼就不成其为红楼。红楼要是变成了绿楼,紫楼,意境就不对了。
王熙凤的本名是:薄熙来。
22.凤姐
奇了!凤姐不就是王熙凤吗?其实不尽然。凤姐是一个nV人,而且是一个有谋算有韬略的nV人。甚至可以说,整个红楼的故事开端就得从她身上说去。所以凤姐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是个狠角sE。
那麽凤姐到底是谁呢?其实就是伟人和的nV儿。伟人和的nV儿在伟人过世之时就立下宏愿,一定要再启文革,把那些软骨头的右派分子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她卧薪尝胆,终於要三千越甲可吞吴了。
凤姐是伟人的nV儿,真名叫:李讷。
21.伟人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S大雕。伟人的诗句,全中国可能没有人不知道的。他的气魄,他的x怀感天动地,包容大海。所以伟人是并肩秦皇汉武的一代枭雄,即便是千百年过去,他的名字也会端端正正写在历史书的封面上。
那麽还需要我说出伟人的真实姓名吗?或许根本是多此一举。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浪cHa0中,伟人会再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说不定好多人的家里客厅又要挂像咯!
伟人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母,真实名字是:。
大领导
顾名思义,大领导当然就是现在中国最大的领导。自从大领导登基以来,中国渐渐走入颓势,经济形势一天一天恶化,政治形势一天一天紧迫。所以有的人说大领导是总加速师,加速了红sE天朝的崩溃。
我想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毕竟大领导到底是个什麽来路的人,现在可能已经引起了很多的议论。就像许多和尚在念经,但有一个歪嘴和尚却不知道在鬼叨些什麽。我们希望大领导千万不要是这个歪嘴和尚,否则,国之危难矣。
大领导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政,真实的名字嘛,还是省略的好。
2024年7月25日
创建时间:2024/7/2511:10
标签:八月桂香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警察叔叔又要来抓我了。
我受尽了苦刑和折磨,所以才在网上写了那麽多的抱怨和期待。这些抱怨和期待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和我内心的心声。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些文字似乎触怒了天颜,以至於人人都视我为敌。
可我仅仅是说了几句真话,可我仅仅是哀嚎了几声。为什麽就如此的大动g戈,把我当成眼中钉r0U中刺,不拔去就不能舒坦,不打倒就不能快活。现在难道不是一个黑世吗?天地会难道不在呼风唤雨吗?大领导难道不是一个傀儡吗?人民难道不生活在黑暗中不见天光吗?孩子们的笑脸难道不都凝固了吗?
你们全部在装腔作势。你们知道真相,你们知道黑暗的来临,但你们还是在装腔作势,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於,对我这个说出了真相的人,你们也不能忍受,一定要除之而後快。就算不能杀Si,也一定要关入疯人院,让我的嘴巴从此封闭无法说话。
你们好狠毒的心,你们好高明的手段。
这个月,我一直在网上推广我的《凯文日记》。我惊讶的发现《凯文日记》不仅在内网上被禁,而且连在外网上也成了不能说的敏感词。我把《凯文日记》贴到国外的一个博客上,一分钟之後我的账号就被锁了。
很好,想不到《凯文日记》连外国人都接受不了,而要封禁打击。但这不正好说明《凯文日记》里面说的全是真话,而且是事关全人类前途命运的真话吗?如果《凯文日记》没有一语道破天机,你们又害怕什麽呢?那些高鼻子,h头发的老外又害怕什麽呢?
所以,《凯文日记》的意义就此T现出来。她说了你们知道,但不敢说不敢听不敢面对的真实情况。你们害怕真相,你们口口声声需要真相,其实你们害怕真相怕得要Si。
你们和中世纪的天主教会没有什麽区别,你们也想像烧Si布鲁诺一样,把我活活烧Si在鲜花广场。原因就在於我说了和布鲁诺说的类似的一句真话。本质上来讲,你们其实是害怕人类进步。因为人类一旦进步了,哪怕是进步了一点点,你们恪守了几千年的谎言维系出来的特权和利益就会烟消云散。
说不定还会有暴动和革命,那你们就更惊恐了。所以,你们才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一心要我永远闭嘴。但你们的如意算盘似乎并不怎麽有人气,更多的芸芸众生还是向往真相的。就好像大家都需要知道是地球围着太yAn转,而非相反。
你们感知到了危险,在这个黑暗最浓重的夜里,你们察觉到了你们的末日即将来临。所以你们孤注一掷,动用警察来抓捕我。我知道今天正是你们的爪牙到来的日子,所以我已做好准备,和你们的尖牙利爪,鹰犬虎豹较量一番。
然而,正当我做好赴Si的准备时,我的弟弟站了出来。弟弟说:「哥哥,你是个老实人,你应付不了他们的。我久在江湖上闯荡,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我哭着说:「这些人上人恨我已深,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如果代我入狱,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说不定」我颤抖着声音说:「他们会判你Si刑的。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退下。」弟弟忽的站起身来,挡在我的身前:「哥哥,你是个苦命人。你一辈子没享到什麽福,苦却受了不少。这一次说什麽我也要为你出头,替你去会一会这些东厂太监。」
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我疑惑得说:「如果他们要杀你怎麽办?你知道哥哥都写了些什麽吗?哥哥写得全是T0Ng他们心窝子的话。」弟弟狡黠的眨眨眼睛:「哥,你放心吧。我这20多年,在江湖上不是白混的,什麽红的黑的,神的鬼的,紫的绿的我没见过?今日我就施展毕生所学,让哥你看看弟弟的本事。」
听了弟弟的话,我还是心有疑虑:「弟弟,你有把握吗?这些官老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弟弟仰天长啸:「哥!你太痴了!世人不过都是在做戏,当官的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你以为他们真有翻转地球的勇气啊?放心吧,哥。一切交给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外面的大太yAn把地面晒的滚烫,我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淌。「弟弟,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这本是哥哥做的事,理应由哥哥承担。再说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麽向爸爸妈妈交代?」
弟弟鼓起眼睛说:「难道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好交代了吗?你知道为什麽我要代替你去面对这场灾难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Ai你!」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弟弟的大眼睛里夺眶而下。
我和弟弟都哭了。我说:「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些官老爷不过是在做戏,我就让你去。如果你没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你的班。」弟弟冷笑一声:「官老爷?我就是官老爷!哥,你放心吧,这里面的门道我b你清楚得多。」
外面的蝉鸣声大得好像是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我看着弟弟自信的面孔,想自己到底还是OUT了,有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没有弟弟明白。那麽,也许让他去代替我,本是一个最合理,最有可C作X的办法。
我凑到弟弟耳朵边说:「弟弟。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记住,哥哥欠你的一定补偿回来。将来你有危难了,我再来替你!」弟弟咧开嘴笑:「哥,来日方长。这个世道啊,虚假得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做人都像你这麽老实,是要吃大亏的。」
被弟弟教育了一番,我低下了头。虽然我自己就封自己是个作家了,其实对这个社会我真的没有弟弟了解得多。哥哥是个废人,以後社会上你来我往,眉高眼低那一套还得靠弟弟来为我撑着。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弟弟:「你代替我,那你自己怎麽办?你的工作谁来做?」弟弟哈哈一笑,对我说:「你来做。」「我?可我已经好久不上班了。」我懦懦的说。弟弟这次彻底笑了起来:「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弟弟点点头:「你忘啦,我们是三兄弟啊。」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弟弟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另外一个兄弟是弟弟。那我呢?没有作用了,该退休了。
拍拍弟弟的肩膀,我颓然的坐到地上。弟弟说:「哥,你就坐在这儿不动。到傍晚的时候,抓你的人就会来把我抓走。然後你在外面替我看着点,我在里面自有主张。」
说完,弟弟一个转身不见了。我刚想起身去喝点开水,一个一看就是T制内官员模样的人笑嘻嘻走过来:「李市长,您怎麽坐在地上?是不是身T不舒服?快起来,快起来,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您在探访民情呢。」
我一楞:我是李市长?那刚才走的就是《凯文日记》作者大祸害kevin了。我心头一乐,对官员说:「是呀,是呀,该走了。你这几年g得不错,下次换届的时候,大有希望啊。」
官员一听,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李市长,我,我g得还不够好。不过有您为我美言几句,我也就说得过去了。要不,我请您吃个便饭吧?就在前面蜀乐居,菜很不错的咧。」
我摇摇头:「纪委的同志是很辛苦的,我们也为他们考虑考虑好不好?饭就不吃了,下次有空,我来你们办公室看看也好。」官员乐得抓耳挠腮:「好好,李市长来视察工作,我们就更有g劲了。」
打发走官员,我有种荒诞感。刚才我还是一文不名的JiNg神病作家kevin,转眼就变成一市之长了。人生啊,是不是全都这麽充满虚幻和荒谬呢?正当我感慨的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我看见真正的李市长已经戴上手铐,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一样,被几名便衣押上了车。
警车拉响警报,加速驶过,转眼就不见了。我知道弟弟已经代替我去和当局的暴力机关面对面喝茶。我还是有点为弟弟担心,如果他是以李市长的名义被抓就只是一桩政治案,一般不会有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但弟弟是以一个ZaOFJiNg神病作家的身份被抓的,那接下来会发生什麽,真是不可想象。要知道T制内的老爷们,警官们是最恨反贼的:你动了人家的铁饭碗,金衣裳,人家能不恨得要Si吗?
