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故事发生在日本的名古屋。
这天,是一对夫妇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当天傍晚,妻子被发现Si在豪宅二楼的主卧中。屍T被发现时,呈平躺姿势睡在大床上,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珠宝首饰等也没有丢失。
卧室的门从内被反锁了,据丈夫说,妻子一人在家时,为了安全起见,常有反锁门的习惯。此外,别墅的大门、窗户等也没有人工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她Si於一个密室之中。
发现屍T的是Si者的nVX好友和侄nV。
前一天的中午,妻子本来和好友约好了一起午餐,结果妻子迟迟没有出现,好友多次拨打妻子的手机,都没人回应。第二天,不放心的朋友又拨打了妻子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她这才觉得或许不妙,匆忙联系了丈夫。
丈夫名叫渡部昌宏,是名古屋大学附属医院的副院长,日本着名的脑外科专家,擅长C刀开颅手术。
此时,他正在旧金山开国际学术会议,一同出席的同事们都可以为他证明。
也就是说,他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渡部医生接到妻子好友的电话,赶忙拨打了妻子的手机,是关机状态。他又打给了妻子的侄nV、同住在名古屋的林沙也加,告诉了她家里备用钥匙的位置,让她赶紧进家里看看情况。
於是,侄nV联系了妻子的好友,两位nV士一起进入了别墅,不料,在二楼的床上发现,妻子已经去世多时了。
她们大惊失sE,赶忙拨打了119急救电话,急救医疗队很快赶到,医生们看着妻子後背上一团团的紫红sE的屍斑,连连摇头,只是象徵X地急救了下,就宣布了Si亡。
Si亡证明书上,「Si亡时间」一栏写着:根据屍斑颜sE推测,疑似於前一日凌晨去世;「Si因」一栏,写着:疑似突发X心肌梗塞。
当天,渡部医生就搭乘了最早的国际航班,飞回了名古屋。他抱着妻子的屍骨失声痛哭,和在场的亲友们,一遍遍哭诉着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多麽地遗憾,妻子发病的时候自己正巧在出差。
「我还是一个医生,竟然没有机会救治自己的挚Ai。」渡部医生泪眼婆娑,声线哽咽。
据说,在场的亲友,无人不为之动容,纷纷泪眼汪汪地劝慰他。
渡部医生和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其他亲友提出异议,要求报警和屍检。於是,三天後,渡部医生为妻子举行了隆重、T面、庄重的葬礼。
亲友们在扼腕叹息了妻子的英年早逝,百般安慰了丧妻之痛的渡部医生後,一切貌似又恢复了平静。至於妻子,很快就没有人提起了,她就像手中的一捧骨灰,被风一吹,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世界继续正常运转着,人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如常。
2.
对这件事情,唯一有所怀疑的是妻子的侄nV沙也加。
她刚刚从早稻田大学文学部毕业,酷Ai推理。
她总觉得疑点重重:姑妈平日身T康健,活力满满,每年都坚持T检,从未听说过有什麽心脏疾病。她偏巧在第一次发病就去世了;而姑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了,不早也不晚,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於是,她一个人默默地调查起这个看似完美的姑丈。
渡部医生高大俊美,风度翩翩,穿上医生的白大褂,总能迷倒一众护士、病患们。他有着一双世界上最修长漂亮的手,好似玉树琼枝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美感。
他那漂亮的手仿佛充满了魔法。
一次,他用纤纤素手轻推了下新款细框眼镜,那姿影,真像偶像模特一般,引得周围的护士们一片尖叫。
还有一次,他用皓白纤细的手给病人打针,据说这针特别的痛,不料病人痴痴地望着他,说看着这麽漂亮的脸颊和手,自己完全不疼了,可以再打一百针。
怀揣心事,沙也加开始了自己的秘密调查。
她以姑姑仙逝、要多加照顾姑丈为名,经常去家里看望姑丈,顺便查找线索。
她惊异地发现,姑丈也是一个文学迷,家里随处可见文学的主题画作、雕塑、书籍等。b如卡夫卡的油画画像啦,村上春树的主题画、保罗?高更的静物画作等。
她还以看病为名,潜入姑丈的医院调查。
一次,她有了重大发现。不久前,姑丈的nV医生同事,她也是姑丈的秘密情人,竟也离奇Si亡了。警察判定为自杀,但据说,现场真是相当的血腥,nV医生在医院的厕所里,用一把锋利鋥亮的手术刀割断了自己脖颈儿的主动脉,瞬间,在心脏强大的压力下,鲜血从主动脉喷S而出,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墙壁,把清晨进去打扫的nV清洁工,吓了个半Si。
医院里有一种传说,姑丈身边的nV人总会如鬼魅附T,不得善终。
一天,她又去姑丈家调查。正当她站在书架前,翻看《乐府诗集日文选译》,她感觉到一张苍白俊秀的面庞缓缓贴近,余光可以看到姑丈那JiNg致的细框眼镜,一双洁白如玉的美手柔和地合在了她的手上。
她直觉般意识到,自己或许将以某种形式,成为姑丈的「下一个目标」。
她打了个寒颤,惶恐惊怵极了,但为了调查真相,她俯下脸颊,并没有挣扎。
3.
