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你会写信给我。?
毕竟,是我强迫你的,不是吗?
出发那天,我紧紧攥住你的手腕,b着你亲口答应:「每个月一封,不准断。哪怕只写三行字也行。」
你来送行时,强压着担忧笑着点头,还故意开玩笑:「要是我忘了呢?」
我说:「我会让军方抓你。」
你当我是开玩笑。
可我没有。
我从没想过穿上这身军装制服,没想过要让家族的荣耀压在肩上。?
那些虚伪的头衔、冷冰冰的徽章,对我毫无意义。直到那天,你捧着一封邀请函来找我,脸上满是祝福。
「我听说你要和克蕾雅订婚了?她人那麽好,你要幸福哦!」
训练场的风吹得我手指发麻,我SiSi捏住手里的军方通知,笑得像个傻子。克蕾雅?连她的影子我都不记得。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离开,就必须出席那场婚礼,看着你笑着把我送进别人怀里。
我受不了,所以选择逃离。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国家、家族、责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为了你。
战场上,我一次次兽化,利爪撕裂敌人,鲜血溅满毛皮。每一次兽化,我都咬紧牙关,压下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
可我记得你的气味,永远记得。那淡淡的青草香,带着yAn光晒乾的暖意,像剂解药,让我在血腥与硝烟中勉强保持清醒。
你的信总是准时送来。
那带着草药香的信纸,边角压得平整,像是珍藏的宝物。内容平静,像你的日常:「城里下雨,店里漏水,我修好了。听说你成了大人物,我笑了……大人物也要记得吃药。」
我盯着你的字迹,每一笔都像刀尖在心口刻下。我想回信,想告诉你战场的血有多腥,兽化的我有多不像人。
但我不敢。
我怕一回信,你就会停下。
而一旦停下来,你是不是就会忘了我?
帐篷里,墙上贴满你的信纸。旁人见了,只敢低头,连问都不敢问。
那些信,是我唯一的支撑。
直到那一封信——
「最近有个客人常来我店里,他的胡子像极了爸爸,声音也有点像,你应该也会喜欢他吧?」
那天我刚结束一场战斗,满身血W。信随补给送达。我拆开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
「你应该也会喜欢他吧?」
为什麽我会喜欢?他是谁?他离你多近?你给了他什麽?你煮汤给他喝吗?你让他坐我的椅子吗?你对他笑得像对我那样吗?
我摔了指挥桌,兽化失控,差点咬伤自己人。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所以我撕开左肩的旧伤,用爪子挖开刚癒合的肌r0U,让自己变成「重伤等级」。我在调查报告里亲手写下调养建议,列出所有「配合看护者」的选项,最後填下你的名字。
琉安·费莉
把文件送出去那一刻,我的手还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你会看到。你一定会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国家军事文书上,你会被国家指派来照顾我。
你向来不会拒绝任务,对吧?
你还是老样子没变。门打开的瞬间,我几乎笑出声。
「你还在啊……真好。」我说,声音颤抖。真的在发抖。不是因为伤口,是因为——你终於站在我面前。
我靠近,感受到你的手扶住我的手臂,还有你身上的温度。
我把额头抵在你肩上。这个姿势我在脑海里演练无数次。你还是那个味道,像yAn光下晒过的药草,让人无b安心。
就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