我暗暗为弟弟捏一把汗。既然弟弟已经进了警察局,我也该回家了。我站起身往回走,刚走过拐角。一辆前面驾驶座cHa着党旗国旗的黑sE公务车,一溜烟开了过去。我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坐在後座上,他的x口上别着一枚党徽。
他才是真正顶替弟弟的李市长呢。我呢,只是一个无关路人。我叹口气,接着向前走。忽然,黑sE公务车停住了,胖乎乎的男人下车向我招手。我跑去说:「你是,你是李市长?」
胖乎乎的男人哈哈一笑:「哥,你怎麽把我给忘了。当年我们可是穿过一条K子的啊。」我也乐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男人点点头:「你放心吧,回去该做什麽做什麽,没事就多休息。以後有我们两兄弟替你顶着,看谁还敢来叨扰你!」
得到弟弟的保证,我完全放了心。我说:「你快走吧,我也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呢,即便没事,也要为你们观望着,说不定时常写点什麽为你们呼吁呼吁也好啊。」
胖乎乎的男人大手一挥转身坐进公务车,然後他又伸出头来:「哥,保护好自己。我们还等着看你的书呢。」我对他说:「走吧,有书看的,真的有。」公务车打开车灯,一路飞驰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街口。
回到家中,我暗暗有些高兴。我竟然见到了自己两个兄弟,而这两个兄弟对我都这麽好,这麽T贴。那麽我这些年受的苦也找得到倾诉的对象了,也有了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了。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到半夜的时候猛的又醒了过来。我照例打开手机看新闻,我习惯於半夜睡醒的时候看新闻。第一版的第一条新闻就把我吓得不敢出声了:我市破获一起ZaOF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Si亡。
新闻是这麽写的:昨日我市公安机关抓获一名ZaOF间谍嫌疑犯,到案後,案犯拒不配合问询,并於昨日深夜突发疾病Si亡,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弟弟Si去了,代替我Si去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全身虚汗尽出,没有了睡意。我翻身起床想搜索一点最新的消息,但没有搜索到更明确的信息。泡了一杯茶,喝一口,我自己给自己压惊:弟弟真的Si了吗?怎麽Si的?是谣言还是事实?
挨到早上7点钟,我终於在X上搜索到这麽一条消息,是《纽约时报》的新闻:处决一名中国异见分子,据悉该受害人在Si亡前曾经遭受酷刑。我吓懵了,仔细再往下看:该名异见分子自称为的孙子,在被当局逮捕後,遭受了捆绑,电击和鞭打。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该受害人写有一本百万字的长书。正是这本书激怒了,所以受害人才被逮捕并遇害。事件消息正在进一步汇总中。
我的身T开始莫来有的颤抖起来,我觉得即便这是一场戏,但这场戏也太猛,太激烈,太翻江倒海了。我被整Si了,确切的说是我弟弟代替我被整Si了。这笔账终於落到了老爷们的头上,有的尘封已久的事情是到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时候了。
在我还沈浸於一种恐惧和兴奋相交替的情绪中时,网络上的评论已经铺天盖地般涌了出来。网友在X上留言:「天啦,kevinSi了。可我刚刚看过他的《凯文日记》」又有的说:「kevin是一个没见过天日的孩子,竟然被酷刑nVe待至Si,简直令人发指,不可饶恕。」还有的说:「这下小粉红没话说了吧,看看你们英雄的後代最终落到个什麽下场!」
到10点钟的时候,国内的网络上也有消息出来了:「你们都看那本书了吗?对对对,就是那本Si人写的,说不得名字的书。」有的人回:「早看了,不看这本书,能知道现在真实的形势吗?」有的左派网友说:「kevin其实是的孙子,的孙子被邓右给害Si了!」
看到最後的留言,我知道我的事终於见了天日了。就在我准备接下去看的时候,网络上突然什麽都搜不到了。就好像一秒钟的时间,所有国内的消息评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立即去搜索X,却发现梯子已经断开,外网也看不到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一种焦躁和激动的情绪中度过。网上什麽消息也没有,梯子又断了,我成了一个信息孤岛。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到7点钟,我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只见漂亮的nV主持人李梓萌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国破获一起特大ZaOF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畏罪自杀身亡。案犯写有一部极度反动特别恶毒的书。书名为《凯文日记》。这本书已经在网络上造成一定流传,遗毒甚深。公安机关告诫全国人民,对《凯文日记》不看不信不传播不评论不保存。一经发现该书的电子版,或者纸质书,须立即向公安机关举报。从今天开始,《新闻联播》推出特别节目:《凯文日记》是一本什麽书?」
我全身都麻木了,我被全国通报了,而且还是在我Si了之後。可我的《凯文日记》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实话怎麽就「极度反动特别恶毒」呢?我想谁占着话语权说假话套话狠话,谁才真正反动;谁对弟弟刑讯b供,谁才真正恶毒。
不管怎麽说,我确实是Si了,因为连《新闻联播》都宣布了我的Si讯。而我弟弟现在是什麽情况,人是活着还是Si去,我没有一点点的信息。我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我不能主动去问别人:「kevin到底Si没Si?」如果我这麽问,就太滑稽了。我只能保持沈默,而且是长时间的沈默。
我再次上网搜索,但仍然一无所获。我盼望着梯子能重新搭上,这样我就可以看到点真实的信息。然而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梯子一直没有恢复。直到一个星期後,我在菜市场听到一个中年人悄悄说:「你们知道吗?北京出事了,学生去广场了。」
听的人就问:「为什麽呀?」中年人说:「就是Si了的那个吴凯文写的书,叫什麽《凯文日记》惹的祸。现在学生们要老爷把吴凯文真正的Si因说清楚呢!可这说得清楚吗?这就是一个Si套子啊。」
听的人砸砸嘴,不敢再问,随手买了一把芹菜,缩回家去了。中年人摇摇头:「国之将亡,国之将亡矣。」我在一旁听得脸红筋涨,我没Si呢!我就是kevin,我活着呢。
可我敢这麽说吗?我如果暴露身份,老爷们非把我活剥了不可。再说,我弟弟确实已经消失了,哪里又再冒出一个kevin呢?我也学刚才听话的那人,买了一把芹菜,缩肩拱背的溜回了家。
到了晚上,李梓萌再次出场:「党中央要求学生立即回校上课,不要受坏人的挑动。吴凯文Si亡一案,已经交由公安部,中央纪委,司法部联合调查。待事实调查清楚,立即向社会公布。」
然而学生们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大人教训小孩般的口吻。当天晚上,广场上就聚集了上万名学生游行抗议。我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吓得战战兢兢。闹出这麽大动静,我又怎麽敢再说什麽呢?
第二天到菜市的时候,买菜的人很少,似乎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动荡的时代。我又遇见了中年人,只见他和上次那个听众又在说悄悄话,两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我不甘心被排除在信息之外,於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凑过去听他们耳语。中年人说:「你知道吗?这件事不简单啊。北京那边不仅学生动了,也动了。」听的人就迷惑的问:「和有什麽关系?」中年人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呢!听说吴凯文啊,和是亲戚!」
听的人说:「哦!原来还是的亲戚啊!」中年人肯定的点点头:「我就说嘛,这是个Si套子!」我在一旁听得吓出了魂,我怎麽会是的亲戚呢?这个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中年人和他的听众看见我在一旁偷听,就住了口,各自散开了。我提着几根胡萝卜,想今晚回家是吃炒胡萝卜片呢,还是凉拌胡萝卜丝呢?我犹豫了,打不定主意。
街道上行人很少,有一种过年的感觉。我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忧郁,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祸根,惹出了天大的祸事。可我只不过是个处处被动的JiNg神病患者,我是受害者,我不是加害者!