故事继续。
正当沙也加还在继续调查的时候,姑丈突然被捕,被指控犯下了二十年前的多起名古屋nV大学生谋杀案。
这起悬案的破获过程是这样的:警方首先将犯罪现场的DNA,上传到了最新的公共基因资料库b如GenLinkJapach等,找到了与犯罪嫌疑人「部分相似」的远亲,建立了嫌疑人的家族族谱树;而後,对家族成员进行了多角度地逐一排查,b如时间、地理、X别、职业、T貌等,最终锁定了渡部昌宏;警方又秘密采集了他的垃圾中的DNA纸杯等,与案发现场的DNA进行b对,完美匹配,於是立即抓捕了他。
日本各大媒T倾巢而出,热烈报导,它们将他称为「诗经杀手」,因为他每次杀人後,都会在现场强迫X地留下《诗经》中的一个草、木、花、鸟,b如凌霄花、桃花枝、h鹂鸟等。而且他有艺术洁癖,把屍T的姿势摆放得非常唯美,小心地擦去血迹,给惨白的面颊涂上白粉、朱唇,现场整理得纤尘不染,屍T的感觉就像《诗经》中走出的睡美人。
在狱中,沙也加见到了姑丈,姑丈向她坦白了一切。
姑妈或多或少猜到了姑丈私下的秘密,在有次吵架中,她威胁要讲出一切。於是,姑丈出差前,在姑妈每天都要的《源氏物语》和《老人与海》的画作上涂上了氰化钾毒药。服用微量的氰化钾会有心肌梗Si的症状,如果当时有屍检,即可一目了然,可惜没有人报案。
那个nV医生情妇,姑丈盯上她是为了试验JiNg神C纵。他故意选取了童年有创伤的自卑的人,很轻易地就JiNg神控制了她,几次极限的感情推拉後,她患上了忧郁症,於是姑丈就对她进行JiNg神暗示,诱导她进行了自杀。那个切割颈部动脉的Si法,既稳妥又无痛,这个方法也是姑丈告诉nV医生的。
他将对自我的厌恶投S到了情妇身上,杀害她就像杀害讨厌的自己。
姑丈告诉沙也加,他在幼年时就遭到了继父的毒打和X侵,而母亲离不开丈夫,并不保护他,他一边将文学作为JiNg神的避难所,一边nVe待b自己更加柔弱的小动物。
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幻想可以杀Si梦中情人的nV孩,她们都是一些喜欢文学的漂亮nV子。
「b如沙也加你,」姑丈诡秘地一笑,「真正懂文学的人,才配让我收录进《诗经》系列作品中,说到我的艺术风格,我崇尚古典美,每一个拍摄抛屍现场的摄影师,都不得不承认它是一幅真正的艺术品。」
告诉沙也加这麽多,是因为姑丈请求学文学的她,给他写一部人物传记。姑丈交代沙也加,文笔一定要唯美、文艺,尽力把他的人物形象和事蹟渲染一下,「我们两人可以合作,我帮你修改文笔,你也可以藉此名利双收。」
最终,姑丈被判Si刑,目前还在漫长的等待执行绞刑的过程中。
据说,他在狱中曾和多名崇拜他的nV子约会,後竟然和其中的一个人结婚了。因为深谙杀手的心理,他还帮助日本警方破获了多起连环杀人案。
而沙也加,为了写传记,也多次去监狱里看望姑丈,每一次,姑丈都会连连叮嘱她,务必将他最终的绞刑场面写得唯美一些,「这是我对文学之神的献祭」。
故事完。
*********
「本篇故事收录於长篇《献祭的羔羊》。」