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国回来又隔了一个多月,杨颐砚越发烦躁,晚上都懒洋洋的靠坐在家里沙发上,前方电视随便转了一台吵Si人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跟来宾嘻嘻哈哈的讲个不停,百无聊赖的滑着手机。
交友软T开开关关,脸书、IG也是点开又滑掉,以往还看得下的书和杂志,最近也完全没兴致翻阅。实在无事可做,他只好又点开交友软T,再续了一次交友软T的月费,甚至再多下载了一个交友软T也买了VIP。
晚上又无聊又烦躁的,一边滑一边murmur,诈骗这麽多,连诈骗都不认真诈骗了,三言两语就让他发现,然後甚至觉得这个年头怎麽交友软T上的人连长相都越来越差,连个Pa0友都看不到个合眼缘的,这些人长成这样也出来约?
浮躁的做什麽都不对,日复一日空虚的要Si,到了晚上更是让人愤怒。
好歹白天还有个工作分心,该开会开会,该讲电话讲电话。就是觉得自己忙得没甚麽意义,从办公室去店里觉得看什麽都不顺眼,回到家觉得安静又空洞,出门晃又嫌酒吧太吵闲杂人太多,开车出去兜风又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觉得自己吃饱太闲。
靠北最近烦Si了,出来喝酒。又一个百无聊赖的晚上,杨颐砚瘫坐在沙发上,传讯息到几个好朋友的群组里。
加班。加班中的阿勳第一个看到讯息,马上表示没空。
出差。尔後是阿凯。
大头迟迟没有回覆,等不到人出来陪他喝酒,忍不住打电话给大头。「最近忙啥?多久都没看到你了。」
「同学,我白天上班晚上带小孩,累的要Si,今天没空出去,电话可以。」
「你说我们以前平常晚上都g嘛去了?怎麽最近这麽无聊。」
「喝酒、打牌、约会、夜冲、网咖、打球,你最近就是少了约会而已。」後三项本来大家出社会後就都很少做了。
「是吗,最近无聊Si了。烦。天气热成这样,出了门跟被火烧一样。」
「你只是yu求不满而已,烦个鬼。」他们之中谁不知道他已经素了五个多月。可以算是人生中前几长的时间了。
「啧,会不会说话。」哪有多长,好几年前有一次快半年的也有。
「阿砚,不用我说,你冷静下来想想也知道你自己怎麽回事。不然你把你合眼缘的外型条件开一开。」大头是真没想到他小孩都生了,还要边喂小孩边当朋友的贴心大哥哥。怎麽想起来就怎麽不对呢?
「唔,长头发大眼睛,身高不用太高,穿着有点品味,这样就可以了。」
「你这个条件路上一抓一大把,不要说路上了,你随便下载个交友软T光1分钟你都能滑出10个。」
「正在滑啊,不就没看到嘛,现在的人长的怎麽都这麽俗气,喔,好看的就是诈骗。」这个妆也太浓了、这个衣服太俗,呃这个不只後面墙歪了,连脸都P歪了。
「你知道你这叫什麽吗?」
「叫什麽?」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听。
「坠入情网罗!你AiSi她了好吗?」
「坠个P!」他直觉反应大声回覆,结果听到电话另一边小孩的大哭声,才发现大头刚刚大概是开着扩音。「??抱歉。」
电话另一头手忙脚乱了一阵,听到了大头与小麦交谈的声音夹杂在小孩的哭声之间,混乱了一两分钟之後,大头才回到电话前。
「大哥,你反应这麽大g嘛,不就是承认谈个恋Ai嘛。你这个条件只是照着你上一个绾绾开的,你要是拒绝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话讲到这边,小朋友要睡觉了,小麦还得去处理工作,我得去哄被你吵醒的小孩。」好不容易快要哄睡,气Si了。
「她跟你熟喔?叫什麽绾绾。小心小麦不让你进房。」
……大头表示冤枉,他只是跟着称呼而已。「你也不想想你们散了之後你就素到现在,对谁都没感觉,看谁都不合,这不像你啊情圣。」当他第一天认识他?「总之你慢慢想吧,反正隔这麽久,你那个前宝贝男朋友都交了吧。」
「谁是你宝贝,小心小麦把你赶出门。而且你又知道我素了。」他脸皮还是要撑着。
「呵呵,我不知道啊,你自己知道就好。」呵呵。
挂了电话,他又从冰箱拎了两罐啤酒,呈现大字形的靠在沙发上。
边喝边抹脸想着刚刚大头的话。
他滑开手机,云端相簿里存着上次去日本的照片,整个日本行的相簿现在翻起来,七成都是有凌瑜绾的照片。
当时怎麽就偷拍了这麽多呢?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可Ai,看到喜欢的器皿时,眼睛闪亮亮的很可Ai。看到独特的sE彩搭配时,嘀嘀咕咕的碎念也很可Ai。
晚上她躺在她身下,柔软似水的样子很g他心神,她的手每次抵在他x口,他总是觉得心口被她揪着。
最後几张照片是他们在战场平原时偷拍她的照片,草原上木栈道一路望去没有尽头,大冬天的满地枯草,但她大步走在他前方,JiNg神奕奕的样子很x1引他,彷佛路上能有她引领,路途就能够有方向。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找她。