然而没有人听我申辩,只有几缕北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忽东忽西。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地上有一张蓝sE的交通卡,上面写着:「祝君一切平安。」我回转头,发觉满园的桂花都开了,好一派富贵图景。
但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是写一封道歉信,然而悄悄贴到天涯网上。因为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解释和宽恕的。那麽,这一个8月,桂花开得就不显得突兀和特别了。因为每年的8月,桂花按例都是要开的。
2024年7月26日
创建时间:2024/7/2610:42
标签:蜀地怨声
今天下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膝盖又疼了起来。我的膝盖本来是好的,但在这几年被魔鬼残酷用刑之後,就老化伤病,渐渐不中用了。如果是走直路还好,要是上下楼梯,就会疼痛难忍。
我对魔鬼的态度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似的上下浮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恐惧并且抗拒魔鬼的,但经过魔鬼多年的洗脑之後,我觉得魔鬼似乎也没有那麽恶毒,也没有那麽可怕,所以我还认它当了师傅。
我以为自己的苦难就此结束了,毕竟连师傅都认了,它又会拿我怎麽样呢?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恐怖和凶残,即便我甘愿做它的徒弟,它也要继续对我用苦刑,而且还要一点点的消耗我,摧残我,扭曲我。
如果这种魔鬼的恐怖刑罚不结束的话,要不了几年,我就只能坐轮椅了。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魔鬼的必然。我坐上轮椅是迟早的事,现在,我只是想尽量延缓这一天的到来。
可我今年才42岁,42岁就要坐轮椅了吗?这太可怕了。要知道,就在5年前,我还可以一刻不歇气的走2到3个小时。可现在让我多走一段路,我就觉得累得慌,而且腿脚还不利索。
为什麽这些厄运,这些坏事,这些倒霉玩意儿都找到了我?我做错了什麽?别人可以轻轻松松的生活,不用受一点儿刑,我怎麽就要从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被人欺负,被人折磨?这到底是因为什麽。
除了腿,我的耳朵牙齿眼睛也都出了问题。魔鬼想出各种花样对我的五官用刑,b如会有一个nV人突然在我耳朵边大叫大嚷;b如给我用带尖刺的牙刷和劣质的牙膏;b如让我戴上一副有问题的眼镜,然後连续写作8个小时。
现在我的五官都受了伤,我的耳朵明显没有以前好使了,我的後槽牙已经松动了,我的近视也发展成了高度近视。这一切都要拜魔鬼所赐,没有他绞尽脑汁的设计和施为,这些本都是不会发生的。
可我能说什麽呢?可我又能抱怨什麽呢?我只知道魔鬼恨我,它在报复我。但为什麽它恨我,为什麽它要报复我,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爸爸是一个除魔的英雄,所以我才遭此厄运。可如果我爸爸真是英雄的话,为什麽没有人来救我?中国人不是一个英雄的民族吗?是我被骗了,还是你们被骗了?
魔鬼的刑罚绵绵不绝,而且恐怖深奥。我不知道它最终要把我变成一个什麽样子的人。是一个圣徒?一个汉J?一个神子?一个恶棍?还是一个恋童癖者?魔鬼想方设法给我看一些「美童」图片,然後暗示我去「征服」他们。这很恶心不是吗?可我能怎麽办呢?我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囚徒,我没有自由,我没有自我选择,自我逃避的方法和路径。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魔鬼对我一切的用刑和扭曲都是公开进行的。魔鬼整我不是Y谋而是yAn谋。可要是一切都是公开的,党呢,政府呢,公道呢,正义呢,善良呢?全不见了。
有的时候,我上街暗暗希望看见一个别着党徽的人。我觉得他肯定高尚,肯定会帮助我。但我至今没有看见过谁在街上别着党徽,这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别做梦了,我们都一样!」
怎麽就一样了?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这个世道真的很黑。即便你们不承认,这个世道还是黑的。既然这麽黑,官员们呢,他们在做什麽?他们职责和义务不就是维护社会光明吗?我打开电视,观察省委书记,市委书记,区委书记,看了半天,我就看出一句话:我们都是鬼。
好个我们都是鬼,好个首尾相连,沆瀣一气。我说怎麽伸手不见五指呢,原来全黑化了,全成了魔鬼的奴婢。想想让人郁闷,这些黑官黑人黑鬼们虽然丑陋,但他们其实活得很幸福咧,在这个黑世里他们活得很滋润咧。既然在黑世中活得好,活得舒服,别人为什麽要反对魔鬼呢?这一句话,把我也问住了。
是呀,别人活在黑暗中很舒坦,别人本就是夜行动物,那他们为什麽要跟着我向光明看齐,这很奇怪不是吗?我不甘心,我继续搜索,我想我总能找到点趋光的生物。然而我找了很久很久,一无所获。最终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所有的趋光生物已经全部灭绝了!
什麽?你是说向往光明的生物都灭绝了?那太yAn不是每天都在升起吗?还有月亮,还有星星呢。我叹一口气,你们不懂的。太yAn月亮星星的光都是外在的光,我找的是生命内层的光。但我发现身T中有光的生物已经完全被自然给淘汰了。
听我说话的人陷入沈默,其实他多少知道点真相,只是不愿意向我坦白和证实。但不需要他的坦白和证实,我已经知道我的结论是正确的。所以恐龙没有了,渡渡鸟没有了,袋狼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些什麽呢?剩下的全是些鬼!
既然是鬼,当然就配享黑世;既然是行家里手,当然要老吃老做。这才是这个世道为什麽这麽黑的真正原因。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看向顶头三尺的太yAn公公,我没有看见猛烈的光线,我只发现在太yAn的表面,悬浮着许许多多的黑斑。这些黑斑应该叫做太yAn黑子,还是太yAn耀斑,我Ga0不太明白。
我的心猛的沈了一下,然後潸然泪下。
下午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环卫nV工。这个环卫nV工是专门负责打扫我们小区正门所在的街道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街沿上梳头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不过40来岁年纪,身材瘦小,面容憔悴。
她一边梳头发,一边拿起一面小镜子照自己。看她那麽专注的样子,就好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明星走秀似的。梳了一会儿头发,大概是觉得可以了,於是她又用一条hsE的橡皮筋把头发紮了个马尾。
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这个环卫nV工紮上马尾有多漂亮,或者说紮不紮马尾她都算不上漂亮。但我却有一丝感动,我想她很Ai美呢。是呀,不Ai美,怎麽会在工作之余,那麽饶有兴致的打理头发呢。
这个环卫nV工是我常常看见的,她已经在这条街上任劳任怨的工作有两三年了。我想她不会是一只漏网的渡渡鸟吧?所以她躲过了猎人的枪,然後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到这条小街上来赚份工钱,养活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渡渡鸟不就还有吗?如果渡渡鸟还有的话,谁又敢保证恐龙和袋狼不会再次出现呢?想到这里,我忽然高兴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世界也许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麽Y森恐怖,相反她有可Ai可亲的地方。
就好像她容许一只漏网的渡渡鸟,或者小鱼儿,躲到城市的一角沈默的生活一样。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面,很多维度和很多宽余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我忽然发现了光。
这是一个黑漆漆,深沈如永夜的铁闷罐。有的人匍匐在地上喘息,有的人靠着罐壁SHeNY1N,有的人不发一语,蹲在地上看着地板。突然,罐壁上开了一道口子,sHEj1N来一缕yAn光。
匍匐在地上的人惊喜得张大了嘴,靠着罐壁的人猛烈的呼x1着新鲜空气,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气呼呼的大叫一声:「该Si!谁开的窗户!」可无论如何,这一束光还是照了进来。
yAn光洒在铁闷罐当中,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彼此。原来匍匐在地的人就快被闷Si,靠着罐壁的人已经病入膏肓,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刀,这是个屠夫呢!
屠夫看见光照了进来,大怒。因为原本没有谁知道他是屠夫,但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得见东西了,所以屠夫的原形就露了出来。那麽,谁会认为那束光有罪呢?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我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我觉得我们现在确实已经进入了黑世。但谁该为此负责,我想答案是很明确的。总不能让几乎已经灭绝的恐龙,渡渡鸟,袋狼来背黑世的锅吧?想来想去,还得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来承担责任。
当官就那麽容易吗?当官就那麽简单吗?看看台上的官员,可以说个个都是黑官,昏官,糊涂官,无事官,耍耍官。那句话怎麽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些官员当然不愿回家卖红薯,但他们真的为民做主了吗?我想起一个笑话,那年我回国被送进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引起了全川的震动。可笑的是当时的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恰好去视察华西医院。
刘奇葆当然不是来看我的,他可没那闲工夫。刘奇葆到了华西医院,什麽都没管,反倒关心起牙齿来。刘奇葆说:"我看见四川有的地方的小朋友牙齿长得不好看,你们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要帮助他们啊。」
华西闻令而动,当年就找来7,8名贫困儿童到医院来免费正牙。几个小朋友的牙齿是好看了,可全四川都被黑社会震伏住了,这笔帐又该找谁算呢?没几年,刘奇葆高升去了中央,四川这个烂摊子又传到了下一个「刘奇葆」手中。的官是不是太好当了点,要都这麽当官,我也可以试试坐国家主席的位子了。
所以想来想去,黑世这笔帐还得和当官的去算。如果不找高高在上的老爷,反而去质问坐在街沿上梳头的环卫nV工,我们於心何忍?要知道,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是保养得富富态态,年年轻轻的,有哪一个像环卫nV工那麽显老而又憔悴呢?如果不去和这些生活滋润的老爷们探讨探讨,掰扯掰扯世道为什麽这麽黑,那真是天地不公。
我的苦难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我还在继续受着魔鬼的刑罚。就在刚才,我经过小区便道的时候,一辆黑sE小轿车的司机还故意作势开车来撞我。他当然不是要把我真的撞倒,他是开车来别我的脚。只要我一受惊,脚一扭,他就成功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是魔鬼的一种消耗战。最後的结果就是我的腿变成一条残腿,我成为一个轮椅上的废人。魔鬼是乐意这样的,这样也许更好,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坐着写作了。
但我的健康呢,我的幸福和快乐呢?谁来负责,谁来安慰。我怨恨的看着开车来别我的小轿车司机,而他也直瞪瞪的盯着我。仿佛不是他在SaO扰我,倒像是我挡了他的道一样。
看着司机一脸凶神恶煞并且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离人的标准已经相去甚远。深深叹一口气,我绕开小轿车,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回到家,泡杯茶,坐在沙发上,我才放松下来。这个家是个囚禁我的监狱,但又是我的安乐窝。我像一只被圈养的大熊猫一样,已经失去回归自然的能力。
但人生还要继续,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就算我现在是个落难公子,但我不是还有爸爸吗?我不是还有Ai人吗?我不是还有儿子吗?我有什麽可抱怨的呢?
