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宋司Y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刚才落在会议室的笔记本。
她看到两人站在那里，气氛凝重得像要结冰，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出什么事了吗？”
姚振庭立刻收起了刚才的冷意，又变回了温和的样子，甚至还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厉昀琛的肩膀：“没什么，就是刚才聊到项目资金的问题，有点小分歧，不过已经解决了。”
他的动作自然，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只是错觉。
厉昀琛也转过身，目光落在宋司Y身上，眼底的怒意已经褪去，只剩下淡淡的担忧，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没事，你回来了就好。我们继续聊项目，刚才说到实地考察的时间……”
宋司Y点点头，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却总觉得两人之间还有没说透的话。
yAn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三个人身上，明明是暖融融的光线，却让宋司Y觉得心里有些发冷。
她看着姚振庭温和的侧脸，又看了看厉昀琛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意识到，这场项目对接，或许不止是工作那么简单。
姚振庭离开前，经过她身边时极轻地瞥了一眼，那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的复杂，像蒙了层雾的玻璃，看得不真切。
直到会议室的门彻底合上，宋司Y才转头看向斜对面的男人。
厉昀琛还靠在椅背上，黑sE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露出里面熨得平整的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喉结在灯光下滚出一道冷y的弧度。
他脸sE不太好，眉峰压得低，连平日里温和的眼尾都透着点锋利，像是刚才在里面攒了GU没散的气。
“你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宋司Y把钢笔搁在笔记本上，声音压得轻，怕打扰到隔间里其他同事，却还是忍不住探过身，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厉昀琛抬眼，眸光里的冷意散了些，只是语气依旧淡淡的：“你不用介意，无非是些酸言酸语。”
他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节奏慢，却带着点笃定，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刻意淡化什么。
宋司Y皱了皱眉。
她认识姚振庭半年，他总是温和周到，连说话都带着妥帖的分寸感，怎么会说“酸言酸语”？
“姚振庭不是这样的人吧。”她下意识替人辩解，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妥，偷偷抬眼去看厉昀琛的反应。
果然，厉昀琛的嘴角g了下，却没什么笑意，是冷笑的弧度。
“你对他的评价未免太高了。”他身T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近了些，空气中似乎飘进了他身上淡淡的杉木味，裹着点压迫感，“就这么维护前男友？”
“我才没有维护他！”宋司Y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像被抓住错处的小孩，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和姚振庭是和平分开，没什么狗血纠葛，现在顶多算普通朋友，哪里谈得上“维护”。
厉昀琛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尖滑到紧抿的唇，看得她心里发慌。
过了几秒，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我现在是你的现男友，我很不高兴看到你维护他的样子。”
“你几时是我男朋友了？”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宋司Y说完就后悔了。
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桌角的文件。
昨天晚上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
她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好像被他抱着睡了一整晚，暖烘烘的T温裹着她，连噩梦都少了些。
厉昀琛显然也想起了昨晚的事，眼底的冷意彻底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点促狭的笑意。
他起身绕到她身边，没等她反应，温热的手掌就轻轻搂住了她的腰，力度刚好，不重，却让她瞬间僵住。
“不是的话，”他低头，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扫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痒，“昨天晚上被我抱了一整晚的人是谁？”
宋司Y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樱桃，连呼x1都乱了。
她想推开他，手抵在他x前，却触到他温热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你别强词夺理。”她小声反驳，声音却软得没什么底气，连自己都觉得说服力不足。
厉昀琛低笑出声，x腔的震动透过手掌传到她腰上，让她更不自在了。
“总之，就这么定了。”他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贴得更近，他低头就能看到她头顶柔软的发旋，“从今天起，我是你男朋友。”
宋司Y没再反驳。
她其实不讨厌厉昀琛，甚至有点喜欢。
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加班时给她带热咖啡，下雨时撑着伞等在公司楼下，连她随口提过的喜欢的甜点，他都会记在心里。
和他交往，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她悄悄松了手，默认了这个身份，只是心里那点疙瘩又冒了出来，像根细刺，扎得她不太舒服。
她一直想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熟睡中被人侵犯了，可这事太私密，太羞耻，她连跟父母都没说过，更别提跟刚确定关系的厉昀琛说了。
她怕他嫌弃，怕他觉得自己有心理Y影，更怕打破现在这好不容易有的暧昧氛围。
厉昀琛没察觉到她的走神，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她的肩膀微微缩着，像只受惊的小猫，让他心里软了软。
他其实也有心事。
家里的长辈向来注重门当户对，他母亲早就跟他提过，想让他找个家世相当的姑娘，而宋司Y家境普通，还有过一段不太好的过去。
他怕家人不接受她，更不忍心揭穿她的过去，让她再受一次伤害。
两人就这么抱着，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弱风声。
宋司Y把脸埋在他x前，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不安少了些，却还是没敢说出口。
厉昀琛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眼底却掠过一丝担忧，也没提自己家里的事。
过了会儿，宋司Y轻轻推了推他：“别抱了，等下有人进来看到。”
厉昀琛松开手，却没退开太远，指尖还留在她的腰侧，带着点余温。
“怕什么？”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男朋友抱nV朋友，天经地义。”
宋司Y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嘴角反而悄悄翘了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钢笔，假装看文件，却忍不住偷偷抬眼，刚好对上他的目光。
厉昀琛也在看她，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有点说不清的温柔，看得她心里发烫，赶紧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