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难过,你都不哄我。”

    “难道现在趴在我背上的不是你啊?”银发男孩托着她腿弯的手动了动,“再叨叨,把你丢下去。”

    她捂住他的嘴,“不听不听,隼人是大坏蛋。”

    银发男孩皱眉。

    又吵又烦。

    背上这个软绵绵的小姑娘,真的是大家族的继承人?

    他们回到城堡,侍者微笑着要接过他背上的小姑娘。

    银发男孩松开手,想把她放下去。

    黑发女孩用力地攀着他,肉嘟嘟的腿扣在他腰上。

    他没站稳,被身上挂着的重量掰来往后折了一下。

    银发男孩恼怒地想要发火。

    听到她用一种很任性的语气,“走开!”

    “不要你,要隼人。”

    原本只听他父亲话的侍者,保持着温和的笑,乖顺地退开。

    银发男孩:“……”

    身份可真是好用。

    他笨手笨脚地给她上药,小姑娘呜呜呜地抱着软枕,把那一块布料都啃湿了。

    银发男孩听得心烦,把药一放,“你去找医生。”

    一小点点的伤口,还没他指甲盖大,就哭得那么凶。

    她琥珀色眼眸含着泪花,脸上的神色坚定得很。

    “不要,只要你。”

    吃准了他似的。

    银发男孩只好又拿起棉签给她上药,这次动作又轻了许多。

    她带着哭腔问:“这周的钢琴课,隼人也跟我一起吗?”

    银发男孩突然抬起头,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盯着她。

    她迷茫地眨眨眼。

    笨笨的,很顿感地说:“隼人,你的眼睛真好看。”

    寒气森森的绿色的冰,真好看。

    春去秋来。

    他们长大了些。

    她的身姿有了曲线,开始畏寒,在冬天格外黏人。

    无视他不耐的瞪视,钻进他的怀里,把冰凉的手贴着他的脖颈,发出舒适的喟叹。

    银发少年已经习惯了给她提包,给她喂水,只是还不习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被她捏着脸颊说:“隼人是凶凶的小狗。”

    在他去捉她的手前,又快速放下,很乖很甜地对他笑。

    漆黑的房间。

    封死的窗户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锁被撬开。

    她踩在窗台上,摇摇欲坠,“呜呜呜,隼人我好害怕。”

    “跳下来。”他对她敞开手,“我会接住你。”

    她闭着眼睛往*下跳。

    他高估了自己,被高处落下的重量带得后仰,咬牙护住她的脑袋,他们一起摔在地上。

    以为会被责怪。

    ''''隼人怎么可以摔了我!''''

    ''''我好讨厌隼人啊!''''

    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却听到她高高兴兴地说:“太好了,蛋糕没被摔到!”

    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

    “隼人,你快吃!”

    昂着得意洋洋的调,“我把草莓尖尖全部都切下来,让他们吃草莓屁屁!”

    他只好长叹一口气,指腹轻轻抹去小姑娘脸上的灰,而后点了点她的眉心。

    “败给你了。”

    这是,他的黛茜。

    叶片被踩得咔滋咔滋。

    双手插在长风衣口袋里的银发少年走了出来。

    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少年人,俊美的轮廓在变得深刻。

    花知看看狱寺隼人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

    不怕冷,可真好啊。

    羡慕。

    他出来后,又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也不看她。

    “唉!”

    花知长长地叹气,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他还是没有反应。

    花知舔了舔唇,“我口渴了。”

    狱寺集人眼睫抖了抖,拿出一个蓝粉色的保温杯。

    花知这才发现他居然还背着一个小小的挎包。

    拧开杯盖,银发少年手抬起,看上去是想喂她喝水。

    不知想起什么,又垂下手,只是把杯子递给了她。

    花知捧着保温杯,咬着吸管默默地喝着。

    里面是温热的橘汁,很适口的温度。

    她其实一点都不渴,就是随便说的。

    本来想邀请他一起去奶茶店坐坐的,没想到是这个展开。

    “我可以看看你的包吗?”

    她说着很无理的要求,却不认为自己会被拒绝。

    果然,他沉默着递给了她。

    里面的东西其实不多。

    一个花边小镜子,两个嫩黄色的雏菊发卡,看上去很贵的小王冠,还有之前见过的草莓发圈。

    带着些岁月的痕迹。

    都是女孩子用的。

    花知举起小王冠,“这是我的吗?”

    天色还不错,小王冠在没什么温度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一直带着这些吗?”

    “嗯。”

    “为什么躲我?”

    花知把小王冠翻来覆去地看,上面冰绿色的小钻被保护得很好,一颗都没有掉。

    “没有的事。”

    银发少年别扭地反驳。

    花知不理他,继续问:“是因为阿纲吗?”

    狱寺隼人:“……”

    花知把小王冠放回包里,拉好包链,“你们去的那个十年后,我和阿纲结婚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