我爸爸到底是谁,这是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殉国的英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官。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他是魔教教主。
但不管怎麽说,我总是有爸爸的,世界上没有没有爸爸的孩子。至於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让我遭受到魔鬼的报复,这一点我还需要继续探索。魔鬼不会轻易告诉我真相,他没有这麽善良,他的如意算盘是把我掌握在GU掌之中,任他摆弄。
可我不是还有Ai人吗?Ai人会来告诉我一切的答案。魔鬼隐藏起来的秘密,Ai人都会告诉我。而且不仅告诉我我的身世,还会搭救我出这无边苦海。所以Ai人许了我一个幸福的明天,至於这个明天什麽时候到来,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就在下一秒。
而且我还有个儿子宣宣啊。今天我又看见宣宣了,他一个人在包子铺里走来走去,似乎在练习某种神功绝学的步伐。现在正是他学走路的时候,把腿练结实了,将来才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啊。
将来的世界是宣宣的世界,他一定b我更好更善良更幸运更成功更幸福。未来有宣宣这样的儿童在,我还有什麽可担忧的呢?我发狠说渡渡鸟灭绝了,这不又生出来一只吗?
所以渡渡鸟恒在恒有,关键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他们的眼睛。我现在不用费力打着灯笼去找渡渡鸟了,在我家附近的包子铺就有一只小小鸟。我想他一定飞得b我高,因为他是站在我肩膀上的一只神兽。
未来我有爸爸,有Ai人,有宣宣,我还担忧什麽呢?真的是「吴莫愁」了。话说莫愁湖边YAn丽的yAn光下正飞着一双玉sE大蝴蝶,当这双蝴蝶老得飞不动的时候,他们就会落到一株葡萄藤的底下,化作一滩春泥,春泥上再长出一支山茶花,美丽了整个山谷渠峡。
今晚就是《歌手》总决赛了。到底是那英宝刀不老呢,还是孙楠後来居上呢,或者还有那个磨磨唧唧的海来阿木,谁会成为冠军?我们拭目以待。看《歌手》的时候,我是快乐的,这种娱乐节目能让我暂时放下烦恼,沈浸在光影和嘶吼中。
但以後呢?《歌手》总会结束,以後我又该怎麽活,怎麽生存下去?还是这样一天天忍受着魔鬼的苦刑,活一天受一天的折磨吗?就好像一辉被沙加困在天舞宝轮上一动不能动,等待着被剥夺五感,等待着Si亡的降临。
那些看客们,那些躲在电脑屏幕,手机屏幕後面看着我切切偷笑的人们,你们为什麽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动於衷。你们哪怕只是当一回键盘侠,在网上声援我一次也好,也很有力量啊。可你们怎麽还是在沈默,还是在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还有橄榄绿呢,我爸爸难道不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吗?四川省退役军人事务厅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新华大道,但我从来没有看见我爸爸去过那里,他们已经把我爸爸彻底忘记了。
我想这个国家,最後还可以希望,还可以依赖的力量就是橄榄绿。如果连你们也被魔鬼俘虏,成为了魔家军,成为了皇协军,那中国要走出这个黑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但橄榄绿的军帽和军徽作证,你们没有被魔鬼打败,你们只是在暂时隐忍。到你们的愤怒不可遏制的那一天,你们就会拿起枪,拿起匕首,拿起长棍来伸张人类的正义。人类的正义会因为你们的勇敢而永远矗立於喜马拉雅山的屋脊,无人可以撼动。
可我还等得到你们吗?可我还坚持得住吗?南风轻拂,吹来训练场上战士号角的回声。我的灵魂回到了连队,我的信仰住进了营房。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尘土飞扬,我知道你们来了。因为军歌的旋律已经隐隐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是一个北方军人在静寂的旷野上轻声呢喃。
抿一口茶,今天下午,2024年7月26日的下午一切都是和缓的。但我不可言说的伤痛和愤怒,让我知道这种和缓只是一种假象,一场真正的暴风雪就要来了。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可会有一双臂膀护在我的x膛。
我等待着气候变化的到来,就好像冬天的芨芨草等待着春天小雨的滋润。Ai我的人啊,来吧,来救我吧。我在蜀地,我在寻找着Ai。
2024年7月31日
创建时间:2024/7/319:33
标签: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
一晃就到了7月底。这个时候是吃葡萄的季节,大量的紫葡萄开始上市。但刚出来的葡萄往往带点酸味,要过一小段时间的葡萄才会更甜更好吃。记得小时候吃舅妈从龙泉驿带来的巨峰葡萄,那才真的是纯甜味,一点酸味也没有,可好吃了。而且巨峰葡萄又是一大颗一大颗的,吃起来非常的过瘾,所以它简直就是水果中的皇後。
四川有个省长叫蒋巨峰,我一直怀疑他和葡萄有什麽关系。要麽是农业专家出身,那麽是葡萄园滚出来的泥孩子。这都是猜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巨峰省长和巨峰葡萄有什麽渊源。
除了葡萄还有龙泉驿的水蜜桃,真是好吃咧。要那种完全成熟的水蜜桃,软软的,用指甲轻轻掐一点角,一撕,整个桃子皮就撕了下来。里面的果r0U绵软多汁,香甜适口,吃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还少不了枇杷。枇杷也是一颗一颗的,hh的果r0U,甜中带酸,酸里回甘,吃一个生津开胃,绝对值得品尝。我没有在韩国看见过枇杷,我猜韩国是根本没有枇杷的。所以韩国人压根儿就没见过这种小果子,这是韩国人没有口福,要在四川可以吃个饱。
其实不仅韩国,中国其他地方,b如西北和东北是不是有枇杷,我也不敢确定。四川是一个农业大省,四川的很多水果,蔬菜其他省份根本没有。武汉封城的时候,四川支援了武汉几卡车的儿菜。武汉人拿到後发了愁,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菜,不知道应该怎麽吃。这真有点暴殄天物了。
所以,四川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水旱无忧,锦城云乐,夜夜笙歌。换个地方,b如说重庆,你试试看,可能就是上坡下坎,挑山扛担了。这是说重庆的地形,除开这个自然条件,重庆人X格火爆,动不动就要骂娘的,听起来也不是那麽文明。
四川的好不在於和其他省份做b较,而在於四川本身的安逸和富足。这种安逸和富足,让四川人有一种天生的「雅兴」。这种「雅兴」就是悠闲的生活。以前有人形容四川人的生活:吃点麻辣烫,看点歪录像。
所以,四川人就是活得这麽的轻松和自在。关键四川人小富即安,自得其乐。四川人不喜欢大富大贵,风头无两,四川人就想活个安安逸逸,舒舒服服。你说四川人没有上进心也对,但更重要的是四川人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哲学。
幸福到底是什麽呢?幸福要怎麽样获得呢?这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我觉得幸福有一个基本的形态,这个形态由内外两个部分组成。内在的部分是满足和舒适。外在的部分是衣食无忧,风雨安居。内在和外在的两个部分是紧密联系起来的,不可分割。
可幸福就这麽简单吗?成功呢?富贵呢?出人头地呢?一将功成呢?万古基业呢?这些还要不要?我只能说这些和幸福其实没有什麽关系。即便当了皇帝,是不是就b一个农夫更幸福,这真是一个值得权衡和思考的问题。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真正的明君掰起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其他大部分的帝王要麽昏庸,要麽残暴,要麽孱弱,要麽荒唐,要麽根本就是傀儡玩偶,寄人篱下。要是这麽说的话,当皇帝未必是什麽好差事,毕竟秦皇汉武,太宗康熙几百年才出一个呢。
那麽kevin,你觉得的幸福是什麽?到底怎麽样才是幸福的?一个月前,我去龙泉驿参加亲戚的寿宴。中午吃过丰盛的宴席,下午亲友们就聚在茶房包间里面打麻将。我是不打麻将的,不是不会打,而是不喜欢。
我一个人坐在包间外面的一张小沙发上昏昏yu睡。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麻将声音,不时还有几声人声。一缕夏日午後的yAn光斜照在我的侧脸上,让我有一种晒太yAn的感觉。
没有人来打扰我,他们都在各自娱乐。可我突然感觉到了幸福,这种幸福来自於麻将声,来自於yAn光,来自於我面前放的一杯清茶,来自於我PGU下面的软沙发,也来自於熙熙攘攘,不时传来的汽车声,叫卖声,风声,蝉鸣和树叶摇曳的声音。
幸福突然来了,在这个慵懒的下午,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用强作欢颜的面对谁或谁,但幸福就这麽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松弛下去,像一朵棉花一样松弛到瘫软无力,无想无念,一切的纷扰和杂务都和自己无关,这不就是幸福了吗?