网路时代,他们之间也不是匿名往来,知道真实姓名的状况下,要找到人太容易了,不光说脸书上就找得到,网页随便搜寻一下,也能知道她在哪工作,甚至经手了哪些专案。
因此他到她工作场合过,没想好自己去找她g嘛,只是想说可以巧遇聊聊。展览场地嘛,去看展览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他的确去了,展览也看了,没碰到她,但看到了一个应该是追求她的人。
人模人样的,应该是个艺术家,穿着十分有型,捧着一小束花在接待处与柜台工作人员登记说要找凌瑜绾。
看到柜台工作人员拨了内线,对话了几句之後,抬头给了一个抱歉的微笑,说凌经理不在。
杨颐砚就转头离开了。
他不知道自己走的步伐略快,厘不清心里隐约的失望是来自什麽,甚至暗自的生闷气,从展场离开後,就去了附近的酒吧喝了几杯酒才回的家。
想到这个,他就满脑浑屯,不愿意再想,灌完了两罐啤酒,再拿出两罐,无意识地按着遥控器转台,两眼放空的喝着啤酒瘫在沙发上。
她有追求者,她想要认真谈恋Ai。而认真走入感情,从来不是他的人生规划,甚至抗拒。
只知道在沙发上睡着前最後自己想着:谈恋Ai?他能吗?会吗?他来的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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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揪了两三个兄弟好友决定一起嘲笑一下为情所困的杨颐砚,这状态太稀罕了,要是放在老同学群组内,怕是得直接凑成一个同学会,但怕杨颐砚恼羞成怒,因此还是只传在小群组内揪人。
四个人围坐在酒吧卡座,三言两语七嘴八舌的评论着犯蠢的杨颐砚。
「你白痴啊,如果是在交往,他请柜台联络g嘛?这年头是谁没手机吗?」听完杨颐砚的描述,谢昱凯再帮他空了的酒杯倒酒,顺口呛了一句。
「那也说不定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啊。」
「!你的逻辑Si了吗?要给惊喜应该要等她下班,而不是上班打扰。」
「那也有可能还是追求者啊?或甚至下一个追求者。」她当初是因为有人追求她就跟他提的分开。绾绾这麽漂亮,工作又认真,有人追也很正常,只要她想,男朋友大把可以挑。
「承认自己就Ai上人家了很难吗?Ai上了就好好面对好好追求。」大头无奈Si了,这蠢蛋这是得多瞎才没看到自己根本跟纯情小男孩一样,只顾着在後面瞎猜,而没胆走上前去问一句。
「我不是——」他嘴y地开口否定,但被大头制止。
「嗯没关系,你说不是就不是,但阿砚,你想想你认真交的第一、二个nV朋友的时候,想想我刚追小麦的时候。」那时候两人在学校共同分享的那种又蠢又白目的过往,既青涩又忐忑,这种纯蠢的猜测与现在如出一辙。
「大头你真是好人,跟个纯情白痴讲这麽多。」阿凯再帮杨颐砚面前的空酒杯倒满酒。「喝吧喝吧,喝下去就有胆了,等一下打个电话给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阿凯想直接伸手拿杨颐砚放在桌上的手机,杨颐砚连忙捂着手机不让他拿。
「等等是瞎说的,都半夜了,今天喝一喝,回去想想吧,如果真的喜欢真的留恋,那就好好面对。」黎世勳无奈结论。
「阿勳你就是人太好,这智障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麽落魄的一天,不趁这个时候嘲笑他怎麽可以。」旁边的谢昱凯三两句之间就又帮杨颐砚空了的酒杯再倒一杯酒。
「靠啊,灌醉了你们等一下送他回家,我家里小麦和小宝还在等我回去。」大头坚决不当那个送醉鬼回家的人,累Si了。
「以前从来没送过啊。」
「那是因为以前把他丢着都有人会捡,现在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酒一杯又一杯的喝,一句话接一句的亏。
隔天早上杨颐砚醒来时已经在自己家沙发上,衣服没换浑身酒气,头又痛又胀,m0到茶几上的手机,看到送他回来的哥们还记得帮他手机充电,昨天一定是黎世勳送他回家。
手机上阿勳单独传了讯息,叫他好好想想。大头也单独传了讯息,跟他说浪子回头。
然後看到小群组里传了个影片,是他喝醉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的样子,周围几个哥们的声音又叫又笑又闹吵得不得了,他连忙把声音关小,听得头痛Si了,影片最後靠近到他嘴边录下了什麽,然後拿手机录影的人笑到手晃得连影像都看不清楚,影片才停止。
他大概知道他们录到了什麽,他昨天晚上做梦了,梦到她的手又抵在他x口。
他说的,应该是「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