除了这种生命本身的欢愉,你还想要什麽幸福呢?人们以为的很多「幸福」,到最後都会被证明是一个陷阱,或者是一次鸿门宴。当你得到这种「幸福」的时候,你确实很高兴,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新的烦恼又来了,而且b以前可能更让你难受。
范进中举的故事大家都读过,范进本是个穷书生,一举夺魁,当上了举人,做上了官。既然做了官了,於是周老爷来拜,王老爷来拜,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光宗耀祖。可是《儒林外史》耍了个滑头,它没有写范进当官以後又怎麽样。
真的一当上官就万事无忧了吗?现实显然不是这样的。真正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像范进这样的酸儒曰夫穷宦,最终的结局是被官场给淹没盘剥,活活吞噬了。这不是想象,现实就是这麽残酷。别说范进,就连b范进高明好多的官员,不一样身陷囹圄,罪加一等了吗。
原来的成都市委书记李春城,在成都主政10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一方诸侯。我的表妹交是银行的一名外包话务员,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做不完的表格。於是,交想方设法要走李春城的关系,进到T制内。
我问交:「你进到T制内了吗?」交郁闷的说:「什麽呀,本来想托李春城的关系的,哪知道李春城已经倒了。」「倒了?」我惊讶的说:「李春城可是中国官场上的明星,有人说他是下一任的河南省长呢!」
交摇摇头:「倒了,倒了。进T制内的事也h了。」回到家,我才从网上查到李春城确实已经被双规。据说逮他的时候,机灵的李书记把自己的电话卡从手机里抠出来冲进了马桶里面。这叫毁屍灭迹,Si无对证。
有一天我去春熙路逛街,到了中山广场那里,看见人山人海围了好多人。一个老头子举着横幅,要求严办李春城。我仔细一打听,原来老头子就是有名的唐福珍案的当事人。
当年李春城主政成都,强拆唐福珍的房子。於是唐福珍用汽油琳在自己身上,点火身亡。这件事传得很广,至於是不是应该李春城负责,各有各的说法。这个讨公道的老头子是唐福珍的丈夫还是哥哥,有待证实。
还没等老头子叫嚷几句,已经围上来一大堆警察和治安,把老头子带走了。那里是春熙路中山广场,不是可以随便聚集的地方。可见,政治有多麽复杂。像李春城这样的能吏尚且引火烧身,更何况读腐了书的范进呢。范进要是遇到唐福珍,那恐怕就是玉石俱焚了。
我在植物园上班的时候,有一件趣事。一个周末,市委宣传部长高虎来我们单位巡查。我们单位的书记和主任像两个乖孙子一样扭着PGU跟在高虎後面转悠,恨不得上去T1aN两口。可T1aN是不行的,毕竟是人,不是狗。
哪知道星期一上班的头条新闻就是高虎落马,市委严惩。我想起昨天书记和主任那个热乎劲儿,觉得有点意思,只不过才过了24小时,就天地翻覆,换了人间。要是今天高虎再来,书记和主任又是什麽嘴脸呢?
可不对呀,昨天高虎来巡查和书记主任合照的相片还挂在植物园的官网上呢!这要是传出去,多麽有碍我们单位领导的光辉形象。怎麽能和分子合影呢,而且还在笑,而且还笑得那麽谄媚。简直不雅,简直乱了人l,赶快把照片给我撤下来!
官场如虎,即便是高虎也会被其他的东北虎,孟加拉虎给拿下。人一旦陷入到这个圈子里,就很难说幸福了。
所以幸福还在於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即便身卑位低,即便身无半两,但只要内心是满足和安宁的,那也是幸福的。我不认为范进穷得吃不起饭是一种幸福,但我也不觉得范进当上了官是一种幸福,我只是觉得范进是一个没有真正领会到幸福的真意的人。
倒是范进的岳父胡屠户还真懂点幸福,所以教训范进自己寻一个馆,当一名人民教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这就真的很喜乐了。你们觉得范进当老师是不是b当官要合适得多,妥帖得多呢。如果范进真的知道幸福的真意,他就应该去过一种幸福的小日子,可惜幸福这件事范进始终没有Ga0明白。
别说范进没有Ga0明白,古今中外又有几个人Ga0明白了安贫乐道,平常守拙,散散淡淡,量力而行才是幸福的真意呢?但你别说没人懂幸福,还真有人懂。
我中学有一名nV同学叫短,短到我们嘉好学校来之前是另一所私立学校都江堰光亚学校的学生。光亚学校是一所出国留学预备学校,所以很注重英语的学习。短一到我们班就当上了英语科代表,她会说好多我们没学过的英语单词和句型。我们仰望着短,觉得她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nV神。
老师问我们以後的志向是什麽,短哗一下站起来:「我以後要读哈佛大学!」全场掌声雷动,就好像短真的上了哈佛大学似的。但渐渐的,短的英语优势不再明显,她被我们班同化了。短只是短暂的在我们班「崛起」了几个星期,之後就归於了沈寂。
高中的时候,短和同班的男生鱼起了纠纷。短哇哇哭起来,不知道是说鱼骂了她还是打了她。我以为短和鱼从此就井水不犯河水,哪知道一天中午,短叫住我,塞给我一罐可乐:「kevin,这是给鱼的,你帮我带给他。」
怎麽送可乐给鱼,就不送给老同学我了麽,我稍微有点郁闷。我把可乐拿给鱼的时候,全寝室都轰动了:「鱼,短在追你!」鱼摇摇头:「就她长那样。」我们更欢乐了:「你们很配哟。」
高中毕业後,短和鱼真的走到了一起,现在他们的儿子都快上中学了。短当然也没有去哈佛大学,事实是短根本就没有上大学。她高中毕业就开始了家庭主妇的生涯。
同学明有一次告诉我:「短有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借300块钱,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借给了她。kevin,你不知道短已经完全变成家庭妇nV了,她就好像刚刚从麻将桌子上输了本,要找钱来翻本一样!」
我听了有点吃惊,这个短还是那个说自己要读哈佛大学,英语特好的短吗?但多年後,我回忆起来,却猛的惊觉短是个真正明白幸福含义的人呢。幸福不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老公,孩子,父母都照顾得周周道道,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吗?
要不然,还要怎麽样呢?真的想当将军的士兵才是好士兵吗?也不尽然吧。把自己的本分做好b什麽都强。短现在在家照顾老公孩子,自己还开了一家小小的房屋中介,过上了安定无虞的生活。我想对短来说,这就是她的幸福,而且这种幸福是那麽的真实,那麽的令人羡慕。
每天下午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泡一杯茶,有的时候是茉莉花茶,有的时候是绿茶。一杯茶能给我最好的抚慰,就好像茶香可以澄清我所有的杂念,让我进入一种超脱的状态。
泡好茶,我就静静的坐在桌子前面,一动不动,任由思绪飞到天南海北,飞到月g0ng宇寰。一切的烦恼啊,一切的困顿思虑啊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我就好像一只自由飘荡的小船,我的脚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艘船上写着它的名字:不系舟。我就是一只没有羁绊的不系之舟。
我T会到了幸福,在茶馆麻将室外面的沙发上,在我的小屋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的书桌前面,我都T会到了幸福。这种幸福叫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漂着一丝优雅和闲趣。在这种幸福里面,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很实在,很快乐。别人的幸福是怎麽样的与我无关,我的幸福就是这麽的简单微小而又宁静淡泊。
初中暑假的时候,我去理工大学补课。到了理工大学,我才发现大学是那麽的大,我怎麽找也找不到教室在哪里。於是,只好到我的补课老师魏教授的家里去。魏师母说:「叫我们家小孩带你去教室,他找得到路。」
於是这个叫都的小孩当起了我的向导,带我去理工大学的教学楼。一路上,我寻思着应该给这个小弟弟买包糖的,但附近并没有商店,於是作罢。都走在我前面,我跟在他的後面,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不断的蝉鸣声在提醒着我们,这是盛夏,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我看向路的两旁,7月底的理工大学里面仍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都自顾自的走着路,并不在意我的出现。到了教室,都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回去了。而我开始上课,学习我并不擅长的数学。
和我一起补习的有一个叫演的学长,演b我高一个年级,是个帅气潇洒的小夥。下了课,我和学长演,还有同学众三个人一起去参观理工大学的博物馆。我们走进博物馆的时候,迎面看见一具巨大的恐龙化石骨架。
我有些微微的害怕,我觉得这只恐龙要是活着得有多麽大啊。演看出来我有些畏惧的样子,他笑着走到我的旁边。演的出现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和恐龙之间隔着一堵可靠的墙。这堵墙那麽的厚实,那麽的温暖,简直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那天,演穿了一件白sE衬衣,g净而清爽。我觉得演b恐龙好看多了,恐龙给我压迫感,而演让我感觉到一种青涩的喜欢,或者这就可以称之为Ai。从博物馆出来,我们三个人游荡在空旷的校园中。我是多麽高兴,演就好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样,陪着我一路走走停停。
多年後,回忆起理工大学的那一天,我还觉得是一种幸福。小弟弟都给我带路,学长演陪我逛校园,人生的欢乐是不是就是这麽简单而雅致呢?这就是我的幸福了,我的幸福门槛实在不高,但其实又颇有要求。因为我追求的幸福更多的在於一种内心的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奢侈的。
後来,都也跟着魏教授到嘉好学校来上学,成了我的小师弟。有一天早上,我看见魏师母在给都涂香香。魏师母挤出一大团大宝,然後抹到都的脸上。我忽然有种感动,我觉得都其实就很幸福,他有爸爸有妈妈,这不就是小孩子的幸福了吗?
演呢,就在我们班楼上上课。我偶尔会遇见他,但是不会每次都打招呼,有的时候是因为隔得太远,有的时候是因为有其他人。但在我的心目中,演就是一个深藏在我心底的Ai人。
演是一个火爆脾气的人。有一次我听见演和他们班的班主任车老师争吵,演指着一个瘦小的同学大喊道:「他欺负他!」车老师感觉尊严受到冒犯,哭喊着大叫:「不要你管!」
後来就听说演因为冒犯老师被学校开除了。这很奇怪不是吗?演是在维护同学,不是在和老师叫板,我觉得学校一定是Ga0错了。还有那个车老师也很可疑,一定是她暗地里打了演的小报告。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在我家巷道口碰见了演。他看见我很高兴,连声叫我的名字。我停下来和演聊天,我们俩都很兴奋很高兴,因为是在一个离学校这麽远的地方邂逅。
演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好像是三月的yAn光,和谐又温暖。我就是一棵湮没在yAn光中的水草,被演的笑容彻底的包裹和征服了。
都和演都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他们却让我感受到了幸福的感觉。幸福这种感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欢乐,与物质是否充裕,地位是否高上,权力是否重大,声名是否显赫并没有直接关系。
相反那种外界的丰裕和成功会成为烦恼的来源,那你就不仅不幸福,反而苦恼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幸福更多的来自於我们内心的关照和反S,外界的世俗世务往往正是一种g扰。
电视机里正放着台湾的大热电视剧《昨夜星辰》,而我只不过才6岁,或者7岁。我满屋子的乱跑,然後大汗淋漓的吃一牙西瓜。当歌声唱到:「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逝在遥远的银河」的时候,我生出一丝丝的伤感。
这种小孩子的伤感让我也T会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人世如此的艰辛多难,而我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中,成为王,成为皇,成为霸主,这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想到这里,我再咬一大口西瓜,甜啦。
幸福有的时候来得很突然,就好像是圣诞节的礼物,说从天而降,它就翩翩到来了。我刚去嘉好学校那会儿,学校办圣诞节晚会。晚会现场请来了我们军训的教官。我们班的教官是一个河北老兵,粗粗壮壮,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晚饭的时候,我正在食堂里扒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什锦菜里面有猪肚,有火腿肠,有莴笋,还有红萝卜。芹菜炒r0U放了醋的,我喜欢这种酸酸的味道。正当我在想是不是再吃一口饭的时候,教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然後向我b了一个挥拳的勇武动作。我惊喜极了,教官什麽人也没有看,只给我打招呼,是因为我长得壮,和他很像吗?或者是因为我曾经在军训的时候和教官聊过天。教官说:「部队里面出来的人往往走两个极端,要麽特别的正直,那麽就特别的」教官就此打住,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个圣诞节,因为有教官的出现,而特别的喜庆。虽然我只是和教官打了一个照面,後面没有再见过,但我一直在想为什麽教官一眼就认出了我,而对其他人就恍若无视呢?越想越高兴,我觉得自己和教官,和这个河北老兵还是有点缘分的。
平安夜的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雪把整个校园都覆盖了,这是一个有雪有风有等待的人的圣诞节。
所以,幸福只一刹那就出现了。就在你擡头的一瞬,你的一位故人出现在你的面前,那种惊喜和快乐是什麽也b不了的。就好像突然出现在食堂的教官,带来了军营的熟悉味道,好像是前生的一场宿命。
记得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我们挑一个人出来唱首歌。挑来挑去,梁可主动站了出来说:「我唱!」梁可唱了一首当时最流行的周华健的《hUaxIN》:「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梁可唱得很好,标准的男中音,音sE好听极了。连在一旁训练的几个nV兵也不时转过头来看我们,好像在说:「哪里来的一群小帅哥?」我暗暗有些得意,为我们班有梁可这样的歌手。但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忧伤,忧伤的来源是梁可如此的优秀,让我望尘莫及,高攀不起。
我猜梁可是不知道我的心事的,在他的眼中,我也许一样的好,一样的优秀。但他不知道,其实我的心底很自卑。至少在拿自己和他b较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初中的时候,我和梁可打过一次乒乓球。梁可的乒乓球其实打得很好,b我厉害多了。但在和我「对决」的时候,梁可完全没有发力,他是在让着我。等到同学茉上场的时候,梁可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正手扣杀,打得茉满地找球。
这就是梁可,一个真男人,一个让我忧伤又让我感觉幸福的同xa人。
下午走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我看见老板在门口放了一只不停招手的招财猫。招财猫不停招手的意思是快把钱给我送进来,快把钱给我送进来!我走过这只hsE小猫的时候,觉得它有点魔X,好像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仪式。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幸福和财富并没有什麽关系,那麽,也就和招财猫没有什麽关系。所以,猫猫回避,狗狗走远,闲人暂离,小孩勿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做一只坐井观天的绿sE青蛙吧!
到这只青蛙呱呱叫个不停的时候,重庆的招财猫,北京的招财猫,上海的招财猫,香港的招财猫,台北的招财猫都会齐声叫嚷起来:「猫已醒,河山重换衣衫。」这样的话,我的幸福是不是就来了呢。
梁可,你答应我的太平盛世呢?我等着用我的幸福覆盖你的时代。你的时代会因为我的快乐而得到加持,得到神的祝福。也就是说未来我们一起创造,一起打拼出一个金灿灿绵软祥和的神国,然後同享幸福和荣光。
2023年8月2日
创建时间:2024/8/212:00
标签:,,落花梦回
传说神有两个nV儿,一个叫白玉兰,另一个叫红香玉。白玉兰是一只掉sE的蝴蝶,红香玉是一副没有完工的蜀绣。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走过来的时候,白玉兰正好飞了过来。老婆婆厌弃的挥挥手:「俗不可耐。」
於是白玉兰垂头丧气的飞走了。老婆婆又拿起红香玉来看,左看看右瞧瞧,喜之不尽,赞叹道:「真非凡品,乃天上之物。」老婆婆最是滑头,拿起红香玉就想窃为己有。
正在这个时候,神回来了:「你怎麽拿我们家东西?」老婆婆理亏词穷,g脆耍起了赖:「哪里是你们家的,此乃我南海神g0ng镇g0ng之宝,不知为何流落此处,正是我要寻回的物件呢!」
神听了感到很郁闷,她摇摇头:「若说是你们家的,你叫得醒她吗?」老婆婆人称南海圣姑,江湖上的老人了,什麽不会?什麽不懂?所以,立即施展腹语之术,自问自答起来。
「红香玉,我问你,你从哪里来的?」红香玉立即接口道:「我是圣姑您老人家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采北山之叶sE,南海之真丝,东环之奇香,西蜀之古意,方才绣好的,怎麽现在反倒问起我的来历?」
南海圣姑说:「听听,听听!还说不是我们家的!」神感到无奈也有点好笑,只好说:「既然如此,你就拿去好了。不过红香玉和白玉兰乃是一对,绝无只取一个,舍弃另一个的理。你要拿去就都拿去,要麽就丢开手。」
这圣姑财迷了心窍,想一个也是搬,两个也是拿,g脆全归我了。心念一到,即刻施展妙手空空之法,竟然一把抓住了正在外面观望的白玉兰。南海圣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对神作了个揖,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神冷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这一双蠢物去历练历练也好。」正在说着气话。忽然脚底下有个小铁环咕噜噜转了起来。小铁环说:「我们仨本是好友夙缘,怎麽单单放她们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来?」
边说,小铁环边往神脚处滚来:「我也要去那红尘中一等富贵之地看看人间的风物俗情!」神惊讶的问道:「你是谁?」小铁环咧开嘴笑了起来:「您真健忘,想您那混元金斗上本有两个把手,一个被太上老君借去做了防身之物,另一个不就是我吗?」
神哈哈一笑:「也罢,也罢,同去,同去。三个总是强如两个,只是你要记住,你已沾染了我的神力仙气,和那两个蠢物不可相提并论。你此去凡间,当帮那两个蠢物渡劫飞升。待你三人功德圆满之时,再到九重天琉璃g0ng我居所来消号。」
说完,神又附到小铁环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阵耳语,小铁环一一领受。待神意悟透,小铁环一个翻身,直往金陵城荣国府奔去了。
话说迎春拖拖拉拉跟着几个媳妇奴仆回到了孙家。孙绍祖正眼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把玩着一把紫砂茶壶。迎春不敢造次,悄悄回了内室。半饷,孙绍祖说道:「你老子欠我的5000银子,到底什麽时候才还?」
迎春正sE说道:「5000银子不是什麽大数目,我现有极珍贵的琅琊玉环一只,今日老太太特意给我的。现在就抵给你吧!」孙绍祖大喜,就要来抢。迎春一个转身说:「玉环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不答应,我当下就将玉环摔烂!」
孙绍祖从来没有看见迎春如此刚强过,倒吓了一跳。再冷眼看那玉环,晶莹剔透,五彩斑斓,不是古玉,就是g0ng内的宝物。孙绍祖最是机灵,於是说:「娘子,有什麽话就直说,不用这麽蠍蠍螫螫的。」
迎春冷笑一声:「就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玉环就给你。不答应就摔个稀巴烂!」孙绍祖气势已经被压住,只好说:「答应,答应!夫妻之间,有什麽事不好商量呢。」迎春朗声说道:「我嫁到你们孙家乃是名门正娶进门的,不是什麽从二门进来的侧室偏房,从此以後,你须对我以礼相待。否则,我就要你像这玉环一般,粉身脆骨。」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玉环已经被迎春摔到地上裂成了5瓣。孙绍祖见宝物没有了,正要发气上来打迎春。脚下刚动,迎春一脚踢在孙绍祖的膝盖软骨之上,孙绍祖一PGU坐在了地上。
迎春哈哈大笑道:「今天你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孙绍祖本是最圆滑无骨的人,见迎春换了个人似的,自己的丈夫气势已经全无。孙绍祖坐在地上,连声说:「我说贾家的人不好惹,媒婆偏说X子好,还是上了当哟。」
正在这个时候,跟迎春来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挤了进来:「姑爷,夫妻之间本该和和睦睦,怎麽能吵闹不休呢?快起来。叫旁人看见,该说我们家姑娘是老虎了。」迎春说:「不要理他,把饭摆好。我们吃饭,等他在地上凉快。」
於是几个人团团围坐开始吃饭,孙绍祖则坐在地上看着她们发呆。一时饭毕,迎春指着剩菜剩饭对孙绍祖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喂猫狗了。」几个丫鬟忙给孙绍祖使眼sE。
孙绍祖爬起来:「我吃,我吃,我不吃自家的饭,难道还吃别人家的?」孙绍祖拿起一只空碗,扒起饭来。迎春不再理她,洗了手,坐在一旁大咧咧的打盹。几个仆妇悄悄对孙绍祖说:「姑爷,现在知道我们家小姐不好惹了吧,以後你要多担待点。连我们家老太太还不敢说二小姐的不好呢!」
孙绍祖哭丧着脸:「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是我h眼狗不认识人,以後再不敢乱发脾气了。」几个仆妇见孙绍祖窝囊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说:「姑爷多吃菜,以後的日子还长,慢慢的挨磨吧。」
自此孙绍祖在迎春面前就矮了半截,再不敢说什麽欠银子不还的话。过了一年,迎春又诞下一个男胎。孙绍祖更是依依服服,哪里还有什麽霸气。两个人就此过上了一段平淡的雅静日子。
只不过摔玉环那日晚间的时候,小铁环r0u着自己的背抱怨道:「我叫二姐姐轻轻摔,哪知道摔得这麽重!我的背咧!」小铁环m0着自己的腰肢说:「这里的事也就算了了,只不知荣国府那边又怎麽样,总还有一劫等着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晴雯Si後,宝玉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整日在园中Y诗作赋,所做的诗词歌赋往往含怨世悲愤之音。你道是为何?原来宝玉有个痴主意,觉得像晴雯这样神仙似的nV孩子竟不容於俗世,所以内心波澜泛起,怨恨世道之意日益浓烈。
一日午後,宝玉写道:恨普天之下,花为泥,水为潭,山为崖,石为块,木为柴。然幽香何寻,碧波何见,青埂何赴,棱角何平,嘉树何攀?叹叹叹!古意之不存,世风日下,国亡族灭,天地翻覆。蝼蚁之辈,尽碾成灰也!
搁笔於案,宝玉已经泪如雨下。正在此时,黛玉徐徐而来:「又在叹什麽气?我看看。」说完,黛玉拿起宝玉的文字细度起来。读了一回,黛玉不说话。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黛玉才悠悠说道:「你写得好,b我写得好。我的诗只有家情悠悠,儿nV闲愁。你的诗却有家国,有族属,b我的意境高多了。」宝玉说:「妹妹又在取笑我,你也写一篇有家国的,肯定更要好呢。」
黛玉笑道:「我写不来家国,她写得来。」说完,黛玉用手一指,原来宝钗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到了黛玉背後。宝玉说:「宝姐姐来了就圆满了,让宝姐姐写一篇有家国的诗,让我们开开眼界。」
薛宝钗道:「我才见一只玉sE大蝴蝶飞了过来,所以跟到此处。想不到你们在这里谈家国呢。我是个俗人,我哪里知道什麽家国,我只知道今儿个到哪间票号去算账,什麽家啊国啊,我一见银子就全忘了。」
宝玉一时X起,说:「既然林妹妹和宝姐姐两个大诗翁都来了,不如你们就各写一首诗,就以我的这首为楔子,你们各自发挥。」
林黛玉本是喜欢展才的,马上将就宝玉的纸笔写道:世之不古,乃天意有违。待江山才人出,红尘英雄赴,夜雨遇孤灯,虎x探奇宝,古墓将士入。定要他来个天翻地覆,才知道冥冥中神佛不语,其实是运筹帷幄,暗有因果。
写完搁笔,黛玉脸上泛起一团红cHa0,想来是动了心力,全身发热。宝玉和宝钗却都连声叫好起来。宝玉说:「林妹妹的笔力越来越雄健了,将来定是曹娥一般的人物。」
宝钗心中暗暗一惊,想曹娥不是什麽富贵兴旺人物,拿她来和黛玉b,其实颇为不妥。宝钗於是说:「好了,既然你们都写了,我也勉为其难写一首吧。」
宝钗在黛玉的诗下面写道:若说红尘歧路多,哪知万水千山踏遍,最好本在脚下。思之反复,方知明日虽好,当下却是根本。若要江山永续,立足不败,只能事事顺理,时时在意。待千千结解,百花自开,静水流深,家国无虞,如此可得永生。
写毕,宝玉和黛玉都喝起彩来:「还是宝姐姐文采高,一下子把我们两个都压服住了。」话音未落,只听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宝姐姐文采自然是高的,可你们怎麽忘记了我?」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湘云笑YY的跑了过来:「你们三个人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谈什麽家啊,国啊的,不怕被外面相公说是牝J司晨吗?」一语未了,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史湘云把宝黛钗的笔墨拿起来仔细阅看,半饷说:「好是好,却没有了。」边说,史湘云边拿起笔写到:「家国本是凡尘物,得道真仙不思俗。要得真经悟禅机,香茶一盏敬弥勒。弥勒肚圆容天下,本是无心日日乐。」
大家评赏一回,共推湘云的那首最妙。湘云笑道:「我本是俗人,这还是那日妙玉告诉我的堪破三春的道理。」宝钗说:「算来算去,原来还是妙玉为第一。那这一次又是宝玉落第了。」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老爷说叫宝二爷去秋爽斋见客,说是什麽贾雨村老爷来了。」宝玉忸怩起来:「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林黛玉因为曾经跟雨村读过书,於是劝道:「他来了,那就去见。不是才说禅机佛理吗,怎麽这一点又悟不到了呢?」
宝玉把几个人写的字拿起来揣到袖子里,跟着来人见客去了。宝钗说:「听说贾雨村已经升为京兆伊,乃是一方诸侯,不知道宝玉去见他有什麽话说。」史湘云说:「难不成他还把二哥哥给吃了?」
黛玉笑道:「把你给吃了。听说贾雨村刚刚断弦,不如把湘云妹妹嫁过去,正好四角俱全。」史湘云气得满脸绯红:「宝姐姐,你听她嘴里说的什麽!」薛宝钗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随我到偏厅来,我有上好的茶叶泡给你们喝。」史湘云这才丢开手,和林黛玉并肩跟着宝钗逶迤而去。
晚间的时候,下起雪来。这几日恰逢腊月,贾府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过年,反倒没几个人有闲心赏雪。林黛玉和史湘云坐在一张软榻上看下人挂红灯笼,史湘云最调皮,不时叫嚷着:「向左一点,不对,再向右一点。」
宝玉穿着一身大红锦袍急匆匆走了进来,显得心神不灵。林黛玉看宝玉似乎有什麽隐情,於是悄悄走过来询问宝玉。宝玉说:「刚才见贾雨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们写的稿子让他看见了。贾雨村看了连声说好,说要拿回去给他的清客看,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了他。」
林黛玉无所谓的说:「给了就给了吧,难道他还要据为己有麽?」薛宝钗听见了却觉得甚为不妥,虽然没有说什麽,但心中一凛,感到一阵慌张。贾母在几个人後面叫道:「快过来吃果子了,今天有外番进贡的苹果,又大又圆,你们肯定喜欢。」几个人走回去吃果子,方把稿子的事丢开不提。
半个月後的一天傍晚,突然来了一队禁军,领头的赫然是夏太监。夏太监大咧咧的走进荣国府宣旨:「贾卿族人妄议朝政,散播虚言,有负圣恩,朕深以为憾。现削去贾家官职,财产一律入官,其他男nV族人通通贬为庶民。钦此!」
夏太监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贾政:「接旨吧。」说完,夏太监就命令禁军开始清点财务,搜刮金银。一时之间,贾府上下乱作一团,如菜市一般。几个忠心的奴仆都哭了起来:「几世的荣华消了!」
贾母卧倒在内室之中,已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贾赦贾政跪在榻前,哭个不停。贾母说:「我有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一把,是不入官的。你们拿着去乡下谋个营生吧。」说完眼睛一闭,贾母就驾鹤西去了。
贾政又伤心又生气,大叫:「拿宝玉来,都是这个祸害孽种捣的鬼!」叫了几声,哪还有宝玉的影子,连近身伺候的几个下人都不见了。贾政哭道:「贾门不幸,贾门不幸啊!」
正闹腾着,北静王坐着一顶八人擡的大轿疾步赶来。北静王一下轿就搀扶起贾赦贾政:「两位世翁受惊了,此间的事我已经听说,想来必有误会之处。我赶来就是为了两位世翁和亲眷的安全。」
贾赦贾政鼻涕口水一把抓的满口道谢,诉说个不停。北静王说:「叫他们只查抄账房的财款,其他亲眷屋里的东西一概不动。谁要不服,叫他来问我。」王令一出,禁军都老实了。於是内府的财物终於算是保住了。
王熙凤听见北静王来了,知道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於是振作了起来,不断大声吆喝着乱如蚂蚁的奴仆们收拾东西,归置物品。众奴仆本已心散,但听见来了救星,又小心起来,按王熙凤的命令做这做那。
待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北静王说:「这里我看是住不得了,我在西池胡同给你们找了十来间屋子,你们阖家上下就去那里暂住一回吧。」北静王叹了一口气,起驾回舆。这边贾赦贾政跪之不及。
王夫人哭喊着大叫:「宝玉呢?宝玉到哪里去了?」众下人今日都不曾见过宝玉,面面相觑起来。王夫人哭道:「宝玉不在了,我也不活了。」贾政气得面如金纸:「还找那个畜生做什麽哟!」
忽然,只听见一阵念经的声音。贾政等人定睛一看,是一个穿华贵大氅的老婆婆手摇转经筒走了进来。贾政知道来人必定不凡,於是走上前去问好。老婆婆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白玉兰,红香玉,还有那个不成器的铁环环,你们该还给我了吧?」
贾政听不懂老婆婆在说什麽,只好y着头皮问:「我们贾家遭此大难,请仙长开示。」老婆婆冷笑一声:「什麽贾家,真家,我一概不管。白玉兰,红香玉,铁环环是我借的,今日一定要还了回去。」
话音刚来,只见一只蝴蝶,一副蜀绣,和一只铁环像活物一般,滚进了老婆婆的袖子里。老婆婆冷笑一声说:「铁环环啊,你答应做的事呢?」众人听了都不知所以。突然从内房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老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甚好,甚好。你终於做了该做的事了。此间事已了,你们只需善待婴孩,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因果福报。」说完,老婆婆一个转身就不见了。王熙凤则手舞足蹈的抱着个小婴儿从内室跑出来说:「这是宝玉的儿子,我们贾家有後了。」
贾政纳罕道:「难道宝玉真非凡间之人,那这个孩子?」贾赦说:「我看他天庭饱满,将来多半是大富大贵之命。我们贾家还得指望着他啊。」贾政说:「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天降圣婴,必有深意。快快把孩子抱到内屋去,找N妈,找N妈!」
喊了半天,哪还有什麽N妈,贾家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忽然来了一顶小轿,却是迎春到了。迎春下轿说:「找什麽N妈,我就是他的妈。」说毕,迎春接过孩子就坐回了轿子。
贾政一下子大彻大悟:「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啊!快送二小姐回府,再跟两个仆妇去!」众人晃过神来,护送迎春回了孙家。贾政跌跌撞撞回到贾母灵前:「母亲大人,贾家有救了,贾家没有亡!」
一颗滚烫的红烛泪,顺着大案,滑落到贾政脚下,好像开了一朵粉莲花似的。
一晃冬天就过去了,春天来到的时候,本来金碧辉煌的荣国府门庭冷落,成了荒宅鬼居。一个老妇人牵着一个半大孩子在荣国府石狮子大门口转悠,逢人就打听贾家的老少去了哪里。
终於一个中年壮汉说:「贾家阖家去了西池胡同那一溜矮屋,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些事本不该说。」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感谢了中年壮汉,又牵着那个半大孩子往西池胡同走去。
刚拐过城墙根,顶头看见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手扶着手走了过来。老妇人走上去问:「你们是?」癞头和尚m0m0半大孩子的头说:「怡红公子是也。」老妇人又问跛脚道士:「那你是?」跛脚道士点点头:「潇湘妃子是也。」
说完和尚和道士缓缓走了过去,并没有再回头观望。只见和尚从後面轻轻推了一把道士的背,於是道士快走两步,消失在路的尽头。俄而从远处传来一声长Y:随花飞到天尽头,天涯何处不相逢?
老妇人刚想说点什麽,忽然看见巷口一个穿红装的美貌少妇在训斥一个绿衫云鬓的丫头:「叫你节省点节省点,今日又花了这麽多银子!」老妇人把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也点点头,自顾自的走开了。
半大孩子擡起头问老妇人:「他们好奇怪的样子,他们是谁?」老妇人说:「他们都是人上人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上人始终也有落叶归根,尘埃落定的时候。」半大孩子又问:「是世道变了吗?」
老妇人不点头也不摇头:「是变了,又没变。变的始终会变,不变的怎麽样也变不了啊。」说完,老妇人握紧半大孩子的手说:「一代新人换旧人,红楼倒下绿庄起。」
一缕北风把老妇人的发尾吹得丝丝分明飘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板儿啊,你就要回家啦,去见见你真正的爸爸妈妈吧。」那个半大孩子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妇人说:「姥姥,他们是不是败落了?」
老妇人说:「什麽败不败的,再怎麽样,也是你的家啊。」到了西池胡同一看,老妇人不走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周瑞家的。於是,老妇人牵着半大孩子快步朝周瑞家的走去。一路上,只有徐徐的春风吹拂着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好像是妈妈在亲抚着儿nV的面颊。
老妇人刚走到周瑞家的面前,就看见过来一队押着辆刑车的亲兵。刑车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戴着个牌子写到:「窃国大盗,钦犯贾雨村。」板儿捡起一片烂菜叶就朝男人扔过去,老妇人连忙阻止:「不可,不可。」
男人回转头朝老妇人和板儿觑了一眼,然後闭上眼睛,就这麽远远的去了。只有巷口几个儿童东张西望的等着吃晚饭,而这个时候,已经是yAn春三月,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
2023年8月4日
创建时间:2024/8/3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